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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

帝锦-第5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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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帝在她耳边低声道,声音绵密有力。

    宝锦将手抽回,却纹丝不动。

    她也动了真怒。冷冷一笑,朱唇轻启——

    “我算哪牌名上的人,吃这种没来由的醋……”

    皇帝忽然笑了起来,宫人们面面相觑,也不知他为何突然发笑。

    “我这一夜是没睡好……但却并非如你所想。”

    他地声音低沉有力,仿佛带着天生的蛊惑力量。

    “我听琅吹了一阵笛,整夜都没有睡着。想起了先前的一些事。”

    宝锦心中一动。想起这奇妙而熟悉的吹笛回音。漫不经心道:“陈贵人笛音高妙,余音绕梁。让人听而忘情——万岁大约想起那些风花雪月的事了吧?”

    “风华雪月?”

    皇帝放声大笑,原本欢畅的笑声,却逐渐变地惆怅……

    “你猜中了一半,我是想起当初,那惊鸿一瞥……”

    他深叹一声,曼声吟道:“伤心桥下春波绿,曾是惊鸿照影来。”

    宝锦听得心中一震,故作蹙眉奇道:“万岁真是的,无端吟这等郁郁伤怀地诗句,却也太过凄惨——您和皇后娘娘,虽然多有波折,却还是好好成了一对神仙眷侣了啊!”

    皇帝收敛的笑容,点头道:“神仙眷侣……你说的是。”

    他叹息一声,随即起身朝外,宝锦贴着他近,只听到若有若无的一句——

    “她已经不再是过去的她了……”

    ****

    宝锦目送皇帝远去后,只听身后裙裳悉娑,清脆的女音宛如仙乐,“你每日起身这么早,真是勤勉。”

    宝锦回身行礼如仪,敛目道:“贵人说笑了……这是我应尽职责。”

    琅指尖的嫣红如流光划过,她长袖委地,如一只绝美而不驯地蝴蝶翩然而来——

    “我正要回宫,玉染姑娘不妨跟我一起?”

    一旁的管事面有难色,“根据宫规,贵人应乘坐承恩车而归。”

    “那样太招摇了,不妥。”

    琅眼都没抬,一口回绝道。

    她不由分说地挽了宝锦的袖,两人靠在一起,看似亲密地走了出去,身后远远跟着侍女们,却不敢走近。

    “多谢你成全……”

    “哪里,皇后才是你真正的恩人。”

    宝锦淡淡道。

    “她?!”

    琅抿了抿唇,蔑然笑道:“不过彼此利用而已……你没见她眼中的光芒,那是要独占所有的狠厉。”

    她郑重地望了宝锦一回,幽幽道:“你是不是想置我于死地?”

    注:这是陆游七十五岁时重游沈园写下,意在回忆往昔与沈氏的深情。

正文 第一百二十六章  鸠杀

    网友上传章节第一百二十六章鸠杀

    待宝锦回答,她眼眸流转,手中湘绣团扇轻巧一晃,鹅黄弧度从眼前划过——

    “奉劝你千万别动这念头,即使我死了,还有我王兄呢,他被封为南昏侯,虽说名字难听,大小也算是降君——你要想杀人灭口,怕是会引火烧身吧!”

    宝锦静静听着,面上不怒不喜,黑嗔嗔的眼比夜色越发深沉,“贤兄妹真是情深,我也算是领教了……”

    “彼此彼此,你们姐妹的心狠手辣,更是名副其实。”

    琅冷笑着反唇相讥。

    “我们姐妹……你见过我姐姐吗?”

    琅眼光闪动,“当然,当年我父王入京觐见,就带着我兄妹二人。”

    “我姐姐善笛,郡主你曾经跟她切磋过吗?”

    “这怎么可能?!景渊帝高居阙上,我们只有参拜的份,她怎会跟臣下这么亲近?”

    宝锦细察她的神色,见那种刻薄冷笑不似作伪,心中一动——那相似的笛音,又是怎么回事?

    她压下心中疑惑,沉吟着端起了茶杯。

    ****

    这一日午后无事,宝锦又去探望明月,只见那殿中灰尘积得更厚,显然是宫人未曾用心,不禁愠道:“这些人趋炎附势,也太不尽责了,你好歹也管教两句!”

    “我才不费这个心呢!这样自由自在更好。”

    明月偷偷又斟了一杯酒,却被宝锦凌厉的目光射中,很不自在的干笑两声,讪讪将酒杯放下。

    “拿来。”

    “什么啊,总共就这一壶酒,还是我好不容易弄到的。”

    明月不甘心的咕哝着,深刻的眉目间一片哀怨,如雾如雨一般。

    “少给我装腔作势,给我拿出来。”

    宝锦瞪着她,漂亮的黑眸毫不动摇。

    明月猛力摇头。宝锦冷笑道:“不拿出来是吧,那好,你可别后悔。”

    她站起身来,来到灰尘堆积的书架前,用手轻巧地拨开两层,捧出一只大的装书竹匣,狠狠的抽出前两本书,露出下面地小酒瓮来。

    明月以手抚额。呻吟了一声,无力地倒在榻上,“宝锦你太无情,太残酷了。”

    “我让你继续酗酒,才是最大的无情。”

    宝锦咬牙切齿道:“你先前因为病痛,喝多少我都不管你,现在你身体大好。却还沉溺于这杯中物!”

    “你真是不明白,只有喝醉了,才能看见那些海市蜃楼啊……”

    明月倒在榻上,近乎梦呓道:“父王把小小的我架在肩上,去看赛马……姐姐把花簪在我的头上,那是她好不容易采来的,还有他。那晚的月亮好白,照得整个草原都明晃晃的……”

    她已经语无伦次了,宝锦听她念叨着过往的美好岁月,只觉得岁月人生都如同珠玉晨曦,无论怎样地美好绝伦,都难逃这殿中灰尘的覆盖和侵蚀。

    “我喝醉了,真是对不住。”

    明月抬起头来,脸色仍是异常的苍白。眼中却恢复了清明,那最后一抹醉色,也随之消散。

    她从榻上起身,有些踉跄,却终究稳稳地拽过那只竹匣,从最底层,抽出一只瓷瓶。在手里端详着。

    “先前我们就说过。琅这个女人不能留。”

    她冷漠地注视着瓶身。仿佛那其中的幽蓝液体,也染上了她瞳仁深处的阴冷。

    “琅有后着呢。她把我的身份告诉了唐王陈谨——我们总不能把两个都杀了。”

    “是不可以,但这世上有一个人,却有这个权力。”

    明月冷笑着,把手中瓷瓶打开,那奇异的香味顿时让人心旷神怡——

    “陈谨被封为南昏侯,所谓昏,愚昧暗弱也,这说明今上对他并无好感。所谓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君王鸠杀降君,这太平常不过了——只是一个意外而已。”

    明月地声音沉静,如藤蔓一般在殿中蔓延,殿外雨声点点,空落落打着檐下,远远近近,有铁马铜铃的声响,好不热闹。

    ****

    意外很快就发生了。

    南昏侯进宫叩谢时,今上赐以美酒,新封的陈贵人琅也在一样陪宴,这两人在饮下醇厚的美酒后,居然面色发青,未在旦夕。

    “啪”的一声,皇帝拍了扶手,怒道:“宫中出了这种事,如今外面喧嚣尘上,满城风雨,都道是朕在酒中行鸠,这真是我朝最大的一桩笑话!”

    张巡跪在脚下,吓得连话都说不利索了,“奴奴才马上去查,彻查所有宫人仆役!”

    “晚了!”

    皇帝阴郁道:“下毒之人肯定把线索掐断了,还会等着你去查吗?”

    张巡心中大急,乾清宫出事,他责无旁贷,看着皇帝阴沉的面色,他狠下一条心,乍着胆子说道:“奴才斗胆,即使是断线,也有线头……求万岁给奴才一次机会。”

    “你说地也有道理……”

    皇帝疲惫地挥手,“你且去吧。”

    张巡得了这诏命,顿时全宫大索,除了皇后那里有所顾忌,其余各宫各殿的管事,都被唤了去。

    线索很快出现,让所有人目瞪口呆——

    “你说什么?徐婕妤的侍女曾经动过酒壶?!”

    皇帝看着供词和手印,缓缓道:“你亲自审的?”

    “奴才以项上人头担保,绝无虚假。”

    徐婴华的侍女吗……

    皇帝心中惊疑不定:徐婴华新宠未久,就被琅夺了风头和宠爱,若说到动机,她的确是最有可能的人,如今还有这供词铁证,更加洗不清嫌疑了。

    可是这世上,有这么愚蠢的犯人吗?

    他沉吟着想道,一时心中杂念丛生,殿中陷入了沉寂。(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正文 第一百二十七章  迷局

    第一百二十七章迷局

    这就是你们宫中的秘药吗,居然当场就发作起来,却死命……”

    宝锦怒极反笑,直视明月,后者怒意勃发,冷声急道:“这绝不可能,那药无声无息,却会在三个时辰后吐血而亡,怎么会是这种情状?!”

    宝锦看她说得斩钉截铁,心下也不禁狐疑,她沉思片刻,蓦然抬头,“我虽然不精药学,却也知道相生相克之理——莫非是有人另外放了些什么?”

    明月目光一闪,好似想到了什么,这时季馨从殿外徘徊而入,附在宝锦耳边低语几句。

    “确定是徐婴华吗?”

    “万岁还未曾下诏,只是请中宫与贤妃一同追查。”

    宝锦美眸闪动,“奇怪,徐婴华不该这么沉不住气……”

    “那么,就是……”

    她望向夜色中的宫室,那至高所在的风阙宛如一只骄傲的凤凰,金色的琉璃瓦熠熠森华。

    “皇后?!”

    “难道……是她亲自向皇帝举荐了琅,却又故意设下这苦肉计?!”

    ****

    “皇后娘娘,累了一天,您该安歇了……”

    琳儿偷瞥着皇后沉郁的玉颜,怯怯说道。

    “审了一天的案,却仍是如坠云舞之中。”

    皇后叹了口气,仿佛是在问她,却又仿佛是在自语,“这么明目张胆,你说……世上有这么愚蠢的犯人吗?”

    琳儿被问得突兀,但主子问话,不能不答应,她斟酌片刻,随即道:“也许,徐婕妤是怒迷心窍……毕竟万岁一直宿在她那里,骤然被新人取代,谁都会妒忌的。”

    皇后轻轻摇头,“若真是她所为。便会做得滴水不漏,根本不会被人抓到把柄。”

    她望着夜幕,双目莹莹如秋水一般。远眺着御花园中的镜湖,仿佛沉溺其中——

    “或许。她是反其道行之。越是这么明显突兀。就越显得她是被构陷冤枉的,那么,是谁要冤杀她呢?当然是本宫这个妒厉跋扈的皇后了……”

    琳儿霍然开朗,心中不禁一阵悚然,“这贱婢真是阴险!”

    皇后摇头。清宛笑道:“云家的女子。惯喜作楚楚可怜状。本宫也算领教不少了。云贤妃可真有福气,一个侄女便能青出于蓝。实在是有力助臂啊……”

    她想起正被自己禁足的方宛晴,心中只剩下轻蔑和憾怒,想着自己殚精竭虑,家族中却有人给自己下绊子,等着看笑话,只觉得一阵疲惫心冷。

    沉浸在自己的情绪之中,她并没有发觉,寝殿地窗下,有一道人影悄悄潜离。

    ****

    翌日清晨,皇帝结束小朝之后,便径直去了昭阳宫。

    皇后亲自将他迎进,递了一杯茶,笑道:“万岁这么着急,怕是担心你那两位美人吧?”

    皇帝微微一笑,不将这半调侃半较真的话放在心中,“梓童你又何必取笑,如今后宫不靖,正要靠你的睿智聪颖,来把此事圆满解决呢!”

    “臣妾尽力就是。”

    皇后并不居功,淡淡道,随即,她又问道:“南昏侯跟陈贵人现下如何?”

    “御医好不容易才救了过来,如今南昏侯无恙,琅却仍在昏睡,若再不醒来,怕是要药石无灵了。”

    皇帝黯然唏嘘后,便是一阵冷怒——他刚征服南唐,却又出了这种事,天下谣言勃飞,定会把他视为言而无信,刚愎猜忌地小人!

    “臣妾跟云妹妹商量半天,觉得此事证据确凿,无可辩驳。”

    皇帝听她如此说,心中一沉,缓缓开口道:“朕知道你素来不喜徐氏……”

    “皇上说哪里话来,我为中宫,掌管六宫事务,岂会以一己好恶,来裁定罪罚?!”

    皇后柳眉高挑,言语之间,掩不住愠怒。

    她语气明快,继续道“惟其证据确凿,才让人觉得可疑——徐婕妤又不是蠢人,怎会如此明目张胆的让侍女下毒?!所以凶嫌一定不是她。”

    皇帝听她决然判定,不禁一愕,他两人说话已近争执,声量不低,侍立在殿门前地宝锦听得真切,却并不惊诧。

    昨夜任姑姑在皇后窗下窥听,而后匆匆来到,向她说了皇后地猜测。

    皇后既然认为徐婴华是故意自启疑窦,当然不会给她这个机会,索性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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