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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8章

有种后宫叫德妃-第2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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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佟嫔?”玄烨眉头紧蹙,心里头浮起不耐烦来,他心痛大舅父的阵亡,清军少了一员悍将,即便舅父年事已高,但只要活着就能培养出更多的人才,现下缺了一个口子,也就缺了许许多多后继之人。

    但这只是一方面的心痛,另一件事,也让玄烨烦在心头,大伯父是阵亡,是死在准噶尔的鸟枪下,为何传到京城来的话,是说被索额图陷害而死?这样的话,已连他耳朵里也传到了。

    “今晚摆驾储秀宫,朕要去见佟嫔。”玄烨沉下心来,他知道小表妹不如皇后聪明,因为柔弱,反更容易受家族摆布,他不能让小表妹步温贵妃的后尘,宫里有一个疯子,就足够了。

    这一晚圣驾莅临储秀宫,佟嫔很是意外,她知道自己在皇帝心中的分量,不论是感情还是恩宠,都隔着几分客气的味道,现下皇帝离了永和宫,头一个就来她的屋子,意外之余,心虚之前那些事的佟嫔,不由得担心皇帝是不是要来责备她。

    果然玄烨提了那些事,但没有任何责备的口吻,只是循循善诱说“你跟了朕在宫里,就不要再管家里的事,朕不想把话说得太难听,但现实的确不怎么好看,你不适合卷入任何是非,朕只想你做温房里的花朵,无忧无虑地生活就好。”

    佟嫔怯然望了眼皇帝,垂首嗫嚅“一模一样的话,德妃娘娘已教导过臣妾,皇上,臣妾知错了。”

    “德妃?”玄烨好奇地问,“她对你说什么了?”


498 那条路你能走吗?



    “德妃娘娘说了皇上不想说得太难听的那些话。”佟嫔垂着脑袋,轻声道,“娘娘让臣妾好好过日子,不要变成第二个贵妃娘娘,臣妾这辈子注定做不了坏事也做不成什么好的大事,非要把自己往那条路上逼,不会有好结果。”

    “你做什么了?”玄烨问,“难道是平贵人那件事,才让她对你说了这番话?”

    佟嫔终究害怕,着急地握了玄烨的胳膊道“皇上,臣妾再也不敢了,您不要怪臣妾,是她总是欺负臣妾,她叔姥爷还把大伯父害死了,我恨极了才会那么傻,臣妾再也不敢了。”

    玄烨心头一震,怒色问道“舅父的死,是谁告诉你的?”

    佟嫔被吓着了,浑身哆嗦着,玄烨见她如此又心生可怜,软下脸来说“朕吓着你了,朕不是怪你,朕是恼你被卷入是非,恼那些人非要破坏你安逸的生活。”

    “是阿玛派人说的……皇上,臣妾答应您,再也不听阿玛这样的话,臣妾保证。”佟嫔嘤嘤哭泣,委屈地恳求,“但是皇上不要追究阿玛,好不好?”

    玄烨道“朕不会追究你阿玛,但是你会不会之后再告诉他们朕对你说了什么?”

    佟嫔连连摇头,抽抽搭搭地说“姐姐临终前跟臣妾说,将来可以把家里的事告诉皇上,但是宫里的事绝对不能告诉家里,她要我一心一意跟着皇上,不要想其他的事。”

    玄烨心痛,相伴十几年,表妹终于也长进了,可惜红颜薄命,如同当年孝昭皇后一般,命运总是那么无情,在她们即将成为最好的皇后时,残酷地夺走她们的生命。

    “朕信你,朕也许诺不会追究你阿玛,他是朕的岳父更是舅父,朕怎么会追究他。”玄烨轻轻抱了抱佟嫔,安抚她让她平静,语重心长地说,“朕知道,非要强迫你做温房里的花朵,那样的人生不会痛快,可那是朕能给你最好的了。朕不要你背叛家族,不要你做冷血无情的事,像温贵妃昔日那样极端,到最后落得什么下场?朕只想你安安逸逸在宫里生活,做个开心的人,家族也好朝政也好,和你没关系。德妃说得很对,你不是那样的人,非要把你往那条路上逼,不会有好结果。”

    佟嫔委屈地点头,抽搭着“臣妾一直挺好的,臣妾在储秀宫里过得很好,就是平贵人,她老要欺负臣妾。”

    玄烨嗔怪“你身在嫔位,她一个贵人如何能欺负你,是你自己没用。”

    佟嫔娇弱地说“臣妾就是没用,现在她有了身孕,回头皇上会赏赐她晋封吧,那样一来,她和臣妾平起平坐,甚至要越过臣妾,就更加要欺负臣妾了。”

    “就不想想自己长进些?”玄烨哭笑不得,但提起平贵人的身孕,他冷然道,“那事儿没个定数,你放心,朕不会让她越过你,更不允许她再欺负你。等四阿哥成婚搬出去后,朕就把你挪去承乾宫,那里和永和宫挨得近,钟粹宫景阳宫都很热闹,比这里好。”

    佟嫔却摇头“臣妾在这里挺好的,那里是姐姐住过的地方,臣妾本还打算向皇上求个人情,等四阿哥离宫后,承乾宫往后就一直关着,至少在皇上这一代里,不要再让别人住进去了,好不好?”

    这不是什么了不起的大事,玄烨颔首答应“朕依你。还有,德妃对你说的那些话,不要再对朕以外的人提起。”

    那一晚,玄烨宿在储秀宫,虽然皇帝来有目的,也没有行**之事,但外人就是能夸大其词地把一件很寻常的事想得极其复杂,说皇帝因为大舅父的去世,要进一步巩固外祖家在朝廷的地位,首先就会从佟嫔开始,和孝懿皇后一样的出身,佟嫔的前途绝对不止在嫔位,甚至有谣言,说佟嫔娘娘将来,会成为第四任皇后。

    可是在八月下旬,佟国纲归葬故里,皇帝为舅父举行了隆重的葬礼后,不知从哪儿传出来的谣言,说永和宫德妃弄权,仗势欺人将妹夫阿灵阿府中的侍妾逼死,还说那侍妾冤魂不散在府中索命,闹得才有身孕的福晋很不安生。

    岚瑛这些日子不舒服,纯粹是害喜闹得,不知怎么就传出那么危言耸听的话来,她质问阿灵阿怎么回事,阿灵阿派人去外乡找,传话来说那个丫头好端端地活着,做着小门小户里的老婆,日子过得很滋润。

    岚瑛是放心了,可那股子传言却愈演愈烈。最糟糕的是,甚至有人莫名其妙上折子,说后位虚悬不利国本,德妃娘娘才德兼备又诞育子嗣,十几年侍奉太皇太后,而今又照顾重病的皇帝恢复健康,论功劳论德行,皆是国母之资,力荐皇帝将德妃立为新后。

    折子不多,四五本,递上来的官员平日里不知猫在哪个角落做什么差事,几百年不在皇帝面前露脸,平日里淹没于众多折子里的述职或请安,皇帝根本不会上心,现下突然递上来这些东西,让他除了之外,别无想法。

    折子被他扣下了,再细细拣选后,发现没有其他人递交关于此事的折子,玄烨没有找任何人质问这件事,也不与任何一个大臣商议,安静地等了四五天后,果然没有再进一步的动静,他又重新翻看了那几本折子,言语虽不同,字里行间的行文习惯却露出马脚,显然是谁拟好了让他们抄录的,这件事,必然是有人在背后等着看他的态度。

    等他秘密派人去查这几个官员近日和谁有往来接触,却毫无头绪,只知道那几个官员府里近期都受到过什么威胁,似乎是被胁迫做了这些事,再等找来各家藏了的折子原文,果然每一份笔迹相同,可玄烨阅览无数大臣的折子,虽然各人的笔迹都了然于心,但这些所谓的原件,显然也是再抄录的誊本,是他从未见过的新鲜笔迹。

    与此同时,另一件事有了结果,假传圣旨将太子宣召到前线的人,是明珠;虽然佟国维传话给佟嫔说大舅父是被索额图害死,但最初在军营里制造这个谣言的人,不是佟国维,还是明珠。所有的事串联起来,便可以认定,是明珠一直在试图挑唆索额图与佟国维的关系,他们是朝廷如今两大外戚,势均力敌,而明珠则已不可同日而语,但他却因此更施展得开拳脚,说难听的,破拐子破摔。

    “明珠被弹劾后,一度一蹶不振,他们之间的关系出现了偏重,朕曾担心是否不好,所以才恢复了明珠的职位,但因没有委以重任,他不能再向从前那样与他们抗衡,朕心里又是一虑,现在看来,他仗着自己不如从前,反而更方便在暗中做手脚了,老狐狸终究是老狐狸。”

    此刻,永和宫里,玄烨负手立在窗前,说罢这番话转身看岚琪,她正心无旁骛地忙着手里的针线,皇帝微微蹙眉,责问她“朕说什么,你可听见了?”

    岚琪抬起头,一脸的茫然,抿了抿唇后道“臣妾听您开始说朝廷的事,就没上心听了,您说了好些话,臣妾也不知道该记哪一句。”

    可是玄烨却不高兴,走近她问“为什么不听,朕不是说过,要你听着吗?”

    岚琪微微笑,尚不察觉异样“臣妾听着啊,可是您非要为什么的话,就和当初咱们说好的倾诉和听是两回事了。”

    “还有一件事,和你有关系,这下你要仔细听着。”玄烨不悦,一面唤人进来,梁公公送来一摞奏折,玄烨拿过撂在桌上,指了指说,“你自己看。”

    岚琪不动,提醒玄烨“皇上,这是奏折。”

    “朕让你看的。”

    见皇帝脸上显露几分怒意,岚琪知道不是玩笑的事,方才的话七七八八听了不少,虽然真的大多数都没记住,可知道玄烨又在烦恼那几位权臣之间的较量,或是对他的挑衅,心中一叹,唯有服从他才好,便小心翼翼拿起奏折。

    几行字匆匆入眼,直看得她胆战心惊,惶恐地看了眼玄烨,急忙再翻开其他几本,差不多的内容全都举荐她为新一任皇后,岚琪唬得扔掉折子顺着炕上就滑在地上,屈膝俯首地说“皇上,莫听那些大臣胡言,请皇上严惩他们。”

    玄烨让她起来,岚琪却有些腿软无力,他亲手把人拎起来,岚琪坐在炕上,玄烨站在她面前,一个居高俯视一个抬头仰视,玄烨没头没脑地问“你逼迫阿灵阿逼死了他的侍妾?”

    岚琪点头,立刻又摇头,慌忙解释道“那个侍妾还活着的,她没有死,臣妾、臣妾只是让阿灵阿把她撵走了,皇上息怒,是臣妾仗势欺人,是臣妾的错,可是妹妹……”

    玄烨又道“你对佟嫔说的那些话,又是什么意思?你让佟嫔不要把自己往那条路上逼,那条路是什么路,她走不得,那朕问你,你能走么?”

    岚琪浑身发紧,心几乎跳出嗓子眼,悬在脑袋上那张严肃威严的面孔,一瞬间叫她觉得好陌生,伴君如伴虎五个字冒出来,她知道,那些话往深里想,就是了不得的事,玄烨他,是在质疑自己吗?


499 闭嘴(四更到



    下巴被轻轻捏着,玄烨的手指在她的肌肤上缓缓摩挲,他的脸色没有分毫变化,强大的气势之下,岚琪压抑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可玄烨再问“怎么不说话?朕问你,那条路是什么路,你自己能不能走?”

    “臣妾不知道……”

    “不知道?”

    严厉的质问,岚琪浑身打颤,下巴被更用力地捏着,虽然不疼,可是这让她浑身都不自在,更莫名地生出几分屈辱感,脑中一热,竟是说“那条路臣妾能走,可是臣妾不会走。”

    玄烨周身的气势渐渐收敛,随着这句话,松开了手,岚琪迅速地垂下了脑袋,伸手抚摸自己的下巴,一言不发。

    “弄疼你了?”玄烨问。

    “没有。”

    “让朕瞧瞧。”玄烨伸出手,可面前的人显然浑身打了个哆嗦,更不由自主往后闪开了一些,不想让他碰她似的,他索性退后两步看着岚琪说,“现在是朕生气,你做错了事,还有资格闹别扭?”

    岚琪别着脸不看他,不知是十几年的情分让她有恃无恐,还是觉得自己没有错不想服软,她不搭理玄烨的话,又或者是方才的束缚让她心生恐惧,害怕自己多说多错。

    可玄烨缓缓道“那些话佟嫔能对朕说,指不定转过身又能对别的什么人说,朕不是不信她,而是没有勇气去信什么人,朕担心的,是你的好心被人利用,即便佟嫔的心智能耐不足畏惧,可朕也不愿你受到任何伤害。去年册封皇后时,在承乾宫听见宜妃说你的话,才知道流言之祸的伤害有多大,你默默承受了那么多年,朕也那么多年都没当回事,可那天只是一句话,朕就受不了了。”

    岚琪终于抬起了头,她有些弄不清皇帝的意思,她觉得玄烨在质疑自己有狂妄的**,可好像完全不是这样。

    玄烨继续道“那条路是什么路,朕明白,你也明白。朕问你,你说的时候随口而来几乎是无心的,可回过头有没有那么一点点的紧张,担心自己说了不该说的话?”

    虽然不服气,可岚琪的确被说中了,她点了点脑袋,羞愧地垂下眼帘,玄烨走近了,衣袍就在眼门前,声音从脑袋上传来,比先头温柔了许多“祸从口出四个字,怎么写?”

    岚琪嗫嚅“臣妾会写。”

    “无心之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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