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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

绝梦谣-第6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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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允礼突然笑了:“宗谱?那是什么?!我有妻有女,他们视而不见;我快乐安康,他们处处找麻烦;最后逼得我妻离子散,他到大发慈悲管起我的家事了!你告诉我,那究竟是什么妖孽!”
    允礼双目充血,狠狠的逼视着孟氏,咬牙切齿的说道“我无时无刻不想离开这个鬼地方!”
    看着允礼大踏步的远去,孟氏才哭嚎着喊道:“不想娶你别娶呀!允礼,你误我!我不会放过你的——!”
    “你说达色的老婆跟贵妃说想见见外孙和女儿?”允礼沉着脸问通风报信的太监。
    “是,奴才亲耳听到的。”太监谄媚的回道。
    允礼挥挥手,立刻有人上来打赏。
    待到太监下去,允礼叫来赵成:“让那个孽种消失,对外就说侧福晋受不了打击,病倒了。”走到宝格前,拿出一瓶药,递给赵成:“若是有人来访,就把这个喂了她。省得多嘴!”
    “是!”赵成的声音依旧四平八稳,好像这是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情。
    “另外,可有小格格的消息?”说起女儿,允礼似乎变了一个人。
    赵成也笑了:“乔家传来消息,说小格格已经进了药王谷。因为学艺,所以今年不能回来了。哦,对了,小格格最后的口信说夫人的病并非无药可医,请王爷务必照顾好夫人。待她学艺归来,就可以一家团圆了!”
    “是么?”允礼眼前一亮,“太好了!团圆了,马上就要团圆了!”
    赵成犹豫了一下,“王爷,老奴有个问题,不知当讲不当讲?”
    “说吧!”允礼的心情很好。
    赵成道:“老奴看那孟氏也不是善与之辈,都那么多年了,您都没答应,怎么这会儿就答应了?”
    允礼沉吟了一下,才苦笑着说道:“赵成,如果我被销爵,或者圈禁,你说,我还能照顾别怨的蓉蓉吗?现在,我输不起啊!”
    赵成跟着叹了口气,领命退下。
    雍正十年十月初八申时,果亲王第一子,卒。
第六十六章 解毒
           雍正十一年仲夏,侧福晋孟氏受不了丧子的打击,薨。依礼葬之。果亲王因病在别苑休养,不曾出席。
    人群里,一个半大削瘦的男孩看着隆重的送葬队伍,冷哼了一声。乌溜溜的大眼睛四下里看了看,悄悄打开随身的笼子。黑色笼布下面是五只肥硕的大黑耗子。甫得自由,便没头没脑的乱窜起来。看热闹的人群比肩接踵,脚下亦是如涌动的森林。大耗子稍动一下,便有人脚或踩踏或碰撞。弄得耗子们不得不窜上脚背,在人肉丛林里逃跑。
    有人觉得脚下有异,猛地低头看见自己脚上窜过硕大的耗子,都不禁尖叫起来。更有胆小的,便要蹦跳。其他人等不知何事,只是跟着尖叫奔逃。那边悲怆的喇叭唢呐不遗余力的嘶鸣,这里的人群已经如漫堤的潮水迅速扑淹过去。把送葬的队伍冲的七零八落,大街上一片狼藉。
    少年站在酒馆二楼俯身看这狼狈的景象,一抹得意的笑容爬上嘴角。清丽的面容突然多了几分妩媚,引得对面的食客不由多看了两眼。
    葬礼被冲撞绝非小事,很快有人禀告了雍正。自然也有民间的议论:说是果亲王当年陷害自己的兄弟,终于遭了报应了。
    “胡扯!”雍正的半边脸猛地哆嗦两下,骂道,“胡言乱语!传朕旨意,果亲王可以免宫内值宿,准在王府议事。朕到要看看,什么是报应!”
    弘历一直侍立在旁,当年的事情亦有所耳闻。难道这个果亲王真的帮皇阿玛做过什么吗?
    允礼改造了别苑的花园,在假山前修了一个草堂,平日都在那里。接旨送走公公,才来到后面,对着冰洞门口喃喃的说:“他现在这样对我好又有什么意义呢?”
    雍正十一年八月,果亲王允礼授宗令。十月,管户部事。
    就在同一天,沉闷的夜色里,十一岁的怡亲王弘晓正在强抬着眼皮读书。
    “噗”“噗”,随着两声“嗵嗵”的声音,弘晓得眼前少了两个小太监,多了一个——臭小子!
    “妞妞!”弘晓一下子精神百倍,三两下窜了过来,上去拉住妞妞的手。刚要说话,又不好意思的放开,“嗯,你、你怎么回来了?”
    妞妞的个子还是比弘晓高半头,明显削瘦的脸颊,和身子显得有些单薄。只有那双大眼睛,转的更加灵活。
    相比弘晓的腼腆,一身男儿装扮的妞妞似乎更大方。“哼”了一声,气呼呼的端起茶碗灌了一大口,“阿玛什么时候娶妻的,我怎么不知道?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一声?我额娘怎么办?”
    弘晓被一连串的责备打得晕头转向,急赤白脸的辩解:“我……我……我不知道怎么告诉你啊!问小恒子,他也不知道啊!我找不到你啊!”说到这里,才缓过劲儿来似的,小声抱怨了一句,“好几年了,你也不给我个消息!阿玛走的时候,你就送来一个丑兮兮的娃娃,也不回来和我说说话!”
    妞妞翻了个白眼儿,最受不了这家伙撒娇的德行,“喂,你别这样行不行!再说了,你身边不是有丫头安慰你嘛!”
    弘晓脸一红。刚才他还想这事儿呢,那种温柔香艳的感觉,比读书不知强了几倍。
    想到这里,偷偷看了一眼妞妞。这才发现妞妞虽然一身男装,秃着脑门,可是那腰际的曲线,渐渐圆润的轮廓,还有不经意间的娇媚,心里不由一动。
    妞妞不知道他的心事,闷闷的想着自己的心事。心里已经是认定,阿玛抛弃了人老珠黄且百病缠身的额娘,另寻新欢了。越想越生气,恨恨的说:“今天,我把那个女人的葬礼搅合了。真恨不得把她的棺材劈了!”
    弘晓一个激灵醒过神儿来,突然意识到,妞妞也比楚葵厉害。同时想起白天听到的五鼠闹葬礼的故事,原来是妞妞做的。她向来是为所欲为,不管不顾的。弘晓又喜欢又害怕,只好压下心中的爱慕,等搞清楚情况再说。
    清清嗓子,想起一件事,习惯了在她面前不走脑子,脱口而出:“对了,我听说她还生了个儿子!不过死了。”说完了,弘晓才觉得自己像是火上浇油?
    妞妞哼了哼:“知道了,我已经找人把那小破孩儿的坟挖了。估计用不了一个月,那女人也别想在地下安生。”
    “啊?死者为大,这样不好吧?”
    话是这么说,不过弘晓似乎注意力也不在这上面。凑近妞妞,压低了声音,细长的眼睛瞪的大大的:“你去挖坟了?怕不怕?”
    妞妞无奈的看他一眼,一推凑到鼻尖上的秃脑门,“甘珠儿,你长点脑子好不好。我能去做那种缺德事儿?再说了,那种女人,就算死了也让我厌恶。我干嘛进她的墓地!”
    “那你怎么说——”
    “我就是散布了点消息,说这个女人给子息单薄没啥本事的果亲王诞下儿子,虽然没活成,但是亲王已经很有面子了。所以,对这母子是倾尽王府之力,厚加安葬。简单说,就是告诉别人,那两座墓里很有财”!
    “管用么?”
    “反正小的已经被挖开了。你不是知道么?”
    “啊,对!我听说了。那时那女人还没死呢,听说她和她家闹得不行,皇上都过问了。不过十七叔没吭声,就不了了之!那时候你就在啊?”
    “不就是一个月前么!我已经来了。”
    “那——”甘珠儿想问你为什么不来找我,又有点不好意思。话到嘴边,转了方向,“那——那里面真的有财宝么?”
    “诶?甘珠儿,你都是王爷了,怎么还关心死人的东西?”妞妞觉得甘珠儿还是那么白痴。
    “没有,没有,我就是好奇,好奇!有么?”
    “听说没什么东西,埋的也不深。”
    “这么说十七叔也不那么在乎么!”
    妞妞不说话,低头想了一会儿,问道:“你这儿有地方么?我将就一宿。”
    甘珠儿下意识的顺着小时候的习惯就要往自己房间里带,忽然觉得不对劲。收回伸出去的手,“嗯,有。客房还有。不过得让人收拾一下。”
    妞妞似乎没他想得多:“算了,就睡你那儿吧。一找人收拾又要惊动很多人,要是被福晋知道了就麻烦了。”
    “啊?睡、睡我那儿?!”弘晓这回红的像个煮熟的虾子,全身都绷了起来。
    妞妞不解的看了他一眼,这才恍然大悟:“想什么呢!我睡床上,你睡地上!”
    允礼听弘晓把妞妞来过又走了的事情说了一遍,静静的坐在那里什么也没说。自那日后,弘晓心里有了想法,再见允礼就有点别扭。
    见允礼不说话,不由嚅嗫的说:“十七叔,您、您别急。妞妞也就是气话,过阵子就好了。”叙述中,弘晓很自觉地把妞妞的恶作剧隐下。现在,也不忘撇清自己,“妞妞走的急,我就、就没来得及通知您。”
    允礼道:“谢谢你了。”随即苦笑了一下,问道:“今儿早上,妞妞走之前可曾吃面?”
    弘晓愣了一下,不明白什么意思,只好实话实说:“妞妞说不想惊动人,我走的时候,她已经走了。”
    允礼默然,良久才说:“今天是她的生日。每年只要她在,都会吃完面的。”说完突然笑了笑,面上的神情悠然神往,“蓉蓉不会做面,妞妞只吃我做的。”
    草堂筑在冰洞边上,平日寒气就重。允礼被妞妞的消息刺激,晚上又有点受风,终于实打实的生起病来。
    怕炉火热气及往来家人影响了冰洞,允礼搬离草堂到芙苑住着。与花园相隔不远。
    这一场病的可不清,搬来之后,整整昏迷了三天三夜。好容易喘过气儿来,又醒醒睡睡,昏头昏脑了七八天。中间各家皇子王爷走马灯似的探望,允礼只是闭着眼睛。雍正身子也不太好,传旨让王子们多多看护,还不时送些赏赐过来。这些赏赐中,就有雍正常吃的红丸。
    夜已经深了,允礼睁开眼睛,外面静悄悄的。
    红丸在昏黄的烛火下,闪着幽幽的光泽。一时心潮起伏,涩涩的闭上眼睛。
    突然,门闩“吧嗒”响了一声。吱呀——门开了。一阵凉风扫进来,旋即消失。
    就听外间有人低声的嘀咕:“这帮奴才倒是挺负责的,这么晚才睡,害得你家小爷冻了半宿!”
    说话间,一个瘦瘦的人影闪进内堂,允礼从床上瞧过去,心头一荡。就着隔架的烛火,那人的轮廓分明是蓉蓉!
    那人走路十分轻盈,眨眼来到床前。闭上眼睛,允礼嘴角微微的放松。
    “哼!笑、笑、美了你了!”那人一点也不怕被人听到,也不担心允礼被惊醒。手脚利落的一捏他的下巴,喂进去一粒药丸,嘴巴还不消停,“竟敢喜新厌旧,欺负我娘!看,报应来了吧!那贱人有什么好的?不就比娘年轻些,生了个儿子么!难道我不比那些傻儿子们强?哼,等我治好了娘,就带她离开你。随便你自己怎么折腾!”到了杯凉水,粗鲁的灌了下去。看来不是第一次了,“呛着你!要是我娘在,她当然会温柔了。可惜呀,你没那个福气。还糟蹋她的心意,活该你受罪。”
    其实,那人手法虽然粗鲁,却是极为小心。允礼不仅没有被呛着,还没有觉出任何不适。
    那人喂了药,坐在床边突然没了话。自从他醒来,这已经是第三个晚上了,生怕自己一说话把她吓跑了。
    过了一会儿,才听见那人幽幽的说:“这是最后一次喂药了。明天我就要离开京城去找最后一味药。等到配齐了解药,额娘就有治了。”沉默了一下,那人叹气道:“我倒希望额娘别醒。要是她知道你嫌弃她,还不伤心死?!”说到后面,声音渐起呜咽。低低的哭声,把允礼的心都快绞碎了。
    来人正是妞妞。从甘珠儿那儿出来,她也没走远,一直在京城里徘徊。听说允礼病了,就急慌慌的过来医治。心里存着别扭,偷偷摸摸的趁没人的时候把脉喂药。还以为允礼不知道。
    妞妞越哭越觉得委屈,出去几年,好好的家,好好的阿玛,怎么说没就没了?连阿玛也成了别人的了!
    毕竟是个半大的孩子,哭起来刹不住,想起马上又要离开了,妞妞干脆趴在允礼身上大哭起来。
    允礼睁开眼,看着女儿依然秃秃的脑壳和后面油亮的大辫子,伸出手,说道:“好妞妞,阿玛一直等着你额娘,没有变。”
    赵成被屋里的哭声惊动,进得屋来却发现守夜的还睡着。里面却是哭声大震,好像是个小娃娃?!吓了一跳。仔细一看,却见自家王爷,正吃力的坐在床边,轻轻拍哄着一个少年。虽然王爷面色潮红,显然带病,眼睛却是极有神采。整个人也没有以前病仄仄的模样。赵成心里一宽,小格格总算回来了!捂着嘴巴轻笑,除了小格格,还有谁能有这么大的哭声!
    赶紧出门吩咐厨房,准备好宵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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