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华之怒-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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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踏进房间，两人就挤到了一起，身上的衣服很快就被他们扯了个精光。两个年轻的裸体在床上翻滚着，他们尽情地亲吻，尽情地做爱，最后相拥而眠。
安德鲁走了以后，两人开始还每两天通一个电话，后来就慢慢地少了，五六天一个电话，到一周没有一个电话，两个月之后几乎就没有收到过他的电话了。
玛丽亚不久就在当地百货超市找了一份收银员工作。她有时也回想起两人的交往过程，但总是心情平静，没有了原来在学校的那种激情。她知道她自己是一个开朗活泼，敢作敢为的女子，喜欢的是刺激，散发的是激情。而他却是比较矜持的男子，希望一切都是按部就班才好。因此她感到两人在一起时缺乏一种年轻恋人应该有的冲动，至少她是这么觉得。
今天她决定给他去一个电话，本来她也不想惊动他。上次两人联系的时候他就隐隐约约告诉她，他有了一个女朋友。当时还是在她开玩笑的方式下追问到的。听他说那女孩很文静，是同一学校的。她当时听了心头也有点酸，也问过他不文静的女孩难道真的不好吗。不过不久她也释然了—；—；这样也好，不是吗。
她可以肯定自己已经怀孕了，虽然她的月经一向也不是很正常，但象这样超过二个月还不来就不是正常不正常来解释得了的，并且这两天心里总有点堵的感觉。她感到很冤枉，实在每次都用了避孕套，怎么会怀孕的呢？
昨天她把情况告诉了妈妈，问妈妈怎么办。哈里斯夫人听到这个事愣了一下，说：“孩子，你长大了。你自己有什么主意？”
“我想做妈妈，我想牵着他在草坪里追狗玩，一定有趣极了！”脸上一脸的陶醉，她还摸了摸自己的腹部，实际上她的腹部还是非常平坦光滑。毕竟还不到三个月。
“孩子，带孩子不仅仅是带他们在草坪里追狗玩。当然你觉得想当妈妈那也不错。我想你爸爸是非常高兴的。”哈里斯夫人拥抱了一下玛丽亚，然后也轻轻地摸了一下女儿那不显山不露水的腹部，说，“孩子，这还得你自己拿主意。再说你也要问问这孩子的父亲。”
当哈里斯听哈里斯太太讲她怀孕的事以后，他马上跑到玛丽亚身边，一边拥抱着她一边拍着她的背一边高兴地说：“孩子，你真棒，决定了吗？恭喜你。”
哈里斯二十四岁时就与二十三岁的哈里斯夫人结婚了。但结婚后十多年一直没有怀孕，让他们期待了很久。一直到哈里斯四十岁时才有了她玛丽亚。现在听到玛丽亚怀孕了，真是高兴坏了。
“还没有决定呢，我看还是先打个电话问问孩子的爸爸。”玛丽亚看了一下高兴的爸爸，笑了，“爸，你非常想当外公呀？”
“当然，为什么不？又有人陪我玩了。”
玛丽亚电话打过去的时候，安德鲁也感到有点奇怪。回想起他和她的交往，他估计就是最后一晚因为事后他趴在她身上几乎睡着了，结果避孕套落在她里面没有及时拿出来造成的。安德鲁的意见也是听她的，但他又说如果只考虑他个人意见的话，他还是有点倾向于选择把孩子拿掉。
玛丽亚苦闷了几天，但最后还是决定把孩子生下来。她把她的决定告诉了安德鲁和哈里斯夫妇，大家都认同她的选择。
在小孩出生的前后，不但哈里斯夫妇一直陪着她，安德鲁也从美国过来陪了她几天，甚至于安德鲁的爸爸妈妈约翰夫妇在玛丽亚生下儿子后也来医院看过玛丽亚母子几次，他们两口子也非常高兴，经常握握小东西的小手，吻一吻他的脸蛋。小东西有一头浓密且稍微有点卷的金黄色头发，这点象他父亲。眼睛有点蓝，这点则象他妈妈。
后来玛丽亚结识了一位塞浦路斯男友，两人几乎是一见钟情，不久玛丽亚就与他结婚了，带着丹尼卡与丈夫一起住到了塞浦路斯。她很快就在当地一家大公司里找到了一个很不错的工作，生活很开心，唯一的不足是丈夫每个月总要出差几天，但也算不了什么，这样一来反而使她们的夫妻感情总是充满激情。
安德鲁大学毕业后继续在美国深造，有时偶尔飞到塞浦路斯看看儿子丹尼卡或把丹尼卡带到雅典的父母家住几天。安德鲁爸爸很喜欢丹尼卡，只要有空就带他玩，最让丹尼卡高兴的是约翰或者安德鲁教他在他们的庄园里骑马玩。因此一有空，丹尼卡就唠叨着要到雅典来骑马。如果假期长一点玛丽亚就把丹尼卡送到雅典的约翰家里，自己到西班牙的父母家住几天，返回时把丹尼卡带回家。
离上次到雅典有好长一段时间，所以丹尼卡现在很兴奋。玛丽亚夫妇今年有比较长的夏季假，因此这次计划与以前稍微有不同：先让丹尼卡在约翰家住一周，然后由完成出差任务的玛丽亚丈夫将丹尼卡带到西班牙玛丽亚父母家里，由玛丽亚的爸爸妈妈带丹尼卡，玛丽亚夫妇则到挪威去旅游，旅游之后再一起回家。
这个计划使所有的人都高兴极了。
哈里斯昨天打了几个电话，说好久没有看见外孙了，每次打过来总要丹尼卡说话，要他喊外公，并承诺这次一定告诉他怎么驾驶快艇，哪里能钓到大鱼，并说他发明了一个非常好的东西安装在船上了。可惜丹尼卡现在的心思在骑马上，因此对外公的电话并不太热心，与外公说几句就要挂机，从不顺着外公的话说下去，害得这个外公哭笑不得，憋了一肚子的话。
想到这里，玛丽亚忍不住笑了。
她爸爸哈里斯已经提前退休一年多了，也不知道什么原因使他主动退休的，离开他工作了几十年、薪水很高的研究所的职位。而当时哈里斯太太所在的公司也破产了，她又在普托…巴蒂斯科市找到了一个新的工作，在哈里斯的提议下，两人把家从巴厘市迁到了普托…巴蒂斯科，普托…巴蒂斯科是一个位于加尔加诺半岛最东边靠海的小城市。
刚开始才退休的哈里斯感到非常苦闷无聊，特别是哈里斯太太上班以后，他感到更加难过。哈里斯太太和玛丽亚都理解他，也知道他是一个工作惯了的人，突然离开自己熟悉了的工作，会有许多不适应，所以她们总抽时间与他联系、交谈，不过收效甚微。
就在她们担忧的时候，情况却突然发生了改观。那是一个阳光明媚的星期日下午，哈里斯与一个中国男人交谈之后，他的心情就改变了。
他为她们多次描绘过那天下午的情景，只是他没有透露他与那个男人到底谈了什么：
那天，哈里斯一个人躺在沙滩边做日光浴，朦朦胧胧正要进入睡梦中时，一个小男孩不小心在他身边跌倒了，在爬起身来的时候，他的小手不知怎么的带出了一把沙子撒在了哈里斯的脸上，使他一下惊醒起来。
看着这个三四岁模样的可爱小孩有点害怕的样子，哈里斯突然笑了起来，起身一把抱过他，笑着问道：“哈哈，小家伙，你是日本人还是香港人？”
小男孩看了远处正在海里游泳的一个男子一眼，骄傲地说道：“我是中国人！”
“哦，从中国来的？”　哈里斯见他竟然听得懂意大利语、又是非常少见的中国人感到很奇怪。
“是，我跟我爸爸一起来的，我们来了半年，也就是六个月了。半年，你懂吗？”小男孩看着这个黄头发老人问道。
“哈哈，不太懂。你怎么知道的？”　哈里斯笑着问道。
“我不告诉你！反正我知道，我还知道一年有十二个月，半年是六个月。”小男孩自豪地昂起小脸说道。
“是吗，真不错。”　哈里斯笑道，然后故意说道，“可我记得一年是十三个月，难道是我记错了，不会是你记错了吧？”
“不可能，我爸爸是科学家，他告诉我的，绝对不会错！中国的一年绝对是十二个月，也许你们意大利的年是错的，中国的年比你们的好。”小男孩立即反驳道。
“哈哈，也许你说的对。”　哈里斯再次大声笑了起来。
不久，那个小孩的父亲就上岸走来了。二个男人就顺着小孩可爱的模样读了起来，不久就谈起了双方感兴趣的东西，结果越谈两人越兴奋。
通过交谈，哈里斯知道对方叫王学龙，他一年前与国内的妻子离婚后带着孩子跟一个早几年移民到意大利的女同学结婚，也就移民过来了。现在还在意大利移民局开办的语言学习班学习，所以他的意大利语并不好，与哈里斯交谈时不是要改用一下双方都不太熟悉的英语。但双方兴奋的样子却是谁都可以看得出来，显然两人都谈到了感兴趣的话题。
两人直谈到天色以晚，孩子感到有点凉意后才意尤未尽地中止了。从此哈里斯的精神就振作起来了，开心地在家里鼓捣起他的研究来。一天从早到晚不是到图书馆或在电脑找资料就是在他的工作间或那艘游艇上组装修理什么。他买了一堆东西放在家里，里面有电子元件、电子仪表还有一些机箱机架等。一到星期六或者星期天，哈里斯就与王学龙在沙滩边聚一会，一边看孩子游泳，一边开心地交谈着一些什么东西。
特别是最近，哈里斯总是笑眯眯的，一幅自我表现陶醉的样子。哈里斯夫人有一次忍不住问他是不是找到了新的爱情，他也只是笑了笑，然后把右手放在左胸上，一本正经地弯着腰说：“我亲爱的小鸽子，我永远的女神，我永远都是爱你的”。说完他就把她抱在怀里，亲吻着她。他说他现在看到了自己预言也许有成功的希望，他要让那些说他是无聊幻想者的人闭嘴。
……
玛丽亚好不容易收回了自己的思绪，抬头看看墙上的钟，已经七点了。“真是不知不觉时间就过了一个小时。看来可以起床了！”她穿好衣服，走到儿子的房间门口看了看丹尼卡。嘿，他现在睡得正香呢。她忍不住小声笑了，然后轻手轻脚地到洗手间去洗漱。小狗贝利也屁颠屁颠地跟着她跑。
丹尼卡最后还是玛丽亚唤醒来的，看到站在床前喊他起床的妈妈，他也有点不好意思的笑了。
两人吃完早餐就开始收拾衣服和旅游需要的东西。母子俩都是很高兴，丹尼卡嘴巴更是不停。
“妈妈，你说我现在能一个人骑马吗？我都长这么大了。”
“我不清楚，这个只能老约翰教练说了算。”
“我们为什么不能把贝利带着一起走？飞机那么大，小狗那么小为什么不允许带上飞机？”
“也许担心它们吵或者咬别人吧！”
“可我们的贝利不咬人的，它说话的声音也很小。”
“是吗？等下我们问一问飞机场的人，不过这次还是要放到寄托所去。”
“就象我一样上幼儿园，是吗？妈妈”
“是的，丹尼卡你收拾好了吗？我们出发吧！”
玛丽亚驾车来到猫狗寄托所。许多要外去旅游度假的家庭都习惯于把家里的猫和狗放在这里寄养一段时间，直到他们回家了才接它们回去。
“妈妈，贝利这次好象很不高兴。我们安慰了它好久，可是它还是死劲地喊。”
“也许它知道我们这次要很久才来接它回家吧。”
“你告诉它的？”
“刚才你不对它说不要急，我们过十四天就来接它吗？”
“可它能听懂我的话了吗？”
“也许吧。”妈妈摇了头，笑了。
“它好可怜。”
母子俩都沉默了好一阵，玛丽亚安慰地摸了摸丹尼卡的头，顺便把他金黄色的头发理理。确实今天小狗闹的很凶，玛丽亚和丹尼卡摸它亲它跟它说话都效果不大，最后离开的时候，它几乎是咆哮了。这可是从来没有过的事。
到飞机场时，他们先后接到了哈里斯太太和约翰的电话。丹尼卡与他们都说了一会儿。当挂掉电话后，母子俩又高兴起来了。当玛丽亚办登机手续的时候，丹尼卡主动跑到咨询台去打听为什么不能带贝利上飞机。
那位负责咨询的服务员跟丹尼卡说了好一阵子。快轮到玛丽亚安检了，丹尼卡才跑到她身边来。
“妈妈，下次我们还是不能带贝利上飞机。”
“哦，那就只能这样了。”
“他说贝利可以在寄托所那里交很多朋友，要是天天跟我们，它可交不了那么多朋友。”
“确实是这样，它习惯了就好了，它会很快习惯的。”
当母子俩说话的时候，机场广播在播送他们准备登机的通知：“各位旅客，　HCY522航班马上开始登机了，请飞往雅典的旅客在2号登机口准备登机。”
一出安检口，丹尼卡就拖着玛丽亚朝登机口跑去，许多人也和他们一样匆匆忙忙朝那边走。谁也不知道，他们踏上的是一条悲惨的死亡之路。
第二章　《血腥的一秒钟》
　　　　8：00　意大利加尔加诺半岛
哈里斯把牛奶杯和吃早餐的碟子洗了，抹干净手，再又打开头顶的壁柜，拿出咖啡、方糖、咖啡勺，然后给自己泡了一杯速溶咖啡。
他坐在餐桌旁一边品着咖啡，一边看着窗外的景色。
时间虽然还早，但外面的阳光已经很刺眼。今天当然又是一个炎热的日子，地中海的气候几乎是固定了，四季都热，夏季还很干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