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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朝花夕拾-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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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闲下了,便拿起刚才慌乱中应付宁袖的书看,竟然是《女诫》。忍不住笑了出来,看来上天都觉得我太不贤良淑德了,心里虽这么想着,但还是很果断地把它扔到桌上,自己上床上睡着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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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3』第十二章


  转眼到了十五,府里面接二连三的闹。这一日早晨四格格也使玉儿来说要去府东边的赏雪亭玩乐一番,本来是不大想去的,但我一问,竟然是请了我们这一辈的所有姊妹,我不去反而又是给自己招惹麻烦,又是驳了四格格的脸面,只好不情不愿地蹭过去。
  赏雪亭西边种着一大片梅树林子,开清一色的白花,若是下了雪梅花也恰巧盛开,那场面自是美的没话说,是个赏雪的好地方,赏雪亭据说也是因此得名。梅树林子里有条羊肠小道儿,周边放着石桌石椅,甚是清幽,也是我在府里常去的场所之一。
  我去的早,便先在亭子里和府里的几个先来小格格们聊天,因为赏雪亭顾名思义,一般都是冬天用,所以是三面环窗的,炉火又烧得旺,勉勉强强算是比较温暖的,宁袖又让我抱着抱炉,一时间穿着裘衣倒是热了起来,便脱了让丫头拿着。直到几个大格格、贝勒贝子福晋们鱼贯而至,四格格才叫人上酒菜。
  我正窝在一角儿跟刚来的三格格有一搭没一搭聊着天儿,便听见亭子外面喧闹了起来,忍不住伸了伸脖子,便看见几个小丫头赶在前面,后面两个大丫头掺着一个二十岁左右的秀美女子走了近来,我认得那是府里头大贝勒的福晋佟佳氏,大贝勒早有了自己的府邸,所以我对她也不甚了解,只知道她家氏庞大。
  “哟,大嫂倒是排场大。”那边正指挥摆桌椅的四格格也看见佟佳氏了,不冷不热地说了句。
  佟佳氏缓缓进了屋子,显然是没听见四格格的话,一来便拉着四格格笑道:“怎么,四妹妹请我们出来倒不是赏雪的呀?这次再只是想给我们些吃的打发了,可不能够了。改日出阁了,我们打哪儿奚落你去?”听说她素来是个张扬的人,极爱管事儿,看来还真是的。四格格请的客,她也非要闹一闹,好显示自己在众人面前都吃得香似的。
  “大嫂倒急了,只管放心罢,咱们自是有玩头的。”四格格一面张罗着诸人坐好,一面笑着回了佟佳氏的话,殊不知四格格也是个厉害人,一句话便让佟佳氏没了话。
  入了席,什么水晶蹄膀香肴肉、芙蓉虾仁儿、樱桃豆腐、荷叶鸭丝掐菜等等通通上来了,飘香四座,大家也按行序入了座儿,我年龄介于四格格和五格格之间,可论身份却是远远不及,正不知如何就座,四格格便拉着我坐在她身旁,五格格年纪尚幼,还不懂得尊卑之说,只顾玩手中的镯子,也不甚介意,也就只是佟佳氏扫了我一眼。
  “前几日下了大雪,我瞧着这园子里白茫茫的一片,倒是好看,况且咱们姑嫂姊妹也许久未见了,我就烦劳诸位嫂子姊妹们来这亭子赏雪景,方才大嫂嫌无趣,咱们就先玩个游戏怎样?”四格格见大家都坐好,便清了清嗓子站起来朗声说。
  “什么游戏?不好玩可是要挨罚的啊!”佟佳氏笑问道。
  “咱们趁着雪景,每人轮流咏出一句赞美雪景的诗句,咱们这也是附庸风雅,没有真才实学,只是玩玩儿,借鉴古人的诗词便可。总之是必带着个‘雪’字,轮到谁了说不出来可是要罚酒的。”四格格又笑说。我知道她虽不大识字,但是古代女子是有很多背了不少诗词歌赋的,她恰巧就是爱背些诗词的。
  见大家都不说话,四格格便看向佟佳氏笑道:“免不得要从大嫂开始了,大嫂也好给我们几个妹妹们做个榜样。”
  佟佳氏一向喜欢成为众人的焦点,四格格叫她先说,正合了她的心意,便也不多言,皱眉想了想道:“孤舟蓑笠翁,独钓寒江雪。”
  所有人听了,都愣了半晌,若要叫好吧,她这诗也太不合景儿了,哪来的什么“蓑笠翁”,但若不叫好,让佟佳氏面上又不好看。正犹豫不定,还是四格格反应快,她站起来大声笑道:“大嫂起了个好头儿,二嫂来。”
  坐在下首的二福晋他他拉氏是个知书达理的,她温婉一笑,吟道:“一夜雪霜白柳絮,舞袖梨花雨。”
  三格格笑道:“果然是二嫂子,听都没听过的。”三格格虽是庶出,却十分受王爷的宠,所以和四格格倒是性格上有些相近。佟佳氏恐怕也自忖自己的诗不如他他拉氏,又恰好听见三格格夸奖他他拉氏,面子大概有些上过不去,便笑道:“这三丫头,自己没听过倒来炫耀!”
  诸人听了都是陪笑,又催下首的三福晋接着说。
  “忽如一夜春风来,千树万树梨花开。”三福晋见催,忙忙地说完,四格格便大叫“犯规!犯规!没有‘雪’字,喝一杯!”三福晋也是个被大福晋压着的,为人也是较为逆来顺受,常常愣头愣脑的,听大家都起哄,便傻笑着乖乖儿的把酒喝了。
  “欲渡黄河冰塞川,将登太行雪满山。”大侧福晋爪尔佳氏见三福晋喝了酒,想了想便接上了。可是诗一出口,大家又是面面相觑,这首诗竟然比大福晋的诗偏题的还要厉害,大家均想着应该罚,却又唯恐大福晋佟佳氏难堪,又是四格格笑道:“贞姐姐这句虽有‘雪’,但是这‘雪’字不似几位嫂子的一般,只是个过渡罢了,并不是诗中之重。该罚的!”说着命丫鬟给爪尔佳氏把杯子满上。
  爪尔佳氏接过酒杯笑道:“我也只是一个愚笨之人,哪有几位姐姐一般冰雪聪明。原是该罚的,我认了。”说着,一饮而尽。本来心里奇怪她明眸皓齿,应该不会连背诗都背不好吧,况且常听人说爪尔佳氏是个通诗词的。可是待她这一说,我顿时明白了,她一个侧福晋只能比嫡福晋差,那里敢说出个佳句来给佟佳氏听,看来这爪尔佳氏平日里必是个圆滑的主儿,要不佟佳氏那么多侧福晋妹妹们怎么独带了她来。心里想明白了,却不知道为何好想苦笑。
  “散作上林今夜雪,送教春色一时来。”爪尔佳氏喝了酒,便由三格格接上。
  “白雪却嫌春色晚,故穿庭树作飞花。”三格格说完,四格格又快语接上。
  “梅须逊雪三分白,雪却输梅一段香。”我本来也没什么兴致吟诗作赋,况且也真是没那个才学,所以索性便把熟悉的诗句接了出来。
  四格格叫了声好,笑道:“现在就数这句为上了,又说了雪,又赞了梅,最是贴景儿。”四格格既然这样说了,旁人也只是附和。
  “遥知不是雪,为有暗香来。”五格格忙得接上。
  三格格笑道:“这小五儿倒是接得快,只是这句却说的是梅花,也罢,她还年纪小,便饶了这一遭儿。”
  众人又是一笑,因为五格格以下的几个格格都还小的满地乱跑呢,所以到五格格这儿便停了下来,四格格意犹未尽,只觉得才罚了两个不过瘾,还要再弄一番赞美梅的,可是大家一来是饿了,二来是真的怕出丑,便都婉拒了,反正我说的话也起不了多少作用,便也就随着大家了,四格格倒是悄悄凑在我耳边埋怨我不帮她煽动群众热情,我也只有苦笑,我倒是想煽动了,可也得有人响应吧。
  正吃着,听得一个丫鬟叫:“四福晋来了。”四福晋喜塔腊氏披着银狐围脖灰兔裘披风夹杂着一股冷风进了亭子,她年纪也大不了我几岁,还是一脸稚气。她一面让身边的丫鬟给脱外衣,一面又是打千儿又是道歉道:“我来迟了,可真是对不住。”
  “该不是四嫂刚过门儿还不熟悉路吧?这么晚了才来?”三格格一见喜塔腊氏便笑道。
  “且不打趣她。咱们正好要咏梅的,这就来了个,四嫂迟到了,可要作句诗,里面要带个‘梅’字,我们方才都是借花献佛,这次四嫂可要亲自作才算。”四格格也笑着便迎了上去。
  “湿染半寝相思泪,勾得一缕梅花魂。”喜塔腊氏凝眉想了想便吟道,我本身不会看诗词好恶,只是知道这是她立时原创的,便是十分佩服,不由多看了她两眼。
  “啊呀!才新婚几日呀,就落得相思泪了?”四格格听了,打趣道。
  喜塔腊氏显然也是着急所作,听了四格格的话,脸刷得红了,正要分辨,却听三格格沉吟道:“我也佩服四嫂才思敏捷,只是这句太过哀伤,不合十五的气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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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4』第十三章


  “这三丫头,只是玩玩却认真,你倒来给我们做一句气氛对的。”佟佳氏在席上笑道。
  三格格抿嘴一笑,站起来先踱两步,随后径自走到亭子窗上吊着的梅花珠子穿成的帘子边,伸手撩起一半,恰巧露出帘子后面的一盆残菊,与她的人倒相映成趣了,只见她故作得意的模样道:“西风笑卷梅花帘,却试问,黄花哪比佳人颜?”
  诸人听了都是一愣,随即都拿帕子掩着嘴笑得花枝乱颤,当然这不包括我,我一向都是咧着嘴笑的,我身上那帕子基本上是摆设,反正我又不是暴牙,怕什么。我知道三格格这句是从李清照的“帘卷西风,人比黄花瘦”改编而来的,没注意平仄区分,显然是为了逗乐儿的,但心底对她的反应敏捷程度也是十分佩服了。
  “真没臊的,改日教她嫁个好郎君问问他去,到底是你美还是黄花美。”喜塔腊氏一面笑,一面指着三格格取笑说,方才儿女小娇羞状全然不见了。
  “真真是三丫头,也不谦虚!”二福晋本来不甚言语,这时也忍不住奚落起三格格了,话未说完,又笑的唤丫鬟倒茶捶背。
  众人又笑了一阵子,突然喜塔腊氏看向四格格,笑道:“我方才已经说了个梅的,听小丫头们说你们刚才咏雪来着?你请的大家,说古人作的没诚意,还不快亲自作一个雪的?”
  四格格微微一笑,眼珠儿一转,突然拉着我笑道:“四嫂可真是坏,明知道我斗大的字不识的几个,还要我做。这样吧,蕊儿是读过书的,就代我作句诗吧。”
  她一说完,我就恨不能捶胸大叹:交友不慎啊!四格格丝毫不理会我吃大便的表情,还笑着凑在我耳边小声说:“怎么样,我看你跃跃欲试的,就给你揽了个机会。”天哪,她用哪只眼睛看到我身上哪里跃跃欲试了?
  佟佳氏站起来笑道:“也是的,老见蕊儿拿着书看,快作句好诗来让我们妯娌几个开开眼界。”我看她就恨不能端盘瓜子等着看笑话了,心里顿时觉得无所谓起来,大不了就作一首,反正我也不在意别人笑话不笑话我。
  “廊腰缦回踏余雪,檐牙高啄挑落霞。”我垂头想了想,便套了杜牧《阿房宫赋》里的“廊腰缦回,檐牙高啄”,要我自己作一句完全原创的太高难度了,又后悔起来自己以前竟然没多背一些清康熙以后的诗词歌赋。
  “嗯,这第二句好,‘挑’字用得不错,可是前一句稍稍欠妥,不过蕊儿你这个年龄作出这样的诗来,也算是难得了。”喜塔腊氏走近来笑道,满脸的赞赏。
  四格格笑道:“方才大嫂也说话了,不罚她我可不干,也要罚她作一首。”说完四格格冲我眨眨眼睛,意思是要我等着看好戏吧。
  佟佳氏也笑两声道:“你都找人代说了,我也找个。贞妹妹,你替我作句吧,可要压了这四丫头的风头。”这里面暗含的不就是要比我强吗,我暗暗苦笑,爪尔佳氏肯定能不负她的厚望的,我那句破诗提哪儿去都上不得台面,也就玩玩可以。
  爪尔佳氏听了便站出来,浅笑道:“大家就别为难我,别给我限题了,这作诗的规矩我可不大懂,就瞎作了。”说完便吟道:“一壶淡酒一行泪,半卷相思半纸愁。”
  “好!”三格格拍手道:“虽然没有限制,但是对仗的倒是工整,意思也是极对的,我算服了贞姐姐了。”
  “妹妹们哪里知道了,我这诗还是从我们福晋哪里窃来的呢。”爪尔佳氏未等别人开口,先微笑道。我听她这一说,便看向佟佳氏,只见她一脸得色的坐在位置上。但大家都是明白人,谁不知道这是爪尔佳氏在刻意奉承她,只是都不捅破罢了。
  纵然大家心里是这样明白,还都是迎上去奉承佟佳氏,我也不能显得太格格不入,便也笑道:“还是大福晋厉害,我方才倒是关公门前耍大刀了。”
  “我到底比你年龄大,你也别多想了。”佟佳氏听我一说,登时笑靥如花,倒安慰起我来了。
  还准备应付两句,四格格却扯扯我袖子笑道:“大家快吃罢,这闹也闹得够了,晚上还有府宴呢,仔细现在说完了,晚上没话说。”
  众人也不多说,便都坐回席里来。满族姑娘素来比汉族姑娘野性一些,酒也喝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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