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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职权-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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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达走到了这步田地,不知道老爷子是个什么态度,现在,她想带着胡碧奴去见他,是想把事情挑明了,是谁的责任就谁来承担。在她看来,许明达对钱不是特别有兴趣的人,在这个案子中,许明达究竟应该承担多大责任?他鹿一鸣和胡碧奴应该承担多大责任?都摆在当面上来讲,这样的话,虽然拯救不了许明达的仕途前程,或许可以拯救他的性命。

周兰兰掏出手机给胡碧奴打电话,才发现手机没有电了。她换了块电池,把电话拨了过去。

“我去见李省长,你去不去?”

胡碧奴在电话里嗔怪她,说胡玉奴找了她一整天都没有找到。

“我早就想见见李省长,是你不引见。现在你想带我去见他,已经晚了。”

周兰兰不明白晚了是什么意思。

“怎么晚了?我的车已经出来了,你要是去的话,我去接你,现在就走。”

胡碧奴笑了笑。

“兰姐,你刚从国外回来,可能不知道情况,李省长深度中风,伴随严重的心律不齐,已经去北京住院了。他这次能不能从北京回来,都不好说了。生老病死是自然法则,谁都无法抗拒呀,就算是老省长,也不能例外呀。”

无疑,这个消息让周兰兰大感意外。

神秘的出身和曲折的人生经历,使周兰兰在人生早年就形成了清醒孤高的个性,她的心里容不下一丝世俗的灰尘,任何不洁的东西,她都本能地拒之千里。对于亲生父亲李长征,她从了解到的那些往事中,认识了他作为一个男人的无义寡情。这些年过去了,她不认他,无论他用什么样谢罪的态度表达悔悟之心,周兰兰都不能原谅他,也不接受他的任何馈赠和帮助。许明达倒是乐于和李长征亲近,目的自是不言自明。因此,她对许明达的做法感到耻辱,曾经明确地表示过,让他别攀这个高枝。虽然许明达依然故我地我行我素,并且企图做她的工作,让她承认这个父亲。可是,她的内心,对李长征生不出一丝热情来。

她对养父周天祥却是孝顺有加,在周天祥病危的那些日子里,周兰兰表现出难以形容的孝顺。周老先生临闭眼睛之前,拉着她的手,劝她一定要原谅亲生父亲。她当时为了养父能含笑九泉,违心地点了头,答应他说,总有一天会去认生身父亲的。可是,周老先生逝世之后,她和许明达的争执逐步升级,最后终于走到了无法收拾的地步。

离婚之后,她毅然去了美国。临走的时候,她知道李长征身体非常好,作为一省之长,他权势熏天,即便她在内心里承认他是父亲,这个父亲也没有什么用她牵心挂怀的。周兰兰没有和他打一声招呼,就离开了。此刻,她听胡碧奴说的这个消息之后,神情愣怔了,她感到突然就受到了致命的打击似的。她说不清楚自己是怎么了,突然间神魂失措,仿佛飘蓬似的被一阵冷风吹起。

胡碧奴在电话中呼叫着,她似乎没有听到。周兰兰把电话挂断了。脚下用了力气,小车驶入了快车道,可是,去哪里?她自己也不清楚。

32 车祸

胡碧奴听说周兰兰发生了车祸之后,立即驱车和胡玉奴赶到了现场。可是,周兰兰已经被送往医院了。他们两姐妹到达医院的时候,周兰兰正在手术室进行抢救。

胡碧奴脸如秋水,她猜测得到,周兰兰一定是不相信她说的话,她不相信李省长生病住院这个消息,她对我胡碧奴仍然存着戒心,然后自己驾车去了省城。一定是因为许明达的事情心浮气躁,路上才出了车祸。从现场来看,情况非常严重。车在离城将近五华里的高速路上,先是撞了两边的护栏,然后横翻到路基下面,挤在了路基下两棵粗壮的杨树中间。风挡玻璃被脑袋碰碎了,上面有血迹。周兰兰能不能挺过这场浩劫,真是很难说。

手术结束了,胡玉奴急忙上前拦住了出来的医护人员,询问周兰兰的情况。

“医生,她怎么样?她没有事吧?”

医生见胡玉奴情急得话都不知道怎么说了,很理解地跟她交代周兰兰的病情。

“姑娘,这么严重的车祸,能没事吗?”

胡碧奴也走过来。

“医生,手术情况怎么样?有没有生命危险?”

医生看了看胡玉奴和胡碧奴。

“患者伤得实在是太重了,虽然手术很成功,可是,病人能不能苏醒过来,那就要看她自己了。”

姐妹两个不明白医生的话是什么意思。

“你的意思是,她仍然没有脱离危险?”

大夫边往办公室走,边和她们解释。

“那倒不是,病人的头部受了重创,弄不好她将永远这么躺着,只有呼吸,没有意识,也就是说,可能成为植物人。”

胡碧奴和胡玉奴同时在医生的身后停住了脚步,姐妹两个相互对望着,都为周兰兰突然遭到的劫难感到震惊。

胡玉奴一向与周兰兰很贴心,尤其是在兰多死了之后,她在感情上,比依赖胡碧奴更加依赖周兰兰。想不到,现在周兰兰成了这样。她的眼泪,顿然间夺眶而出,她转身跑回到手术室门口。护士正在小心地把仍然在昏迷中的周兰兰往重病病房转移,胡玉奴扑过去,她看着周兰兰苍白的脸,想喊一声姐姐,可嗓子眼儿里仿佛被塞了棉絮似的,一丝声音也发不出来,她就那么默默地跟随着移动的手术床来到病房里,帮着护士给周兰兰铺好了床。有个护士小姐回头看了看她,问她和病人是什么关系,她说自己是病人的妹妹,护士跟她嘱咐了一些护理常识,然后,又忙乱了一阵子,就把周兰兰交给了胡玉奴。

胡碧奴站在病房的门口,双手抱着肩头,她看着周兰兰,也看着心情悲伤的妹妹。她走了进来,站在妹妹的身后。

“小玉,我知道你对周家人的感情,可是,事情既然已经这样了,你别太悲伤。”

胡玉奴扬起头,看了她一眼。

“姐,这是怎么了?周家人得罪谁了?周家人为什么要经历这么多不幸?”

胡碧奴拉着胡玉奴的手,语气颇为沉重。

“小玉呀,我也为周家人的不幸遭遇深感惋惜,可是,哀伤和不平有什么用呢?现在,我们应该看看她需要什么帮助。她是兰多的姐姐,咱们仍然是亲戚,我知道你的心情,能够的话,我愿意尽我的所能帮助她,你知道,我和她原先不是很处得来,我这么做,完全是看在你的面子上。”

胡玉奴没有说什么,她不再理胡碧奴,默默地坐在周兰兰的床头,眼睛不离开周兰兰的脸,泪水再次流了出来。胡碧奴也不再有心情说什么了,她给了胡玉奴一张银行卡。

“这里面有足够支付医疗费的钱,你拿着,我有时间再来看她。”

胡玉奴没有去接胡碧奴递过来的卡,胡碧奴就把那张卡放在了床头柜上,转身往外走的时候,又回头看了看胡玉奴。

“看来,北京你也去不了啦?”

胡玉奴已经被这突然的哀伤笼罩了,这哀伤让美貌如花的她更显凄美。这个时候的她,突然感到莫名其妙地没有了依靠,一丝孤独在眼眶中随着泪波流转。胡碧奴太了解自己这个孪生妹妹了,她清纯而且重感情,一旦她的心归属谁了,那她就容易成为谁的感情奴隶,她能为自己所钟情的人随意驱遣,并且心甘情愿,无怨无悔。

她又从门口走回来,到妹妹的近前,手扶着妹妹的肩头。

“你是我亲妹妹,你还年轻,我不想你因为周家人的不幸而太哀伤了,更不想你因此影响自己的将来。”

直到胡碧奴走出病房,胡玉奴都没有再说什么。虽然胡碧奴是自己的孪生姐姐,可她就是看不了她那种在大事情面前的理性,那种冷漠。因为这个,她总是和姐姐隔着一层,心无法相融。再看看昏迷中的周兰兰,胡玉奴就格外感到亲切。这个大姑姐沉稳朴实,对她这个弟媳妇,从来不当外人,在胡玉奴的心中,周兰兰更像是自己的亲姐姐,而胡碧奴倒像个一般的亲戚似的。

周兰兰的呼吸很均匀,她的脸色明显在恢复,虽然还是惨白,可胡玉奴分明感觉到,随着药物一滴一滴地进入她的身体,生命也正在向着她的身体里回归。她抓着周兰兰的手,那手有点儿凉,有点儿绵软无力。周兰兰的手指白皙纤细,在胡玉奴的双手里停泊着,累了似的,要休息了似的。胡玉奴看着她的手,抚摩着,泪水滴落在她的手上,她忽然发现,这只手的中指动了一下,痉挛了一下,只是这一下,就让胡玉奴感到了生命的征兆,她欣喜着,她把这份欣喜藏在了内心,并且相信,周兰兰能够康复起来。

傍晚的时候,夕阳从窗户外边照射进来,照在周兰兰的脸上。夕阳的血红色,仿佛从她细嫩的皮肤上渗进她的肌肤深处,去探望她的灵魂。胡玉奴用一块洁净的湿毛巾,擦拭着周兰兰的面庞,那面庞忽然有了一丝温热,她觉察到了这丝温热的信息,是生命对生活的眷恋,昭示着生命对世事人生的留恋。

胡玉奴打算利用黄昏的间隙回家一趟,去拿些东西,她准备一直照顾周兰兰到康复出院。这么想着,她从病房里走出来,走到医院的大门口,从天空翻滚下来的海风,吹拂着她的长头发,她忽然感到,自己从来没有这么坚强过,身体里面充满了力气,有一种精神,在自己的身体里面醒过来了似的。她迎着夕阳,顶着夕阳里面微弱的海风一路走来。通天大街上,车来人往热闹非凡。对于胡玉奴来说,她这几年一直活在生活的外围,从来没有过参与的主动,和一个旁观者差不多。自从兰多死了之后,被胡碧奴接到这座粉色别墅里,她准备就在这里消耗掉随后的所有时光。她不关心别人的事,有意识地封闭自己。可是现在,她感觉到有那么一个人对她的需要,这个人就是兰多的姐姐,也是自己的姐姐,她现在的情况是这么的难以预料,而她胡玉奴呢?要把所有的事主动承担,她是周家的儿媳妇,周家的困难当然就是她的困难。

她边想着边走回来,推门进屋的时候,她看见一个陌生的男人在和胡碧奴说着话。她没有理会他们,径直进了自己的房间。

33 惊怵

吴是有赶紧从停尸房里出来,在门口拦住江月。外面起风了,风吹起他蓬乱花白的头发和蓝色大褂的衣角。他嘴上有咸鸭蛋黄的残渣,脸上的表情有些惊慌。

“月儿,你上这来干啥啊?这不吉利、晦气。”

江月手里提着一袋子东西。

“舅舅,看你说的,我来这里能干啥,还不是来看你,你今天是怎么了,都不知道让我进去坐坐。”

说着,江月就要往停尸房里走。吴是有把身子挡在她前面,横竖都不打算让她进去。

“月儿,你就听舅的,这地方太晦气,里面又乱又埋汰,你一个女孩子家来这儿干啥,就别进去了。”

江月跟舅舅撒娇似的,非要进去不可。

“你怎么忘记了,舅舅,我是干公安的,什么时候怕过死人?再说了,你可是我的亲娘舅,我舅舅住的地方,我怎么就不能进去看看?你别拦着我嘛。”

说着她就闪开了舅舅的阻拦,推门进去了。吴是有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儿。他知道外甥女他们正在满世界抓许明达,如果在这里让她碰上,非立即抓了他去不可,那就是他没有保护好许书记,没有保护好恩人。他想在后面拉住江月,可一愣神的工夫,她已经进去了。吴是有心想这下子完了,也紧跟着进去,不管怎么,都不能让外甥女带走许书记,他吴是有不能做忘恩负义的人,就算拼了自己的老命也要保护好许书记。他在进来的一刹那,眼睛在屋子里迅速地扫了一遍,却没有看到许明达。江月坐在小火炕上,四处打量着。

“这儿挺暖和的。”说着,她看见桌子上有两副碗筷,“哦,舅舅,还有人啊?怎么是两副碗筷呢?”

吴是有哑然,他也不知道许明达怎么突然就消失了,当他看见了角落里通向停尸间的小门,似乎明白了,马上支吾着解释。

“我、我方才和替班的老马,是他在这儿陪我吃饭,他没吃完饭呢,家里来电话,说他老婆又犯病了,就急着跑回去了。”

江月看着桌子上的酒菜,笑着摇了摇头。

“舅舅,伙食不错噢,我正好也没吃呢,今儿就在你这儿蹭一顿了。”

吴是有立马又收拾了一副碗筷,放在江月的面前。

“前些日子我住院,老马替我顶班,他这个人没有别的爱好,就是愿意喝两口,为了感激他,我弄了几个小菜跟他喝两盅。想不到,他这个人没有口福,还没有喝两口呢,就让电话叫走了。倒是外甥女你会赶嘴,来来来,陪舅舅喝两口吧。”

江月从小愿意和舅舅撒娇,舅舅也宠着她,以前爷俩个也喝过,这会儿,酒菜都是现成的,江月把酒瓶子拿在手里,给吴是有斟上,也给自己斟上,然后端起杯和舅舅碰了碰,一扬脖喝了。

“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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