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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章

谁让我委地成灰-第7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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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才几天不见,她忙于复习,可才几天不见,莫莫怎么就瘦成这样了。

她走到了莫莫的病床的右边,蹲了下来,看着莫莫。

之后的无数次,她无数次的懊悔自己怎么就走到了病床的右边,为什么就不是左边,为什么不是左边!

莫莫看见了她,先是深深的凝视她,然后好像是一个苦笑,她开口,声音很轻。

她听不见,她凑头上去,她忘记了她的左耳刚刚被莫伯伯打得嗡嗡响,她什么都听不见,什么都听不见。

她只看见莫莫嘴巴一开一合,她什么都听不见。

她忘记了,她的右耳可以听,她着急着,纠结着自己听不见任何东西的左耳。

她求助的看着施敢,却发现施敢一脸惊讶的看着莫莫。

莫莫究竟说了什么?

可是,时间没有给她机会。

房间里突然出现了快速的尖锐的滴滴声,外面一下子冲进来了莫伯伯还有许多的医生。

他们一下子将她冲到了病房的最角落里。

施敢,莫伯伯,他们站在病床的一侧。

另一侧,医生缓缓的摇头。

莫伯伯整个人差点站不稳,是施敢伸出的手给扶稳,眼泪就跟不要钱似的流了下来。

方穗迭看着躺在床上苍白一片、没有了任何声息的女子,这个她生命中灿烂了颜色的女子,这个她记忆中在弄堂里肆意飞扬笑着的女子,这个在七夜里狡黠算计的女子,这个坐在她楼下哭泣哀求的女子,就这样,悄无声息的去了。

她跟在场的所有人一样,接受不了这个事实。

她总觉得莫莫还活着,依旧那样肆意的笑着,依旧那样狡黠的算计着,依旧会在她转弯的时候出现在街的那头,笑着叫:“莫莫,亲爱的,你好慢啊!”

她手脚无力,可是她还是想要走到前面去,走到前面去看看她是不是还有呼吸,去看看她是不是跟所有的人开玩笑。

可是中间那么多人,那么多人,阻隔着她跟她之间的距离。

她还是想要努力,她一步步的去接近。

却——

在还没有接近的时候,手腕被人拉住。

她茫然的回头,看见了一个熟悉的人,想了很久,才记起来,这个人叫陆如其,是经常跟施敢在一起的,陆少。

可是,他为什么拉着自己呢。

他为什么不经过自己同意就硬拉着自己出病房呢,她还要去看看,去看看莫莫是不是在跟所有人开玩笑啊。

她折回头,要回去。

陆少站在她的面前,阻止了她的动作:“你要干嘛?”

她恍惚的说:“我要回去。”

她不参加高考,就是为了来见莫莫最后一面的,怎么可以就这样就走了,不知道她的死活,不知道她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怎么可以就这样的走呢?还有莫伯伯,施敢,他们得多伤心,她怎么能够不再身边劝慰呢?

“你不想活了吗?”陆少的脸色一点都不好看,他铁青着脸,说道:“方穗迭,你想让莫志国杀了你是吗?”

“杀了我?为什么要杀我?”方穗迭喃喃自语,“莫伯伯说,我害死了莫莫,我怎么莫莫了?”

方穗迭拉住陆少的手,恳求道:“陆少,究竟发生什么事了,你能告诉我吗?”

“你不知道发生什么事?”陆如其皱起了眉头。

“我不知道,我怎么会知道,我最近都在复习啊?我什么都不知道!”

“天哪,真被他说中了。”陆如其头疼的看着方穗迭:“你真的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事。”

“方穗迭,你怎么那么傻啊,你怎么那么无知啊。我问你,你是不是帮莫莫买了香烟。”

“是。”方穗迭点头。

“那香烟还很贵?”

“是。”

“只有特定的地方才有的买?”

“你怎么知道?”方穗迭扬着满是泪水的小脸,讶异的问。

“我怎么不知道?”陆如其很是无奈的拿着看白痴的眼神看着方穗迭,“那是毒品啊,傻瓜!”

“毒品?怎么可能?”方穗迭失声的叫了起来。

可是,话才开口,她又怔住了,那么贵的香烟,好似地下交易般的口号,神秘兮兮的卖家,怎么就不可能是卖毒品呢?

“什么时候开始的?”

“莫莫什么时候开始吸毒的,我怎么一点都不知道?”

陆如其叹了口气,说起了原由。

原来,莫莫流产后,就开始偷偷吸毒,吸毒的时候因为幻觉她的心情变好,所有人都以为莫莫对赵元任的爱随着孩子的离开也慢慢的消淡,她是彻底的觉悟了,却不知道莫莫开始沉沦在毒品中,直到莫莫吸毒的时候被施敢无意中发现,还好发现得及时,那时候莫莫的毒品并不是很深,施敢跟莫志国将她关在房间里,不让任何人给她拿毒品,给她强制戒毒。整整一个星期,将她绑在床上一个星期,才慢慢的度过戒毒的第一阶段。纵然如此,他们仍不敢放松警戒,所有进别墅的人都进行了严厉的警告,每个人进来都会进行搜身,只是,谁都没有防她,谁都以为这个单纯得连ktv都不去的女孩压根就不可能知道毒品,不可能会帮莫莫去买毒品,莫莫不会要求她做这样的事情,因为莫莫知道如果穗穗真的做了,莫伯伯会怎么她,莫莫将她当妹妹看,怎么舍得让她背负这样的罪名,就算莫莫真的做了,穗穗一定会心生疑虑,必定会去问施敢,谁都没有想到,莫莫居然让穗穗做了,穗穗这个大傻瓜居然谁都没有说,就偷偷的帮她买了毒品。谁都防了,就是这个唯一没有防的人,所有人都相信的人做下来这无可挽回的错误。

一条人命,就这样在疏忽中,烟消云散了。

方穗迭接受不了这个事实,这个自己无意间破坏了莫伯伯和施敢的保护、害死莫莫的事实,她恍惚着神情问:“我怎么不知道?我怎么不知道她吸毒呢?”

如果她知道,知道那是毒品,她是怎么着,就算莫莫跪在地上求她她都不会去买的啊。毒品,毒品,莫莫怎么就吸上了这个黑色的魔鬼呢?

她怎么会那么无知,那么贵的香烟,那么神秘的买香烟的地方,她怎么就不怀疑呢?怎么就一丁点怀疑都没有呢?

“听施敢说,是莫莫不让告诉你的,原因我也不知道。”

方穗迭的左耳隐隐作痛;耳朵的神经一直牵到了心脏。

“我要回去。”方穗迭转身,要走回病房。

“施敢要我带你离开。”

陆如其扬起手中的手机,上面的短信一目了然——“赶快带穗穗离开,别被爸看见了!”。

“他个我给你另外安排了房子,你先暂时去那边住。”

方穗迭看着陆如其,眼泪扑哧扑哧的掉落,看在她眼中的人都是模糊的。

她呜咽的摇头:“我不走。”

“人是我害死的。”

“我没脸……躲得远远的。”

她还是要回去,却被陆如其死死的拽住。

陆如其骂道:“你要找死我才不愿意管你,可是你想要白白浪费施敢的一片苦心就不成,你要送死,也得施敢先同意了再说。”

说着,不由分说就拽走了她。

她哭得手脚无力,就这样被拖走,直到离医院很远很远,陆如其才放开她的手。

一放开她的手,她的身子便没有了支撑,她慢慢蹲下身来,呜咽的叫着:“莫莫……”

“莫莫……”

那个女孩子,隔着纱帐,对着自己笑,问自己:“同学,巧克力要吗。德芙的。”

那个女孩子,一边拍着自己的背,一边骂:“你妈没给你钱吗?你至于吗,天天吃泡面。”

那个女孩子,抱住了自己,“穗穗,我就怕你出事,就怕你出事。”

这个女孩子,对自己有多好。可是却是自己害死了她。

她抱着自己,蹲在路边,声嘶力竭的流泪。

风呼呼的吹着,只是她的左耳,却依旧什么都听不清楚。

“那后来呢,后来你去了陆如其的家里?”宋朵朵抱着肚子急切的问。

方穗迭摇头:“我没去,是我犯的错,我有什么权利躲起来让别人为我操心。”

“你没躲?可是——天哪,”宋朵朵失口喊了起来,“那你怎么还活着,怎么可能还可以安全的活到现在呢?”

莫志国是什么人,人人都怕赵元任,怕施敢,可谁心里都知道,施敢,那不过是莫志国手下的人,赵元任,虽然是天义的老大,可是好歹看起来目前做的还算是正当的生意。而莫志国,他初来H城,凭的就是心狠手辣、眼明手快立身的,他就是黑帮出身,昔日天义的老大就是被他做掉的,后来天义想要暗算他,结果施敢的父亲跟施敢做了替死鬼,同样是这个莫志国,筹划了几年,将当初与此事有关的人都一一做掉,就算是当时领导的天义老大——赵元任的叔叔,也牺牲了一个内应,下了慢性毒药,在几年前不治身亡。他的狠,不仅仅在于睚眦必报,还在于他够能忍,表面什么都不做,直到有把握一举要你的命才发难。市井之间关于他的狠毒的传说枚不胜数。

而穗穗,伤害的还是他视若掌上明珠的独女,怎么可能到现在还这样安然无恙的活着呢?

“我也不知道。”方穗迭苦笑了笑,“我什么都不知道。”

本来她是想要去莫伯伯的家,可是陆如其跟个鬼影似的在她的身边,让她没有机会去。

陆如其每次都说:“你想要找死我不管,可是你不能浪费施敢的一片苦心,你要找死也给我晚点死,别死在我们眼前,我们眼不见心不烦。”

施敢从没有出现。

莫安安的死在当年是社会头条,虽然没有上电视新闻,可是街头巷尾都在猜测着什么。

莫伯伯似乎有意误导民众,不欲莫安安的死亡真相暴露出去,外面疯传的不外乎突发疾病,不治身亡。

虽然没有电视报纸的报道,可是莫伯伯就跟当初给莫莫办婚礼一样,一心要将场面搞大,所以就算陆如其防着不让她听到关于莫莫的消息,她还是知道了莫莫下葬的日子。

那天,她躲开了陆如其的纠缠,独自一个人跑到了莫莫的墓地。

那是本城最高档的墓园,有保安,一般的人没有证件进不去。

何况今天还是莫莫的下葬日,墓园满满当当的都是黑色衣服的人。

她没有请帖,进不去,只能站在山下远远的看着汕头蔓延的人群,听着山上若隐若现的哭声。

她在山下静静的站着,悄无声息的流泪。

她脸上的巴掌印在慢慢的消肿,可是还能看出那个印痕,她的耳朵开始慢慢的回复知觉,她听见了,山风,哭泣的声音。

莫莫,在这个城市待她最亲的人,她亲手害死的人。她,却,连送葬,都做不到。

葬礼进行得很久很久,似乎有道场还有很多东西。

她就在山下静静的仰头看着。

葬礼进行了多久,她就站了多久。

直到山上的人陆续的下来,她还静静的站着。

她看见远远的陆如其飞快的奔跑过来,脸上是焦灼的表情。

他看见了她,一阵欣喜,加快了速度,可是在片刻后,是震惊,他停住了脚步。

她回身朝山上看,是莫伯伯,他站在台阶上看着她。

面无表情的看着她,脸上犹有泪痕。

他看起来就好像是老迈的大树经历着狂风的吹炸,可是纵使风吹弯了树干,还硬撑着□的站立。

他的身旁,是和他一样带着黑袖套的施敢。

几天不见,他更加的憔悴,更加的消瘦,就连那双炯炯有神的桃花眼都一片淤青。

所有的人,疼她的人,都因为她而饱受折磨,她凭什么一个人躲得远远的呢?

她看着台阶上的人,有千万句的抱歉,可是一句都说不出口,怎么说的出口,那是一条人命啊,说了又有什么用,道歉能把人救活吗?

“那么痛苦,莫莫都已经过了,施敢跟莫志国花了多少心思你知道吗?你这个傻瓜,你这个傻瓜,怎么就一点脑子都没有的呢?”

这是陆如其骂她的话。

陆如其骂得太轻了,这世上最恶毒的话放到她身上都不足以说明她的罪名。

莫志国看着她,迈下台阶。

施敢上前一步,似乎试图阻止,可是被莫志国冷冷的眼神阻止住了。

他停住了脚步,站在台阶上,看着她,眼里有慌乱、担忧、有不安;好似他想要冲下来,可是他克制着不让自己冲下来。

莫志国走到了她的面前,没有言语,只是看着她,上下的打量着她,看着她心里发毛。

这是莫莫出事后他们第一次这样面对面的接触。

她慢慢的跪了下来,轻声的道歉:“对不起。”

除了对不起,她没有任何话说,也说不出任何话。

她做好了任何的准备,一条人命,莫莫的命,是她背负不起的债,她已经做好了莫志国对她做任何惩罚的准备。

低下头的时候,她仿佛看见了施敢那紧攥着的手。

远处,陆如其停在那边,看着眼前的一切。

近处,所有的人,看着眼前的一切。

一切的结果都在莫志国的手上,只要他一挥手,有的是人上来一下子了结穗穗的命,保管在H城没有任何人敢管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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