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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章

绝梦谣-第6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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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雍正也不说话,就那么静静的看着她。
    想想也五六年没见了,记忆里的洛蓉就像圆明园里的粉荷,清风摇曳中不胜妖冶。可是眼前,除了那一头黑发,整个人就像一个骨瘦如柴的上年纪女人,干瘪艰涩,黯然无光。
    “你……自己配药了?”
    蓉蓉礼节周全的回话,“回皇上,是。”多了也不想说,早年的心境已经磨平了。
    “其实……,若是你老实些,就算没有解药,那药至少可以抱你容颜不老。”雍正的声音带着些遗憾。洛蓉实在太老了,苍黄干瘪的皮肤甚至不如宫里的太妃们。
    蓉蓉笑了笑,“谢皇上恩典。不过,贱妾总是忍不住想试试。”
    此话一出,仿佛又见当初的洛蓉。黯淡的脸上似乎也有了些光泽。
    雍正点点头:“有效果吗?”
    蓉蓉摇摇头:“只是还活着。”
    “朕没想到你会这么倔。真是没想到。”雍正似乎有些感慨。
    蓉蓉道:“皇上谬赞了。”
    雍正整理一下自己的衣袖,说道:“前几天看见妞妞了,是个好孩子,听说还是个神童?”
    蓉蓉道:“那是民间误传。小孩子家家的,任性是真的。”
    “说起来,还是你和十七弟教的好。就那个头发,也不是一般人可以允许的。”
    蓉蓉眼角流出一丝暖意,“妞妞任性了些,冲撞的地方,请皇上恕罪。”
    雍正摆摆手,说道:“都老了。还能和小孩子一般见识?听说,这几年,你一直没有出京城?”
    蓉蓉道:“生死未卜,别的也顾不上了。”
    雍正道:“听说小十七一直陪着你四处转转,很有情啊!”
    蓉蓉低下头,把自己的表情藏起来。留给雍正一个恭谨的身影。
    雍正道:“小十七也是难得。当初的事情,朕也不想计较了。只要你好好呆着,朕自会不难为小十七的。”
    蓉蓉还是恭敬的叩谢,完全像个无趣的木人。
    过了一会儿,雍正忽然说道:“我看妞妞这么多年也没载入玉碟,不能再这样下去了。过几日,朕就知会内务府,然后封个县主吧。”
    蓉蓉身子一震,半天没有说话。
    雍正继续说:“妞妞今年多大?她是二年初出生的吧?现在也七岁了。我听说她对医术感兴趣,就让她进宫跟着太医们学学。再过三四年差不多就到选秀的年龄了,不能老悬着。”
    他说完这长长的一段话时,蓉蓉已经恢复了常态,也仅仅是叩头谢恩,只有声音微微有些发抖。
    雍正没有继续说什么,只是让她下去。
    看着洛蓉蹒跚的背影,雍正觉得心口似乎有什么堵得慌。长吁一口气,看看外面,阳光依然灿烂。
第六十五章 误会
           冬日的寒风刺骨的冷,瓦当上滴水成冰。
    蓉蓉掰下一块冰锥,在手里把玩儿着。妞妞用冰疗法止痛提醒了她,这是个路子。但是——
    “允礼,我很丑吗?”摸着自己的脸。
    “不丑啊!”允礼笑着从后面抱住她,贴着她说道:“你是最美的芙蓉花,长开不败的那种。”
    “那这两年家里怎么见不到镜子?”
    “……,没有吗?我没有注意啊!”
    “这几年,你每天在床边给我梳头,害的我连镜子都不照了。”洛蓉转过身笑着看允礼。
    允礼道:“我看见不就行了。你不是说我眼睛贼亮的吗?你就照我得眼好了。”
    蓉蓉开心的笑了,“是啊,你就是我的镜子。”
    停了一会儿,允礼迟疑的问:“今儿——皇上宣你了?”
    “嗯!他说要把妞妞入碟,还要封县主。另外说可以跟着太医学东西。”
    “嗯……你说呢?”
    蓉蓉没说话,看着眼前的冰凌发了会儿呆,才说:“我记得有一次为了逃出宫,饿了好几天,就仗着房檐的冰凌充饥了。”
    允礼没说话,只是微微弯下腰,下巴放在蓉蓉瘦削的肩上。突出的肩胛骨,让允礼微微抬起一些,免得压到骨头。
    沉默在两人之间蔓延。
    良久,蓉蓉才说:“我……我想让妞妞离开这里。”
    身后的呼吸猛的一滞。
    又是一阵难堪的沉默。
    “为什么?”允礼终究嘎着嗓子低沉的问道。
    蓉蓉的神情有些恍惚:“我……我……害怕。”
    允礼叹道:“妞妞是他的亲侄女,朝里那么多大臣,他不敢的。”
    蓉蓉声音突然变的尖利,一把挣开允礼,猛地转过身喊道:“可是,教主还是我的亲生父亲!~~”
    声音凄厉如受伤的母兽,泪水早已不受控制。两人神色复杂的对视片刻,蓉蓉猛地双手蒙脸,呜咽着绕过允礼跑进屋里。
    留下允礼呆呆的站在庭院里,独自面对一地的荒凉……
    先送甘珠儿回家,妞妞和傅恒走到岔路口,妞妞叫住傅恒:“小恒子,这是上回额娘要给你的东西。我弄出来了,收着点儿。要是让额娘知道了又要念了。”
    傅恒看着不过是块羊脂白玉的玉佩,刻工甚是精致,只是下面系着的穗子有些旧了,“咦?怎么有穗子?上次看见的时候,我怎么不记得?”
    妞妞道:“兴许是额娘拿在手里,没让你看见。我看这结挺有意思的。你收着吧。”
    傅恒道了声谢,收进怀里。回头到要看看这东西是什么来历,要是跟身世没关系就还回去,“妞妞,你真的要走么?我和你一起走吧,我比你有经验!”
    妞妞踢着脚下的石子,“不知道呢!再想想吧。”
    蓉蓉和允礼已经知道晚上将要有访客。下午的事情横亘在两人之间,彼此都有些别扭。
    待到妞妞把来人带到他们面前的时候,几乎是在同一时间,蓉蓉已经下定了决心。而允礼只是苦笑着看看妻子和女儿,长叹一声,上去打招呼:“景止,好多年没见了。”
    来人正是乔志轩夫妇。
    两人一路流浪,听说了京城的小神童,越传越神奇,这才一路打听着回来。当然也隐约察觉到蓉蓉可能有问题,只是没想到蓉蓉竟然憔悴到如斯地步。
    一向刚强的剑语忍不住泣不成声,随身长配的宝剑竟然不动自鸣,发出呜呜的声音。吸引了妞妞的注意力。
    剑语手中的宝剑,志轩口中的药草,深深的吸引了妞妞,更加坚定了她外出寻药的过程。蓉蓉歉意的看看允礼,终于请剑语带走孩子。
    等到兴奋的妞妞被赶回去睡觉,蓉蓉才郑重的对剑语说:“寻药还在其次,妞妞跟着你们学些本事才是真的。碧水流云心经虽然她会背,却因为我不太擅长这些,疏于指导。以后剑语就多多费心了。”
    乔志轩道:“夫人放心。”看看剑语笑道:“根据我们一路听来的,妞妞不欺负别人就是好的。”
    蓉蓉道:“在京里有她阿玛撑腰,谅别人也不敢。孩子成熟的早,让她出去历练历练,知道一下天高地厚也好。”
    乔志轩点点头,对允礼拱手道:“王爷可还有什么嘱咐?”
    允礼想了想,觉得要嘱咐的太多了,可要是一样样的说也不知从何说起,最后才说:“妞妞这孩子让人费心,两位生气的时候不妨多管教管教。不过,她也是极懂事的,江湖风险,平安为上。”
    乔志轩道:“我们也有意拜访一下药王,所以这次也要去趟云家庄——”说到这里,下意识的看了一眼蓉蓉。
    蓉蓉愣了一下,然后才象想起来似的,点点头对允礼说:“哦,云家庄!很多年以前的事了。我跟你说了吧?”
    允礼点点头,“不知道他们家又怎么了?”
    志轩这才把求药发帖的事情说了一遍。允礼道:“江湖人动不动就爱聚众议事,此举最为朝廷忌讳。景止,你们一路还要小心些。对了,这是我的信物,一会儿我再写封信,就不怕官府为难你们来。”
    志轩本来不想要,剑语却收下蟠龙玉佩。
    羊脂白玉的底子,一条蟠龙中间刻着一个“礼”字,翻过来是“胤”字,却是圣祖当年赏赐的遗物。
    允礼道:“原本有额娘亲手盘的穗子,可惜被妞妞小时候烧了。务必收好。”
    蓉蓉欲言又止,终于什么都没说。
    四人又说了会儿话,这才散去。
    第二天一大早,妞妞跟着剑语和志轩高高兴兴的离开。直到走到城门,才突然意识到要远离阿玛和额娘了,这才抽噎起来。一步一回头的依依不舍。因为身体的原因,蓉蓉不能远离,只是送到了城门。允礼看着女儿小小的身影消失在远方,一直忍着的泪水才颗颗落下,一时不能自已。
    转眼过了年关。雍正八年五月,怡亲王薨。雍正选了年纪最小的弘晓承袭爵位。
    消息传来,允礼和蓉蓉正站在自己的别苑花园里。
    假山里的大门洞开着,里面冒出森森寒气。费了将近半年的力气,终于做成了冰洞。
    允礼差人从昆仑山上取来万载寒冰,攫地数丈,做成天然冰洞。蓉蓉将以刚刚习成的龟息大法,休眠于此,直到找到解药。
    “你就权当我死了。好好做事,别再和他顶着干了。”最后吸一口允礼衣服上的味道,恋恋不舍的走进山洞。
    看着大门缓缓关上,允礼眼帘半垂,缓缓吐出滚在舌尖的话:“我会等你的!一辈子!”
    几个月后,收起伤心,恢复工作的雍正听说了妞妞离家,蓉蓉冰冻的消息,良久没有说话。独自一人在御花园留芳阁待了整整一下午。
    弘历拿着关于妞妞行踪的报告犹豫着要不要报告,最后还是放弃了。
    或许,应该由皇阿玛自己决定。自己——
    就当不知道好了。
    一抖手,就着烛火烧了。
    雍正八年八月,允礼被任命总理户部三库事。
    雍正九年,妞妞第一次回家,没有带了任何解药的消息。即在妞妞走后不久,帝指镶蓝旗副护军参领达色之女为果亲王侧福晋。
    新婚之夜,允礼看着陌生却已显老态的孟氏,问道:“何苦?”竟然可以托五阿哥向皇上为她说项,这么多年的坚持究竟何苦?
    孟氏苦笑着说:“开始是喜欢,后来是不甘,再后来就是习惯了。夫人的事情我也听说了,我无意与夫人相争。对我而言,只要能入十七爷的府门就已经无憾了。”
    允礼觉得有些麻木,淡淡的问:“你有什么要求?”
    孟氏道:“孩子,我要孩子!只要十七爷应允,只要一个孩子,不管男女,妾身都已经心满意足了。”
    允礼怜悯的看了她一眼:“当初你就不该坚持的,后来更不该进来,现在最不该提这个要求。你太贪了!”
    孟氏忽然笑了:“不该做的,我都做了,如今我也入了门。就算十七爷不待见我,我也认了。这么多年,我只认识到一件事,只要肯等,就一定有机会!”
    允礼想了想,点头道:“你会有机会的。你会有的!只是你不要后悔!”
    孟氏猛的抬头,不相信一切都那么简单。可是,红烛下,允礼明灭的脸色让她有了不祥的感觉。
    允礼慢慢的起身,孟氏突然觉得呼吸困难。真的要来的时候,总是超过原来的想象。
    “早点休息吧!至少有一点你比蓉蓉强——在宗谱上,有你的名字。”
    转身走出房门,手猛的扣住心口。允礼压住翻滚的血气,这里,蓉蓉的名字在这里!一想起来,就刻骨连心的疼!
    今夜,他更想她!
    夜色如墨,嗜人无血。
    孟氏苦笑着割破手指,殷红的鲜血滴在锦帕上。纵然同样的结果,却不一定幸福……
    新婚未出一个月,果亲王府即传出侧福晋怀孕的消息。随即,侧福晋体弱不宜出门的消息亦传了出来。果亲王拨专人伺候,闲杂人等不得出入交通消息。
    雍正十年四月,侧福晋诞下一子。
    “这就是你答应给我的孩子?”孟氏苦笑着看着允礼手中抱着的小孩,“从哪里抱来的?连太医都买通了,皇上都不怀疑吗?”
    允礼面无表情的把孩子交给侍女,“你的要求都满足了。老老实实呆着吧!”
    孟氏突然声嘶力竭的喊了出来:“没有!没有满足!我要我的孩子,我们的孩子!我等了你十几年,不要这个抱养的!你给我我的孩子!”说着竟然扑了上来,却无力的摊倒。扑在地上呜呜的哭泣!
    允礼道:“我从来没有想过对女人用药,但是你实在太会做人了。竟然第二天就想借着回娘家传递消息,我不能不防着你!从今往后,我会养着你。你就做着你梦想的侧福晋吧。”
    “站住!你以为这样就算了?”孟氏猛的抬头,“这个孩子是要记入宗谱的。你这是欺君之罪,皇上知道了不会放过你!”
    允礼突然笑了:“宗谱?那是什么?!我有妻有女,他们视而不见;我快乐安康,他们处处找麻烦;最后逼得我妻离子散,他到大发慈悲管起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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