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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活宝小淘气-第30章

小说: 活宝小淘气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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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湖的不二法门呢!

这“皮”的学问可还真不小。

“走!小妹……的哥哥作东,请你喝两杯,你付账!”小书生说溜了嘴,转得可真快!

说实在的,小书生长得真俊,红菠菠的脸蛋儿可以迷死城内四五百个姑娘家,有一股顽皮黠慧的风味,黑白分明的大眼睛,流露可人的气质,只是脂粉味重了些夕大概是有钱的公子,难免跟着流行擦点男性面霜吧!

锈抖这回耳朵可尖得很:“你说什么?喝酒?妙极啦等一等,我马上收拾收拾就走,只要有人要花钱请喝酒,我的主义是天塌下来也先让别人顶!”

“对对对!天大地大食比天大。”颓哥也附和:“有酒有肉先吃先喝,酒醉饭饱吆喝起来才串劲道十足。”

“你说什么?‘禁道失足’?一定是马路翻修,你没看见禁止通行的警示灯才会……”

锈抖又“锈抖”了。

“搞不过你,收东西,别人花钱至‘痛’也,我们喝酒至“快’也,白吃白喝,痛快痛快!”

颓哥七手八脚的收拾东西,锈抖却跑到场外赶人。

“酒痛犯子,大事临头大事临头,走开走开,哥哥不在家,今天不卖药,明天没酒喝时大家请早,现在下班啦,虽说银子是我的命,只要有酒喝,我连命都可以不要了。”边说边赶。

天下居然有这种生意人,吆喝耍了半天卖,几乎磨破了两片唇皮,吼得喉咙里冒烟,好不容易招来了一大堆“没钱捧人肠”的大票观众,结果一文钱都没捞到手就下手赶起客人来了,这是搞什么鬼嘛。

颓哥忙跳将过去,又是一把扭住锈抖的耳朵:“喂!你是怎么搞的,怎么赶起人来啦,领知顾客就是咱们的衣食父母

锈抖每一次像杀猪般的叫起来,边叫边嚷:“各位快走快走,当心咱们‘大沟心’(大国手)替你们‘医死父母’(衣食父母)……”

颓哥冷不防又在锈抖刚才被小书生跺过的痛脚上:“祸不单行”的加上一脚,锈抖这回叫起来比杀牛更大声。

颓哥幸灾乐祸的笑道:“这确定是我干的!”

又惹得人群一阵哄堂,笑声未完突然传来几声惊叫,一个高大的少年正把旁边的观众推得东倒西歪,大踏步向场中抢进来。

喝!好像是法国艾飞尔塔断了半截以后移到中国来,长得是又黑又高又长又大,偏穿着一袭儒衫,头上歪戴文士帽,手中乌骨鸡精……不,乌骨摺扇长达两尺半,展开来足以遮住半边天,走一步扇一下。”

扫帚眉铜铃眼,鼻孔像风霜,澎恰恰也自叹不如,说话像打雷,没半点读书人的样了,偏喜欢冒充斯文。

“兀那汉子,俺大生正看得‘心灰怒放’好不高兴,你怎么可以‘半途废了手脚’(半途而废),俺大生给你银子,你们再票上一段给俺瞧瞧。”

这倒好,竟把摆摊卖药的说成了唱戏的,话中一片。‘浑”味,还摇头晃脑一派酸气冲天,实在不伦不类。

锈抖脚疼还没溯,又挺身而出瞪了半截塔一眼:“老子今天不要银子,要喝老酒,今天命日全部结束,明天同一时间再会。”

半截塔一瞪铜铃眼:“俺大生看得正爽,你们怎么可以跟着流行‘罢工’?俺今夫非再看一段不可!”

“你说什么乌话,你给我听着!”锈抖一手叉腰,一手伸出食指,本来是要指半截塔鼻尖的,可是伸长了手臂、再加上踞起了脚尖,也只能点到半截塔的下巴:“老子说不卖就不卖,你却又待怎的?”

半截塔又翻起铜铃眼,声音像火车过山洞:“兀那臭小子,儒大生可是个‘抬死人’,呃,不不,是个‘毒死人’,俺说要瞧就要瞧,你又待怎的?”

锈抖擦去额上被喷的唾沫:“你说话就说话,别老拿‘血口喷人’,别瞧你像个冬瓜就可以欺负入!”

“俺大哥还没成婚,到今天还是幼齿的,怎么会‘骑妇人’?”

小书生脸一红:“大黑鬼,你的话好脏。”

“俺大王幼读‘撕书’,当然出口成‘章’。”

“你说你是‘大生’?”

“你小子一下点大,比俺大生小了两三号自称是小生,俺大生比你大不了不只两三号,不叫大生叫什么生?”

原来半截塔果然是“浑人”。

小书生笑弯了腰。

“照你这样说来,商人该叫‘伤生’,农人叫‘脓生’补胎的是‘胎生’,卖蛋的是‘卵生’,畜牧的叫‘畜生’……咯咯咯……”话说未完已经咯咯的笑了出声,人长得俊,笑声也清脆好听。

半截塔仍然是一本正经:“俺大生管不了别人叫什么生,俺大生看他们耍嘴皮子看得正有真来电,怎么耍到一半就要‘去了’?”

锈抖怒道:“呸!呸!呸!童言无忌,你才要去了。”

“你们又没请俺喝酒,俺干嘛要去?”

锈抖拿他莫法度:“该死的,你好像吃定我了。”

半截塔仍然一本正经:“有人要请你喝酒,是你吃定了人家,怎么说俺吃定了你?”

这些活宝,一个比一个难缠。

锈抖火冒三千丈,扯起嗓门大声吼,好像要跟半截塔比谁的嗓门粗:“老子不做生意又不犯法,你他爹他娘的瞎歪缠,惹毛了老子,叫你来时是黑个大生,去时变成了‘瘟生’!”

半截塔或许听不懂啥子叫“瘟生”,但听锈抖拉开了嗓门啼哩哗啦暴跳如雷的样子,大概也说不出什么好词儿,扫帚眉一竖,也粗起喉咙大吼:“死那王八羔子,俺大生要不是啃了几年‘生鲜酥’(圣贤书),早一拳打破你这王八羔子天灵盖上的“一头皮!”

照这话听来,半截塔大概不是个凶恶的人。

“你讥什么?凭怀也配!”锈抖刘薄的道:“瞧你披这身儒衫,简直是侮辱斯文,城隍庙里的七爷八爷穿起来也比你多几分书卷气,你呀,你穿起来就像是狗穿衣服,外表人模人样,终究还是一只畜牲。”

这句话鸟得太重了,锈抖有时很“相打电”。

半截塔怒发冲冠,将二尺半的大招扇往背后一插,一声怪叫赤手空拳火杂杂的冲上,钵大的拳头像支大铁锤,劲风排空而至火候十足。

诱抖也一声虎吼,身形不退反进,上盘手崩开大拳头,左手拳“黑虎偷心”朝前轰出,这一拳本来要打胸坎的,但由于身材悬殊,只能打到腹部而已。

谁知半截塔是张飞卖针线——粗中有细,上面的一拳竟是虚招,粗如象腿的大脚猛的一跺,锈抖又杀诸似的叫了起来,抱着第三次被跺的脚跳起阿哥哥。

作为锈抖的脚板儿可真倒媚,有事没事总挨跺。

颓哥在旁幸灾乐祸:“这绝对不是我干的。”

“兀那小子也别闲着,俺大王不打就不打,要打就打个又痛又快,你也上来挨几下吧!”伸只婴几手臂粗的食指朝颓哥勾勾。

“黑大个儿,你找我,没错吧?”

“兀那小子,当然没错,俺大王不找你谁?”

“我又没惹你,你干嘛找我?真搞不过你。”

“俺大生就是要找你,也看瘪了你。”

颓哥本来就颓颓,哪受得了撩拨?

身形一起如大鸟凌空般的扑向半截塔,一阵劈哩叭啦,两个人拳来脚往的大打出手。

拳掌着肉之声此起彼落,渐渐打出真火来了。

半截塔浑身金钟罩铁布衫,横练气功十分了得,拳头打在他身上的蚊子叮牛角,无关痛痒。

颓哥拼命在他身上捶了二三十拳,仍然若无其事的挥着铁钵大的拳头招招进逼。

颓哥看起来颓头颓面,其实身形滑溜极了,绕着半截塔滴,溜溜转,半截塔的拳头老在他身前身后空处乱挥。

这是一场激烈但不精彩的打斗。

第十四章顽皮小颓哥

两人都保留了真才实学,毕竟不是真正的死仇大敌,没有用绝学的必要。

颓哥久攻无数心头有些冒火,突然身形如电,猛然欺近半截塔怀中,横肘猛撞半截塔小腹。

近身攻击,时比拳要凶狠得多。

半截塔沉嘿一声,身形略偏微一错步,大手猛然一捞,“噗”的一声裂帛响处,两人各自闪身退开。

颓哥右手衣袖易了主,落在半截塔手中,光着一条胳臂,边擦汗边喘气边说:“搞不过你,怎么像王大妈李大婶她们一样,打架专撕人衣服。”

半截塔居然笑嘻嘻的走过去,满面歉意的把半截袖子小心的给套在颓哥的光臂上,还一迭连声道歉:“抱歉抱歉,俺大生不是有意的,俺大生幼读诗书,绝不是有意‘轻薄’,更没有‘强暴’的意思,纯是误会,误会。”

颓哥弄得哭笑不得,脸瘪得像苦瓜!

“兀小子大滑溜,像跟俺大生玩捉迷藏似的,俺大生一拳也没碰上,不好玩,不好玩!”

范及连忙上前插在中间,又是打躬又是作揖的:“哇噻!两位都是武林‘高抬贵手’,小生看了‘拉开茅塞’,这样吧,小生做东,请大家喝与杯,大家‘不打不识相’(不打不相识),都是(出外人)大家‘杯酒释兵权’,就此‘八手七争’(罢手了吧)待会多敬几位几杯,喝个爽!”

截塔大喜道:“俺大生赞成,俺最少要喝三坛,“醉里全长除日夜长’(醉里乾坤大,壶中日月长),喝酒最爽!”敢情是个酒鬼!

颓哥却不肯善罢干休,边拉着被撕断往下掉的衣袖,边大声道:“这怎么行,这件衣服可是我娘亲手缝的,我只有这么零一件体面衣服,穿了三个多月都舍不得洗,黑大个却把它撕破了,要赔!要赔!”

半截塔也很光棍,很快脱下他那件有平常单人蚊帐大小懦衫,诚惶诚恐的替颓哥披上:

“抱歉抱歉,俺大生一时‘失了手脚’(失手),这就赔你,这也是俺者妈亲手缝的,用的布都比你那件多,多的就兔找了。”

这件儒衫可真不小,穿在半截塔身上只到膝下,披在颓哥身上却拖地尺余,像七八岁的孩偷穿他老爸的衣服似的,说有多滑稽就有多滑稽。

颓哥也不客气,一面整理一面学着踱方步:“没关系没关系,这件衣服也不错,打野外时还可以挂起来当蚊帐。”说着说着一不小心踩着了长衫下据,摔了个大跟斗,摔得四仰八叉眼冒金星。

众人看得又是一阵大笑,颓哥好不狼狈。

锈抖却幸灾乐祸:“这件衣服真好,还可以当绊马索。”顺带加上一句:“这不是我干的。”

颓哥爬起来想扭锈抖的耳朵,居然又绊了一跤,真是祸不单行。

锈抖又说起风凉话:“绊倒第二条马,仍然不是我干的。”

颓哥气得把大蚊帐从后面打了个结,这样虽然好了些,仍然是绊手绊脚不伶俐,总比光着一条膀子好些。

范及忙道:“哇噻!好了好了,不要再节外生枝了,咱们还是喝酒要紧。”

颓哥也道:“正是正是,你要请客吗?”[小说下载网—wWw。QiSuu。cOm]

小书生在旁纠正:“是我请客,他只是想出钱而已。”

锈抖插了一嘴:“哇噻!小兄弟你真是好人。”

半截塔笑道:“兀你这死楞头,有酒有肉给你吃的就是好人,难道俺大生是个坏人?怎么可以有奶就当娘?”

言者无心听者有意,小书生没来由的红了脸。

颓哥道:“要喝酒就快些儿,肚子里的酒虫早已等得不耐烦,再不喝些酒喂喂它,可就要造反了。”

半截塔笑道:“不错不错,你养的酒虫没受国民教育,所以比较野蛮会造反,俺大生的酒虫可读过几天书,他们不会造反,只会革命!”

小书生笑道:“好,你们若是只会穷盖,咱们大家干脆站在这儿喝西北风,让酒虫把你们的革命掉!”

半截培、颓哥、锈抖三人各自伸了半天舌头,不敢再搭腔,只低头忙收拾东西。

一行饿鬼浩浩荡荡的杀奔镇中独一无二的酒楼——醉仙楼。

醉仙楼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三十来付座头,平日时镇民茶余饭后张家长李家短摆龙门阵的好地方。

在这穷乡僻壤民风闭塞的小镇,也没什么牛肉场、地下舞厅、柏青哥、俱乐部什么的可以消遣,有暇时光,相约三五好友,一盘爪子一碟花生加上几两二锅头,天南地北的就聊开啦,从王大妈家一窝小猪两只生角三只没有脚到李家闺女先上车后补票,无所不聊无所不谈,倒也写意得很。

平常酒楼是小猫两只三只,生意有限得很。

可是今天是集期,而且是逢五的大集,四乡的生意人和不是生意人都赶在一块啦,不是卖东西就是买东西,反正人是不少。

所以今天醉仙楼生意可好得很,上了十成十一的座,连走廊上都加了几张桌子,还有人站在一旁等候呢。

难怪那柜台后边那位满面油光的大掌桓,露出了满口的金牙,笑容始终都没停过。

店中人声鼎沸,汗臭加上酒臭,跑堂的吆喝加上猜拳行令,这儿哪是醉仙楼,根本是一群醉鬼楼!

其实这儿本是贩夫走卒聚集的地方,脏乱不足为怪。

一行人杀到酒楼一看,全都傻了眼。

小书生皱皱秀眉耸耸小鼻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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