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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江山国色-第37章

小说: 江山国色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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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重九看去,杨暕先不着急饮酒,反而这时他将一包五石散倒入一瓷杯之后,添入净水,细细摇均,之后一口饮之。
  喝下五石散,杨暕顿时神采奕奕,将眼前的一盅热酒喝下,十分欣喜对李重九言道:“重九,在欣赏曲大家的绝艺前,先热热身吧!”
  “将屏风撤去!”
  杨暕一说,四名美婢先是撤下面前屏风,堂下珠帘覆盖之下的舞台一览无遗,不仅如此连一旁的几处厢房,亦是可以看得真切。
  杨暕对李重九言道:“一会曲大家奏曲完毕,需有一场诗会,以诗才最高者,今夜可与曲大家饮酒聊天,至于其他人却只能干瞪眼。”
  李重九听杨暕的意思,一下明白了,原来另外八间厢房的都是他的竞争对手。
  当下杨暕自是一副目空一切的样子,左瞧瞧右瞧瞧,看看有什么不顺眼的人物。来青楼除了与美人一亲芳泽之外,最乐意的莫过于争风吃醋了,这都是男人潜在的欲望,杨暕眼下一个劲地装低调,谁知是不是故意招惹哪个不长眼的撞上枪眼来。
  李重九目光一转,待见到一人时,陡然一愣,连忙低下头来。
  杨暕见李重九神色有异,不由问道:“重九如何呢?”
  李重九怎能告诉他,遇见熟人,当下言道:“无事,无事,在下身子不妥,这窗户一开,倒是有几分畏风。”
  杨暕见了倒是十分宽容大度,言道:“重九,无事,过来这边坐。”
  这齐王殿下亦有自己笼络人的手段,李重九当即表露出一副感激,并受宠若惊的神色,言道:“多谢,齐王殿下抬爱。”
  当下李重九坐到一旁,心道:没料到这穿越后的世界居然也是如此之小,居然在这月下名花,也能遇到李芷婉来。
  方才惊鸿一瞥,对方正一副男装打扮,翩翩少年郎的模样,虽不见女装时的妩媚之色,但自有一股说不尽的风流倜傥,英气勃勃,自当将不少男儿皆比了下去。
  只是李芷婉正在房中与一名男子对饮,面目与她有几分相似,只是不知是李建成,还是李世民?
  而李芷婉来这月下名花作什么,难道也是为了来此一睹这曲嫣然的风采。
  正待李重九细想之际,只听虚虚渺渺的丝竹悦耳之声传来。
  李重九朝下看去,舞台之上陡暗,盛妆之下的歌娥,从舞台两侧贯列而出。
  舞台四面侧下宫灯,擎如小臂粗的红烛映衬,歌娥舞起,正是长袖拂流水,羽衣遮霓裳。
  四面厢房之人,待看了一会,既不由暴天价地叫好起来。
  正所谓盛世见歌舞,盛唐之时,唐玄宗作霓裳羽衣曲,一曲出,而天下绝唱!
  不过多时云箫吹断,皮鼓渐响,雄浑有声,歌娥舞姿一变,忽然个个面戴鬼面,一并手持长剑,圆盾,并肩舞起。李重九不由双目一亮,失声言道:“此乃兰陵王入阵曲!”
  李重九不由拍膝长叹,不意千年之后,能见此曲。
  兰陵王入阵曲乃叙的是北朝时绝代美男子,兰陵王高长恭破敌之后,军中祝捷之舞曲,乃是旷世名典,可惜今已失传。
  这本是雄浑奔放的舞曲,而今由这些女子演绎,别有一番飒爽,重现兰陵王当年指麾击刺之雄姿。
  各个厢房之中之人,看得既是兴致勃勃,喝彩之声不住传来,就连一惯看惯宫中歌舞,杨暕亦是看得不住点头。
  不久之后,舞乐渐歇,红烛亦被撤下,李重九只觉得意犹未尽,不过看向一旁杨暕,脸上却露出期待,激动的神色。
  李重九心底一凛,心知那传说中的曲大家就要出场。
  李重九转头看向舞台,只见珠帘沙沙而落,一位着紫衣的女子,抱着一琵琶从珠帘之后,盈盈而出。
  杨暕的呼吸一下子急促起来,面色亦有几分涨红,而包厢四周亦是也无声响,想来众人皆是在屏息静气。
  珠帘之后,虽看不清此女子的容貌,但李重九却见得对方抱着琵琶坐在一张胡椅之上。
  坐定之后,只见对方手指轻轻一挑,铮地一声低响,此音沉而不钝,轻而有质,令人一醒。
  低音之后,却是连着几个高亢的亮音,宛如黎明时分湖边惊起的白鹭拍打翅膀冲天而起。只闻数声,李重九已觉得对方琵琶声,绕梁而升,叫人心旷神怡,慨然感叹。
  然而这些只是对方在调拭宫商,乃是餐前笑点。
  随即正曲一起,光阴流逝……
  李重九为之叹服,转头看去身旁的杨暕,已是忘乎所以,整个人恍然迷失。
  未见其人,先闻此曲,不用李重九见面,他对这弹琵琶的女子已有了一个判断。他心知要凭杨暕不暴露身份的前提下,凭着眼下水平追求,即便是再修炼上八百年,亦是不够的。
  自己倒是要如何帮助他,不说亲近美人,最少要帮他今晚见到曲嫣然,如此才能让杨暕欠下自己一个人情,如此才能使得自己摆脱下眼下处境,帮助到李家镖局。
  
  第五十五章诗中翘楚
  
  一曲而毕,珠帘晃动,曲嫣然抱着琵琶,幽然而去,转入舞台之后。
  曲嫣然转目,只见幕后方才那些歌娥,几乎皆是一脸膜拜之色,看着自己。
  这样的目光,曲嫣然早受之多了,当下微微一笑以作答谢。
  “我的好女儿。”
  听此声音,曲嫣然转过身来,言道:“芸娘。”
  芸娘上前拉着曲嫣然的手,言道:“今日一曲,足以绕梁三日而不绝。”
  曲嫣然低下头,言道:“芸娘过誉了。”
  芸娘从内心底为她高兴地般地言道:“你没见着,方才你那一曲时,那外头的公子哥那副痴迷的样子,这人还未见着,已是足以动京华,这东都任谁不知你曲大家!”
  对于这样的赞誉,曲嫣然听得有些多了,正待一笑时,陡然间她似乎想到什么,问道:“芸娘,你说方才那些公子哥,今日都有哪些人来?”
  芸娘讶然,反问道:“我的好女儿,你平日不是都不关心这些的吗?”
  曲嫣然笑了笑,言道:“芸娘,可是今日我想知道。”
  芸娘微微一笑,言道:“必是有所理由,难道我好女儿,看上哪家公子,想要出阁了?快快实话说来,我必成全于你。”
  曲嫣然一副拿芸娘无可奈何的模样,只能言道:“今日我弹到变宫时,弦音突而转为高亢,以往从未有如此。”
  芸娘笑道:“这有何奇,与哪家公子有什么干系?”
  曲嫣然摇了摇头,言道:“古人云,变宫时弦音突而高亢,必是有英雄在旁倾听。”
  芸娘当下恍然言道:“原是如此。”
  当下曲嫣然定定地看向芸娘,芸娘亦不好再取笑于他,凑到曲嫣然耳边细细说了一番。
  曲嫣然听了点点头,却低头不语。
  芸娘言道:“原来如此,我听闻唐国公府上大郎君,有龙虎之姿,相士说其将来贵不可言,想必那英雄应是此人。”
  “对了还有那蒲山郡公,当年是越国公亦为之称赞的人,将来必定可安邦定石。”
  听芸娘之言,曲嫣然欲言又止。
  芸娘笑道:“我的好女儿,你担心这些作甚,一会那些公子作诗以贺,你足可观之是哪位英雄,或许会是一段好姻缘。”
  曲嫣然听了嫣然一笑,言道:“芸娘莫要取笑,英雄亦有起于微末,不通文墨,岂可以皆以诗才视之。”
  此言一出,若是李重九在旁,必盛赞曲嫣然之见。
  在二楼的厢房,当齐王杨暕从曲嫣然那神乎其技的乐声中,回过神来后,对一旁李重九,言道:“重九,你来说一说,孤王看重的这女子如何?”
  一旁婢女早已被屏退,见齐王询问,李重九想了想言道:“寒鸦不与凤凰为伍,能得齐王殿下看中的女子,自是有龙凤之姿。”
  杨暕点了点头,言道:“若非碍于其身份,我当将此女子娶之为齐王妃,重九,一会就要展示诗才了,你定要让我一鸣惊人,若是得到美人芳心,我定然对你重重有赏。”
  李重九点点头,言道:“在下不求重赏,只求为齐王殿下效力。”
  “好!好!好!”杨暕哈哈大笑,随即问道:“诗作可想好了?”
  李重九当下点点头。
  这时门外,轻轻扣响,厢房的门一开,只见芸娘翩翩而来,笑道:“杨公子!”
  杨暕亦是十分殷勤地上前招呼,以他齐王的身份,能享受到如此待遇,天下实是没有几个人,对芸娘也算是爱屋及乌了。
  见杨暕与芸娘说话,李重九自是作随从的身份退到一边。
  芸娘与杨暕说笑几句,然后命门外小婢奉上笔墨纸张,言道:“一会让奴家一睹杨公子之才,好令人传颂东都。”
  “好说,好说。”杨暕当下一副想要谦虚,但是又谦虚不起来的样子。
  说完芸娘微微一笑,又施施然告退而去。
  眼见一名婢女要给自己磨墨,杨暕当下让房内无关之人,皆是出去,转头看向李重九露出几分焦急的神色,言道:“重九,一切就拜托你了。”
  李重九笑道:“请齐王放心,在下文墨不佳,劳烦齐王来写。”
  “这是当然,”齐王杨暕当下说道,“万一笔迹不同,穿帮了怎么办。”
  此刻园内,步出四位老先生一般的人物,一并入座。杨暕虽不认识,但一会有人出来介绍,这四人乃是评判,其中有两名是致仕官员,一名乃是在国子监,还有一人则是文坛大儒。
  还有一人则在一旁与芸娘闲聊,并不阅卷,此人杨暕倒是听说过,与李重九言道此人乃秘书郎虞世南。
  李重九自然听过虞世南的大名,当下不由多看了几眼。只见此人双鬓有几分斑白,但精神还算不错。
  眼下已有写了诗作的几张纸笺在阅卷的四人,手中传动。
  只见四人看诗时,不时点头颔首,或而紧蹙眉头,有时以指虚点,甚至拿起纸笺来轻咏几句。
  待一首诗,四人传阅一遍后,各自在上面提笔挥落,写下自己的看法。
  批改了五六张诗作之后,一张纸笺由一名少女传来,阅书的第一位老者看了一眼,纸笺上之诗后,当下是双目一亮,摇头晃脑地低咏了几句。
  之后此老者仔细看了一番后,转手传给一旁之人。
  一旁的人自信服旁人的眼光,只看了数眼,不由一直点头,当下又传之给一旁的人阅之,待传之到最后一人时,那老者看毕,捏须笑道:“看来此诗可得魁首。”
  听到这老者的评语,包厢之上,传来一阵嗡嗡之声。似在议论此诗乃是谁的佳作。
  这时又有一张纸笺传来,那首先接到的老者,完毕之后,言道:“言之过早,看过以后再说。”
  此人一旁的老者,笑着言道:“是么,老夫倒是要看看。”
  半响之后,这老者亦是无言,传给下一人,显然是无可指谪。
  四人又传阅了一遍,皆是一脸赞叹之色,待到了最后那名老者手中时,对方看后,又是一番捏须,言道:“真是好生为难,本以为前一首,可夺魁首,待看得这一首,又生不分伯仲之感。”
  四人相互耳语了一番,彼此皆进行一番商讨。
  其中一人老者,拿着手中纸笺,言道:“这些诗之中,看得以这两首为其中翘楚,委实不错,你们看呢?”
  几人皆是点头。
  其中一名老者在其中数着纸笺,之后突然言道:“咦,怎地还少了一篇?”
  其余人见其他诗作皆是在其中,唯独却少了一篇,那喜欢捏须的老者,笑道:“想来对方是有些难处,也罢,下次再见识也是一样。”
  他面上虽如此说,但众人皆心底以为,此人实拿不出诗作来,如此是给了对方颜面的说辞。
  正待众人,准备决断的时候。
  突然有一美婢手持一纸笺,疾步而至,先来到芸娘面前说了几句话。
  芸娘接到那纸笺时一愣,待见到那几位老者正打算商讨两首诗作何为最佳时,芸娘不由摇头,心道这送得也太慢了。
  而上方包厢上,他人亦是轻轻传来几声轻笑,这诗作讲究是一气呵成,哪里有这斟酌再三的。
  打开纸笺后,芸娘先将诗作眼睛一扫,眉头先是一蹙,随即又是细细读了下去。
  只见芸娘的脸上神色先是疑虑未定,之后却是朱唇轻启,一字一字地念了下来。芸娘念完之后,眼神复杂,似难以言喻。
  当下芸娘不说话,直接快步插到数名老者之间。
  那捏须老者本是大声,言道:“你看此作,前阙铺陈,后阙为微为可观,那似此作,通篇大气铺陈,奇峰突起。”
  “欧阳先生。”芸娘的声音肯定地言道。
  “嗯?”那捏须老者转过头来,看了芸娘手中的纸笺一眼,言道,“还有一首。”
  芸娘点了点头。
  那捏须老者摇了摇头,没有打扰其他三名老者的议论,自己拿起纸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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