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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虎鹤双形岁月-第16章

小说: 虎鹤双形岁月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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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因为你那个……太帅了。”

“原来是这样。”陆寻转怒为喜,坐下得意洋洋道,“怪不得最近出门无缘无故被打了三回。拳打脚踢的,嘿,还真看得起咱这张脸。”

倒好了酒,淫诗会正式开始。

“小弟先来现丑了,”莫未央清了清嗓子,开始摇头晃脑的吟道:“青山隐隐水迢迢,秋尽江南草未凋。二十四桥明月夜,玉人何处教吹箫?”

一首《寄扬州韩绰判官》吟罢,众皆喝彩。李月河笑道:“好一个‘玉人何处教吹箫’!这个调调还敢在桥上干,看来唐朝人挺大胆的呢。”

第二个轮到四眼明,他略一沉吟,道:“未央兄以杜牧之的诗起头,小弟且将另一首杜作续貂罢。”他顿了一顿,吟道:“烟笼寒水月笼沙,夜泊秦淮近酒家。商女不知亡国恨,隔江犹唱□花。”

他一吟罢,莫未央笑道:“此诗将亡国恨与□花这种高难度动作连系在一起,真可谓天马行空,妙笔生花。”

众人皆点头称是,击节而赞。

接下去是陆寻,他嚼了一口啤酒鱼,想了想,随即念出一首课本上学的杜诗:“好雨知时节,当春乃发生。随风潜入夜,润物细无声。野径云俱黑,江船火独明。晓看红湿处,花重锦官城。”

他一念罢,众人面面相觑,无人作声。莫未央沉吟道:“这明明是一首咏雨的诗,似乎与‘淫’字无甚关系。”

“谁说的?”陆寻笑道,“咏雨只是凡夫俗子的看法。我上课刚学到这首诗时就发现,其实此诗写的是一个淫贼趁一少女春情大发之机,夜潜深闺,与少女……嘿嘿。一句‘野径云俱黑’,形容少女之体态,“江船火独明”则写淫贼之凶器。‘晓看红湿处’者,则点明少女是第一次。”旁边众人闻言无不大声叫好。莫未央点头叹道:“淫者见淫,古人诚不欺我。没想到这位小兄弟小小年纪,竟有如此高深的文学造诣,真可谓淫贱不在年高啊。”

陆寻的下一个是叶红霜,众人都看着他,猜想这个外表斯文的年轻人会念出什么惊天动地,淫人所不能淫的淫诗来。

只见叶红霜淡淡一笑,悠然念道:“十八新娘八十郎,苍苍白发对红妆。鸳鸯被里成双夜,一树梨花压海棠。”

莫未央一拍案,叹道:“妙哉!不是苏子这样的如掾巨笔,也写不出这般老夫少妻的千古绝唱。特别是其中一个‘压’字,真是用得气壮山河,可歌可泣!”

爱丽丝看着叶红霜,不满的撅起嘴。她虽不明白叶红霜念的诗的意思,但看众人的反应,显然也绝非良善。

她自知不能和这些人动武,便转而采取怀柔战术,悄悄写了张纸条递给叶红霜:

“你为什么要陪他们疯?”

叶红霜接过一看,脸露微笑,也在那张纸条上写了几个字,递还给爱丽丝。

爱丽丝接过一看,上面写着:

“浮生长恨欢娱少,肯爱千金轻一笑。为君持酒劝斜阳,且向花间留晚照。”

“还写淫诗!”她勃然大怒。

叶红霜的下家是李小哲。这个对诗词毫无研究的小孩嗫嚅半天一个字都说不出,最后迸出一句“床前明月光,疑是地上霜”,企图用一个“床”字牵强附会蒙混过关。无奈被众人识破,指责他歪曲前人诗词,有辱斯文。最后逼得他哭着承认了错误,并立下回去后一定好好学习《唐诗三百首》的誓言。

为表达自己浪子回头的决心,李小哲拿起桌上一大碗酒张口就喝。

“你才十五岁就学人家喝这么大一碗酒?”爱丽丝见状斥道。

“是啊,年轻力壮的应该喝两碗嘛!”莫未央说着又给李小哲倒酒,倒到一半看见爱丽丝满脸杀气,一仰头自己喝了。

“下一个是谁?下一个……”陆寻说到一半张着嘴没说下去,因为他看见,李小哲身旁的下一个正是黑着脸盯着自己的爱丽丝。

“咳咳,看来是到我了……”坐在爱丽丝下家的李月河咳嗽了几声道。

“到我!”爱丽丝突然跳起来一拍桌子,“我也要念!”

众人闻言都吓了一跳,陆寻瞪大眼睛道:“你?”

“就是我!怎么样!”爱丽丝大声道,“你们念得,我为什么念不得?!”

莫未央笑嘻嘻道:“偏我们念得,你却念不得。”

爱丽丝哼了一声:“你们是耍流氓,我是正经念诗!”

“说到诗你更不能和我们比了,”陆寻得意洋洋道,“陆游是我的本家,我有个亲戚还叫作李大白。”

“我也曾在男厕题过大量诗作,”莫未央笑着道,“还被清洁工人抓住过两次。”

面对这两人如此辉煌的履历,爱丽丝竟毫无惧色,冷冷一笑道:“那算什么!我小学时得过班级诗朗诵比赛安慰奖!”

此言一出,饭厅内登时鸦雀无声。莫未央像泄光了气的皮球,低声道:

“小弟有眼不识泰山,还请姑娘让我们一睹风采。”

爱丽丝哼了一声:“让我先想一想。”她一时冲动站起来,原本只打算闹场,根本没认真想过要念。而且她真正学过的古诗也就中学课本上的几首,一时半会哪挑得出一首切题的?正沉吟间,忽然瞥见叶红霜正笑吟吟的看着她。

“爱丽丝,你女孩子家,不必勉强。”叶红霜笑道。

“叶红霜你……”她正要回嘴,忽然灵光一闪,想起一首诗来,当即笑道,“什么勉强,如果我念得出怎么办?”

“你若念得出,我便一口折了这坛酒。”叶红霜说着从桌底拿出一个写着“女儿红”的小坛。这酒其实是本地自酿的土酒,只是流光既担“小江南”之名,则无一物不与江南风物牵强附会。故此酒虽有“女儿红”之名奇書网,味道却与黄酒大相径庭,倒有点近于与白酒一路。除非是为了练醉拳,否则绝无人会干出一口折一坛这般丧心病狂之事。

“那你醉死了别怪我,”爱丽丝得意的一笑,“给我听好了:远上寒山石径斜,白云深处有人家。停车坐爱枫林晚,霜叶红于二月花。”

众人实未想到这个洋妞也能吟上一首,登时掌声雷动。叶红霜听到“霜叶红”这三字心念一动,不禁莞尔。

“此诗淫名远扬,众口相传,如今连洋人都会念,实在是真金不怕火炼,肥肠不怕油煎。”莫未央抚掌叹到。

“女子无才便是德,爱小姐真是缺德。”

在众人的哄闹声中,叶红霜微微一笑,单手将那坛酒一提,一仰头就往嘴里直灌下去。他抓酒坛的手毫不颤抖,酒便如清泉般汩汩流下,竟没有一滴溅出来。众人见他这般豪饮,都吓了一跳。连王老板,瑞秋和阿汤都在一旁看得膛目结舌。

没过多久,那一小坛酒即被喝得干干净净。众人看看那个兀自在地上打转的空酒坛,又看看脸不红气不喘直如没事儿人一样的叶红霜,心里均冒出一个念头:幸好不是我买单!

“你……你就不怕醉?”爱丽丝瞪大眼睛看着叶红霜。

“醉乡路稳宜频至,他处不堪行。”叶红霜淡淡一笑。

李月河接着念了一首杜工部的《客至》,一句“□不曾缘客扫,蓬门今始为君开”,将气氛推至□。

至此,几乎所有人都念过了,除了一个——李香草。

此人从一开始就自斟自饮,一下子看天花板,一下子低头,一下子又偷看爱丽丝,状甚孤傲,似乎全不将眼前的淫诗会放在心上。

“李公子,到你了。”陆寻对兀自在倒酒的李香草说,“当然,你肯为大家作东,若是念不出来大家也不会为难你。呵呵,淫诗这东西,还是要肚里有点墨水的……”语气十分嚣张,刚说完就被爱丽丝踢了一脚。

李香草微微一笑,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盯着酒杯看了半晌,突然轻声吟道:“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取次花丛懒回顾,半缘修道半缘君。”他吟罢最后一句,转头看了爱丽丝一眼。

“好下流哦!”李小哲捂着眼睛叫道。

“虽是交流淫诗,但如此□下流之作,未免……”莫未央皱眉道。

“我听说上次有人当众念了这首诗,结果被警察带走,据说还处了宫刑!”陆寻惊恐的道。

众人众口一词谴责李香草的无耻下流之余,一致将此诗评为古今淫诗之霸主。

在众人的喧哗里,爱丽丝只是定定的看着李香草。

她并不完全明白那首诗的意思,只知道说的是爱。短暂而无果的爱。在此岸被忘记,到了彼岸才想起。

但忘记了一生的涉水而过,记住了一刹那的动情。关于爱,大约也没有别的形式能够如此华丽。

忽然间,她不敢再看他。她害怕彼此越来越灼热的目光,真会把这一刻以同样的方式烙印在她的生命里。

114

众人诗兴已尽,又已吃饱喝足,便各自剔着牙齿散席。陆寻,李小哲和叶红霜打算去逛夜市,爱丽丝也被陆寻强拉入伙。她想叫李香草一起去,却发现他和四眼明,莫未央,李月河都已不见了踪影。

夜色已经降临,整条流光街上都挂满了古色古香的花灯。灯下是熙熙攘攘的五大洲男女,在浮世里美酒笙歌,流光飞舞。

爱丽丝换了一身白色旗袍,玲珑身段衬着四周那些用肥躯大战旗袍的白人妇女,显得份外的妩媚动人。她还买了一把写着“还君明珠双泪垂,恨不逢君未嫁时”的绸扇,扇上画着一个清秀的少女,正流着眼泪把一头肥猪还给自己的恋人。

陆寻以两块钱的价格买了一把据说是唐伯虎用过的扇子,上面写着六如居士的一句诗:“头插花枝手把杯,听罢歌童看舞女。”旁边还歪歪扭扭的印着“江南第一风流才子”的印章。他得意的拿着扇子看了又看,扇了又扇,后来拿回班上炫耀时被指傻逼,皆因在市里用同样价钱可以买到印有赵薇头像的蒲扇。

叶红霜走在最后面,酒涌上来,两颊的红晕恍如这江南旖旎的夜色。他看着爱丽丝窈窕的背影,想起刚才她与李香草柔情暗涌的眼神,心里不禁泛起了和这夜色一样温柔的痛。

街边的花灯上都贴有灯谜,中英文皆有,吸引了智力高低不等的大批游人驻足。

“四弄未了。”陆寻走到一盏花灯前,看着灯谜念道,“打一古曲。”

“什么叫四弄?”李小哲含着手指问道。

“就是被人搞了四次。”陆寻肯定的说。

“这么惨烈?一定是那首《血染的风采》。”

“这是古曲么?”旁边的爱丽丝笑道。

“当然是了,上个月的流行歌都算是老歌了!”陆寻说着翻过那张灯谜来的背面看,上面写着:“《广陵散》。”

陆寻当即破口大骂出谜者胡编乱造,狗屁不通。

叶红霜在一旁摇头苦笑,他知道嵇康在弹奏《广陵散》绝唱前作过四支名曲,合称“四弄”。眼见这些灯谜写得如此古趣,他也走到一张灯谜前赏玩,只见上面歪歪扭扭的写着三个字:“古今无解”,打金词里的一句。

“确实有胡编乱造的嫌疑。”爱丽丝不知何时已走到他身边,正皱着眉头看那张灯谜。

叶红霜脸沉思了一会,低声道:“胡编乱造倒未必,只是有些做作罢了。就算不看谜面,金词里出名的还不是元好问那一句。”他说着把灯谜翻过来,上面写着:“问世间情是何物,直教生死相许?”

流光街的尽头是一条江边的长廊,各类小吃酒水摊点摆成长龙,坐满了吃喝谈笑的各式人等。

四人一时找不到位子,见到有两人起身埋单,便走过去。谁知那两人并不让位,只是站在原地为抢着付2块钱的啤酒钱争执不下。

“哥,这钱该我付!”只见其中一个一巴掌把另一个刚伸出去接单的手拍开。

“操,哥是什么人,能让兄弟你破费么?”被拍开的手死死抓住那只正要给钱的手不放。

两人越争越激动,终于大打出手,一直打到鼻青脸肿,血流成河也没决定由谁付这2块钱。周围洋人见状纷纷鼓掌,大赞中国人大方仗义。后来两人被送到医院都坚决不肯承担对方医药费。

两人被抬走后,爱丽丝看着满地狼籍景像,不愿再坐这里。这时前边不远的一张桌子空了出来,四人便走过去坐下,各自点了些刨冰之类的小吃。

爱丽丝靠在座位上,一句话也不说,只是定定的看着江水和对岸的连山。

那些巍峨的群山此时只见得到依稀的黑影,就像一群从远古流放至今的魔怪,因无法涉水而过,只好痛苦的遥望着江这岸的人间繁华。

“你怎么不去找你的同类?”陆寻一边大口吃冰花一边对李小哲笑道,“听说那些山上也住有野人的。”

“那他们进化得还蛮快的嘛,会学人类吃冰花了。” 李小哲看着陆寻淡淡道。

爱丽丝看着这两个少年斗嘴,毫无笑意。她转头对叶红霜说:“明天有什么安排?”

“明天?当然是上月牙山上看他们点长生烛。”叶红霜指着对面群山中的一座道。

“你说那根蜡烛灭了,真会那么可怕?”爱丽丝道,“那老头说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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