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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相思与君绝-第7章

小说: 相思与君绝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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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身上,要你接受。你这呆子,明明不想要的,却又考虑每个人的需求而打算委曲求全。幸好你终究没有这么做,要是你做了,以后的日子我们不知道会过得多惨呢。」
「素馨,对不起。」心里好像有满满的话想说,却又不知怎么开口,可这一句话他非说不可。不管他有没有错,对于她,就是觉得愧疚、觉得辜负--在她说了爱他之后o/心口就一直这么沉甸甸的无法开阔。
「如果真的觉得对我不起的话,那这次就听我的,不要在明天对老爷提起这件事,好不?」她深吸一口气后,故作轻快的拍拍他肩膀说着。
「这是两回事。都什么时候了,妳还在替我着想,我宁愿妳揍我一拳。」他轻声责备她。
她的好他都知道。知道她虽是女儿身,却比男人还明理、还讲义气;她聪明机智,她豪爽大气,她还……有着他所不知道的女孩儿家纤细心事,也因为他的不知道,所以无意中伤了她。
而,虽然被重重的伤害了,却还愿意认他这个朋友,依然为他着想。这就是他的好友,这就是素馨。
「我是很想揍你一拳没错呀。」她点头。
「那妳揍吧。」他闭上眼,真心希望她可以出手。
「我真的下得了手哦,你没忘记我练过拳吧?我手劲很大的。」她伸出食指戳他肩头,一副很威胁的口气。
「别客气。」他当然知道。从小到大,他们做什么都在一起,她的拳头他又不是没挨过。
连个预告都没有,她一拳往他肚子揍去!
严峻痛得微微躬身,俊脸扭曲,但并没有退缩。很快的直起身,准备承受更多的拳头。
你不爱我--「砰!」
你居然说我的爱只是误以为那是爱--「砰!」
最后一拳,对你的情意从此灭绝,再见--「砰!」
她打得很用力,可能打裂了他几根助骨,但严峻没叫出声,仍然闭着眼,打定主意要让她打到气消为止,就算被打晕了也不会叫出一声。
米素馨看着他青白的脸色,趁着他闭眼,才能好好的看他。酸楚的泪意再度涌上,想到明天就要离开,忍不住张开双臂用力抱住他。
严峻一惊,不知如何是好。
「阿峻,听我说,明天……我要出门去访友……一……一阵子之后才回来,所以我要你先不要有动作,一切等我回来再说。如果你还当我是朋友的话,就答应我。」
「素馨,妳要出门?我怎么没听说!」严峻惊问,忘了两人相拥的尴尬。
「现在不就听到了吗?」她脸埋在他怀中,深深吸进他的气息,知道这是今生最后一次这么亲近他了。「我人不在这里,你的戏演不起来,所以你等我回来再提退亲的事好吗?」
「……好。」他心口好乱,应该是听到她要走,而不是因为她……就在他怀中的关系……吧?!
「阿峻……」她轻声叫他。
「嗯?」他抬头看满天星子,不敢低头看她,怕她看到他红通满面的模样。
「再见。」
米素馨走了,离开生长的土地,离开她最挚爱的亲人朋友。
严峻以为她只是到乌峭岭的外公家住上几天,不出一个月就回来了。
米家人以为她只是去扬州一年半载,拖过了婚期,让亲事办不成之后,就回来了。
米素馨自己也以为依自己对家人的想念、对这片故乡的眷恋,最多一两年,她就会飞奔回来了。
从陇州到扬州,长途漫漫,每走过一处驿站,商队停下来易货,她就忙着写信,还没到地头呢,她已写了七、八封信回家。
她从来没有离家那么远过,离家愈远,就愈兴起了奔回家的念头,方知自己其实没有想象中的坚强独立。当信差将她的家书往陇州送去时,她多希望信差带走的不是信,而是她。
忍忍吧,忍耐一下。很快的,她就可以回家了。
等婚事告吹,等峻少顺利到京城学医完成梦想,等方菲的事情得以解决,等个一两年,她就可以回家了。
随着商队缓慢的步伐,三个月之后,她终于到了扬州,见到了她的好朋友方菲,受到热烈的款待。方菲的夫家,其富有的程度令她咋舌!她以为富有的严家日子过得够讲究了,可跟这南方巨富的豪奢生活一比,简直只能说……朴素。
方菲盛情款待她,安排她每一天的活动,让她忙得没空寂寞、没空愁云惨雾。虽然忙得每一天回房只想睡觉,但她还是努力给家人写信,给家人报平安,也抒解着自己的思乡之情。
爹亲母亲大人膝下:
女儿已抵达扬州,一切安好。
南方节气分明,天候偏暖,风光明媚,时值春夏之际,到处都开满香花,好看得像昼一样,跟咱陇地的花儿不大一样。
而女儿呢,每天被好友方菲大鱼大肉供着,真怕当女儿回家后,会胖成两个素馨,到时您们怕是认不出来,把我当陌生人给赶了出来。
我买了好多对象,都是咱那里没有的,送给大家赏玩赏玩,随信一同寄回,每个对象上都已标明了主人,大家自取吧。
最后,女儿有一事想麻烦阿爹。峻少想赴京城学医一事,想来必会受到老爷反对不让去。求爹帮上一帮,让峻少顺利成行。爹说的话,老爷向来听得进去,女儿求您了。
祈祝安康
女儿素馨顿首
爹亲母亲大人膝下:
热闹的七夕方过完,扬州人们家家户户就又在忙着要过中秋啦!
我总觉得这些富贵闲人当真是闲到难以想象的地步,可就算他们镇日春花秋月的过日子,倒也很有攒钱本事,就没见他们的库房空过。女儿对南方人的经商手腕兴起了好奇心,幸而方菲的夫婿宽容大度,允许我常往他的账房与商号进进出出,全然不设防,反正爹在上封信提过,老爷对于女儿躲婚不归的行为正震怒着,想来是暂时不能回家了,那就好好趁这空闲,把南方人的生意经给学起来吧!近来方菲的身体更加虚弱了,几乎走不出房门,我非常担心她。
爹爹,老爷不允许峻少离家去学医是可以想象的,这事当然不可能只说一次就能办妥,烦请爹爹多说几次,务必让峻少能够顺利去学医。只要峻少离家了,女儿当然就能马上收拾行囊回家啦!所以请您们别再说女儿一心只为峻少着想了,给峻少方便,也是给我方便嘛,是不?这事就求爹再多出一点力了。
女儿想回家,好想回家,作梦都想着老家辽阔的草原、家人的容颜,每天数着日子,都盼着归期的到来。
祈祝安康
女儿素馨叩首
鱼雁往返中,时光匆匆过了一年,转眼又是春天时分。
冬雪融尽,道路清出,驿站复又通行。在米家所有人的翘首盼望下,信差终于带来了米素馨写的第十二封家书。
不寻常的是,这次的信有两封,一封给家人,一封给即将出发前往京城学医的严峻。
这两封信的内容同样让人震惊结舌,不敢置信!
因为,信里传达出一个令人想象不到的讯息--
米素馨要成亲了!她要在扬州嫁人了!
米家人大惊失色,匆匆忙忙向大老爷告假,雇了辆驿马车,举家七、八口人漏夜就往扬州赶去。除了参加米素馨的婚礼外,当然为了要狠狠送上一顿骂,好好修理她一番。
这是一封写给严峻的信,为着告别。
峻少:
听说你将在春天起程前往京城了,恭喜你。
我知道这一年来你一直向我爹打听我的消息,可以想象你挨了他老人家多少白眼与冷淡,就是问不出我的下落。
不要再挂心于我了,峻少。我很好的,这些日子我在朋友这边过得非常好。这些南方人除了有数不尽的吃喝玩乐把戏外,做生意的细致手腕更是值得一学。我学上兴头,小试了身手,居然就给朋友的夫家赚进了可观的银两,想来我是有这天份的。
峻少,以前,我没有什么自身的梦想,当你为着你的梦想而发光时,我心醉神迷,支持着你的梦想,并当咸我的成就。可是,那终究不是我的梦想,以前没想得那样深,直到来到南方,才开始思索这个问题。
人生或许就是这样,非得在某些地方失去,才会在另一个地方获得。
峻少,知晓老爷对这桩婚事已然死心,我为你的解脱感到高兴。从今以后,我们真的就纯粹当一辈子的朋友啦!不会再有什么不识趣的纠缠,或自以为是的爱语来困扰你。
告诉你一个好消息--我即将在南方成亲。未来的夫婿是个善良的好人,他会待我好的,而我也会在日后努力去爱上他。
你在京城学医,也别忘了多看看身边有无合意的好姑娘。若是有,可别错过了,将她娶回陇州吧。也许日后两家孩子有机会相见,还可以让我们做做结成亲家的春秋大梦呢!嘿,你先别感到困扰,说说而已,开玩笑的,别怕哦!
你安心的去京城吧,不要挂心任何人、任何事。
那些人、那些事,自此后,都不再是你的责任了。
过往种种别再想起,给我祝福,也让我祝福你。
期待日后仍有机会再见。
顺祝平安
你永远的朋友素馨笔
信笺被揉成一团,捏在掌心,像是信里的字字句句都教人不忍卒睹。
严峻怔忡的坐在山丘上的池子边,全身无法动弹。天空不知何时开始飘下薄雪,还带着雨丝,寒意窜进皮裘里,往骨子深处钻去,将他冷冻成寒冰的一部份。
她要嫁人了……素馨要嫁人了……
他最好的朋友,去了远方;在他殷殷期盼着她的归期时,她却不回来了,写信告诉他,她要在那遥远的地方嫁人了。
她要嫁人了……
他最好的朋友,今生的知己,要嫁人了……
去嫁给他不认识的男人,信里只说是个好人,好像只说这几个字,就能彻底应付掉他的关心,其它不必再多说。
是不知道该怎么形容那个男人,还是觉得……没必要对他说太多?
莫非真是觉得没必要?因为他只是个朋友,更是个辜负她情感的人。
心口好难受……
难以名状的失落往心底深处沉去,无止无境的坠落。
他终于还是失去了他最好的朋友了吗?
素馨……
「祝福妳,如果这是妳目前唯一还愿意对我索求的,那我就……祝福妳。」
他喃喃低语,嘴里一直说着祝福,但眼眶却不知怎地,狠狠地红了起来。
于是,在他十九岁、她十七岁的早春时分,这对认识了一辈子的知己好友,走向了各自的人生。
也都以为,今生将会这么过下去;在没有彼此的岁月里,独自领受悲喜,不再分享,甚至连再见一面都困难。
虽然,他们还是认为世上再不会有人比他们更了解对方了,可是心底也是明白,身分上的改变、距离上的阔别,再怎样深厚的情谊,终究也只能放在记忆中缅怀,任风吹远,永不再现。
他们都离开了陇州,离开了严家内部正要兴扬起的家产之争,风风雨雨再与他们无关,就连从他们身上带起的闲话,也留下来,随人说去。
第五章
流水悠悠,岁月匆匆,陇州的草原依旧绿到天边,满山的马羊仍然点缀遍地。景物还是原来模样,但当年的人事,如今却已全非。
几个牧羊人远远看顾着自己的牛羊,三五个人围在一处傍着颓墙所克难搭出的小帐棚下,坐在大石头上,一口干脖脖、一口清水的吃着午膳,顺带闲聊着陇地各大户人家的是非。
「只不过几年的时间,谁相信严家会败成现下这番模样?」
「哎,怎么能说败呢?不过是分家而已。树大分枝,天经地义。分家了,各自的家业自然变小,当然也就不再是当年的陇地第三昌啦。」有人下以为然的说着。
「不能这样说。你瞧那本来的陇地第二富户乌家,人家也是在十来年前分家啦,可家业反倒愈做愈大,大到是如今的第三昌户,这又怎么说?所以哪,分家不是家败的主因,严家会败哪,只能说他们第四代的子孙没一个是干才,荣华舒服的日子过得太久,身子骨都享受得懒了笨了,所以就只能由着家业去衰败啦。世情都是如此啦,看到我们脚下这片废墟没有?百年前严家还没发迹前,当时第二昌户康家的宅子就在这里,可如今不是败得只剩下这面破墙?」
「所以说,可能再过个十年,严家那一大片宅第,也会成为我们放羊的地方喽?」
大家听了,既是唏嘘又是感叹的,但也不免为之振奋--
「那也可以说,我们这些贫穷的牧工,以后也许有机会翻身变成有钱的大老爷,过着每天吃肉喝酒住大屋的好日子?」
「呿!作梦去吧你!」所有人一致唾弃此人发的大梦。
话题复又绕回严家上头。
「不过这严家老爷子虽然在事业上没有太大的成就,但守成上来说,也算没愧对先祖啦。再说,他老人家一向乐善好施的,这辈子可说是没做过什么仗势欺人的恶事,但怎么会尽出一些不长进的子孙呢?从十年前第一个媳妇娶进来后,就开始为了分家的事吵个不休;每娶进一个,纷争就更多,家业也在这样的争夺下给败了下来,也把一向硬朗的他给气病了。如今使性子,不愿见这些子女,居然不肯住在大宅子里,偏往米总管的家里住着养病去了。」
「可不能再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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