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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天上所有的星-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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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偷窃。”

“希望她会回家。”

“回家?明天她又进拘留所。”

“她们不思改过?”

刘律师忽然明白展航指的是什么事,他温和地答:“为什么要改,这是她们知道的唯一生活方式。”

展航发愣,这么说来,段福棋也不会为任何人改变自己。

“回家去休息吧,展航,你看,母亲不在,你闹得进派出所。”

“叶姐呢?”

“回去了,她己怀孕五月,你没看出来?”

“啊。”展航充满歉意。

“天大面子才赶来见你。”

叶慧根没骗他,她对于家的确丰厚感情。

展航疲倦地说:“段福棋搬走了。”

“搬家最寻常不过。”

“你一定有她新地址。”

刘摇摇头,“请你相信我,我并不知情,不过,即使知道,我也不会告诉你。”

展航不出声。

“你不看文艺小说吧,小说作者最喜欢说的一句话是‘你们是生活在两个不同世界里的人’。”

展航把脸埋在双手中。

“进大学后又是另外一番光景,新生活在等待你。”

展航颓然,“你们都真诚为我好。”

“你不过是一个孩子。”

展航苦笑。

小孩只需穿暖吃饱,给些玩具,就够快乐!

他更正刘律师:“少年。”

“来,年轻人,回家去吧。”

他送展航回家,看到一个少女在门外等他,识趣地离去。

伍玉枝迎上来,“展航,人不在,大门虚掩,这是怎么一回事?”

展航不想解释。

“我来道别,明天就走了。”

他握紧她的手。

她是他最亲密的小朋友,认识多年,这一去,不知几时见面。

玉枝见他黯然,安慰说:“我会回来探亲。”

“不,你会碰到意中人,结婚生子,落地生根。”

玉枝笑,“几时学会预言?”

展航双手围住她的腰,玉枝身段圆润,腰身不细,展航一点遐思也没有,真把她当姐妹。

他说,“好不舍得你走。”

“送给你也不要。”

“我永远爱你。”

玉枝豁达地大笑。

“谁娶你为妻是天大福气。”

“但是,你不会娶我。”心中遗憾。

展航说:“有些男生早婚,我不是那种人。”

“是,”玉枝怅惘,“像岑宝文与邓荣思这一对同学,几乎一开始就知道他们要的是什么,明年决定订婚。”

“早婚也有好处。”

两个年轻人躺在一张大沙发里,骤眼看似情侣,谈话内容也是爱侣最喜欢的题目。

展航与玉枝头并头,“可以想家邓荣恩的子女成年时他还是壮汉。”

玉枝微笑,“讲得那么远。”

“这一对肯定会白头偕老。”

“我看法一样。”

玉枝转过头来凝视他,两张面孔距离才几公分。

玉枝觉得有一股难以形容的摄力,把她吸近他,眼看嘴唇就要碰到,但是展航轻轻转过头去。

他把玉枝搂得紧紧,怎么可以冒犯唯一的异性好友,必需守礼。

终于,伍玉枝已经没有理由再留下去,她起身告辞。

衣服团得稀皱,象在胡桃盒子里取出,头发乱蓬蓬,精神有点萎靡,但是,别误会,他俩之间,除出再次肯定了友谊之外,并无发生其它的事。

展航站在门口看她驾车离去。


  







天上所有的星八





他回到屋内,开了一罐啤酒喝。

电话响了。

“展航,我是英叔叔。”

“最新情况如何?”

“我已见到你母亲。”

“开了口没有?”

“说了。”

“答案呢?”一定不成功,否则语气一定兴奋得多。

“她婉拒我。”

不知怎地,展航十分高兴,他为母亲骄傲,一般人心目中最好的归宿,母亲却留有余地,并无受宠若惊地全情投人。

虽然,连展航都觉得她有点傻,错过这次机会,以后更难了。

“她说,维持目前的关系最好。”

“你的看法呢?”

“结了婚,心比较定。”

展航笑了。

“回来再与你详谈。”

“你这么快回来?”

“业务实在放不下。”

他的声音虽然十分平静,但听得出泄了气,遭遇到很大的挫折。

于展航却愉快得不得了,“再见,英先生。”

他把手上的啤酒一饮而尽。

这是近年来最值得庆幸的事:母亲仍然留在于家。

他欢呼一声,忽然觉得累,扑倒在床上,一旦松弛,眼皮抬不起来,他睡着了。

母亲去了度假,屋子无人收拾,已经有点乱,地上有瓶瓶罐罐。

正在憩睡,展航听见轻轻的当当一声

谁,谁踢到啤酒罐?

他睁开双眼,看到窗帘微微拂动。

展航有点高兴,“爸,终于见到你了。”

可是门角有人说:“不,是我。”

那人轻轻走出来。

她穿着灰色衣裤,脸上一丝化妆也无,面孔比常人苍白,非常瘦削,才巴掌大小,楚楚动人。

“啊,是你。”

她点点头,轻轻走近。

“你是怎么进来的?”

“门大开着。”

“我明明已经锁上。”

“进人你的心扉,并不困难,你总是在等我。”

展航看牢她,她说得完全真确。

“你搬到什么地方去了?”

“想躲开你。”

“我己知道真相,那夜醉酒驾驶者不是你。”

她苦笑,“可是我是共犯,我们酒后在车中争吵拉扯,导致意外。”

“为什么替他认罪?”

“金钱。”

“真的那样重要?”

“我有家庭负担。”

“送小提琴给我的人,也是你吧。”

“是,我亦为于家争取到最高赔偿。”

“你可有见我父亲最后一面?”

“我只躲在一角战栗。”

“他可有遗言?”

“我不知道。”低下了头。

她缓缓走近。

展航伸出手去,触到了她的脸,冰冷,滑腻,不像是真人。

他长长呼出一口气,轻轻拥抱她。

她忽然调笑,“手势那样纯熟,真不像少年人。”

展航答:“我经常练习。”

她轻笑,一颦一笑,都有摄人魅力,似某种吸人魂魄的精灵。

展航的脸轻轻埋在她柔软洁白的颈弯里。

这时,刺耳的铃声响起来。

展航一跃而起。

啊,原来是个绮梦,他的手指触摸嘴唇,余香仍在,令他发呆。

门外的人不耐烦了,大力拍门,“展航,展航,为何锁门,你在屋内吗?”

他听真了声音,大喜,“妈妈,妈妈。”

象个小孩般奔向大门。

站在门口的正是于太太。

展航忙着把母亲的行李搬进屋内。

于太太一看室内,“哗,如此脏乱,可见妈妈仍有存在价值。”

“妈妈,你回来了。”

于展航泪盈于睫,失而复得,是世上最高兴的事,慈母险些成为英夫人,叫他饱受虚惊。

他搂着母亲一起坐下,许久没有这样亲切。

“给我做杯茶。”

展航到厨房找到茶包,把茶杯放进微波炉煮开。

于太太看见摇摇头,“还是让我来吧。”

展航把头放母亲肩膀上。

“还不打电话叫清洁公司来开工?”

“妈,为什么拒绝英先生?”

于太太一怔,“怪不得这样开心,怪不得这样开心。”

“是,但,我会尊重你的选择。”

于太太捧着茶杯良久,才缓缓说:“我不惯服侍其它人,只你们几个已经足够。”

展航十分感动。

于太太忽然说:“谁来过?屋内有股异香。”

“玉枝。”

“不,不是玉枝,她才不会用这种香水。”

“没有其它人呀。”

于太太又嗅了一嗅,看了展航一眼,“慎交女友。”

展航笑了,“真的无人来过。”

然后,他自己也踌躇了,是吗,没有人来过?一时间分不清梦景与真境。

正在恍惚,母亲已着手收拾家居。

中年的她不想停,也停不下来,她不想离开这个家再走到另外一个家去习惯新环境,学习新规矩。

也许一早起来就得打扮整齐,挂上笑容向新伴侣称呼早安,打点早餐,驾车送他去上班,等他返来,他未说累,她也不好意思打盹……

他有全套亲友盼望认识她,把义务与责任加在她头上,金睛火眼瞪着这个找到第二次归宿的女人:真幸福,伟大的英某没嫌她是名寡妇……

约会是约会,至于再婚,不必了。

能够这样潇洒豁达,不外是因为身边还有节蓄。

她慨叹,当年,舍弃官司换取赔偿,可见是正确的选择。

替展航做一切脏工夫都是甘心的,一边唠叨着他老像幼儿:永不懂收拾,睡房似垃圾岗,可是一边喜孜孜做得一身是汗。

她会爱别人似展航一样多吗,不可能。

她愉快地同展航说:“看到孙儿的感觉,奇妙得讲不出来,抱着不愿放下。”

展航微笑。

隔一会儿于太太说:“不过,英假使邀请我跳舞,我仍然会赴约。”

展航附和地回答:“那当然。”

很快,英维智会觉得累,届时,就会着女友回家,他想找个人照顾他起居,不是晚晚出外跳舞。

展航到这个时候才晓得幸灾乐祸的感觉是那样好。

九月八日是大日子,展航终于摆脱中学生身份。

一走进大学校园,他觉得沧桑地海关天空,经过那么多事,他都以为自己有廿八三十了,没有,仍然没有选举权,到了酒吧,酒保仍然不肯卖酒给他。

真窝囊。

母亲送他到注册处,“祝你有一个新的好开始。”

展航颔首。

然而一转身,他就看到一个穿灰色套装苗条的倩影,细腰,婀娜,他震惊。

追上去,手非常冒昧地搭到她肩上,她转过头来,呵,是另外一个人,脸容比较健康,但是有同样魅影憧憧的大眼睛。

他道歉:“我认错人了。”

那年轻女子笑笑走开,呵魅由心生。

这时,轮到别人把手放在他肩上。

“于展航,记得我吗?”

他看着那少年人。

谁,这么脸熟,他一边微笑一边追溯。

“展航,我是李伟谦。”

是他,竟是他,又见面了,兜兜转转,老朋友又到了眼前。

展航不由得拥抱他,两人都觉得重逢是好事。

“你怎么会看到我?”

伟谦答:“老规矩,朝女孩们窃窃的眼光看过去,还有谁,还不是老好于展航。”

展航笑,“你还是老样子,仍喜打趣我,哪里有什么女孩子,快告诉我,读的是什么科。”

李伟谦忽然黯然,“展航,我家发生许多事。”

展航一怔,与他坐下来,“你家亿万身家,会有何事?”

“家里环境窘逼。”

“开玩笑!”

“于展航,你这人五谷不分,不管世界去到何时何处,专长迷晕女生,其它一概不理,东南亚经济崩溃你可知道!”

“你家生意是上市公司,股民遭殃而己。”

“你懂什么,垃圾股你听过没有,只值几个仙,一样要结束营业。”

展航大惊,“怎么会到这种地步?”

“投资失误,以为花常好,月常圆,花费无法控制,出了纰漏,又不知修补。”

展航张大了嘴。

这时,注册处叫出他名字,他连忙交上学费支票,看,也并不是有教无类,必需付出代价。

再回来,已经不见了李伟谦。

他急了,到处找他,甚至叫学校职员用扩音机叫他。

李伟谦回来说:“我己到工程科报到。”

“读什么工程?”

“当然是电子,希望立刻找到工作,你呢?”

“心理学。”

“唏,真是富贵闲人。”

“来,我请你吃饭。”

“请伯母做清蒸龙虾给我吃。”

“没问题。”

他一直用力拍打着李伟谦的肩膀。

这时,有几个女孩子搭讪地过来问东问西,醉翁之意,十分明显。

伟谦非常厌恶,大声说:“我是你,展航.我就叫非礼。”

展航立刻与他离去。

他用公众电话请母亲准备菜式招待朋友。

一进于家的门,伟谦忽然哭了,由此可知,这段日子他的确吃了许多不足为外人道的苦头。

展航问:“要不要到我家来住?”

“真的还是假的?”

于伯母即时说:“不吸烟的话无限欢迎。”

李伟谦忙不迭点头。

他同展航说:“家母变卖珠宝,奸商真狠心,只付十份一原来价钱。”

于太太连忙说:“伟谦,我记得你最喜欢这鸭汁云吞,多吃点。”

这叫做食疗。

李伟谦搬进展翘房间住。

“你别嫌。”

伟谦居然还有幽默感,“我一向喜欢浅紫色。”

大家都笑了。

展航忽然间:“你还有见到叔父吗?”

伟谦忿慨地说:“他见死不救,并已与我家断绝来往。”

“你知道他近况吗?”

“不知。”

“他仍与段福棋在一起?”

“谁?”

展航看得出伟谦是真的全无记忆了,于是不再追究。

于太太爱屋及乌,帮伟谦收拾。

“衣服带不足,展航你让几件出来。”

展航一看,“鞋子也不对,都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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