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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东南枝上挂不得!!》-第2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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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打一处来。

出云动作一滞,慌忙回头,窘迫道:“大人……”

凤曜心情极好,旭光铺在他的红发上,端得是无尽的明艳光华。他自在地蹲在养睡莲的青瓦缸沿上,朝着南风大喊道:“大人,出云妹妹她……”

出云立即回头,马尾长发在空中划出一道乌墨长痕,刷地甩到了另一边肩头,“你给我闭嘴!”

过犹不及,这个他懂,分寸必须自己掌握着,听到出云的喝止,他也便顺势闭了嘴,只一脸暧昧地笑着瞅她。

这情景看得南风皱了皱眉头,就连脸上的表情也是僵硬。

“大人……”出云看出他脸色不好,忙小跑着凑到他跟前,小心翼翼地看着他,模样丝毫没了平日的飞扬神采,看得人好生的不忍。

南风轻咳了一声,呵斥道:“没事不要老在府里动手,这府里的东西哪能禁得住你们俩胡闹折腾!”

出云低头撇了撇嘴,应道:“是,大人。”

“大人,凤曜有事要禀报。”

欲抬腿离开的南风回头看向说话的凤曜,那张一贯玩世不恭的脸隐隐透着几丝严肃认真。

“什么事?”

“白五公子的小娘子,似乎认识个了不起的人物。”

出云闻言好奇地转头看他,问道:“什么人物?”

凤曜瞄了她一眼,缓缓道:“记得小时候跟着老爷遇过的药宗和她的小弟子吗?”

“药宗?!”出云双眼瞪得如铜铃一般,连南风的神色都有片刻的凝滞。

凤曜扫过两人的脸,莫测高深地一笑道:“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啊。”

☆、第五十六章 土豪我们是朋友

“哎呀呀;姑姑怎么还不醒哪?”白刃趴在灵鹫的床沿;眼眶和鼻头红红的,不难看出片刻之前才哭鼻子过。

黑刃也同他一道守在床前;小手抚着灵鹫半露在锦被之外的手指。

牧徊一进屋就看见两个小娃娃担惊受怕的模样,心下不忍;温声问道:“药给姑姑喂了没有?”

一向机敏的小童子们起初居然没有发现他的到来;听闻人声才转头向他望去,随即都是小嘴一瘪,好似万分委屈地起身朝他跑去,偎在他的腿边,双双攥住衣摆。

“舅舅公子,姑姑喝了药了,为什么还不醒?”

瞧着两个小娃娃惊惶的模样;他是有些笑不出来。

“不急,我去给姑姑看看。”

黑白二童子闻言头点得跟啄米一般,乖巧地放开了掣肘着他的手,甚至还将那微皱的衣袍抻了抻直。

牧徊步至榻前,移了圆凳坐好,搭上她的手腕开始凝神诊脉。

其实灵鹫的伤势很是棘手,她被红鸢的霸道邪功生生震乱了真气,心脉五脏俱损,如今安顿休整烹药调息也只是延缓之计,若不能用内力将她腑脏的伤血逼除,并辅以内功调护心脉,过不了多久她恐怕就要去和阎罗王喝茶聊天了。

但这些是决计不能同黑刃白刃说明的,两个小娃娃孤苦无依,只剩下这么个亲人倚仗取暖,若是让他们知道她现今是这么严峻的情况,保不齐会上吊自杀。

“怎么样了?”黑刃探头问道,小脸沮丧得很,哪还有先前在九曲迷踪林时的果敢老练样子。

“放心,没事。”

“哎呀呀,真的吗?”白刃弱弱地扯着他的袖子,抽抽搭搭,眼瞧着又要掉眼泪。

“没出息,姑姑不是说了不准哭嘛!”黑刃怒喝道,可他声音也是绵软变调,没什么威吓性。

“不哭就不哭嘛,你自己刚才不也哭了……”

“还顶嘴!”

“你们吵什么啊?”夏梨睡得精神舒爽,闲来无事晃了过来,身后跟着雄姿焕发、步步生风的璇玑。

黑刃白刃闻声朝她望了一眼,旋即从鼻间重重哼了一声,扭头不再说话,一副同仇敌忾的别扭模样。

她雾水满头,不知道自己又做了什么让这两个阴阳怪气的小娃娃如此不待见了。

“他们怎么了?”她凑过去轻声问着牧徊。

“应该是在担心灵鹫姑娘的伤势。”

“那为什么嗤鼻冷眼地对我啊?”

“这我就不得而知了。”

她转头看了看两个仍不愿理睬自己的小童子,咕哝道:“小小年纪就恃强凌弱,就会找软柿子捏!”

牧徊瞧着她的样子,无奈地摇了摇头,对着黑刃白刃道:“能否替我去院中把公子寻来,我有事要与他商量。”

本来还一副倨傲清高模样的二人闻言倏地抬起小脸,朝着他明媚一笑,点头回道:“嗯!”

说着便各自摆动着两条短腿跑了出去,脚上的铃铛发出如玉石相击一般的零碎脆响,为这寂寥的院落平添了几分生气。

“两个小混蛋,当真是只针对我!”

夏梨对着两人的背影啐道,随即回头一眼看出了牧徊的忧心忡忡,迟疑问道:“舅舅,灵鹫姑娘的伤势,是不是很严重?”

牧徊点了点头,神情甚是凝重。

“那要怎么办?”

“要有人用内力为她运功排淤,并渡她内力自护心脉。”

夏梨对眼下的情况还是有点头绪的,牧徊与洛白纵有一身的本事,如今也是无法施展,而黑刃白刃还是小孩子,功力修为尚浅。虽有南风等人在,但这是折损内力精元的事儿,他们原本就已经赊欠了一笔账,如今定然不能再添麻烦了。

略一思量就知道,灵鹫现下根本就是九死一生了。

“那有没有什么灵药之类的,能先行镇住她的伤情,可以等到你们功力恢复了再行施救的?”

牧徊低头沉吟了一会儿,道:“若是有五芝白诘草,或许还能拖上一段时日。”

“这五芝白诘草要怎么得到?”

他摇了摇头,道:“这只是记录在佰草集中的传奇之物,世间不一定真有,就算真有,也不见得能轻易寻到。”

在牧徊看来,要寻五芝白诘草,怕也是要耗费些时日,到时灵鹫怕是已经气殒魂飞了,所以,这还是死局。

可夏梨可就不这么想了,她可是有戎言这么一个财大气粗的土豪朋友的,若说是药,他还不是手到擒来,想着就意味深长地瞧了瞧身后的璇玑。

她望了一眼床上卧着的灵鹫,心意一决,火急火燎地就往外走,刚想躺下歇息的璇玑见状一个激灵又起了身,跟着她一道走了。

她回到房中,朝案前一趴,翻出文房四宝。可待她抻好白宣,研好陈墨,却捏着笔对着纸犯起了愁。

从前没有璇玑在身边,从来不曾想过要写信给戎言送去,如今终于有事要抱他大腿了,却为这写信费神起来了。

“写些什么好呢?”

若是只写五芝白诘草这几个字,目的性也太强了一些,有点伤感情。毕竟上次若不是戎言以一当百,这暴风雨来得想必是要更猛烈些。

但若是要寒暄一番,还真是难倒她了。她踌躇了好一番,才将书信勉强写好,随手取来一块方帕将信缠裹其中。

“璇玑。”她蹲在璇玑面前与它平视,郑重其事唤道。

璇玑不明所以,茫然地瞧着她。

她将方帕系在了它的右前爪,它显然不是很满意她的这个做法,不满意地轻哼着。

“璇玑啊。”她拍了拍那硕大的头颅,安抚了它一番,才道:“拜托你把这个送到戎言手中去,这可是性命攸关的大事,做好了有肉吃。”

璇玑喷了喷鼻,有没有听懂她的话不得而知,但确实是起身往外走了,而后一个振翅,飞上了半空。

念无岛,玉碎谷。

凌波浩碧,烟淼雾倩,岫峦叠翠,青岚蔚纤,芸芸仙瑶紫气盘踞天地之间,氤氤桃源芳馨秀蕴山水其中,令人不禁憧之憬之。

“宗主,宗主……”一个白衣素冠的少年满头热汗,绕过院落间的重重拱门,一边跑一边大喊着。

“出了什么事,竟然如此慌张!”戎言推开门,步出药庐皱眉训斥道。

“宗主!璇玑,璇玑……”

少年跑得急,被他猝然一喝,虽然勉强将身子定了住,但连话都说不利索了。

“璇玑?”

“是是是,璇玑回来了,宗主不是说了吗,若是它回来,要第一时间给您送信。”

“带路!”

少年脚步动得利索,嘴上也不含糊,“璇玑好像带了什么东西来,绑在前腿上,方才灵枢看它好似不太舒服,就先行给解下来了,等宗主去过目。”

“嗯。”戎言刚一踏进前院,那个被唤作灵枢的少年就呈上了自璇玑爪上解下的方帕。

书呈戎言亲启。

见字如晤。

夫卿之于吾十年莫逆,饶甚于手足之恩泽,前日一别,念卿之伤情,忧思草草久桓臆间,殊不知卿安然与否。于此望卿诚如吾之所翼,尽日康愈。

至此,还算周到,关切之情,力透纸背。

那么再看最后一句:给我送五芝白诘草来,江湖救急,事关人命,越快越好。

戎言:“……”

他是知道她一向对草莽江湖充满了好奇,却没想到她居然在这信上逞了个英雄,图了个痛快,于他也算是功德一件了。

他笑着将信折好放入袖中,对着带路的少年道:“素问,你去药庐取五芝白诘草来。”

“是。”

素问刚一走,灵枢就开口问道:“宗主,五芝白诘草已经没剩几株了。”

“嗯,我知道。”

“可是……”

戎言看了他一眼,他没敢继续这个话题,而是机灵地转了个话锋。

“那,宗主,赤血并蒂莲可否要继续采?”

“自然是要的。”

“宗主您的伤……”

“不妨事……”

“宗主,宗主!”戎言还未说完,就听素问再次放声疾呼,隔着半个院落都听得清清楚楚。他刚从药庐回来,手中握着盛五芝白诘草的白瓷瓶,依旧是汗流浃背。

“你这孩子,怎么老是如此模样。”

素问上气不接下气,双手拄着膝盖,急喘如牛。

“宗主,有门生放了信鸽回来……说……说是……”

灵枢看他的样子,也是瞧不过,催促道:“到底说什么?!”

“赤血并蒂莲的宿主,双,双头血王蛇,到蜕变期了!”

这意味着,赤血并蒂莲,成熟了。

☆、第五十七章 顾人已乘黄鹤去

“舅舅;舅舅!”夏梨脚步匆匆而来;身后紧跟着风尘仆仆的璇玑。

“舅舅,你看;这是不是五芝白诘草?”她将手中的白瓷瓶递到牧徊面前,满心期待地望着他。

牧徊打开瓷瓶;倒在手上闻了一闻;然后如获至宝地将其捧在手心,惊喜地抬头望向她,“阿梨这是在哪里找到的?”

“是璇玑带回来的。”她这话说得巧妙,一来这物什确是璇玑带回的,然也未曾透露是自己命它去的,成功地掩饰住了自己与戎言的关系;二来璇玑不能言语,他们想问也问不出了所以然来。

牧徊望了风尘仆仆的璇玑;没说什么,转下扣住灵鹫的下颚,便将药丸喂了下去。

“这瓶中有三粒,倒是能维持一段时日,可是若长久不能运功疗伤,恐怕灵鹫姑娘的身子会大受影响……”

“哎呀呀,舅舅公子!”他话还没说完,就见黑刃白刃踢着小腿奔进门来。

“出了什么事了?”

“我们方才和小厮一道去给姑姑抓药,在门口遇到一个男人,说是要找白公子。”

他闻言猛然起身,跨步往庭外走去,也顾不得身后一众了。

夏梨最近甚是耳聪目明,见状忙颠着小步子就跟了上去,那小身手不知比在宫中之时利落多少。

“还请姑娘去向贵府大人禀告一番,在下知道主子就在府内,还请姑娘不要为难在下。”他们人还没到门口,就听到了一个男子无奈的声音远远传来。

“这府里可不是随便什么人就能进的,你怎么知道你没有认错人,若是如此莽撞地就放你们进去,却又是认错了人了,大人怪罪于我那可怎生得了。”这是出云的声音,语调随意又无赖。

“姑娘,在下恳请您先去禀报,或者请我家公子出来对峙一番,在下断然不会给姑娘添麻烦的。”

“怎么没添麻烦,你在这喋喋不休就是给我添麻烦了。”

出云坐在门口的石狮头上,双手抱臂,下巴高抬,俨然一副蛮横无礼的街头氓流模样。

“姑娘……”

“刘总管。”牧徊加快脚步踏过门槛,朝门口苦口婆心的男子唤道。

“主子!”那个刘总管望向他,霎时眼眶泛红,连声音都变得生硬酸涩,也不知是被出云为难委屈得,还是见自家主子安然无恙高兴得。

“哦?原来真的是找公子的啊?”出云眼珠一溜,做恍然大悟状。

“出云姑娘,这位确是在下的家仆,烦劳姑娘费神了。”

出云见牧徊不但没有怪自己无理取闹,反而如此彬彬有礼,立刻从石狮上跳了下来,回道:“公子折煞出云了,出云方才失礼了,还请公子莫要介怀。”

“敢问出云姑娘,可否让家仆进府一叙。”

“公子哪里的话,公子是府上的贵客,既然这位当真是公子的家仆,那么出云再无理由阻挡,尽管进府便是。”

牧徊闻言朝她作了一揖,“多谢姑娘了。”

“哪里哪里。”出云也跟着客气了起来。

“那么在下就先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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