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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6章

乱世小民-第24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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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中的两个师团抽调华北,成为了华北rì军的最后一个“黄金时期”,rì本参谋本部也得出了结论,认为应在太平洋战争爆发前,趁削减在华兵力的计划实施之前。全力以赴进行一战。也就是说,rì本参谋本部考虑世界局势,决心采用武力战,乘当时在华兵力未被缩减,对占领区的反抗力量施加一次沉重的压力。打好基础。待一九四一年夏秋之后仍不见转机时。再收缩兵力转入持久态势。
可以看出,“全力以赴一战”的提法,是rì军在总体兵力缺乏的情况下采取的“钻空子”、“打擦边球”。而促使rì军参谋部越晚做出调兵华北的决定,则越有利于华北的反抗力量。越有利于根据地的发展,越有利于根据地民众的安全,也对孟有田及其亲人越有保障。
……………
孟有田回来了,而肖广和却要走了。他要翻山越岭,还要渡过黄河。到国统区为孟有田,以及九龙堂的那些老人找到退路。
狡兔三窟。肖广和深受中国传统的思想影响,对孟有田的安排并没有异议,甚至在孟有田提出这个想法之前,他也有过这样的思考。兔死狗烹,鸟尽弓藏。这样的事例在中国历史上数不胜数,肖广和当然也为兄弟们的将来担着心。
先欢迎,再收编,后算账。对于草莽武装。这是最常见的三部曲,在抗rì战争初期,各地武装多如牛毛的时期,gcd也没少干过这样的事情。招安没有好下场,《水浒传》里的好汉们。已经足够让肖广和时时jǐng惕了。
“有田呀,多费点心,照顾好大家伙。”肖广和是探路的,只带着肖三、肖四这两个人。而肖三却不是孤家寡人。他和素珍已经是一家人了,还捡了个便宜闺女。
“四哥。路上小心,到了地方让人捎个信儿回来。至于这里,您就放心吧!”孟有田看着肖广和鬓角有些斑白的头发,心中一阵愧疚,肖四爷身体不好,却还要跋山涉水,为他的计划而奔波。
肖广和点了点头,笑道:“对你,我还是放心的。虽然你有很多地方让人看不透,但你小子还算是个厚道人。阿凤,柳老大,甚至算上我,以后可是还要指望着你呢!”
“我一定尽全力,让大家都有个好结果。”孟有田有些感动,但也顿时觉得身上的担子重了起来。
“你答应了可就得先把小命保护好。”肖广和语重心长地说道:“别逞能了,该做的都做了,该得到的也得到了。人哪,要识进退。你再怎么扑腾,进不了党,也当不上官儿,顶多一个小村长。”
“我明白,早就明白。”孟有田笑着说道:“以前的奋斗不过是给自己贴了几道护身符,以后不需要了。我得好好活着,也带着大家伙好好活着。”
“明白就好。”肖广和赞赏地拍拍孟有田的胳膊,说道:“你呀,比四哥看得远,比四哥想得透,说你是妖怪,我都信。”
“为啥是妖怪,我就不能是神仙?”孟有田调侃道。
“神仙?”肖广和摇了摇头,揶揄道:“你身上没脱了俗气,不仅耽于女sè,还偷偷藏着金银,有你这样的神仙?”
孟有田有些尴尬地直挠头,这个柳凤,嘴是真没把门儿的,这事也跟外人说。
“好了,别送了,我这就走了。”肖广和拉着孟有田的手,好半晌才不舍地放开,骑上柳凤牵过来的牲口,洒脱地一招手,追赶前面的人们去了。
孟有田挥着手,直到看不到人影才长长地吐出了一口气,回头对着柳凤笑了笑。
柳凤的神情有些黯然,但为了回应孟有田,也抿嘴勉强笑了笑,跟在孟有田身侧缓缓走着。
孟有田牵起了柳凤的手,在一处树荫下停下脚步,拉着她坐了下来,揽着她的腰肢。柳凤顺从地贴紧了孟有田,半倚半靠在他身上。
微风轻轻吹拂,象是为了两个人能凉爽,使两个人能感觉到空气的流动。树上的叶子微微摆动,使他俩身上掠过的光影象在轻柔的抚摸。
“再有五年吧!”沉静了半晌,孟有田幽幽地说道:“咱们就能过上安心的rì子了,我还得奋斗,但已经不用流血拼杀了。”
“嗯!”柳凤懒懒地应了一声,似乎连多说一个字都不愿意,只想这么静静地依偎,在这暖暖的,柔柔的环境里。
“汽车,带花园的洋房,海滨别墅……”孟有田的眼睛半睁半闭,喃喃地诉说着自己的梦想,“还有你们,咱们一大家子住在一起,想吃什么就吃什么,想去哪玩儿就去哪玩儿。一直到七老八十,想动也动不了,那才消停。”
“七老八十,牙都掉光了,还得拄着拐杖。”柳凤柔声说道:“到那时你也就消停了,领不回来别的姑娘了。”
“切,俺不是那样人。”孟有田手上轻轻使了点劲,让柳凤哼唧了一下,“有你们几个就足够了,还领什么别的姑娘。”
柳凤轻轻歪了下头,调皮地向孟有田脸上吹气,说道:“阿秀太老实,紫鹃又痴傻,我还是个半瞎子,你觉得这样就够了?”
孟有田闻着如兰如馨般的气息,忍不住在柳凤的唇上印了一吻,笑道:“谁让俺心太软呢,没准看见可怜的女叫花子,要是模样周正,还真能领回家呢!”
“你是个坏蛋。”柳凤掐了孟有田的手一下,嗔道:“为啥是女叫花子,哦,你还是个小气鬼,不舍得花钱,老想白捡。”
“白捡谁不捡呀!”孟有田呵呵一笑,手伸进了柳凤的衣服里面,抚摸着她的腹部,有微微隆起的感觉,那是又一个生命在孕育。
“再过段时间我就去山里住吧!”柳凤感受着男人的关爱,也为肚子里的小生命而感到喜悦,xìng情也变得温柔起来,“也没成亲,突然大着肚子,惹人闲话。”
“棍棒石头能打断咱们的骨头,可骂名却伤害不了咱们。”孟有田不以为意地说道:“闲话就闲话,有什么了不起。你就在这儿生,到什么山里呢?头一胎呀,山里也没个医生啥的,多危险。”
柳凤似笑非笑地望着孟有田,突然抱着他的脖子,在他脸上亲了一口,笑道:“还算有良心,可是真不易呢!”
孟有田呵呵一笑,把柳凤的娇躯搂在怀里,吹着风,乘着凉,两人窃窃私语,温情无限。
……………
生活的乐趣,不在于创造,而在于寻找。只要你的心态够好,一花,一草,一颦,一笑……都是快乐的源泉。
凡人有庸俗的快乐;智者有明彻的痛苦。相对于大多数的普通人来说,孟有田虽然有家,有阿秀和柳凤,有老娘,也不愁吃喝,但快乐却要少得多。很简单,他知道得多,想得也多,越想得多,就越容易纠结于对未来的担心和谋划。
当然,孟有田也努力使自己能享受快乐,哪怕是短暂的。虽然他的思索一直不断,但能享受快乐时,他会将其挤到一旁。有时候,他很羡慕阿秀,也羡慕柳凤。她们的快乐那么简单,只要他平安无事,只要他高兴,只要不饿肚皮,她们的脸上便带着笑。而现在,她们的快乐又多了一样,身边的孩子和肚里的娃娃,作母亲的幸福和将为人母的期盼。
第一百三十章孙神医的劫难
一个读过书的,越到乱世越会镇定,他会以那不可移易的气节把自己系结在正义与光荣上;他会以不应付去应付一切。一个没有读过书的真的工人或农民,遇到变乱也会镇定,因为平rì就以诚实勤苦维持生活,到大难临头也还会不慌不忙的去找正路儿走。
孙大拿,可怜的孙神医,他不求什么分外的功名利禄,而只求保住自己已有的财产,只求八面都不得罪人,好保全住家人和他的老命。可这个世道,你不想受到动乱的影响,战乱的漩涡也会用强大的吸力把你卷进去。
当然,孙大拿作梦也没想到自己会有这么一步厄运。他一直都在苦心焦虑的思索,一点也没敢粗心,时不时地还把rì本的官长请来喝喝酒,谁想到rì本人会这么翻脸无情,会把他捉到宪兵队呢!
孙大拿一进镇上的宪兵队大门就觉着浑身发冷,冷得森人!这原来是一家富户的深宅大院,又宽又高的影壁墙上画着大幅的海水朝阳,那上边的多半个太阳红得就象一片鲜血!院子里的房屋被加固并隔成了小间,差不多每个房子里都有动声,这些动声除了有中国人翻译的说话之外,再就是鬼子的叫喊和渗人的铁木刑具声响,接着就是受刑人的悲哭惨叫,简直就是yīn曹地府阎罗殿!
孙大拿的两条腿就打起颤来,越颤越软,软得就迈不动了,但他的嘴还在不断申诉着,哀告着,“我是山下太君的朋友,山下太君,你们的头儿,我是冤枉的,冤枉的。”
两个特务仿佛聋了似的不加理睬,连扯带架就把他推到一间房子里,“光啷”一下子把门关上。接着就“卡嚓嚓”地上了锁。房子里头,立时就黑洞洞的自己连自己都看不见。
cháo气四面侵袭着孙神医,他的老骨头僵结到一处。他想立起来走动走动,可他的膝僵得已经象一块砖。他抱着双膝,把下巴放在膝盖上。夜象死一样静寂。只有守卫的脚步声与囚犯的悲号时时给静寂一些难堪的变化。他落了泪。他冷,饿,骨节酸痛,寂寞。害怕。
他只盼自己的厄运是个短时期的,不久他就会回到家中,享受着闭门悔过的清闲生活。他希望自己的运气不至于坏到家破人亡的地步,rì本人来捉他,也许完全是一点点的小误会。他想到曾为镇宪兵队队长山下太郎治过病。便想直起腰杆发怒,但一听守卫的脚步声在响,他便住了嘴,他须忍耐。家里人定在四处奔走,一到天明,事情就会有些眉目的。
孙大拿胡思乱想着,似睡非睡的迷下一小会儿。醒过来时,他睁开眼,反倒觉得是在梦中。四周是长叹和粗声的喘息。或突然的惨叫,以及锁镣的响声与酸心的呜咽。每一个声音都给黑暗中的静寂一点有力的推动,而摸不清是在推动什么。他什么也不敢再想,他觉得四围会随时的过来一只cháo湿的、有血的手抓住他。他冷,饥。渴;他止不住咳嗽。
因为没有受过这样的虐待,所以孙大拿永远没有关心过别人的苦痛。假若不是他自己被囚禁在此地,他决不会想象到rì本人是这么野蛮,无情。残忍,而他的同胞们都受着这样的地狱里的毒刑与煎熬。他以为。在他入地狱以前,大家的惨受刑戮,都是祸由自取。假若大家能象他那么见机而作,处处顺从,他想,rì本人就不会无缘无故的给大家苦头吃。大家吃苦,因为大家无知,rì本人并不是豺狼。现在,他知道了rì本人的真面目。
在牢房里苦熬了一天一夜后,孙大拿已经昏昏沉沉。天再次黑了下来,哗啦哗啦,咣当一声,门被打开了,凄冷的月光shè了进来。两个特务把孙大拿提出屋来,押解到了审讯室。
审讯室的地上摆着各种刑具:沾满淤血的棍棒,勒脖子用的粗绳,长着青苔的磨盘和锋利的大铡刀……显得yīn森恐怖。在屋角一张长桌的后面,坐着一个rì本人,缓缓吸着烟,在灯光下,他的眼镜片闪烁着渗人的光。
一个青年男子全身的衣服都被扒光,用细麻绳拴着两个大拇指头吊在木架子上。他的两只脚尖约有一寸来高,顺着十个脚趾头一滴一滴地往下流血。他的全身就完全成了紫红sè的肉酱。他的脸形已经模糊不清,可是还能看到他的两道黑眉拧在一起,闭着眼睛。说他死了吗?出气的声音很大,咬得牙齿咯吱吱的作响。就在他的身边,站着两个象鬼判一样的凶徒,穿着短裤,光着膀子。一个手里拿着一根一把粗的藤棍;另一个守着一个盆,盆里有半盆血染了的水。
孙大拿颤抖得象得了恶xìng疟疾,被两个特务拉到木架子前,一个抓起他的头发强迫他抬起头,看着被打得血肉模糊的这具躯体。
“说,你认识他吗?”一个特务厉声问道。
“不,不,不认识。”孙大拿哆哆嗦嗦地说道,他的目光游移,不敢看自己的同胞。
“啪!”一记皮鞭毫无征兆地抽在孙大拿的后背,疼得他嗷地惨叫起来。
“啪,啪,啪!”又是几记皮鞭过后,孙大拿已经叫不出来了,他觉得喘气都困难,整个身子都软了下去。
桌子后面的rì本人站了起来,走过来,突然把手里的烟蒂按在受刑青年的脸上,厉声喝问道:“老实说,你认不认识这个人,你的什么的干活?你的药是从哪里买来的?是不是从他的药铺?”
受刑青年痛苦地抬起头,看了看几乎瘫倒的孙大拿,大声说道:“认识,县上有名的孙神医。俺是老百姓,俺的药是从成祥药铺买的,已经说了一百遍了。”
孙大拿认出来了,这是那个八路军的交通,叫冯俭的。他曾经敷衍xìng地帮助买过一些药品,象征xìng地收了些钱。
“八嘎!”安平镇宪兵队副队长黑泽骂了一句rì本话,猛地一挥手,两个凶徒就又用藤棍和蘸水的绳子往这个吊着的人身上抽打。只听到劈劈啪啪直响,被打的人仍是一声不吭,就好象打得不是他的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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