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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帝色无疆-第5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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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副将挺胸道:“我乃骠远将军手下……”
  “行了行了行了,常赫也不过和老子一样,混了个二品玩玩,你算老几啊?跟你爷爷我大呼小叫的?”副将只觉他斜着的眼眸猛得闪过一丝杀气,竟像一把刀生生地割在他脸上一般。
  尚融安向副将做了个禁言的手势,微微一笑道:“卢将军欲往何处?”
  “没什么目标,带着兵士们出来走走,行军布阵最怕纸上谈兵,我带他们演练演练。”
  “前面就是京城了。”尚融安在京城二字上加了重音,“我想再怎么演练,也闹不到京城吧?”
  “哟,您不说我还真不知道不知不觉就走到京城了。”卢镇邪搔了搔头皮,“你爷爷的,路赶得这么远,回去恐怕也要好几天了。”
  “卢将军常年驻守边陲,我与父王都很敬重,只待边疆稍定,便将你调回京城。”
  “行了行了,”卢镇邪不耐烦地翻身上马,“能做的早八百年就做了,还等今天。老郡王当年没少提拔我,我今儿给他面子,称呼你一声郡王,认你是我老大。你让我走,我拍拍屁股,一气不出,立马走人。不过那些场面话,你还是留着对京城那皇帝女人去说,老子最烦这套!”
  尚融安苦笑一声,“多谢卢将军,慢走。”
  各地王侯所谓的兵权中,有不少是掌在驻守各地的将军手中,其中又以罗郡王手中最为薄弱。卢镇邪算起来是罗郡王一手提拔的嫡系,不过自他接位后便断了联络,没想到他竟投靠了高阳王。
  副将小声问道:“郡王,我们……”
  “替我谢过常将军借兵。”他自是知道没有兵符,擅自动用军队是掉脑袋的大罪。当初明泉走得匆忙,并未留下任何虎符印信,幸亏罗老郡王在军中的威信,常赫才答应暂借。
  “郡王客气,罗老郡王对我骠远军恩重如山,我们能有机会报答,实在是很高兴。”
  “你们先回去吧。”尚融安看了看天色,“我也该回去了。”
  “郡王等等,我派两个亲信沿途护送……”
  “不必。在这个节骨眼上,人越少越好。”
  副将打量了眼他的神色,应诺道:“是。”
  尚融安掉拨马头,带这几个王府随从沿着小径慢慢回京。
  “郡王,你那么早打发他们走,万一卢镇邪去而复返……”一个随从忍不住道。
  尚融安摇头道:“卢镇邪的名声虽不怎样,却最重承诺,他既然说走,就一定会走。而且……”看他带来的人数就知道高阳王并非造反,他所作的这些不过是小小的试探罢了,还未到兵戎相见,你死我活的地步。卢镇邪不是傻瓜,虽然不知道他因何答应高阳王率军援助,不过既然不是谋反,那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有了他当借口最好,反正他已仁至义尽,该赶的路也已经赶了。不然真到了京城,日后皇上追究起来总是麻烦。
  这些话在他脑海里转了转,终究没有说出来。罗老郡王本想让他终身躲在频州,不离这些是是非非,没想到他还是掺和进来了。
  “郡王,我们要不要再赶快一点?”随从看着跨下马儿悠闲的步伐,忍不住问。
  尚融安摸了把马鬃,“由着马儿自己跑吧。”他该做的事情已经做了,接下来……京城就看明泉还留下什么后招了。

  范拙

  小楼遗世而立。
  一名小童三步并作两步奔上楼,朝正悠然作画的男子一揖道:“禀告王爷,抢到郑旷了。”
  挥毫之笔不停,男子随口问道:“人在何处?”
  “由连镌久带着帝轻骑押至户部。”
  笔猛得一勾,男子沉声道:“连镌久手下还有帝轻骑?”将笔猛得掷向篓子,他摇头叹笑,“还是错看他了。”
  小童嘴巴动了动,满脸的好奇,想问又不敢问。
  男子微微一笑,接下去道:“人上了年纪,胆子就会小很多,做事就会犹犹豫豫……或称之为谨慎。无论何事都会留上一手。”
  小童恍然道:“连镌久难道想坐山观虎斗?”
  “日落前只要卢镇邪的人马没到京城……郑旷就会安然无恙地送回刑部大牢。”他看着挂在天边的红日,叹道,“快下山了。”
  “连镌久实在太可恶了,堂堂左相居然是棵墙头草!”小童愤然道。
  男子摆手道:“这样也好,有他在,至少范拙出不了事。”
  “像他这种人还会管别人死活?”
  “其他人不管,范拙也是要管的。去户部要银子给雍州,去刑部要人……范拙总共做了两件事,哪件和他没关系?为了自己,他也得编个大家都听得过去的理由不是?”
  “我就不信……皇帝会这么容易放过他。”
  “不放也得放,谁让他是连镌久呢?就算他今日真的站在我这边,明泉一时也不能动他。除非……”
  “除非什么?”
  “除非她已经完全接收了安家的势力。”他挑了下眉毛,“不过这非朝夕可成之事,就算安莲心甘情愿,安老相爷也怕另有打算呢。”
  小童歪着头道:“说实话,安老相爷在想什么我是一点都看不懂。安莲逼不得已进宫也就算了,为什么安凤坡也会进宫呢?”
  “看不懂是对的。连镌久够聪明了吧,翻转庙堂,无往不利。可惜这么多年来,他还从没在安老相爷面前赢过,哪怕是一小次。”
  “王爷,那你呢?”小童小心翼翼地问,“你看得懂安老相爷在想什么么?”
  “其实很简单,”男子重新拿起一支笔,在画上点睛,“只要想通一件事,就能明白安老相爷的心思了。”
  “什么事?”
  “在安老相爷的心目中,安家从来都只有安莲而已。”
  小童皱着眉头,张嘴还想再问,却听男子含笑道,“思采,你知道为何你明明十五岁了,身子却和七岁孩童一般?”
  小童嘴巴一瘪,“因为练涤念心经的关系。”
  “你错了。”男子将点下最后一笔。一头眼睛圆瞪的白虎扑之于出!“因为你问的太多,想的太少。”
  小童识相地住了嘴。
  男子将画提了起来,“如何?”
  “不怒而威,神采飞扬。”
  男子笑道:“虽说得有些过,但到底听着爽利。”
  楼梯口又转出一个名小童,看上去一般大小,神情却老成得多,“启禀王爷,找到罗郡王了。”
  男子将画摊在桌上,慢慢卷起来,“似乎又不是什么好消息。”
  “罗郡王刚从西城门回来。”
  “城西?看来是见不到卢将军了,”他不以为意,似是早有预料,又似是松了口气,“道高呢?”
  “被范拙带着去户部了。”
  收画的手一顿,男子眼中光芒一亮即逝,“连镌久难道没有把郑旷送回刑部?”
  “这个……我也不晓得。事实上,帝轻骑只将郑旷带到青石大道,范拙就带着江湖人物杀出来,把人抢走了。”
  “江湖人物?”男子口气有些怪异,“连镌久当时可在?”
  “在的,听说还挨了一剑,被人急急得送回相爷府了。”
  “挨得好。”男子捋掌笑道,“恐怕过不了多久连镌久就会伤重卧床,抱病不出了。”
  思采忍不住道:“他们到底是在唱哪出啊?”按王爷适才的话说,范拙与连镌久应是坐同一条船,何以又会窝里反?
  “一个主战,一个主和。这是历代都避免不了的事情。”看来在这件事上他与连镌久是有默契的。卢镇邪进不了京,郑旷受刑部看押,说明明泉对他早有防范,那么此刻起事既失天时,又无地利,连人和都只有五五之数,是最最不利的局面,所以干脆收手,在事情不曾闹大之前鸣金收兵。若掩饰得好,就算明泉回来也只能继续做个心知肚明。
  不过显然,范拙并不作如是想,他是准备孤注一掷,一不做二不休,抢空户部,将所有人都拖下水。连镌久在争抢中受伤正好撇清关系,让人无从指责。至于他……男子微微一笑,只好陪范拙玩下去。几年不见,明泉的成长令他刮目,他也很想看看她手上还握了哪些牌。
  马车颠簸,在一众高手的护卫下,缓缓朝户部行驶。
  郑旷坐在范拙对面,身姿挺直,白色囚衣一尘不染,连指上的指甲都修剪得十分整齐。
  “看来你在牢里过得不错。”范拙笑呵呵道。
  郑旷将身子转了个方向,朝着车壁。
  “老夫平身敬重的人不多,孙化吉算半个。”范拙不以为意地继续道,“他这个人不但处事八面玲珑,而且眼光十分毒辣。当初他找上老夫,说要提拔名不见经传的你当户部侍郎时,老夫十分意外。”
  郑旷人虽未动,但僵硬的表情微融。
  “所以老夫忍不住打听了些你的事,却很是意外。因为无论从哪方面看……你与孙化吉都是两个极端的人。”范拙感慨地叹了口气,“不过如今老夫总算知道,他选择你的理由。”
  正当郑旷竖起耳朵时,范拙却又施施然地换了个话题,“除了孙化吉,老夫佩服的另半个……是连相。”
  郑旷忍不住哼了一声,目露嘲讽。“你与连镌久不是狼狈为奸么?怎么又窝里反了?”
  范拙淡然一笑,也不介怀,“连相哪是这么容易就范的。老夫不过是对着女皇帝做不到忠君这两个字。而他……嘿嘿,一再试探皇上的底线,他所做的可比老夫要危险得多。”
  听到如此直言不讳的逆论,郑旷忍不住道:“你这么做,难道不怕杀头吗?”
  “杀头?老夫都一把年纪了,该经历得也经历过了,该享福的也享受过了,还怕什么杀头。”此刻的范拙早无与段敖争执时的锋利,整个人仿佛看破红尘一般。
  “既然如此,你为何还要……”
  “大概年纪越大,脾气越大吧。”范拙突然掀起帘子,路边清风徐徐,拂在脸上,带着丝清冷与陌生,“你可曾见过高阳王?”
  郑旷楞了下,“不曾。”
  因此你不会明白,老夫为何不甘屈于明泉。范拙放开手,帘子缓缓落下,将清风阻隔在一布之外。

  长日

  范拙到户部的时候,大门洞敞。
  一个须发皆白的锦衣老叟金刀大马地坐在通往正堂的院子里。
  户部官员一个个儿子见老子似的随侍在侧。
  “当沈二侄子被皇上点中北上时,我便猜到这个结局。”在一众高手的护卫下,范拙悠然走到老叟面前,“没想到啊,你我同朝共事数十年矣,老来还要撕破脸皮。”
  老叟微微一笑,竟有几分沈南风的影子,“范老何出此言。郑旷在刑部被歹人劫走,你将他安然送返,乃是大功,沈某虽然糊涂,还不至于这都分不清楚。”
  郑旷站在范拙身后,见老叟向他递了个眼色,立刻领悟道:“下官正要多谢范大人。”这位老叟不是别人,正是前户部尚书沈儒良,连孙化吉见了都要矮三分的人物,虽已辞官,但户部多数人都算其门生故旧,论影响力决不在孙化吉之下。
  范拙望着他苦笑数声,“沈儒良啊沈儒良,有你这句话,也不枉咱们相交这一场了。”
  沈儒良闻言长叹。
  “当初你将沈二侄子送进宫时,我不曾阻止,如今……你也不要再劝我了。”
  “你这又是何苦?”沈儒良苦口婆心道,“如今纵然给你拿到银子,又有何用?”
  “事到如今,你以为我在乎的还是那银子么?”范拙沉声道,“高阳王的人品你也是晓得的,若皇上真因长幼有序属意太子汤继承大统,倒也罢了。可如今呢,明泉公主一介女流……就算她才华出众,到底是小家子的东西。难道先皇真是糊涂到自小将她以太子之道教养?”
  “范拙!”沈儒良忍不住呵斥道。
  范拙摆摆手,“且让我说完,只怕今日不说,以后也没这机会了。”他深吸口气,复道,“我当初既然敢站出来,就没想过后路。先皇遗诏我至今不信,正好趁这个机会下去问个清楚!”
  沈儒良脸色立变。这话等于是交代遗言了。
  范拙朝他走近两步,附低声音道:“我看南风颇受女帝重用,日后必有作为。你既选择了她,我也无权置喙,只是日后切切小心连镌久。此人……”
  “站住!”门口刷刷一阵长剑出鞘之声。
  范拙回头。
  门口又停了两顶轿子,从轿子里钻出来两个人,一个瘦削冷峻,一个神情刚毅,腰杆挺得一般笔直,目光定定地望向这里。
  “段大人,杨大人,什么风把你们吹到户部来了。”沈儒良抢在范拙身前抱拳道。
  段敖单指移开架在面前的剑尖,“这是户部的阵仗?”
  沈儒良微怔,似是没想平日沉默寡言的他开口竟如此犀利。
  “这是老夫的阵仗。”范拙冷笑道,“段大人看,可还招待你得?”
  段敖对眼前白森森的剑光视而不见,径自穿过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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