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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复唐-第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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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孙儿明白。”刘冕点了一下头,心中对那武承嗣的厌恶之情无以复加。在武承嗣眼里,凡是和李家皇室沾上关系的,多半便是敌人。刘仁轨曾想刻意让刘冕去接近曾经是太子的李贤,唯此一条理由就足够他对刘仁轨充满敌视了。再加上刘冕这一层特殊的关系在,武承嗣便更加肯定是自己的判断:刘仁轨是李贤的党羽。
  现在,李贤回归的可能性越来越大,武承嗣一边极力阻挠,一边忙于做出防范想办法铲除刘仁轨,减少李贤在朝堂上的拥护群体和力量。
  刘仁轨脸上的愤懑之色渐渐淡去,变得有些黯淡起来:“冕儿,老夫八十有三了,指不定哪天一觉醒下去就会呜呼哀哉。咱们老刘家已是两代单传,你切不可再出什么问题。这一回你机智应变说中了太后心思,请准让李贤挂帅,还是干得很漂亮的。要不然,我们老刘家就真的要完了。你别看太后表面上信任、依仗我,可她生信就是个非常多疑的人。跟她走得越近的人,越危险。武承嗣稍一挑唆,她就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立刻动手将你抓了起来。所以,你今后若要求存,就要坚持一个原则:保持距离。和太后保持距离,和李贤保持距离,和朝中的任何派系,也都要保持距离。当然,更不能和他们发生什么重大的冲突和矛盾。唯有如此,方是保命求存之道。”
  “嗯,孙儿记下了。”刘冕拱手而拜。刘仁轨说得还是很有道理的。历来,越是心腹大臣,越容易出事。越在党争之中风头劲盛的人,也越容易翻船。眼下又是时局纷乱的多事之秋,低调稳妥总是好一些。越想在这时候出风头的人,将会越惨。
  譬如裴炎。当朝首辅、关陇仕族领袖,够拉风够气派了吧?结果还不是被四个千牛卫就拖了下去,很有可能迟早便是一刀。任你有经天纬地之才和号令天下的名望,在摧枯拉朽的历史车轮面前也只能自叹命薄。
  刘仁轨长叹一口气:“都是老夫糊涂,鬼迷心窍让你去当什么东宫伴读,结果沾惹上这若干祸事。若非如此,你现在随便也能混个营生过上安稳日子,然后娶上媳妇传宗接代了。说来,老夫真的是很想抱重孙了再死啊!”
  刘冕呵呵的笑:“等熬过了这一劫,孙儿就娶他十房八房妻妾,给爷爷十个八个重孙儿来抱。”
  “好、好。”刘仁轨知道刘冕是哄他的,却也乐得呵呵笑了起来,片刻后又恢复了严肃,抚着胡须沉思道,“这一回太后派你一起出征,似乎有所深意,断然不是因为你与骆宾王的师徒关系。个中情由,你可要想清楚,万不可逆着她的意思办事。另外,战争也绝对不是打打杀杀那么简单,它的根,仍在朝堂之上。你要时刻保持冷静和清醒,看清楚这场战争的本质所在。”
  “我知道。这是一场,决定今后几十年天下格局的战争。”刘冕眉头轻拧表情凝重,“胜负勿庸置疑,必是朝廷获胜,徐敬业必败。到那时候……太后的权势威望,将达到一个空前的高峰。”
  离一国之君,将越来越近。
  第一卷 大浪淘沙 第45章 八面来风
  刘仁轨的神经,终于是略微放松了一些。他慨然叹道:“老夫纵横沙场数十年,也未尝像近两年这般提心吊胆,当真是人老就胆小了。冕儿,太后封你作军中中侯,说到底不过是李贤的近卫和仪仗,基本上轮不到你冲锋陷阵。到了阵上,一切小心为上,不可强出头、博性命啊!”
  “孙儿明白,祖父大人放心就是。”刘冕当然明白了。自己一个七品中侯无名小卒,想冲锋陷阵估计也不会有什么机会。他此行的使命,不过是给武则天当说客……
  这个说客,普天之下估计也就他刘冕一人能胜任。身份之特殊,职责之特殊,当真的是罕见。
  对此,刘冕只能苦笑。一切,都是那么身不由己。为了自己刘氏一门和李贤一家的性命也好,为了顺应这个大时代的历史车轮也好,这个说客还非做不可。
  祖孙二人正聊着,门被敲响了:“太公,朝廷使者驾到。”
  刘仁轨吓得本能的一弹:“怎么又来了?不是刚下朝吗?……冕儿,随老夫出迎。”
  刘冕也有些哭笑不得:非要把人整成惊弓之鸟吗?
  府院里立着一名宦官领着几名千牛卫卫士。刘冕一家子人慌忙出迎正欲拜倒,宦官急道:“刘相公与贵宝眷都请不要多礼,小人奉太后之命前来奉送一物,并没有旨令下达无须跪迎。”
  刘仁轨疑惑道:“公公所奉何物?”
  “刘相公请看。”宦官扬了一下手,一名千牛卫卫士快步跑出庄院外,从外面牵进了一匹马来。
  看那马匹,一身棕红毛发,肌肉结实异常高大,昂首阔步宛如神兽临凡。
  “这是?!……”刘仁轨惊诧不解。
  宦官笑得有些高深莫测:“太后懿言,‘刘氏长孙冕不日将出征,予为表对刘氏一门抚慰器重之意,特赐此马以作褒奖’。”
  “谢太后!”刘家一屋子人急急拜倒。
  “免礼,免礼。太后说了,这纯属私人馈赠,叫刘相公与刘公子不必多礼。”宦官轻言细语道,“如此,小人使命已然完成,就不打扰了,告辞。”
  一家人送走了使者,纷纷大眼瞪小眼有些疑惑不解。
  刘仁轨牵过那匹马来,聚精会神细细品看一番,大声赞道:“耳如撇竹,眼如鸟目;体气高爽,毛鬣轻润擎头如鹰,龙头高举而远望,立如狮虎,辟兵万里——真是难得的好马!老夫从军一生,如此马优良的马匹却是见得不多。冕儿,为将三宝‘兵甲马’,唯马匹最是难得。太后此番厚赐,必有深意啊!”
  “嗯……”刘冕应了一声,心忖她这应该算是对我‘识相’的一个赏赐吧?这匹马,也将是我与她之间达成默契的一个见证。
  武则天这个女人哪,手段当真丰富。当着众人面她只是训斥打压于我。私底下,却又这样抚慰收买。也罢,我受这么多罪得点好处也是应该的。
  刘冕从刘仁轨里接过马疆,拍了拍这匹马的脖子,不料它脖颈一昂,好似还挺不乐意了。刘仁轨哈哈的大笑:“但凡神驹,都是这样的傲气。这匹马估计是皇家禁苑里选出来的。那里云集天下众邦上贡的好马,看它外形特征,像是来自西域之外的大宛良驹。这种马性格刚烈最通人性,只要真心被你收伏了,就会为你赴汤蹈火在所不辞。冕儿,先给它取个名字吧?”
  刘冕想了一想,以前警队里有一匹警犬和自己感情非常深厚,名叫‘火猊’。
  “就叫它‘火猊’吧!”
  刚刚把那匹马拴到马厩里,家里居然又来了客人,仍然是个宦官。这一回,是专程来找刘冕的。
  “刘公子,在下是太平公主府里的宦官。公主殿下有请公子过府一叙。”
  “公公先行,某随后就到。”刘冕将那人打发走,不由自主暗叹一声:我什么时候成了这么当红的明星了?太后暗赏,公主召见。还有谁要在我身上做文章的,八面来风一并出招吧!不过估计也没什么人敢在这敏感的时候和我搭讪了,除了太平公主这个特殊的人物。她与武则天母子情坚同气连枝,这是谁也不敢否认的事情。
  无奈,刘冕只得整点衣装,去太平公府上走一趟。为免张扬,他坐上了一辆车子出行,径直到了太平公主府上。马车刚刚停住,马上跑过来两名全副武装的甲兵:“来者何人?”
  “在下刘冕,奉太平公主召见特此前来。”刘冕道明情由,那两名甲兵方才放他入内。
  女以母贵,太平公主身为武则天最疼爱的女儿,她的宅第在长安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其豪华奢侈程度,丝毫不输皇宫。府前当头一面大匾上书‘太平公主府’。一般来说公主嫁了人,都没有以公主封号建府的道理。唯有太平公主,像是将薛绍召了个倒插门的夫君,府门都以她的封号命名。
  公主府内自然是奢华气派,奇花异草随处可见。彻走道的石砖,也是用的昂贵稀有的白玉珍石。假山流水晶莹彻透,池中的荷莲常年盛开,原来是用宝石雕彻而成,栩栩如生。湛白如玉的太湖石,彻成瑞兽流云模样,将亭台楼谢装点得如同仙境。
  刘冕暗自啧叹,皇宫固然华丽气派,却还不如这里奢侈铺张。以前在东宫时就认为那里已经够奢华了,相比之下李贤还真是勤俭节约。那时的东宫跟这里相比简直就成了狗窝一般。
  一名宦官领着刘冕穿廊过户走了许久,终于是到了一栋金碧辉煌的细雕玉楼前。楼前立有一块巨大的翠玉石雕,上面刻了三个大字‘太平居’。
  想必便是太平公主自己的居所了。
  刘冕走到楼前,远远就听到里面传来一阵轻柔的丝竹曲乐,听到一串儿银铃般的欢笑声传出来:“薛郎,你好坏,又使诈,我不玩了!”
  刘冕正欲出声通报,听到此语不由得一愣,暗笑一声顿住了。领路的宦官急忙走了进去先行通报。
  片刻听到里面太平公主婉声道:“让他进来吧,有何妨。”
  刘冕进到里间,只见堂中正有五六个妖娆艳丽的女子,身着霓衫霞衣正在翩翩起舞。正中一张软榻,太平公主和薛绍正对坐在一张矮几上,兴高采烈的玩着扑克。
  入耳皆是靡靡之音,放眼可见玉体横陈。
  第一卷 大浪淘沙 第46章 只羡鸳鸯不羡仙
  “小人刘冕,拜见太平公主殿下,拜见薛附马。小人谢公主殿下救命之恩。”刘冕上前拜礼,目不斜视。
  “哦,刘冕来了呀。什么救命之恩呀,我可没帮上你什么,那张扑克不是都还给你了吗?”太平公主几乎都没有转过脸来,只顾跟薛绍玩着牌,“你不错嘛,挺机灵,果然想出了自救之法。拥六皇兄挂帅这样的点子你也想得出来,真是令人惊叹。你可能不知道吧,母后私底下对你可是颇为赞赏呢!”
  “太后和公主都谬赞了,在下何德何能。”刘冕谦虚拱手,心中暗忖你们母子一体,这种话你是故意泄露给我听,好让我对武则天死心塌地的效忠吧?
  太平公主继续玩着牌,漫不经心的道:“叫你来也没别的事。你马上就要出征了,到了前方见到我六皇兄,记得告诉他我非常的想念他呢!还有,皇嫂与侄儿侄女们,在后宫一直都很好,我今天还去看过了,叫他不必担心。告诉他有妹妹在这里照看着,不会出什么岔子的。记住了吗?”
  “小人谨记。”刘冕拱手应过。就知道太平公主肯定会说这些的。打完这一仗,李贤归朝的可能性是十有**。能先卖几个人情到时候也就多条路子,这未尝是坏事。
  太平公主好似拿了一副好牌,咯咯笑了一阵又道:“刘冕,明日我就和薛郎去郦山行宫观赏秋月红枫去了,会住很长一段时间。眼下这朝堂上呀,有得折腾了,我们可不想沾染什么麻烦上身。若能与薛郎执手红尘,便也只羡鸳鸯不羡仙了。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小人明白,公主请放心。”刘冕心忖,一个公主对我说这些私事,也有够滑稽了。不过细下一想就能明白,她跟我说这些,是想让我转达给李贤吧?要我告诉李贤,她虽然会乐意帮一帮小忙也愿意和李贤和平相处,但不想搅进这许多的朝堂是非当中来。
  “好哪,没事儿了,就这些了。”太平公主终于是转过了一下头来,一脸笑意吟吟,“有兴趣来一起玩几把么?我今天手气很旺哦!”看得出,她心情的确是不错。
  “谢公主美意。在下还要去交办乾陵的公干,然后去魏将军麾下报道。所以……”刘冕这时候才没什么心情玩牌,更不想当什么电灯泡。
  “那好吧,公事要紧,我也不强留你了。”太平公主站起了身来,款款几步走到刘冕身边,凑到他身边故作神秘轻声道,“你尚未娶亲吧?”
  “呃……是。”刘冕有些悴不及防,无缘无故问这些作甚?
  “嘻嘻!”太平公主笑得有点贼,脸上终于有了一点小女孩子才有的调皮神色,“告诉你哦,你可不要在外面沾花惹草,不然会有人不高兴的!”
  “公主……此言何意?”刘冕自然是大惑不解。
  “女儿家的心事,岂能告得你知晓?”太平公主神秘一笑,又走回矮几边和薛绍腻在了一起,“薛郎,我们继续玩牌吧,才懒得理会这根大木头了。”
  薛绍一直没有说话,这时呵呵的笑道:“刘公子聪明过人,却为何如此不黯***呢?佳人有意,彼何无情?”
  “薛附马取笑了……小人告辞。”刘冕识趣的退了出来,心中惊疑念叨:‘木头’?怎么听来如此耳熟?
  略作寻思,不由得想了起来,顿时婉尔暗笑:算了吧,我一个小命都难保的微末小子,何德何能蒙她垂青?加起来也不过是见了几面而已,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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