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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0章

上品寒士-第130章

小说: 上品寒士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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唱,试为本王言似此寻常易得的风雅事一二”,陈操之略一思索,言道:“艺花邀蝶、载松邀风、贮水邀并、筑台邀月、种蕉邀雨、植柳邀蝉,此皆寻常易得之雅趣也,

    司马昱座尾拂动,说道:“操之可谓懂真趣者也,只是即便是寻常易得之物,也要国家太平才能安享,操之以为然否?”

    陈操之躬身道:“是,国家兴亡,匹夫有责”,司马昱把鹰柄在案头使劲一敲,赞道:“妙哉此言,国家兴亡,匹夫有责,操之抱负我知之矣”,对陈尚道:“汝弟将入西府,你就留在司徒府做典书承如何?”

    司徒府典书承是九品官,掌管司徒府的经书典籍以及日常礼仪的官员,虽算不得清贵闲职,但一般初入仕途的次等士族子弟是很难谋到的。陈尚大喜,躬身道:“多谢会稽王”,司马昱又对陈操之道:“操之先入西府历练数载,再回朝中辅佐本王”,陈操之应道:“是”, 司马昱道:“今日操之辩难倾到四座,韩康伯、孙兴公都甘拜下风,江思玄亦极赏识你,深公因你而悟佛”座尾拂动,悠然道:

    “前日操之入城,万民争睹江左卫阶,以为是五十年之盛事,那是以貌胜;今日操之辩难一鸣惊人,范武子更推崇操之为一代儒宗,这是以才胜,如此英才乃是国家之福,岂能无升赐乎?”问:“操之前年定为第几品?”

    楼操之道:“第六品”,司马昱道:“第六品乃是寒门最高品,现今钱崖陈氏已是士族,依旧是第六品岂非不公,拟擢为最上品,二品,相信无人有异议”,最上品!”陈尚兴奋难抑,望着十六弟,十六弟依然淡泊从容,彬彬才礼地谢过会稽王,司马昱又道:“至于明圣湖,本王命司徒府长史会同左民尚书部、祠部官员共议,然后下文扬州、吴郡,将明圣湖赐予钱唐陈氏,另,本王更赐二十荫户于陈氏,只为操之说的‘国家兴亡匹大有责,八字,不用相谢,只盼操之不负本王厚望”,陈操之道:“操之定当尽展生平所学,为国家效力”,司马昱满意地点头,捻须笑道:“操之今日欲言又止,让大6尚书自己说出那些话,大6尚书尴尬至极,哈哈,就连本王也以为操之会提出娶6氏女郎!”

    陈操之微笑道:“在下并没有刻意使大6尚书尴尬,6氏女郎固然,我一心要娶的,但此时提出来,适足以激怒大6尚书,操之不为也”,司马昱道:“这个本王就爱莫能助了,大6尚书坚毅固执,要改变其主意,难哉!其实以操之的品貌和声望,另觅大族女郎成婚应不是难事,本王若还才适龄女,也想纳操之为婿,哈哈”,这自然是司马昱说笑之语,除了新安郡主,他另两个女儿还不满十岁,说说而已,以示对陈操之的恩宠。

    从司徒府出来,月在天心,夜凉如水,陈尚

    觉得脑袋晕晕乎乎,一切恍如梦幻,他被辟为司徒府典书承、十六弟由下品跃升上品、碧波千顷的明圣湖将归陈氏所有、又得二十荫户,钱唐陈氏将有四十荫户,这在钱唐八大士族当中,荫户数仅次于全氏,这都是一个午后所获得的一自十二日入建康,陈尚一直为大中正考核牵肠挂肚,生怕出现波折,然而这个午后,巨大的喜悦扑面而来,十六弟在大中正考核中以卓绝的风仪、深厚的学养倾倒四座,会稽王赏赐有加,擢品、赐湖、辟官、赏荫户,完全是他先前想都不敢想的,陈尚今日才真切体会得到掌权者的赏识是多么重要,看看十六弟,依然是宠辱不惊的样子,陈操之比从兄陈尚想得深远得多,会稽王司马昱这样做自然是为了示恩,好让他在桓氏与皇室之间忠心于皇室,这对司马昱来说…………………………………………“…………‘一“ 一,“,水甘什么,但对钱唐陈氏而言则是恩遇隆涯了,所以陈操乏帜心要为国家效力,在司马昱看来,国家就是朝廷、就是司马皇族,但陈操之当然不是这么想的,这也算是融会了穿越灵魂的陈操之的一点小小的奸诈吧,陈氏兄弟回到顾府已是亥时末,径直回他们住的那个小院,冉盛、小婵还有陈尚的的一个仆人都在等他们回来。

    小婵服侍陈操之洗浴,问:“小郎君,今日大中正考核如何?嘻嘻。看三郎君眉飞色舞的样子就知道小郎君又扬名了。”

    陈操之微笑道:“三兄当然眉飞色舞,他得会稽王允诺,将入司徒府为典书承,是品官,过些时要把妻儿接到建康来了”,小婵惊喜地叫了一声,赶紧问:“那小郎君得了什么官职?”

    陈操之道:“我还是要去姑孰西府的,等三嫂子与小侄子到了建康,小婵姐姐就留在建康吧”,小婵正为陈操之轻轻按摩后颈,闻言手一仔,涩声问:“小郎君不要我了吗?”

    陈操之赶紧道:“小婵姐姐,我不是那个意思一 ”

    小婵那日听了阿娇教唆,正有些幽怨,这时见小郎君有弃她的意思。不禁悲从中来,哭了起来,也不听陈操之解释,一边哭一边说道:

    “小郎君不要我,我自回钱唐,陪伴幼微娘子,幼微娘子总会要我的,呜呜呜 ”

    陈操之反手从肩头抓着小婵一只手,握在掌心里,仰脸说道:“小婵姐姐,我是怕你跟着我太辛苦,我到西府应该不是那么闲的,好了,别哭了,眼泪都滴到我脸上了,算我说错话好吧”,小婵情绪激荡,说道:“老主母临终嘱咐小婵,要小婵服侍小郎君一辈子,小婵也愿意服侍小郎君,小婵不羡慕青枝,小婵只愿意呆在小郎君身边,小郎君也不要想着把我嫁出去了,除非小郎君用脚踹我,可我知道小郎君不会打人的一一”说到这里,小婵自己“噗嗤”笑出声来,她本来就是一个开朗乐观的女乎,只是因为有心事才偶现幽怨而已,陈操之笑道:“难说,可恨的人也是要打的,不过不是小婵姐姐。”

    小婵看着陈操之后仰的脸,眉眼口鼻全颠倒了,看上去不免有些怪异,不过唇红齿白,还是那么好看,小婵一颗心“忤忤”乱跳,强烈地想在小郎君脸上亲一口,可,不敢,她小婵胆子不小的,怎么就不敢呢,真是没用啊,阿娇还教唆她悄悄上小郎君的床,那种羞人的事打死她也做不出来小婵抱着陈操之的脑袋在自己胸前楼一下,放开道:“好了,我衣衫湿了,换衣衫去,小郎君自己洗 ”慌慌张张到隔室去了,陈操之摇了摇头,后脑勺似乎还留有柔腻之感,正在出神,忽听院中顾慢之的声音叫道:“子重一一子重一一”

    陈操之赶紧跳出浴桶,飞快地拭干身上的水滴,一边穿里衫小衣,一边应道:“长康稍待,我在洗浴,很快出来”,心道:“苦哉,莫非长康诗兴大发,又要彻夜吟诗乎?”

    顾怕之心有困惑,不问清楚那是睡不着觉的,立在门外说道:

    “子重,今日看到祝英台未?”

    楼操之知道瞒不过去,应道:“看到了”,

    顾愤之道:“那你为何不与他相见,两个人都装作互不相识?”

    陈操之应答如流:“英台兄以目示意我暂莫与其相见,不知是何缘故?”

    顾愤之恍然道:“原来如此,我知道是什么缘故,英台兄说谢氏看不起他祝氏,他不愿在谢万面前与我等相见,说有暇会私下来会我们”,陈操之道:“我也正奇怪呢,原来是这个缘故,英台兄大有,也难免受门第之累”,顾愤之道:“上虞祝氏也是士族,并非寒门,子重,会稽王如此赏识你,你何不向他举荐祝英台,就说祝英台之才不在你之下”,顾怕之真是热心人,陈操之只好又说谎道:“长康,人各有志小英台兄是戴安道一流的人物,不喜俗世的声名,不然的话,以她之才,早已名扬江左,我们莫要违她意愿”,顾愤之点头道:“说得也是,子重,那我回去了,你好好歇息,你的养精蓄锐,明日还要去6府呢,可惜我不能跟去。”

    陈操之听得顾愤之足声渐远,想着谢道猛应付顾忧之的样子,不禁笑了起来。

十五、卿本佳人

    北宋翰林直学士张拟所着的《棋经十三篇》约两千字,总结了自先秦《尹文子》、东汉班固《弈旨》、马融《围棋赋》、直到唐代大园手王积薪的《围棋十诀》这些着作里关于围棋的论述,集其大成,建立起完整深刻的围棋理论,影响后世千年。

    二月十九日上午,陈操之一早起来练了一遍五禽戏,便在小书房里默写《棋经十三篇》,把其中一些穿凿附会的回想去掉,替换上后世最新的围棋理论——

    正凝思默想、笔不停书之际,忽听院外传来顾恺之爽朗的笑声,大声道:“子重,子重,佳人来访,猜猜是谁?”

    康宋以前,佳人一词有三义,宋玉《登徒子好色赋》里“天下之佳人,莫若楚园”,佳人指的是美女;《晋书·陶侃传》里陶侃对叛军将领王贡说:“卿本佳人,何为随之也!”这里的佳人指君子贤士;南朝王融《秋胡行》“佳人忽千里,空闺积怨生”,此佳人与良人同义,是指丈夫。

    顾恺之所言的“佳人”当指第二义君子贤士,只是在陈操之听来,佳人一词实在暧昧,若不是素知顾恺之是天真诚挚之人,真以为顾恺之是故意揶揄戏谑,因为陈操之猜到来的是谢道韫。

    陈操之搁下笔,大步迎出门外,就见襦衫纶巾的谢道韫跟在顾恺之身后走进院来,依旧是敷粉薰午,人未近前,香风习习。

    好友三年不见,自应热情一些,顾恺之可就在边上看着呢,若太冷淡会被他认为是轻义薄情,陈操之抢步近前,一躬到地,不胜欣喜地道:“英台兄,别来无头恙乎?昨日相见,未交一言,甚叹惋!”

    谢道韫双眉斜飞、眉稍上挑,英气中带着妩媚,若不是脸上粉敷得厚,可见双颊绯红,也是被顾恺之那带有歧义的“佳人”弄得有些尴尬了,长揖还礼道:“昨日见子重舌战群贤,风采更胜往昔,实为欣喜。”直起腰来与陈操之对视一眼,觉得两个人这样一本正经实在好笑,梨涡浅现,迅即隐去。

    陈尚过来见礼,冉盛、小婵也来拜见祝郎君,在他乡见到旧相识,总是很愉快。

    陈操之请谢道韫入厅饮茶,谢道韫道:“子重,你我故友,不需要客套,就到你书房里略坐一会吧。”瞟了一眼陈操之的左手,见其指指节一侧微凹,这是执笔书写的痕迹,便问:“子重这般勤奋,在习字吗?”

    陈操之道:“昨日答应江护军要笔录《弈理十三扁》相赠,早起便写了一些。”

    谢道韫含笑道:“我正为此而来,这《弈理十三篇》得让我先睹为快。”

    陈操之道:“那好,请英台兄稍待,尚须小半个时辰才能写完。”

    顾恺之摇头道:“子重所学太杂,却又无一不精,诚可恨也,子重音律、围棋、书法俱臻上品,我差胜者,绘画也,这个绝不能让子重超过。”

    陈操之笑道:“长康放心,绘画我绝不如你,附你骥尾可也。”

    陈尚、陈操之、顾恺之、谢道韫入书房坐定,斗室狭小,跪坐四人就有些逼仄,谢道韫稍感不自在,取过书案上几张写满墨字的左伯字,说了句:“子重书法圆劲秀润了许多。”念诵道:“棋者,以正合其势,以权制其敌,故计定于内而势成于外。战未合而算胜者,得算多也;算不胜者,得算少也;战已合而不知胜负者,无算也。兵法曰‘多算胜,少算不胜’,而况于无算乎?由此观之,胜负见矣。”赞道:“此论精辟!子重,快快笔录出来。”

    陈操之便援笔抻纸,继续写《弈理十三篇》,陈尚坐了一会,便千谢道韫告罪,自去司徒府了,顾恺之也被府中管事请去说有要事相疯。顾恺之与张墨之女张彤云的婚期将近,张彤云下月就会进京,而顾恺之父亲顾悦之也将从荆州赶来,所以顾恺之近来还是颇忙碌的。

    现在书房里只剩陈操之与谢道韫二人,《弈理十三篇》陈操之已经写好前九篇,两千多字,谢道韫很快看完了,便等陈操之写出来,陈操之现在是左手书写,用的是王羲之《兰亭集序》行楷,陈操之垂睫下视,双肩不动,悬腕挥毫,一个又一个清丽的小行楷从笔端流淌出来,有时又停笔思索,墨眉微蹙,在搜索记忆,而挺直的牌子两侧微现汗意。

    二月天气,气候尚冷,不至于于写字写的出汗,谢道韫莞尔笑道:“子重,你专心写吧。”取过案头《一卷冰雪文》翻看起来,若不经意道:“子重修心养性功夫还欠磨砺啊。”

    陈操之微笑道:“奔马迎面、大风摧树,犹自神色不变,此之谓名士风度。”

    谢道韫稍一蹙眉,即展颜道:“子重可谓过耳不忘,这是记仇吗?”

    陈操之刚才说的那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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