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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章

《东南枝上挂不得!!》-第7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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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受伤了?”

出云受伤,比出云没来还要稀奇。因为这丫头虽然脑子不怎么会拐弯,在打架上头却是天赋异禀,不仅天生怪力,还机灵得很。照常理说,天下能伤得了她的人,委实不多,再加上,她总是跟在南风后头,应该更安全才是。

顾宸反复地瞧着二人的神色,“怎么受的伤?”

凤曜听罢,苦笑着调侃道:“公子,我们要是说了,你可不要吓到。”

他不以为然,“这叫什么话,究竟是什么不得了的东西,居然谈得上吓到?”

凤曜耸耸肩,转头看着南风。

南风深吸一口气,短至脸颊的头发微微颤动。

“公子可还记得,我当时在九曲迷踪林边上,打败的洪荒岛主红鸢?”

顾宸顿了一下,一时不懂怎么会突然提起他,不过要说记不记得的话,那当然是记得。

那时候,南风还同他说,这任岛主为人卑劣,形迹可疑,而且还不知从哪里习来了不少禁术,是个很棘手的人物。

“记得,怎么,这次的事,同这个红鸢有关?”

南风颔首,沉默了一下又道:“我们在临海的地方,被红鸢的人伏击了。”似乎是翘楚顾宸要说什么,他立刻又道:“他们的样子和上次大为不同,不,可以说,和正常人大为不同。”

“这话怎么说?”

凤曜接过话头,道:“那些人让人分不清是死人还是活人。”

听到这话,他的眼神更狐疑了,“你们怎么越说越古怪,什么又叫让人分不清是死人还是活人?”

凤曜:“公子要是亲眼见着,就能明白了。那些人若说是活人的话,根本没有任何活人的样子,好像不会觉得疼,也不会觉得害怕,而且脸色都极其诡异。但若说是死人的话,他们又能跑能跳,还很能打。”

这一回,换顾宸的脸色不好看了。

“公子恐怕也已经想到了吧?”南风望着他,叹了口气,“洪荒岛护法拥有的不动明王令,原本以为只是信口空谈,却没想到,居然真有其事。如果我们猜的都没错的话,洪荒岛所有佣兵死士,应该已经被红鸢变成了活死人。”

顾宸眉头紧锁,“出云就是被这些活死人伤到的?”

凤曜点头,“是。”

“伤势如何?”

“倒不足以致命,不过,估计是要在床上老老实实地躺些时日了。”他说到这,停了一下,又颇为感慨道:“连那怪力柴禾妞拼蛮力都拼不过,真是让人有些不安啊。”

顾宸深以为然地颔首,转头像突然想起一般,问道:“你们二人身体无恙吧?”

“都是些皮外伤不妨事。”南风说完,很是慎重地望向了他,“不过公子,有一件事,必须要让你知道。”

顾宸眯了眯眸子,没说什么,算是默许了。

“出云和凤曜虽说能打得过那些人,却怎么都杀不死他们,就算刺穿心脏砍掉头颅,他们也依然能继续活动。能杀死他们的,只有我的惊斥。”

顾宸似乎明白了他的意思,现如今他手里,拥有出了失灵的轻缨以外,所有的圣剑。

“公子统一天下的机会,终于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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戎言盯着冰中幽蓝的脸,一瞬不瞬。

按着夏梨的说法,她曾经看见这冰里头的人笑了。虽然他隐隐觉得那是她被吓坏了才产生的幻觉,可不知为何,他还是想进来看看。

这冰中的人是三百年前,已经被宣称驾崩的北召女帝夏无双,传说,但凡那个时期北召皇室死去的人,都是死于南柯梦引。

但这北召女帝却显然与众不同,她被封存在这块冰中,度过了漫长的三百年。

北召虽然冷,但这密室也并未冷到足以令冰块四季不化的程度,所以这块冰,八成是由她自己的佩剑——掌水的轻缨——凝成的。轻缨是青川六圣剑之首,按说应当绝对不会背叛主人才对,可眼前的一切都说明,她不但背叛了,而且还背叛得很是彻底。

在冰中被冻了三百年,除非是大罗神仙,不然根本不可能活下来。

戎言想着,默默地退到了一边。

她见他推开了,连忙偎到了他身边,叽叽喳喳道:“怎么样怎么样,她笑了吧?”

戎言摇摇头,不拘小节地用袖子扫了扫石凳上的落灰,坐了下来。

“怎么会没有呢,我明明就看到她笑了,而且还笑了两次。”

她煞有介事地竖着两根手指,显然有点不服气。

“我问你个问题。”

戎言突然开口,把她说得一愣,然后就这么愣愣地点头,道:“你问。”

他手指指向冰块的方向,“你看看她。”

她很明显地咽了口口水,迅速地瞄了一眼,又立刻转了回来,“嗯,看过了。”

“很害怕是吧?”

她眨巴着眼睛,“嗯,有一点儿。”

“你既然都这么害怕了,哪有可能盯着她看,若是没有盯着她看,又怎么可能看到她笑?这一切,不过都是你自己想象的而已。”

她听完,忽地昂起了脖子,眼睛突突地冒着火光,“才不是我想象的,我确定一定以及肯定,她的的确确是笑了。”

戎言瞧着她执拗的样子,有些无奈。

“好,如果她真的笑过,能代表什么?”

这一问,倒是把她问住了。

代表她还活着吗,可是那怎么可能?即使当年她刚刚被冰封的时候没有死,可这都三百多年过去了,就算她再怎么是一代传奇,都不可能再活着了。

“那我们,就把她融化吧。”

她说出这句话的时候,连自己都吓了一跳,一旁的戎言更是半张着嘴,愣在了当场。

不过看着他这样的表情,她瞬间就有了底气。于是她清了清喉咙,再一次道:“我们把她融化,看看她到底是死是活。”

戎言愣愣了瞧了她半晌,竭力想从他的脸上看出说笑的痕迹,可任凭他多么认真地瞧,看到的都是一脸疯狂的认真。

他的心猛地一累,觉得自己一下子回到了十几年前,初见她的时候。

“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吧?”他有气无力道。

她点了点头,莫名其妙地看他一眼,道:“当然知道。”

“那么好,说说看,要怎么做?”

原本他以为,她听到这话后会一脸挫败地承认错误,却没想到,她突然换上了一脸奸笑,然后一双眼睛突突发光地望向了冰块的脚下。

在那里,璇玑正一脸陶醉地四脚朝天,自顾自地同一动不动的冰中人玩得欢快。

似乎感受到她赤~裸~裸的目光,它猛地打了个激灵,一骨碌从地上站了起来。

璇玑立刻就听明白了她的话,不过,看它扭头的样子,似乎不太愿意帮忙。

她一看,就急了。

“你要是成功了,她就能出来了,你不是希望她出来吗?”

她说完,璇玑突然转过头,用那双金灿灿的眼睛望着她。

这眼神让她莫名心虚。如果她还活着,从冰里出来后,能跑能跳,那便极好;可万一她没有活着,那从冰里出来以后,她原本保存完好的身体就会慢慢腐烂发臭,最终消失不见。这并不是她所期盼的结果,却是最有可能发生的事。

思及此,她开始有些犹豫。

而另一边,璇玑像突然下定了决心一般。越过她,站在了冰块面前。

它抬头仰望。有那么一瞬间,眼神竟有些悲壮。

火从它的口中喷涌出来,如同一条咆哮的火龙一般,瞬间将冰块缠绕起来。火熊熊燃烧,密室中的空气顿时就有些不够。热烫的空气直扑面门,一旁的二人隐隐觉得自己的眼珠子似乎都要蒸发了。

随着热火的烧灼,冰块开始渐渐融化。原本结了霜的表面,瞬间变得如镜面一般光滑。如同抽丝剥茧一般,她的脸越来越清晰。在熊熊的火光中,她惨白的脸色一扫而去,瞬间变得光彩照人起来。

蒙蒙的水汽在密室中弥漫开来,几乎能烫伤人的皮肤。

她用袖子掩住了半张脸,贴在墙上的后背大汗淋漓。眯眼望着大火中渐渐露出本来面目的她,她默默地捏紧了拳头。

璇玑双目如炬,吐出的火舌像是有生命一般,绕着她烈烈舞动。

没一会儿,她的四周就剩下了薄薄的一层冰。

倏地,璇玑收了口中的火。

她见状大喜,急急跑了过去。戎言在滚烫的空气中睁开眼睛,也跟着跑了过去。

夏无双的身体结着薄薄的冰,在那盏长明灯的映照下,这冰如同是一件薄如蝉翼的金缕玉衣,将她整个人都衬得晶莹剔透。

他顺着她的裙角,缓缓地望上去,最后定格在了她的脸上。接着,他便愣在了当场。

只见她的嘴角噙着淡淡的笑容,这笑就宛如一朵明艳的花开在她的脸颊边上,瞬间将她的人变得美不胜收。

他紧抿着嘴唇,将手伸向她的脸。

薄薄的冰块霎时皲裂,就好像雪花从天而降,那些碎裂的冰块闪着细碎的粼光,飘飘荡荡地从她的身上飘落。一切都笼罩在迷蒙的微光中,如梦似幻。

他的手颤巍巍地伸向她的鼻尖。

温热的气息像是电流一样穿过他的身体,他脑中轰地炸开,瞳孔霍地收缩起来。

她是活的。

☆、第一百二十一章

就像是一场无法抑制的瘟疫,洪荒岛那骇人听闻的消息一下子就传到了各国。一时间;各朝武将皆变了脸色。

而那些过去与洪荒岛有过过节的;更是惶惶不可终日。

在青川六国里头,若要说出与洪荒岛苦大仇深的,那就非奕国莫属。先不说奕国藏着洪荒岛先代两位护法;就单说南风用惊斥将红鸢烤了个半熟,也值得二者见面时好好眼红一把了。

一想到这,奕国上下的知情人通通头皮发麻。

首当其冲的,不是那个随时准备撒手不问江山的洛白,而是半生操持社稷的顾宸。

他几乎是整宿整宿地不合眼,到处翻查与不动明王令有关的资料。可是那东西,一直都是个忌讳;书中就算有记载,也是少之又少,大部分就只有只字片语,提醒世人其危害甚广,万万不可发动。

洪荒岛的人当年是如同得到这令,红鸢又是怎么发动这令牌的?

无数的问题堆在一起,一丝头绪也找不到。他按着太阳穴,脑中一阵晕眩。

窗外已经是四更天了,再过不久,天就要亮了。烛台上的灯烛已经燃了大半,淌下了如白霜一般的蜡。

如果轻缨能恢复的话……

脑中浮现出这么个想法,似是被人用针扎了一般,他猛地睁开了布满血丝的眼睛。

洛白听到他谈起轻缨的时候,并没有半分的诧异。

既然自己能从朱雀嘴里刺探出这些,那他就一定能。从这个角度来说,他俩的确是一双无比相似的叔侄。'。。'

“关于轻缨的事,皇上没有问过左丘谷雨?”

听到他略显咄咄逼人的语气,他倒是没什么太大的反应,只是轻飘飘地放下手中逗弄鸟雀的竹枝,点点头,道:“问过了。”

顾宸望了一眼笼中过于闹腾的鸟儿,皱着眉道:“瞧皇上这么悠哉的样子,那定然是问出来喽?”

洛白似笑非笑地瞧他,“顾相是这么认为的?”

“微臣不敢。”

他似乎大吃一惊,故作惊奇,道:“顾相今日怎么如此客气。”

顾宸快速地望了他一眼,叹了口气。

“这种迫在眉睫的时候,我们就不要绕弯子了吧?”

他煞有介事地撇嘴挑眉,“听起来不错。”说着,竟然又去逗弄起那聒噪的鸟儿。

不过让头昏脑涨的顾宸终于松了一口气的是,那鸟一见着他,似乎就闹得没有方才那么厉害了。它细细的爪子牢牢地抓着脚下的横枝,小小的脑袋动得很是灵巧。

“左丘谷雨应该什么都没同你说吧?”

他听罢,笑了笑,“朕原本以为,左丘谷雨的存在会是一个让人大吃一惊的巨大秘密,却没想到大家都是了如指掌,想想还真是让人憋闷啊……”他故意拖长了音,配合着那音逗弄着小鸟。

顾宸头疼得厉害,语气也跟着差了许多。

“不要装了,谁知道谁不知道,你才是真正一清二楚吧?”

洛白闻言,回头深深地瞧了他一眼。顾宸不明就里,被他瞧得好一通烦躁不安。

半晌,他才转过了头,继续哫着嘴与那金色羽毛的小鸟玩耍。

“朕的这个皇位果然应该是皇叔你的。”

顾宸警惕地眯起了眼睛。

“在这种危机时刻,朕只会在这里赏花草逗鸟雀,皇叔却熬得连一向挂着的假笑都忘了,孰优孰劣,一目了然。”

这话不管是褒是贬,听得人都不舒服。

“那你是准备把皇位拱手让给我了?”他的语气里有明显的咄咄逼人。

正在逗弄鸟儿的洛白手停顿了一下子,接着煞是温和地朝他笑了一笑,道:“当然了,皇叔想拿的话,随时可以拿走。”

顾宸被他的态度绕得有些迷糊,一时竟不知说些什么。

“皇叔,我们来立个约定,如何?”

顾宸一瞬不瞬地盯着他,道:“什么约定?”

他转过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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