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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朝花夕拾-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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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个月,我要随皇阿玛至巴图舍里会见蒙古王公,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来。”见我沉默不语,老十便开口笑道,顿了顿又问:“你有没有什么想要的?”
  “我天天吃香的喝辣的,能有什么想要的,要是你实在过意不去,就随便看着买些小玩意儿吧,我也就勉为其难接受了。”我对老十笑言,反正我也不知道他去的那个地方是什么地方。
  说完便又仰首看星星,身边的老十倒是安静了下来,不言不语的,似乎在想些什么,我也用心去享受这片宁谧。
  在湖边吹风,在星光下散步,让我恍然有种度过了一世纪的感觉,老十一直不说话,只是静静陪我待着,待我觉得该走了的时候,猛地一转身,左手却牵动出麻麻的感觉,看过去却是一直和老十牵着的,竟一直没有发觉,不禁笑了,想要抽出来,却被老十抓得更紧。
  “你……”我不解地看着他,未料看到了他涨红的脸,黑黑的眼眸直愣愣地看着我,后半句话就生生咽了下去。
  “我、我就是手麻了,一下没松开。”老十窘迫地松开手,逃开我的逼视,断断续续地说。
  一时间俩人都没了话,各抱心事地往搭戏的园子里走。
  快进园子了,我才猛地觉得我和老十这样并肩进去实为不妥,毕竟我们已经到了能让别人浮想联翩的年龄,我便执意让老十一个人先回去,自己则转转再进去,老十本来就窘迫得很,便也没多说,径自进了院子。
  刚转身,就看见远处一个人影儿闪过,我揉揉眼再看,却是什么也没有了,不会是我眼花吧,我也懒的追过去大玩藏猫猫的游戏,没准儿只是个丫鬟路过呢,便朝着另一方向走过去,是一个长长的穿廊,前边因为昏暗,也看不出是什么光景,别是通往哪个不该去的密室,我想了想,还是绕回院子,磨磨蹭蹭地走了进去。
  安嘉留了我们住宿一夜,次日天还未亮就把我们送回各自府里了,四格格一路上都是喜上眉梢,我却提不起精神来,她似乎心情真的很好,一路上不停的说,我靠着软靠枕却是昏昏欲睡,不明白她哪儿来得这么大精神头儿。
  到了裕亲王府,早有玉儿宁袖率几个丫头侯着了,领着去给王爷福晋请了安,便也没什么事儿了,福晋留了四格格,遣我回房休息,我也赶忙走了,我是一向知道福晋对我没什么好印象的,离她越远对我越好。
  快到了静纹斋,宁袖忽然眉梢尽是担忧地劝我应好好讨讨王爷福晋的欢心了,毕竟我的将来还在他们手里捏着呢,现在不比当初,马上到了婚配的年龄,他们一句话就能给我打发出去了,我心下好笑,我才十岁呀,就要为嫁人发愁啦?
  敷衍了几句算过去了,便去给姑姑请安,进了静纹斋正厅,便看见姑姑坐在桌案后面临帖,一直未提,姑姑呼雅尔氏可真是个美人呢,又是识字的,可是嫁了十多年了却一直没有一儿半女的,我每次看到姑姑,便想起宝玉形容黛玉用的词“眉尖若蹙”,似乎从没见她舒展过眉头。
  “蕊儿给姑姑请安!”我走过去请了安。
  “是蕊儿啊,宁袖,快给小姐看座。”呼雅尔氏抬了头,笑说。
  “嗯,姑姑临什么贴呢?前儿姑姑答应教蕊儿写字的,蕊儿可还是记着呢。”我说着便走近桌案,探头看了过去。
  这一看到是把两个人的脸都看红了,只见那纸上字迹娟秀的写着:春满院。叠损罗衣金线。睡觉水晶廉禾卷。廉前双语燕。斜掩金铺一扇。满地落花千片。早是相思肠欲断。忍教频梦见。
  纵然我对诗词歌赋不大了解,却也明白这是表达少女相思的词,姑姑都已经二十八岁了,况且也早已婚配,写这种词让她的侄女看见了自是让她十分难堪,我却是因为无意间窥探见姑姑的隐私,让我有点不好意思。
  “啊,姑姑的字真好看,可是写的是什么内容啊?”看见呼雅尔氏想撕又不好撕的尴尬表情,我赶忙装文盲。
  呼雅尔氏听了,这才仿佛松了一口气似的,笑着摸摸我的脸:“蕊儿,你若喜欢,姑姑明日起便教你写字可好?”
  从未有人这样温暖的抚摸过我的脸颊,让我有种想尽力享受姑姑这儿的母爱的感觉,忽然就好想流泪,我咬咬牙把泪水忍回去,匆忙笑着点头应承了。
  之后每日我在固定时间去找姑姑学书法,让我感到了我以前从不敢奢望的亲情,越来越留恋这个不属于我的地方。
  人一忙起来,时间便过得飞快,转眼过了我在清朝的第一个春节,到了康熙三十七年正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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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2』第十一章


  刚过完春节,四处还都是遗留的喜庆,耳边还是缱绻不尽的爆竹声。恰巧又下了一场大雪,正应了人们那句:瑞雪兆丰年。更是喜兴了。我自觉我的书法也大有长进,心里也是窃喜,可算从“自创草书”升级为楷书了。
  四格格要出嫁了,这几日天天拉着我与她谈心,我最初不明白她为什么从这么多姊妹中偏偏拣中我一个外人,后来想想或许是因为我从不去争什么,让她有安全感吧。
  听说选的日子是三月初九,是个吉祥日子,姑爷便是那个叫做载明的,听说是栋鄂氏家里的氏亲,具体太纷杂,我也没搞清楚,总之是个体面人家便是了。后来又仔细一想,那日去安嘉府里十之八九是见到了她这位情哥哥,怪不得回来一路乐得颠颠儿的。看着四格格日渐娇媚,天天一幅待嫁的甜蜜,我不得不再次感慨,唉,古人真是早熟啊!
  因为下了场雪,我冻得下不来床,毕竟从小再怎么孤苦也是有暖气的,猛地让我在北方仅靠一个暖炉取暖还真是有点儿不适应,所以一得空儿就是跑回屋子钻进被子里打哆嗦。
  “小姐,我从侧福晋那个讨了些冰片麝香,放在暖炉里闻着最是舒心的。”宁袖一面说着,一面把我的抱炉拿走,要加麝香。
  “啊呀,冻死啦,宁袖,你快点儿。”一离了暖炉,我便杀猪般的叫起来,冻的我手都不知该放哪儿。
  “知道了,知道了。您夏天怕热怕得要命,冬天又怕冷,真是怪了。”宁袖回头笑道。
  “你哪儿知道,我还要适应的嘛……”我接口就说出来,话都出口了一半儿,才觉得不对,忙闭口不语。
  “什么适应……”宁袖才说了一半,便听丫鬟在外面喊着让宁袖去领这月份例。
  “还不快去领钱去,当心去晚了,短了你的。”我趁势赶紧拐了话头儿,一面笑说:“还不快快把姑娘的暖炉子还来。”
  拿过暖炉子,我一下子又苏醒了似的,继续钻进被窝读书,虽然是些我以前翻都不会翻的诗集,现在却显得无比珍贵。
  正看的有了一些倦意,便听见扣门声,我只是以为宁袖领了月钱回来了,便应了声:“又没锁着,进来吧。”便垂下眼帘,继续给自己催眠。
  “你倒是会找地方。”男孩子带着笑意的声音。
  我听了吓了一跳,忙抬眼看过去,却是小九。他身穿一身银鼠貂毛袄,一看就是贵气十足的那种,穿着貂皮靴子,披着狐裘披风,肩上还有些落雪,这么一打扮,更是衬得他人眉目俊美起来,我脑子里竟然莫名其妙的出现四个字:西门吹雪……
  “哎,这是我的闺房好不好,你知不知道男孩子不能随便进小姐的闺房啊?”打量完了他,我很不客气的说,不过心里已经奇怪起来他怎么进出王府如入无人之境。
  “小丫头,别忘了可是你自己开口让我进来的,怎么说也不算不请自入吧。”小九竟然出言更是不逊,小丫头?!这也有点儿太夸张了吧,他和我一个女孩子一样高还好意思叫我小丫头?
  “那小兄弟,你有什么事么?”我做出一脸温顺的表情,加重了“小兄弟”这三个字,瞪着小九。
  “你这丫头……”小九一愣,顿时扬声怒道,突然眼珠一转,脸上竟浮现出诡异的一笑。他一掀衣摆,把二郎腿一翘,竟老大不客气地坐在我的圆桌儿边,拿一双点漆般的眼睛看着我:“我来拿药。”
  “什么药?”我顿时愣怔住了,我什么时候又欠他的药了?
  “哈?怎么,你忘了吗?栋鄂府里……”小九坐直身子,皱着眉头,提了半句。
  我这才恍悟过来说的是那次他硬塞给我的那瓶子药,凝眉想了想,隐约记得是让宁袖收在药盒子里了,便不情不愿地抱着暖炉下了床,谁想因为在床上待的时间久了,下床的时候一下没站稳,忙腾了一只手去扶床框,另一只手托着沉甸甸的暖炉有些吃力,险些脱落,就看见小九快步走近伸手接过暖炉去,更是一脸不屑地看了我一眼:“就你还一只手拿着,当心砸了烫伤自己,我的灵丹妙药可没那么多让你费。”
  “切……”我缓过劲儿来,忍不住鄙夷地白了小九一眼,嘴巴还真是刻薄。
  打开药盒子却怎么找也找不见小九的那瓶药,翻了半晌,我有点儿心虚,该不会是当垃圾扔了吧,小九一再说明那是瓶贵重的药,我就这么给弄丢了……
  “嗯……可能是宁袖又放在别的地方了吧,我再找找,我再找找。”我回头对小九一谄笑,唯唯诺诺的说,我这个人还是很分得清立场的。
  小九也不说话,只是挑着眉毛,歪着嘴角,一脸怪笑。仿佛早已料到我会把他这瓶药弄丢似的,这倒弄得我觉得更加理亏,正转身往梳妆台上寻去,听见小九突然在身后说到:“你最好能找到,否则我得记你一辈子。”
  这话听着说玩笑不玩笑,说严肃又不严肃,我忍不住回身去看他的脸上。却又是一幅似笑非笑,满不在乎的表情,我突然觉得自己被耍了似的,一下子没了愧疚感:“找着了,我自是会归还。若是找不着,我也没法子,您若愿意惦记着就记着吧,小女子不胜荣幸。”
  我说着话儿又爬上床,也不顾小九在眼前站着,反正我也不是古代的大家闺秀,没必要忌讳这忌讳那的。我就耍赖了,怎么着吧。
  小九脸上似乎十分挂不住,讪讪的冷笑了两声,正准备开口,却听见宁袖和院儿里另一个丫鬟说话的声音,顿时,我脑子里浮现了若是宁袖遇见了小九在我房里的火爆场面,吓得只是一哆嗦,连忙跳下了床,拉住小九往连着的内间走:“先躲起来!让宁袖看见一个男孩子在我房里非吓晕不可。”
  “嗤,你倒真是奇特!”小九本来面上讪讪的,这么被我一拉,突然笑了出来,一面不情不愿地跟着我进了内间,一面在身后笑说。
  我一面让他藏在书架旁边帘子后面,一面心里骂:奇特个屁!
  “小姐?”刚刚藏好,宁袖已然推门进来了,大概是见我不在床上,便叫了声。
  “啊?在这呢。”我随手抽了本书,装模作样地快步出来,一面笑道:“我拿本书。怎么,领上钱啦?”
  “嗯,小姐你怎么把暖炉子放在桌上了,倒是不怕冷了?”
  “呃……刚刚找帕子呢,我好像前儿把那块鹅黄葱绿穗儿的帕子落在四格格那儿了,麻烦你去帮我找找吧。”
  “好。哦,对了,方才侧福晋差人来问小姐午膳想吃什么,我顺路给回了吧。”宁袖走至门口,突然回头问道。
  “跟昨儿一样就成了。”我现在脑子里只想着一会儿怎么能让小九神不知鬼不觉的出了我的屋子,哪有心思去编菜名。
  宁袖迟疑半晌,才应了出了屋子。
  门一合上,我探头一看,确定她已经走远了,这才匆忙进内间把小九扯出来:“快,快走!”心里忍不住骂一句“你这倒霉孩子”。
  “喂,你是不是有点儿不合情理啊,你把我的药弄丢了,还这个态度?”小九伸出一只手扣住我正扯着他的手腕,脸上带笑地说,可那眼神里分明没有一丝笑意。
  我说过,我最欠不得别人的人情了。他这一句话又把我打回弱势了,我只得低着头:“我会好好找找的,等找到了一定给你送去……哦,对了,我要是该送,送哪儿去呀?”
  “我会来找你要的,你找到了就帮我好好保管着就成了。”小九一笑,松开手自己大摇大摆地走出了屋子。
  留我一个人愣愣站在屋子里,半晌才醒悟过来要出去看看有没有别有用心的人看见小九从我屋子里出去这一幕,开了门,只见满院积雪,连只鸟儿都没有。倒是天气仍是生冷生冷的,我打个哆嗦便合上门,抱着暖炉子取暖,想想刚才的小九,和以前的老十,心里忽然觉得好笑起来,只有一个念头:到底是古人,都是那么奇怪!
  闲下了,便拿起刚才慌乱中应付宁袖的书看,竟然是《女诫》。忍不住笑了出来,看来上天都觉得我太不贤良淑德了,心里虽这么想着,但还是很果断地把它扔到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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