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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御朱门-第2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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凝萱看笑槐的眸子中带着嗔怪之意:“你这丫头,三哥哥一番好心,你还挑肥拣瘦的,快拿来我尝尝”笑槐不知哪里寻来个牙簪筒。抽了一根尾端带着米粒大红宝石的银牙簪递给凝萱。贞儿满怀期待的看着凝萱的动作,嗓子偷偷发出吞咽的动作,还当别人没看见。

凝萱轻轻咬了鱼尾一口,说来奇怪,这小银鱼闻着倒是腥气扑鼻,可吃在嘴里口感异常的好,半点鱼腥儿没有,反而泛甜。

“笑槐,碧蝶,你们两个也来尝尝。”

两个丫头随意拈了一根在口中,入口即酥,竟是没尝过的美味。贞儿看在眼中,得意的笑道:“我们三少爷和五姑娘感情这样好,怎么会那些不入流的东西往小桃坞送。”

凝萱笑道:“你们家主子呢?可在书斋用功”

读书是魏元辉的软肋,贞儿忙吐小舌头,眼睛越发眯成了一条内凹的细缝:“差点忘了,三少爷叫我回禀姑娘,他在园子里储波亭前面的假山等你呢。”

储波亭是整个廉国府里最小的一处轩馆,又坐落在最北角,所以建府这些年来竟从没小主子住在这里,即便是凝萱……和大伙儿乌乌泱泱的挤在小桃坞,大夫人也不会将她安置在这个地方。

此处人烟稀少,负责收拾打理的婆子更只有一个,早间收拾妥当之后也不知寻了个什么地方去偷酒吃。三少爷魏元辉跷着个二郎腿,躺在储波亭里的长条椅上,一手将小银鱼往嘴里塞,一手从地上捞起壶青梅酒喝的欢畅。

凝萱站在门口看的直笑:“三哥今日好清闲,难不成是专程请妹妹开喝酒?我可是斋戒中人。”

元辉直起身,大笑道:“你若没吃,怎知小银鱼味道绝佳”元辉一拍旁边的椅子,示意凝萱坐下:“你是不是要和我娘往针线坊去?”

凝萱接过元辉递来的小银鱼的鱼碗,随意的说道:“是有这么回事儿”

元辉神秘的一笑,语气颇为自得:“那妹妹可知,你们此番去是为何?”

凝萱将小银鱼嚼的嘎巴嘎巴响,泄愤似的大皱眉头:“叫我这个未来的便宜女儿去见见新太太呗,还能是哪一个”

元辉圆撅着嘴,不敢置信的看着凝萱:“你怎么知道?”

“这有什么难的,你若当时站在老太爷面前,听他讲那些道理,保管三哥哥心里明明白白。”

元辉拨浪鼓似的猛摇头:“祖父有那个闲工夫,还是多教导教导大哥怎么读圣贤书的好,免得在我身上浪费功夫。”别看元辉是个男孩儿,只是老太爷偏心的厉害,几个亲孙子亲孙女,还比不上某些小戏子来的重要,也难怪元辉心中不满。

第五十八章 国丧(下)

元辉只当是祖父和凝萱说了些什么,便没往深处想,反而暗笑自己胡思乱猜,五妹妹又不是长春观里的道士,难道还会什么掐算之术不成。元辉从长椅上直挺挺坐起,两腿往上一盘,打横坐着,一拍对面的余地,示意凝萱也随着自己的样子坐了。

于是乎,兄妹二人中间放着个大海碗,你一口我一口,里面的油炸小银鱼以惊人的速度消失,不但如此,这二人话也没闲着,嘴皮子动的不比吃东西的速度慢。

“你不是托我帮你打听新夫人的事儿嘛,稍早和你说过两句,只是三哥能就力有限,打听来的也不是什么要紧的信息。知道是吏部右郎家的庶出小姐,年纪偏大却始终没能成亲。当时咱们俩还觉得奇怪,妹妹说怎么就那样巧,楚牧的一个表姐就是吏部侍郎家的大少奶奶。原来……”

元辉压低声音,虽然明知此地没有其他人经过,可他下意识的用手拢住嘴角:“原来这位庶小姐许配过三家,打及笄的时候就曾找过婆家,一年一位,结果要么未婚夫亡故,要么下了定之后才发现对方品性不好。听说,这位萧家小姐的最后一任未婚夫是不满家族包办婚姻,带着俏丫鬟逃走了,对方家里无奈,只能许下重金,还承担了被退婚的恶名。”

杀敌一百,自损三千。

凝萱早就知道这个时代女子的艰难,名声……但是萧家的事儿难道就没人知道?到了她“亲爹”这儿,萧家小姐已然是第四次定亲了吧,这样也行?

凝萱“嘎嘣”一声咬断小银鱼的尾巴,大皱娥眉:“唉,希望别是个泼辣脾气的后妈”

“后妈?”元辉反映半晌才听明白五妹妹的意思,然后拄着长椅嘿嘿偷笑:“你就不就盼着这桩婚事成为泡影?”

凝萱反笑道:“那依照三哥来看,父亲以其中哪种方式来了解婚事才算最为妥当?”

元辉狠狠的冲地上“呸呸呸”轻啐了三口,笑骂道:“臭丫头,当心被三叔听见你咒他”

凝萱委屈的一缩小鼻子,哼道:“三哥故意把我往阴沟里带,还怪我”

元辉盯着凝萱白皙玲珑的小鼻尖,伸手就去捏,还坏坏的左右晃了晃,笑道:“偏你的理由多”不料,元辉也没试什么大力气,就见凝萱的小鼻尖泛了红痕。吓得元辉赶忙将手缩了回去,还背在后面欲盖弥彰。

凝萱的速度哪里是元辉的对手,三哥整日风里来泥里去的,下手也没什么轻重,最最重要的是……

凝萱都要哭出来了,指着三哥大声道:“你的手”碧潭一早上就开始收拾自己的小脸,上面又是凝脂又是香膏的,偏那小银鱼不知怎么做的腥味,现在整个鼻子都腥腥的。

元辉赶忙将满手的油星往背后的衣角使劲儿蹭,然后讪讪的伸出手给凝萱瞧:“多朴实的一双手啊”

元辉没等凝萱发话,赶忙从怀里掏出一个小荷包扔给凝萱:“三哥我平日大手大脚的,妹妹先替我守着。你若用,只管拿去花销。”

凝萱并不客气的将小荷包拆开,却见里面三张薄纸片,整整齐齐的叠在一起。凝萱不由得抬头看了看对方:“三哥哪儿来的?”

元辉挤着眼睛:“你先看看那上面是多少”元辉略带鼓励的冲凝萱扬扬下巴。

凝萱心知这是男孩子的傲骨在作祟,于是将三张纸单从荷包里抽出,只一打开就被上面的数目震慑住了。凝萱赶忙往下翻,不出自己所料,三张一样,都是五百两。

怔怔一千五百两的银子,凝萱干巴巴的说道:“你劫道去啦?”

元辉气的一个脑瓜蹦就弹在了凝萱雪白的额头上:“小心你三哥被五城兵马司的人逮去,那我可就冤枉死了。”

凝萱不敢断定这是不是天降横财,不过凝萱有一个宗旨:不想占小便宜就吃不了大亏。这一千五百两定然有深意。

凝萱二话不说就将三张银票重新塞进荷包里:“三哥不讲明白,这银子别说我不敢替你说,就是三哥自己,也不可以放在身边。”

元辉忙道:“哎呦,你还不知道三哥的为人,从来行的端,坐的正。你还记得我说过被揍的锦乡侯家小儿子吗?”

凝萱虽然没有点头,可摆出了一副洗耳恭听的动作,元辉忙接道:“不打不相识,我们自那日之后倒成了朋友。”凝萱连忙打住他:“你不是说是个调戏良家妇女的无赖嘛”

元辉面色微微窘困,支支吾吾道:“这不是眼神不好,看错了嘛,哪里是什么良家女子,根本就是讹人的骗子,她也不知哪里打听来勇哥儿的家事,还知道他庶子的身份,所以才想投怀送抱,因演戏演过了,才被我们偶然来了个英雄救美”

敢情自家三哥还挺得意。

元辉又道:“青州的节度使送了十几批野马给锦乡侯,勇哥儿便叫了我们去看。谁知当中有一匹最是暴戾,任凭锦乡侯家的众多高手如何都不能令其安静,嘿嘿”魏元辉破得意的笑道:“还是你三哥技高一筹,成功的驯服了那烈货。锦乡侯看的过瘾,便将此马赠送了与我。”

凝萱脑海中念头忽闪,不敢置信的指着荷包:“你把马卖了?”

元辉小鸡啄米似的点头,十四岁的少年长得越加的高大,就是有些时候行事还不算稳重。

“我留着迟早叫府里的人看见,三哥可不愿意找那个不自在。”魏家有个小魔王四少爷魏元安,那绝对是见什么要什么的主儿,元辉小的时候吃了几次亏,被他娘抽了几下子,也算长了记性,所以从不将名贵的东西往家里拿。

“我从锦乡侯家出来,和楚牧转身就去了西栈口的马上,有庾信侯家撑腰,我这宝马也算出尽风头。喏,一千五,被北地一个马商买去了。”

凝萱笑着将荷包重新塞回元辉手中:“既然是‘明媒正娶’来的银子,三哥还是交给二伯母的好,也叫她开心开心。”

哪知凝萱不说还好,一说到二夫人,元辉反而长长就是重叹一口气

第五十九章 母子(二更)

老话说的好,儿不嫌母丑,狗不嫌家贫。二夫人就元辉这么一个孩子,照理说应该是眼珠子似的疼着宠着,可事实偏偏并非如此。

元辉接过凝萱递来的青梅酒,仰头便是一口,纵然果酒甜腻,却还是有些醉人的余韵。

“因为钱的事儿,父亲和母亲一直有嫌隙。不怕妹妹笑话,外祖家的几个舅舅简直将我娘当成了个银钱庄子,偏他们会哄人,说出来的话仿若吃了蜜似的,我如何还敢将钱交到母亲手里,只怕没仍捂热乎,银子就得长对翅膀飞进人家的腰包里。”

元辉的月例是十两,学里的茶水糕点钱早由府里支付过,一应笔墨纸砚又是月月供给,时时填补,从来没人敢怠慢小主子们的学业。如此一来,元辉真正用钱的地方,其实就是在外面和朋友游乐时候的花销。他还不像二少爷,二少爷虽然庶出,不过却有老太太心疼,老太太身边金山银山也多,常常打发了翠黛往二少爷那里送东西,上至金银细软,下至坎肩鞋袜,就没有老太太着想不到的地方。

反观三少爷元辉,小时候在家和兄弟们识字,倒也花费了不什么银子,二夫人讨了个巧,将儿子所有的月利都攒了起来一堆儿在年关的时候送到娘家。年年如此,从不例外。

直到元辉十岁那年,因他懂事开始在外面好的书馆里读书,上下却总缺银子打点,一日,二老爷抽查元辉功课,到他院子里这么一查,竟发现亲生儿子的窘迫,连请同窗吃茶的散钱都没有。二老爷当时气的火冒三丈,当即理论到了二夫人的房中,夫妻二人最后闹了个拳脚相向,十岁的元辉就躲在一边,从此对母亲……他总是多了几分的隔阂。

凝萱虽不知道事情的更多缘由,可她慧敏,已然看出了三哥的点点无奈,于是笑着将荷包往自己怀里一塞,还小心翼翼的拍打拍打,轻声说道:“三哥哥放心,银子在,我在,银子不在……”凝萱俏皮儿的一眨眼睛:“我还是在的”

元辉被五妹妹软绵知趣的话语逗得捧腹,顿时一扫郁忿,胃口大盛,一口气将酒壶里的青梅饮尽。

“五妹妹在这里先稍稍坐会儿,我出去解解酒气,免得冲撞了妹妹。”

元辉踉踉跄跄的站起身,被果酒香气包围的他脸上泛起了红晕,凝萱作势要过来扶他,元辉却微微抬手,将五妹妹的好意婉拒了,漫步走出储波亭。

凝萱单腿跪在长椅上抻着脖子往外看,就见三哥元辉已经上了廊桥,看的她这叫一个心境胆颤。那果酒虽甜,可没想到后劲儿十足,元辉四周环水,那廊桥又窄,两人过都显得挤,凝萱可真担心他一不小心翻进水中。

眼睁睁看着对方稳稳当当上了岸,凝萱才回过神,松了一口气坐在长椅上。摸着略显鼓的荷包,凝萱一时间竟没了主意。她虽不曾亲见,可偌大的侯府都驾驭不了的烈马,三哥却能将其驯服,凝萱就已然可知这里面的凶险。

说句不客气的话,这银子几乎算得上是三哥元辉的卖命钱。

这样拿性命去搏回来的银子,凝萱要是动了歪念头,那简直是忘恩负义,枭獍其心。

不过,听三哥的意思,他手头也不是很富裕。元辉的志向在哪里,凝萱再清楚不过,但是她从来不认为光凭真本事就能屡屡在军队中脱颖而出。书上说的那些功成名就的大将有几个不是世家出身,又有几个是真的从小兵一路向上攀爬。后者成功的机率实在小的叫人发指。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越是机构庞大的地方,就越是充斥着金钱利益的买卖。有些官吏明着清洁廉明,但暗中却纵容妻小广开后宅大门,银子照例如流水似的往家门涌。人人都有软肋,实在碰上那等不开面的,只要你细心去抽丝剥茧,也能发现他心中喜好,越是清高之人,喜好越是雅致,自然,也越费银子。

三哥这些银子看着不少,可细想想,根本不够他初进军中后的上下打点,怎样叫钱生钱,这才是根本。

凝萱不由得背靠一面半掩着的窗,蜷腿坐了下去,她并没发现,此处位置实在绝佳,那半掩的大窗和正好盖住了她纤细的身形。

她正胡思乱想的时候,外面长廊上却传来窸窸窣窣的脚步声,凝萱没动,外面的人反而先说了话。

“好妹妹,你拉我到这里做什么,戏班子里的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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