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A电子书 > 科幻电子书 > 仓央嘉措: 我问佛: >

第88章

仓央嘉措: 我问佛:-第88章

小说: 仓央嘉措: 我问佛: 字数: 每页4000字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他又靠他近了些,脸上冰冷的线条终于在满树黄花中变得柔和起来。

轮椅上的人没有看他,只盯着花儿看。

“有那孩子的消息了吗?”

像是突然从美梦中惊醒,颜鸣瞬间收敛起笑容,表情又变得如同往常,“不,还没有……”

“这样啊……”轮椅上的人失望地垂下头,那失望表现的那样明显,颜鸣甚至险些要将真相脱口而出,但他终究是忍住了。好不容易,那对母女终于死了,他绝不允许再有人在他心中占据哪怕一寸荒地。

他疲惫地闭上眼睛,“罢,你去办事吧,先前交给你的桐城七星剑的事,快些查出来,别让天机阁失了信誉。”

颜鸣躬身退下,轮椅上之人待脚步声消失后,又缓缓地睁开了眼睛,他修长的手指自袖中掏出一个小小的纸卷,看着逐渐展开的纸条,那张隽秀的脸上,笑容荡然无存。

* * *

一个四角亭,旁边是清澈见底的池塘,倘若在白日,就可以见到里头悠闲嬉戏的锦鲤,阳光下的虹色随着波光,清粼粼的晃动着你的视线。只可惜这是夜晚,太阳藏了眉头,月亮也不过露了个边,连星星都洗洗睡过去了,只剩下小虫还屹立不倒地在草丛中唧唧乱叫。

然而就是这般清冷的时候,却有人在亭中一杯接一杯的喝酒。

那分明就是闷酒,不要说品酒,大约连味道都尝不出来,整壶酒就已经落了肠胃。这般喝法,就好像要用酒把自己淹死一般。

轩辕菱站在十几米远的一个看不到的角落,看着那人像疯了似的不断地往自己口中倒酒,心中已经痛得快要失去知觉。她想冲过去从他手中夺下酒杯,却又找不到这么做的资格,她像转身去找他那个“姐姐”来劝阻,但腿却连动都不愿动一下——身体永远比头脑诚实。

她就这么不远不近地看着,指甲已经在树上划了好几道深深的印迹,血丝布满了她的眼睛,眼泪却始终没有掉下来。

最后,她还是忍不住走近,但那个人已经醉的连有人来都不知道了,或者,他是知道的,因为他终究向她伸出了手。她有些意外地看着那只朝她伸来的手,因为长年捣药的缘故,手心处甚至生出了红红的茧,就好像抹胭脂的时候,不小心抹在了手心一般。

她下意识地伸手去握,却在快要碰触到他的手指时被他抢先一步握在了手里,紧接着,那只大手一个用力,她便失了重心,低呼一声,重重倒在了他的怀里。

嗅着他带着酒香的气息,她的呼吸突然变得急促起来。

除了小时候她耍赖时扑到他怀里,便再没有离他这么近过,长大后有了男女之嫌,就更是没有可能。而现在,他竟然主动……

她的心狂乱的跳动起来,几乎要冲破喉咙,即便是小时候那次遇险,也没有跳的这么快过,感受着他有力的臂弯,她感觉自己的耳根已经红透了,火辣辣的烫着,她偷偷抬起眼,看着他的脸,满是痴迷。

她原想就这么静静地,多在他的怀抱中呆一下,却不想他轻轻一笑,低头,她的唇便被温柔地吻住。

她的眼睛蓦地睁大,又渐渐地垂下,蛾子翅膀一般的睫毛颤动着,脸上红晕更甚。

这个吻是那么的温柔,带着淡淡的酒香,侵蚀着她的四肢百骸,她的身子彻底地瘫软在他的怀中,而他手上的力气也越发大了起来。轩辕菱觉得自己就像漂浮在空中,使不出一点力气,而那双怀住她的腰的手,便是她生命唯一的依靠。

她全心全意地沉浸在这个缠绵悱恻的亲吻中,脑中是一片的空白,她甚至想不起自己的名字——她也不想想起来,她就是个没有名字的人,她只要记得他的名字就好,念着他的名字,找到他,跟着他,然后……

唇终于分开,微微娇喘着的她看到他开心地笑了。

她突然想要流泪。

他从来没有对她露出过这般欢欣的笑容!她觉得自己就像在做梦,是的,无数次,她已经做了无数次这样的梦,在他的怀抱中,看着他的笑容,就是这样再简单不过的事情,她却已经梦了千百次。

“素贞……”

然而,不过只是两个字,便把她从天堂彻底打入了无间地狱。

瞬间回到了那个冰冷的现实,轩辕菱颤抖地从他的怀抱中挣脱出来,美丽的眼睛再也止不住流泪满面。

感觉到空了的怀抱,白裘恩像是有些迷惑地看着她,眼中满是哀伤,“为什么要跑走?为什么不接受我……为什么……为什么你就是不肯回过头来,看我一眼?”

一字一句,都有如重锤,敲击着轩辕菱的已濒临破碎的心。

她看着他迷乱而痛苦的脸庞,浑身止不住地颤抖,突然,她走到桌前,拿起酒壶,将剩下的酒全数倒入了自己口中,然后又将它狠狠地摔在地上。

“为什么不肯回头?”她的脸上是化不开的忧伤,冰冷的酒落入愁肠,竟如刀片般凌迟着她的五脏六腑,“你有什么资格这么说?!”

白裘恩看着面前冲他声嘶力竭大喊的人,模糊的视线稍稍有些清晰起来,但头脑却仍不甚清醒。

“那么你呢?你又怎样?为什么你就不能回过头来看看我呢?!”

嘶哑的声音响在空荡荡的亭子中,久久不散。

幽静的池面像是被惊动了,散开一些波纹,白裘恩的眼睛也因这声音而逐渐明亮起来。

他看着眼前梨花带雨的女子,像是想起了什么,突然有些不知所措。

“轩辕菱,你怎么……会在这里?”

入宫

「隔着黄昏,隔着这样的细雨,在刹那,在永恒。」

白小少终究还是没走,只不过搬到了离小白屋子最远的房间,然后在里头闷骚,也不懂在想些什么。

就好像流感一样,轩辕菱小姑娘最近气色也十分不好,常常闭门不出,难得出一趟门,遇上小白,那脸色复杂的就好像刚从井水里打捞上来一样,又青又白,还夹杂说欲说还休的愤怒和怨恨。

房子的主人卓子君卓大人近日状态也不大对,见了面笑还是会笑,可总觉得有那么一点的悲戚成分在里头,夹杂着悲戚的笑,看着很有些悲壮的意味。

于是小白觉得,这地方还真是呆不下去了。

正巧,午餐时分,花渚清衣袂飘飘地飘到小白身边,笑嘻嘻地问道:“贞儿,今天我回宫,一起走吧?”

小白拿着筷子的手停在半空,眼睛眨了两眨,感觉到心里有个声音在压抑而澎湃地叫着“好啊好啊”,她感慨地叹了口气,然后面露笑容地说道:“好啊。”

心里想的则是:啧啧,真是女大不中留啊……

小白要进宫的消息一传开,卓府顿时沸腾了,那些个下人,见了小白,原来还只是恭敬,现在已经发展到谄媚了,时不时还要说上几句“恭喜姑娘”之类的话,仿佛她是要入宫当娘娘一般。小白也不辩白,微笑着以不变应万变,直到连卓子君也走到她跟前用他那独有的夹杂着悲戚的笑对她说恭喜的时候,她终于感觉到不能再沉默了。

“卓大人何出此言?”

“恭喜姑娘入宫,前途不可限量。”

小白摇着头,“我不过进宫小住几天,又不是要去当娘娘。”她不过是为了保命所以要爱上一个人罢了,那些个前途啊名分啊,根本是完全不沾边的事,要真让她去与N个女人共侍一夫,然后每天要做的就是和她们钩心斗角争宠夺爱,那还真是生不如死。

卓子君垂下眼睑,笑容已成了苦笑,“到时,怕也……由不得白姑娘你了……”

小白看着他沮丧的样子,突然间不明白到底是谁要入宫了,怎么他搞得比自己还要郁闷,原想再安慰几句,但再转念一想,也算了,反正这种事情再怎么说也说不清楚,又不能原原本本解释给他听,再说,就算你要解释人家还不一定愿意听你白大娘的裹脚布呢,因此她只抬头,冲卓子君微微一笑,“卓大人且放心,我自有分寸。”

那一笑,似无奈,似包容,似隐忍,似坚定,消瘦而苍白的脸颊嵌着大而明亮的眼睛,直直地望着他。卓子君微微失了神,竟然忘了自己接下来要说的话。他突然想起,在那时,品菊宴的台上,她也是这么对着自己笑,只不过那时的笑容,更加的纯粹。她似乎总是很顺从,对谁都很顺从,所以在开始时,总让人以为她也同所有女子一般,逆来顺受,但只有相处久了,或是某一个一闪而过的瞬间,你才会发现,她眼中一直存着一抹坚定,而且自他见着她的那时起,到现在,都没有改变。

他大约有些恍惚了,直到她叫了他的名字,他才从过往的回忆中醒来,脸蓦地一红,对自己竟然在与他人谈话时胡思乱想有些羞赧。

“卓大人若没什么事的话,我就过去了,快要出发了。”小白朝他福了一福,自他身边走过,卓子君转身凝视着她渐远的背影,夏日的阳光将她的背影拉的好长,愈发显得纤细,仿佛轻轻一折就会断去。

尽管被许多人围着,但小白还是老远就看到了花渚清,因为那身红衣实在是太显眼了。

花渚清也看到了她,原本浮于表面的笑容变得真切起来。

“贞儿。”

他柔柔地唤了一声,当真像在呼唤自己最心爱的人儿,让小白听了浑身一阵酥麻。

她不动声色地抖了抖身上积极耸立的鸡皮疙瘩,满面笑容地向花渚清走去。

“早些动身,就可以早点到。”

看到几根碎发落在她光洁的额前,他伸出手指想要把它们顺到一边。感觉到一丝冰凉的触感,她下意识地把头一偏避开了他的手指。修长的手指滞在半空,空气一时有些僵硬。

跟在后边来的卓子君恰巧见到这一慕,生怕花渚清会怪罪下来,立刻赶上前去道:“皇上,时候差不多了。”

花渚清收回手,笑道:“是嘛,那就走吧。”说着转过身去,那声音听来,竟隐隐有些落寞。

小白深知自己干了错事,幸好人家没追究,赶紧走到轿子前,正准备抬脚往轿子上跨,旁边立刻有人过来蹲在地上给她踏脚,小白看了一眼趴在地上等着她踩的人,纤瘦的脊背上肩胛骨突起,心中一股厌恶感像泛起的泡沫止不住地往上蹿。

“起来。”

她冷冷地道了一句,地上的人不知是没听到还是怎么,仍是趴着,周围的人朝她投来诧异的目光,连花渚清也看了过来。

“我叫你起来,地上的。”她又叫了一声,厌恶感更甚。地上的人颤巍巍地抬起头,身子抖得犹如筛糠,“是,是小的伺候不周到吗?”

那不过是个十三四岁的少年,还没有发育完全,连声音都还带着青葱的稚嫩,大大的眼睛中竟有泪光在闪动。

小白叹了口气,“我只是不喜欢太软的凳子。”

周围的气氛因着这句话舒缓下来,立刻就有人去搬了凳子来,小白踩在凳子上,却没马上凳上轿子,而是又回头看了一眼。

一个长相机灵的侍者凑过来,“姑娘还有什么吩咐?”

小白扫过四周,回道:“不,没什么。”

白裘恩……他没有来……

小白终于坐到轿中,掀起帘子又看了半晌,最后还是放弃了,只留下一个空荡荡的叹息。

大队人马慢慢离开尚书府,直到连轿子的尘烟都看不到了,仍有人站在那里眺望。

“这样……真的可以吗?”

轩辕菱看着前边那个表现的过分平静的人,心中是满满的疼惜。

那人表情乍一看与往常无二,但若近了瞧就会发觉,那双向来神采熠熠的眼中此刻竟是死灰般的黯然,好看的唇紧紧抿成一条直线,微微的,泛着白。

“那是她的选择,我又能怎样?”他的声音中有痛苦,有怨恨,更多的,是不甘。

轩辕菱痴痴地看着他,看着他不自觉攥紧的拳,看着他眼神狂热的双眼,看着他想冲出去又绝望地努力抑制的脚步,喉咙中像梗着一块火石,疼痛地灼烧着,却又无可奈何。

白裘恩本是笔直地站着,突然,整个人瘫靠在墙上,身子不住地颤抖起来。轩辕菱紧张地上前握住他的手,却被他一下推开,那力气没有任何控制,毫无防备的轩辕菱一下摔倒在地上,发出重重的声响。她感到手掌一痛,抬手看,已是擦破了一大块,鲜血汩汩地往外流,然而她甚至来不及多看,整颗心只担忧着对面那人的状况。

那种痛,自心底最深处传来,无根无源,却又无处不在。

曾几何时,他拿着她绣得妖魔,想要讽刺,却被她伶牙俐齿地反嘲回来。

曾几何时,他们被绑架后,他因害怕而偷偷哭泣,却被她面露不耐地训斥无能。

曾几何时,他为了有朝一日能让她求他而上山学医,她却满脸无知地问他出门是学什么去了。

曾几何时,他匐在她怀里,哭的比以往都大,她却轻轻地拍着他的背,告诉他一切都过去了。

那到底是什么时候?好像是很久远的事情,课为什么那些画面还如此清晰地影印在他的脑海里?又或许是刚发生的事情,课为什么眼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你可能喜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