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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

帝色无疆-第51章

小说: 帝色无疆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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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泉想到其中一封还是给连镌久的,不禁有些心寒,“准备笔墨。”
  欧阳成器急忙从案几上拿过纸笔,在砚台上倒了些茶水研磨。
  明泉不等他把墨调匀,便醮着写了起来。
  然后从头到尾看了一遍,递给欧阳成器。
  欧阳成器莫名接过,看完后脸色大变,“我?做官?”
  “朕擢升你为御史,这可是破格的!”她叹了口气,“段敖在童堤的人有些施展不开,你且去帮他一把。待那边的事情结束,你若不想做,朕也不勉强。”
  不过恐怕到时候你得罪人太多,想抽身亦不能。她叹了口气,算计身边之人是她最不愿意之事,却也是最无奈之举。
  欧阳成器见她神情沮丧,动了恻隐之心,担保道:“草民……臣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她嘴角微弯,“你倒挺适合官场。这圣旨拿去给孙化吉草拟一份,盖玺。”
  待欧阳成器走后,明泉整个人像被抽空一般软了下来,趴在桌上。
  头很重,好象随时要裂开。
  为何当皇帝如此辛苦,那么多人还冒着掉脑袋的危险想冲上来?她转念一想,若不是有那么多想当皇帝之人,当皇帝也不会这么辛苦了吧。果然,这世上一切都是有因有果。
  门咿呀被打开。
  她抬眼。
  斐旭颀长的身影沐浴在月光下,银丝轻扬。
  “斐旭……”
  “臣是来告辞的。”她听到自己极轻极轻的叫唤被盖了过去,变成心里的回音。
  “你要走?”明泉直起身子,声音倏然变冷。
  在局势最乱的时候,你要走?
  在朕最需要的时候,你要走?
  她狠狠地盯住他,似乎要用目光将他的心剥出来看个究竟!
  “皇上在南下前,不是已做好万全之策了么?”斐旭柔声道,“现在只需北行即可,其他的……不必担心。”担心也没用。
  “帝师要去哪里?”
  “樊州。可怜天下哥哥心,以流星一己之力对付跋羽煌,我终究不放心。”
  明泉沉默了下。虽然心里还是不舒服,却不得不承认他说的是实话,“你几时回来?”不想问,却又忍不住问道。
  “皇上到胜州之前。”他说得斩钉截铁。
  “一言为定?”
  “一言为定。”淡然的笑容几乎融化在月光里。

  刑吏

  明泉顺臬河北上,一时风平浪静。京城却是风云变色,波涛汹涌。
  守在刑部门口的衙役如今见了轿子和人就头疼,大老远的看一伙人抬着东西晃晃悠悠,就撒腿往里跑,至少请个郎中出来坐镇。
  吏部的人喜打车轮战,前脚侍郎刚走,后脚尚书就到了,整得人头晕眼花,不得消停。往往一口热茶还得分两三次喝,越喝越冷。
  “哟,又来了。”衙役报时辰似的哼了一句。
  另一个衙役抬腿就往里跑。
  “哟,大轿子就来了俩!”先前那衙役的声音一下子就拔高了。
  那衙役跑得更快,追风似的。
  啪啪。
  两顶大轿子在门口停下,几顶小的停在稍远些。
  “范大人。”衙役弯腰,行礼,毫不惊慌。
  范拙从轿子里慢悠悠地出来,笑眯眯道:“请起请起,老夫三不五时来打扰,辛苦你们了。”
  衙役赔笑道:“哪里哪里。”
  “偶尔也劝劝你们家大人,老这么耗着也不是个事儿。”他亲自掸了掸衙役衣服上的灰,“老夫和你见了几次,也算有缘。刑部的大门虽然重要,不过吏部有的是其他活,有空来转转,老夫就喜欢你这样精神的年轻人。”
  衙役稍怔了下,双眉立刻飞起一抹喜色,“范、范大人的意思是?”
  “哟,段大人。”范拙朝里面匆匆赶来的段敖拱手道,“又来叨唠了。”
  段敖眼皮一翻,看了刚才那衙役一眼,皮笑肉不笑道:“范大人不把人从刑部捞光就不痛快啊。”
  “哎,段大人言重了,”范拙毫不掩饰赞赏地拍着衙役的肩膀,“刑部藏龙卧虎,每每让我吏部眼红不已啊。”
  “哦?范大人眼红的难道不是户部侍郎?”
  范拙立刻摇手道:“郑旷犯下滔天大罪,老夫可不敢包藏。”说到这里,故意顿了顿,别有深意道,“有些东西,放在手上不但烫手,还容易引火烧身哪。”
  这种话段敖连日来已听到麻木,因此淡淡道:“不错,刑部正是要追究郑旷这滔天之罪。吏部主掌官吏任免、考课、调任不够,难道还想插手刑狱?”
  “论刑狱手段,谁及得上段大人。”范拙笑呵呵道,“不过奉堤一事不知牵连多少雍州百姓流离失所,食不裹腹,吾等为官为何?自是以天下百姓安危生计为首要。孙大人不在,少不得,老夫这个六部之首吏部尚书只好跳出来牵头此事,务必让皇上离宫心无旁骛。”
  “范大人心里的皇上……是指哪一位?”段敖冷不丁冒出一句血淋淋的问词。
  范拙呼吸一窒,面色立刻变得有些狰狞,阴森森地问道:“段大人此话何意?”
  “段大人此话问得果真有些荒唐。”正在这千钧一发之时,连镌久掀起轿帘,满脸含笑地自范拙身后的轿子步出,“无论先皇或是今上,在吾等心中俱是一般,何必非要分个清楚。”
  段敖黑眸转向他,眼中说不清是失望或是嘲讽,“连相终于来了。”
  连镌久叹了口气,“都是为了天下苍生,段大人何必咄咄逼人。”
  “两位大人站得是刑部的阶梯,”段敖忍不住讽刺道,“段某可不曾踏出府衙一步。”
  连镌久似乎没想到向来沉默寡言的段敖,口风居然如此犀利,楞了下神才道:“当初召开监国会议之时,段大人不曾异议,何以如今这般执意?”
  “段某掌的是刑狱,连范大人都说郑旷犯下滔天大罪,我自然要好好审问个清楚,给天下一个交代。不然……恐怕世人都以为刑部不过是个外强中干任人搓揉的软柿子!”
  “或者,”连镌久沉吟了下,“段大人先定郑旷罪责,由范大人另择人选暂代户部侍郎,其他等皇上回来再行定夺。”
  “那么连相以为郑旷给定何罪?”段敖连连冷笑道,“无凭无据,无证无词,连相想判其何罪?”
  范拙既卸下笑容,便不再顾忌,等下冷道:“那以段大人的意思,是定要将人扣在刑部,宁可饿死雍州百姓了?”
  “雍州之主不正在连相府上么?”段敖斜眼看他,“他的一根头发,可抵十万黄金了吧。”
  “段敖,你敢妄言!”范拙趁机一喝,“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宾,莫非王臣。雍州之主即是天下之主……”
  “好个雍州之主,即是天下之主!”段敖猛地大声道,“你敢不敢随便找个人问问,雍州之主是何人?天下之主又是何人?!”
  范拙嘿嘿冷笑不已。
  “两位大人……”连镌久看着他们,头疼地揉着太阳穴。
  巷口转角处,默默停着一顶灰蓝的轿子。前后各站了两名唇红齿白的青衣小童,双目平视,面容肃整,似对周遭毫不关心。
  轿子一侧站着名黄衫青年,手执蒲扇,其态风流,此刻正探出半个脑袋听着刑部动静,好半晌才缩回脑袋,对轿中人道,“原来京城的大官吵起架来也是这般德行。”
  “休得妄言。”轿中隐隐传出一声轻叹,“道高,你去城西接应卢将军他们。”
  “王爷,你真的决定要……”黄衫青年不禁有些迟疑。
  “本王自有分寸。”
  虽是一般的声调,他还是听出轿中人的不悦,怏怏道:“遵命。”

  动手

  食指离弦,一曲毕。
  安凤坡神色复杂地看着眼前素衣黑发,姿容绝世,欲随琴声曼妙而飞之人。
  若人生能静止,他希望是此刻。可惜当安莲将眸光对准他的时候,他知道,适才一切,不过镜花水月的幻境罢了。
  “很久没听你弹这首曲子了。”他怅然一叹,“离雁南居望北归……婶婶在世时,一直都希望终有一天能回归故里,你不想为她完成此心愿么?”
  “他当年已将母亲棺木运回南湘。”
  “久闻南湘山明水秀,风景如画,才能孕育出婶婶之般神仙似的人来,难道你不想去看一看?”他见安莲依旧不为所动地坐着,忍不住动气道,“你真的要守在这后宫一辈子?”
  安莲缓缓起身,澹然道:“你若站到这边……我们便还是兄弟。”
  安凤坡冷笑,“若我不站过来,我们就是敌人了,是不是?”
  “不,依然是兄弟。”安莲平静地望着他,“鱼死网破的兄弟。”
  安凤坡恨恨地盯住他,怒极反笑道:“真好,真是好极了,你想的果然与我不谋而合!”手啪啪两声,深红的墙头上齐齐跃上一排整齐的黑甲铁骑,弩张成圈,箭冷如霜,明晃晃地对准长庆宫主殿--平昭殿!
  “帝轻骑。”安莲下颚微仰,漠然地看着气势汹汹的甲兵。
  平昭殿四扇大门突得同时打开。
  宫廷侍卫与刑部衙役同时从里冲了出来,青袍与绿袍前后分了两排,横刀于胸,挡在安莲身前,人数却是帝轻骑的近三倍。
  “帝轻骑乃当世三骑之一,岂是区区这些乌合之众可以比拟?”安凤坡傲然立于两军正中,“整个宫廷侍卫之中惟有阮汉宸还算个人物。”
  “私自动用帝轻骑……是谋逆之罪。”安莲波澜不惊道。
  安凤坡狡黠一笑,“当今天下使得动帝轻骑的只有皇帝和尊龙令,而尊龙令在连相手中,与我何干?”
  安莲目光自帝轻骑身上一一扫过,然后落在他的身上,“悬崖勒马,犹未晚。”
  “这句话……你应该在出世之前告诉我。”安凤坡纵声大笑,“我与你自小一起长大,这世上若论对你的了解,有谁及得上我?!正因我知你甚深,更不愿你满腔抱负壮志折翼宫廷。为你,我用尽手段将自己贬谪进宫……如今正是成功在望……你却劝我悬崖勒马?!哈哈……你说,这世上还有没有更好笑的事情?我为你做了一切,到头来,却成了你的敌人!”
  一枚爆竹自他手中射向天空,炸出朵朵烟花。
  “我已退无可退,”他突然收敛笑容,一字一顿道,“不成功,便成仁。”
  一名小童指着北方天空一朵红色烟花,惊道:“皇宫动了。”
  一只修长的手掀起帘子,又轻轻放下,“城西还没动静么?”
  小童摇摇头,“没有。任笨蛋真是笨死了,王府里这么多聪明人,王爷,你为什么偏要找这个最笨的来?”
  “呵呵,”轿子里发出两声轻笑,“大约……他笨得很可爱吧。”
  另一名站在轿子前头,容貌更为鲜丽的小童瞪了从轿子后面跳过来的小童一眼,恭敬道:“王爷,要不要派人去支援安凤坡?”
  “我们手上的人是留着保命的,现在派到皇宫,也只能处于被动。安凤坡在皇宫能遇到的阻碍无非安莲,”轿中人轻顿了下,“五十帝轻骑虽然不多,但对付宫廷侍卫应是够了。除非安莲另有伏兵,京城他能讨到的救兵不多,除了……刑部?段敖与安老爷子可是有过命的交情。”
  “刑部?”鲜丽小童重复低喃道。
  轿中人突地笑道:“这样更好,我们正好来个围魏解赵。你把人交给范拙,让他把郑旷抢出来。”
  先前小童跳起来拍手叫道:“哈哈,妙极妙极!最好把倒霉皇帝的银子抢光!”
  鲜丽小童脸色骤变,便见一条鞭子如蛇一般自轿里蹿出,狠狠地在那小童脸上抽了一记!
  小童吓得傻住,双唇不停地抖动,青白的脸色衬得那鞭印红艳如血。
  “下次若再对我尚氏不敬,便不止这一鞭子。”
  那声音冷似寒冰。
  鲜丽小童急忙撞了他一下。
  他这才讷讷道:“思采知错,谢王爷责罚。”
  轿子静默了下,似是缓了口气道:“派人打听罗郡王的下落,若他不在京城……便不必再等卢将军了。”
  京城五十里外,仙人桥。
  卢镇邪披散长发,广袖宽袍,嘴里含着根稻草斜坐马上,冲桥另一端喊道:“你爷爷的,没看到老子在赶路么?率饿死鬼投胎也没这么急吧?”
  “放肆!卢镇邪你好大的胆子,居然敢对罗郡王无礼?!”罗郡王身边的副将怒道。
  “你爷爷的。”卢镇邪低咒一声,立马换了副脸孔,笑道:“哟,原来是罗郡王啊。嘿嘿,老远的看着旗帜跟面条扭麻花似的,瞅不清楚啊。”他纵身下马,“罗郡王不在频州呆着,怎么上这儿来了?”
  副将喝道:“放肆,郡王去哪里轮得上你过问么?”
  卢镇邪用小指掏了掏耳朵,放在嘴巴前吹了口气,“你姓什名谁,官居几品啊?”
  副将挺胸道:“我乃骠远将军手下……”
  “行了行了行了,常赫也不过和老子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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