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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章

锦城四少-第73章

小说: 锦城四少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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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为两年多以前,陆子言就去了马德里,顾云清看我直接脱口而出这地儿,自然在头脑中已经展开了丰富的联想。
    我过去搂他腰,然后挂上笑脸儿,“那您说哪儿好?”
    顾云清抱着我,占足便宜,悠然道,“马德里就挺好。”
    于是乎,地点就这么定下了,再然后,我俩就飞往马德里,一刻都不带耽搁的。
    马德里的烤海鲷不错,马德里的奶油肉馅饼也不错,当然马德里的街头更好。
    天蓝如绸,薄云铺在空中,街头随处可见喷泉,泉水的喷绘下,马德里的街头美得好像一副油画。
    欧式的建筑,有些巴洛克式的风格,庄严巍峨,直耸入云层。
    漫步在这样儿的街头,我不禁肃然起敬,俩眼睛不停地瞅身边儿变换的风景。
    瞅着瞅着,就瞅见了故事的高潮——陆子言,还有他身旁 的姑娘。
    那姑娘看着很年轻,至少比我这已经当妈的年轻,那姑娘模样儿尚可,没什么特别吸引人的,重点就在于嘴角那一笑。
    浅浅一弯,梨涡初现,熟悉得就像是我每天在镜子里看见的一般。
    顾云清这会儿给我买东西区了,所以不在身边儿,现在就我一人儿,我正犹豫着,是该打招呼还是应该无视,结果,陆子言带着那姑娘,几乎是跟我擦肩而过。
    相逢不识,这倒是在我意料之外的事儿。
    我自嘲地笑,兴许,是我一直太把自个儿当回事儿,老拿自个儿当太阳,可其实,我连地球都算不上——地球起码还有一月亮围着转呢。
    中午,我和顾云清吃的海鲜烩饭,跟大杂烩差不多,不过味道还值得赞赏的。
    我和顾云清在马德里待了俩礼拜,我一直预感,还能再见着陆子言。
    可惜,我这回的预感依旧不准,因为上一回在街头,已经是我这辈子,最后一次见到陆子言。
    可见,我这人儿的预感是多么不靠谱儿,可我成天还妄想靠预感过日子,实在是忒不着调儿。
    马德里这趟,没什么再值得一提的事儿,除了顾云清贼心不死,每晚上仍旧在为了第二胎的事儿而努力。有时候,我忍无可忍,甚至想把这位无赖的爷从房里轰出去,遗憾的是,我没这能耐。
    在马德里的最后一晚,我正想理理思路,好好回想一下儿,一遍为之后的写作提供素材时,顾云清又来招惹我。
    我很是无语,因为顾云清实在忒热情,我本意拒绝,可愣是被他理解为欲拒还迎。

    后来我就恼了,我正在为日后的理想而奋斗的关键时刻,他却来打扰我的事业。我如此一位积极求进的好青年,自然是不能屈从。
    顾云清总是乐此不疲地调戏我,后来我抵着他,跟他说计划生育的好处,最后我得出结论,“爷,只生一个好。”
    “嗯。”顾云清在我胸前咬了一口。
    “下去!”我瞪他。
    “好。”顾云清嘴上答得痛快,可压根儿把我的话当耳旁风。
    “你丫就是一无赖。”
    “那是。”顾云清锲而不舍。
    后来,我就屈服了。
   
    我和顾云清回去以后,日子又回到从前那样儿——他早出晚归,我在家里埋头搞创作,我的第一篇长篇小说暂定名叫《锦城那些事儿》,还差二十几万字就截稿了。我连卖点都想好了,就叫——揭秘那些不为人知的事儿。
    我发现我特别有写小说的天赋,且致力于把它发展成为我的事业,我立志要成为锦城财政局里小说写得最好的前科长。
    我跟顾云清过得还是比较欢乐的,顾惜那姑娘,大部分时间是我在带,偶尔我妈放假没课的时候,会送去我妈那儿待两天,又或者上顾家待一阵儿。
    至于说我哥那头儿,可比我闹心的多,我哥这回在苏黎世,似乎还遭了不少罪。
    叶芳菲如今过得倒是越发滋润,佟易安已经回了四九城,据说四九城里,有一位等了他五年的姑娘。
    叶芳菲压根儿对佟易安没什么想法,所以佟易安走不走的,叶芳菲也不放在心上,照旧该干什么干什么。
    我哥在实践中果然出真知——一直跟叶芳菲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这样儿,叶芳菲没法儿赶他,可又时时刻刻能感觉到我哥的存在。
    最后,叶芳菲主动约了我哥。
    叶芳菲还是那样寡淡的语气,“苏景默,我从前说有点儿喜欢你,你还记着不?”
    “记着。”
    “那我说完以后,又说了句,甭往心里去,你记着不?”
    “忘了。”
    “那就都忘了,苏景默,我从前喜欢你的时候,真恨不得把心肺都掏给你,你要什么,我就给什么;你想干什么,我就陪你干什么。哪怕你被杨文泽亲手拷了,进监狱那阵儿。你知道,我当初听着那消息,第一反应是什么不?”
    叶芳菲接茬儿径自说道,“那时候,我就想,哪怕是蹲大狱,我也乐意陪着你。我一直特别喜欢你,连我自个儿都说不上来是为什么。可那天晚上你说,结婚时一辈子一次的事儿,不能出岔子,尤其刘桑还怀了孩子,万事得留神,就那么一句话,我觉着要了我的命。”
    叶芳菲拄着下巴,语气没有任何波澜,,“你还记得,那天我说了什么不?我说我要给刘桑代酒,每一口酒,然后我就给她代了。后来那天晚上,我跟佟易安在一块儿,佟易安要我的时候,我其实特别清醒,我知道那是佟易安,不是你苏景默,那时候,我就知道,我跟你,彻彻底底到头了。”
    “苏景默,好聚好散,何况我俩压根儿没聚过,要散,就更容易了。”


第一百一十九章 

    人这一生,要面临许许多多选择,选择错了不要紧,要紧的在于——你是不是错得起;更要紧的是,如果你错不起,那你得有能力去改这错。
   
    要说从前我哥对叶芳菲有多凉薄,那现在,我哥对叶芳菲就有多执着。
    我估计我哥这是要跟叶芳菲死磕了,至于结果如何,我没法儿预见,我只知道,打上一回跟叶芳菲谈崩了以后,我哥已经有半个多月没见着叶芳菲。
    依旧是在苏黎世,可这半月时间里,我哥是无论如何都找不着叶芳菲。
    秋末冬初,日光正好。
    我哥找了半月,可叶芳菲杳无音讯。这天儿,我哥正漫无目的沿着河畔闲逛时候,听到很清脆的一声,“我好像有点儿喜欢你。”
    声音是完全陌生的,可那感觉,却是如出一辙。
    我哥一愣,稍顿,偏过头一看——一个俏丽的姑娘,正笑着看向一小子。
    那姑娘说完,又有些不好意思,本还是大大方方的仪态,一下儿娇羞立显。
    我哥加快步子向前,片刻不留。
    几年前的锦城,也有这么个姑娘,那会子,她先是很大方地说道,“苏少,我好像有点儿喜欢您。”
    后来,那姑娘似乎又有些不好意思,就添了句,“我就随便说说,甭放心上。”
    那时候,我哥回道,“如果有一天我放心上了,这话儿还作数不?”
    回忆,总是在已经失去时候变得鲜活,就像是心口上一块儿腐肉——割了,你舍不得,因为那是心头一块儿肉;可不割下去,它会腐蚀你整颗心。
    我哥走出好远以后,才停住。日光明媚得像是当年叶芳菲的笑眼,扎得我哥眼睛疼,我哥微眯起眼睛,还是疼,可不是眼睛那块儿。
    我哥如今已经把叶芳菲当年的话儿放心上了,可叶芳菲那句话,还作数不?
    
    一路走走、停停。我哥压根儿就不知道要上哪儿,找不着想见的那人儿,其实上哪儿都无所谓,反过来说,其实哪儿都不想去。
    初见时,是很多年前,叶芳菲那时候是锦城风月场上的名人儿,基本上,跟锦城那些顽主儿都打过交道。
    可那会儿,我哥对叶芳菲真没什么印象,过目就忘,再好看,不过就是一张脸,还是 一张跟顾从月相似的脸。
    第一次仔细打量叶芳菲,是在杨文清手上给叶芳菲解了围,随后,我哥把叶芳菲送回来富锦园别墅,别墅院里四角,都植着广玉兰,含苞待放的模样儿,如同叶芳菲随手拨弄长发时一般,姿态动人。
    结果第二天晚上,我哥的梦里就出现大片大片的广玉兰。
    再往后,我哥跟叶芳菲中间儿,发生了许多,或直接或间接,直到叶芳菲说要跟我哥死磕时候,我哥还没拿她放心上。
    说不打上来,我哥具体是什么时候对叶芳菲动了心思,这事儿,真是理不清。只是那回,明知道叶芳菲送来的是张空请帖,上边儿一个字儿都没有,我哥心里还是沉了。
    像是预感抓不住这一回,就彻底抓不住了,所以我哥的当时就搂了叶芳菲,他想,兴许往后的日子,能跟叶芳菲好好儿过。
    想得固然是挺美好,可顾从月走了。顾从月这么一去,我哥就开始回避叶芳菲,我哥甚至自个儿都说不清,到底再回避什么,可就是一个劲儿把叶芳菲往外推。
    谁知道叶芳菲也是个倔性子,即便把手心儿的朱砂给燎了,还是不愿放手,她说,“苏景默,我要跟你死磕到底!”
    磕得鲜血淋漓后,叶芳菲走了,走之前的那天晚上,还和佟易安上床了。
    叶芳菲和佟易安上床的那晚上,一直在想我哥苏景默的那句话儿,那句,“结婚是一辈子一次的事儿,不能出了岔子,尤其刘桑现在怀着孕,万事得留神。”
    叶芳菲在想,苏景默说,结婚时一辈子一次的事儿,他这已经是一句话毒堵死了——一辈子就一次,他给了刘桑,那个长得跟她还有顾从月都特别像的姑娘。
    佟易安那天喝多了,所以要了叶芳菲的时候,特别疼。
    身子特别疼,可这样儿的疼,都盖不住心口那块儿的疼,那疼,从心口直钻到脑子里,片刻不停息。
    第二天,叶芳菲就走了,佟易安带着走的。
    而我哥那时候,恰好是和刘桑新婚,新婚之夜,没有人知道,我哥看着刘桑睡着以后,一夜没睡。
    我哥在想晚上那婚宴,叶芳菲玩儿命地喝酒,叶芳菲说,这样儿,就好像是她和我哥的婚宴。
    就是那么一瞬,我哥就开窍儿了,他想了一晚上的叶芳菲,不时又看看刘桑,这张脸跟叶芳菲真像,可对我哥而言,不过是一张过目即忘的脸——再像,却到底不是。
    刘桑说,我哥对她不过是补偿,还真就是。我哥对她越好,心里其实越发地想叶芳菲。想那个无论他怎么往外摊,始终不放手的姑娘,甚至有时候,我哥也想知道,叶芳菲到底有没有底线?她的底线在哪儿?
    知道叶芳菲去了苏黎世以后,我哥就知道了,叶芳菲的底线到了;到那天,我哥知道叶芳菲生了佟易安的闺女以后,我哥更清楚的是——自个儿底线到了。
    我哥这回来苏黎世,其实心里一点儿没底,可要不来,这辈子第二个能让他放在心尖儿上的姑娘,也得错过。
    我哥来了,成天不远不近跟着叶芳菲,我哥不敢把叶芳菲逼得太紧,那是真不敢,从前,要说起苏景默有不敢的事儿,在锦城,能笑死人;可这一回,真就不敢。
    好不容易叶芳菲扛不住了,主动约了我哥,叶芳菲对着我哥,笑都懒得笑,她说,“苏景默,好聚好散。”
    说完,叶芳菲就走了,我哥去拉叶芳菲,叶芳菲只是推开,然后踩着高跟儿鞋,仪态优雅地走了。
    叶芳菲再也不会像那晚上似的,在我哥跟前儿失态,嚎啕大哭。
    能让你抛开一切发泄情绪的,总是最亲的人;可让你时刻滴水不漏对待的,一定是最生疏的人,至少,是打心眼儿里觉着最为生分的人。
 
    我哥立在树下,身姿挺拔秀逸,国王一幕幕在脑子里闪现,可稍纵即逝,想抓都抓不住。
    就在这时候,半月不见的叶芳菲,竟然向我哥走过来,怀里抱着叶子安。
    叶芳菲一步步走过来,接着停下,“我在酒店待了半月没出来,我别的本事差些,就躲人的能耐还能拿得出手。”
    我哥望着叶芳菲,细细地望着,末了儿,伸手想去抱叶子安。
    叶芳菲愣了愣,最后还是把叶子安递到我哥怀里。叶芳菲问我哥,“叶子安,知道这名儿什么意思不?”

    叶芳菲习惯性的自问自答道,“只要我告诉晓儿,我有了孩子,她指定得告诉你。叶子安、叶子安——叶子,一切安好。”
    “叶子。”我哥来苏黎世几个月了,终于有机会喊了这么一声。
    “苏景默,你要打算跟苏黎世待着,我也拦不住,不过话儿我得先放这儿,我们的关系,只能是现在这样儿。”
    “只要不再躲我就成。”
    叶芳菲把叶子安重新抱回怀里,“那就这样儿吧,我今儿就搬回去。”
    于是,我哥就陪着叶芳菲,又从酒店搬回住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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