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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复唐-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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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六叔高明。”刘冕微微一笑,“鲁友成要是没有汤灿的首肯和暗中相助,这独立专卖折扇的差事,他是万万接不下来的。他甚至都没那胆量跑来见我们。此外,既然自己亦能获利,汤灿自然还会不遗余力的为这折扇不断的推广宣传。这棕生意,多半能做成,却也省去了我们抛头露面的麻烦。”
  “刘冕,你很聪明。”李贤用欣赏的眼神看着李刘冕,面带微笑,“若再加以雕琢磨练,定能成为难得的人才。”
  “李六叔谬赞了。在下顶多只是有些游走于市井的雕虫小技,怎能与李六叔的大才相比?”刘冕谦逊的拱手拜了一拜。
  李贤呵呵的笑。二人之间,仿佛也有了一些惺惺相惜之意。
  第一卷 大浪淘沙 第17章 树欲静而风不止
  虎踞龙盘,格局如画。 巍峨磅礴的长安城依旧宏伟庄严。汇天下众望的皇城宫阙,却比往日更添了几分喜气,焕发出别样神采。
  朝廷至贬废李贤之后,于今日新近册封东宫太子,正在举行太子加冕的重大仪式。英王李哲身披衮袍,在群臣拱拜与兵甲的拥护声浪之中,走上太极殿龙尾道。
  从此,太子李哲改名为:李显。
  储君新立,国之大事,固然要普天同庆。长安城中无论仕绅黔首,自愿也好强令也罢,全都参预到这一盛大的庆典中。人口百万的大唐都城,盛况空前。拱拜之时人潮宛如海浪翻涌,欢呼之声辟如惊涛拍岸震荡乾坤。仿佛那天空的重云都被这空前的气势吓到,急急遁飞飘逝万里。
  长安明德门口,一人一驴缓缓而行,身影却带落寞。于当前盛况来比,宛如一卷鲜亮奔放的画卷上,多添了一丝格格不入的青灰瑕疵。
  此人,便是骆宾王。
  他低着头缓缓而行,听着身后此起彼伏的欢呼声,眉头深锁,头上的白发仿佛更添雪亮。蓦然心惊,他仰头看向天际,不禁暗自吟哦:入门见嫉,蛾眉不肯让人;掩袖工谗,狐媚偏能惑主……皇帝龙体欠佳无力主事,你独揽朝政驱走贤德储君,还立一个黯弱无能之子为嗣。你真想牝鸡司晨吗?老朽身为李唐之臣,却也容不得你如此作贱我大唐江山!
  低头,拂袖,翻身上驴拱手回拜:长安,老朽去也!若有再临之日,必当是风起云涌之时!
  古往今来皆是一君立一君废,悲喜两重天。
  奇章山下的小屋里,李贤枯坐如僧,闭目不言已有许久。刘冕陪在一旁,此时也不知作何言语来劝解于他。一向轻浮浪荡的李光顺,也乖乖的安静不敢造次。
  李显入主东宫,拿去了本该是属于李贤的东西。此时的长安,应该是万人拱拜盛况空前吧?此时的李贤,却只能静听山林风涛,心乱如麻。
  房间里很安静,几乎能听到三人的呼吸声。至从刺史府派人来告知朝廷立储的消息后,三人就陷入了这莫名的沉默之中。
  屋外传来一阵脚步声,听得鲁友成的声音在外唤道:“刘公子,刘公子可在?”他还没那个胆量擅自闯进来。
  刘冕清了一下嗓子:“在。”然后回头对李贤道:“怕是来让我们点评新菜式的。昨日跟他说了‘浑羊殁忽’这道菜,想必是做成拿来了。”
  李贤睁开眼睛,牵颜一笑:“那好,你去吧。顺儿,你也一道去。”
  “嗯。”刘冕拱手拜了一拜,不无担忧的看了李贤几眼,拉着李光顺走出了房间。
  掩上门时,身后传来李贤长长的叹息之声。
  鲁友成欢天喜地的迎上来,远远就在拱手而拜:“李公子,刘公子,在下又来打扰了。今日总算制成了‘浑羊殁忽’,就请二位公子品尝点评一下如何?”
  “好,拿来吧。”刘冕应下声来。那些厨子下人们忙不迭的担着食盒就进了屋,呈放到了矮几上。
  盒盖掀开,满屋溢香。李光顺几乎就要流口水了,眼睛直直瞪向那只油亮水光的肥鹅。
  鲁友成看着这只鹅,啧啧的叹道:“不容易啊!这道菜,可算是小店做过的最难、最高档的菜式了。选一只刚开始孵蛋的母鹅,细细剥洗之后用五味调和的嫩肉、糯米饭装入鹅腔,然后宰羊,剥皮去内脏。再将子鹅装入羊腹中,上火烤制三个时辰,之后取鹅食用。皇家御膳果然名不虚传,在下真是开了眼界了。”
  刘冕微笑:“就看相来说,已经很不错了。不知味道如何?”
  “二位公子何不快快品尝?”鲁友成心急的道。
  “好。”刘冕用温热布巾擦过了手,撕下一条鹅腿尝了一口,顿时欣然道:“很好!”李光顺也同尝了一声,惊喜道:“此味非常地道,与我当日在皇宫中吃的差不离!”
  “如此甚好、如此甚好!”鲁友成欣喜过望,“看来在下请的那些厨子,也就是见识短了一点,手艺却未差到尽头。这‘浑羊殁忽’是宫廷御膳,在下一定要将它做出名头来!此外,刘公子,明日可以将本月的帐务作个结算了。在下粗略估算了一下,刘公子可分得红利十七贯左右,是否要差人将帐薄与钱物一并送来?”
  刘冕点了一点头:“凡事鲁老板自行安排就是,在下并无异议。”在巴州这样一个旮旯地方,有刺史撑伞,外加皇室活广告效用的生意,哪里还有做不成的道理。扇子一如预料般的畅销,收益颇丰。
  鲁友成心情大好:“好。二位公子,在下不敢多作叨扰了,就此告辞。”留下了一只上好肥鹅。
  李光顺早已馋得不行,待鲁友成走后就要去撕。刘冕伸手将他一挡:“拿进去,先给你父亲享用。”
  “哦,对!”李光顺方才醒悟,担起食盘就送进了内间。没多久,仍然举着一整盘鹅走了出来,表情沮丧的冲着刘冕直摇头。
  刘冕轻叹了一声,轻轻摇头。李光顺凑到他耳边低语:“我爹都流泪了……头次看见!”
  刘冕暗自叹惜:李贤,为人还有多愁善感的一面。也难怪,他所有的利益纠葛恩怨情仇都是发生在血肉亲人之间。他又是一个重情之人,此刻固然是难免唏嘘了。
  有时刘冕就在想,如果能从此过上衣食无忧的安稳生活,哪怕做不成什么皇子了,对李贤来说兴许是好事。因为武则天终有一天要君临天下,一山不容二虎,李贤在她手下始终难寻立锥之地。与其这样,还不如安于现状,让他从此安度余生。
  但这,只是一厢情愿。武则天有她自己的考虑和心态,会就此放过李贤么?
  刘冕不知道武则天、李贤这些人的心里具体是怎么想的。他隐约记得以前电视里有看到过,李贤最终是被赐死了的。英年早逝的他,成了武则天称帝之路上的若干牺牲品之一。
  他的命运,还有改变的余地么?
  我,难道也注定了要给他陪葬?!
  “不!”一个巨大的字眼腾的闪现在刘冕的脑海中,灼灼铮亮。
  一场雷雨不期而至,山林间风声鼓鼓雨水倾盘,宛如天地呜咽。陈旧的小木屋瓦房,在这奇章山下显得如此渺小,仿佛已经被这一场暴风骤雨所淹没。
  刘冕头枕双臂躺在床上,看着斑驳灰旧的屋顶,听着耳边屋顶漏下的水滴声,冥思苦想。
  无论如何,得想办法救人、救己。
  风雨声更紧,刘冕所睡的耳房门板蓦然被拍响,有个声音在唤道:“刘公子、刘公子可曾睡了?”
  “谁?”刘冕弹坐起来,不免有些惊讶。荒山野外的,大半夜谁会来找我?而且好像还是熟人。
  但听屋外那人急道:“小的是乐安居的伙计,赵七呀,今日还来给刘公子送过烤鹅的。风大雨急,公子可否让在下进来再说话?”
  刘冕不知道他大半夜的前来,能有什么事。警惕的走到门边朝外看了看,没什么大的异样,只有两个人。于是开了门。
  赵七急忙收起伞走了进来,呼赤赤的喘着气儿:“可把我累着吓着了。刘公子,小的也不想这时候来打扰你。可是这位老道长好不执拗,非要小的这时候带他来见你!”
  “老道长?”刘冕愕然看向站在门外的那人。只见他身穿蓑衣头戴斗笠,遮去了大半脸面,黑暗之中根本看不清楚。
  ‘老道长’站在门外并不急着进屋,将一个钱袋子扔给赵七:“有劳小哥了,这点酬劳不成敬意。”
  ‘骆宾王!’刘冕听出了声音来,骇然吃了一惊。
  “小的差事办成,就不打扰了,告辞!”赵七也是个识趣之人,撑伞就准备走。刘冕却一把将他扯住:“赵七,今日有人来访之事,切不可对任何人提起。”
  “小人自省得,刘公子放心。”赵七看来也是个伶俐人,不用刘冕多作叮嘱了。
  待他走后,骆宾王才走进屋里。浑身上下水流横飞。斗笠下,一双星眸精光溢溢:“天官,别来无恙否?”
  “恩师快请进来,速速更衣!”刘冕急忙将骆宾王身上的蓑衣帮他卸去,却发现骆宾王果然作道士打扮,一身道袍都湿得透了。于是又拿来一套自己的干爽衣物给他换上。
  骆宾王看着刘冕忙前忙后的样子,脸上始终挂着微笑:“天官为何不问问,老夫缘何至此?”
  第一卷 大浪淘沙 第18章 同生共死
  刘冕对骆宾王拱手一拜:“一日为师终生为父。 既是父亲前来,儿子岂有追问情由之理?只当迎接就是。”
  “好,看来你当日的确没有诓骗老夫。《孝经》你当真学得不错!”骆宾王呵呵的打趣。其实他一向都比较豁达乐观。
  刘冕也笑,然后给他倒来了茶水。骆宾王喝了一口茶,拍着身边的床板道:“天官,不必拘于俗礼,坐到老夫身边来。有几句话要同你讲。”
  刘冕也不矫揉推辞,坐到骆宾王身边轻声道:“恩师有何训诫?”
  骆宾王也没有高声放语:“老夫一路寻来,只知你们被流放到了巴州,却不知何地。找寻了许久,却在奇章县看到了乐安郡王以往用过的那种折扇,而且名为‘乐安扇’,这才循迹找了来。不必担心,酒肆里的那些人,只道我是个游方的道人,前来找你们兜售黄老丹药的。”
  “恩师高明,如此料也无妨了。”刘冕多了一些放心。
  隔壁,就睡着李贤。外臣私会皇子,本就有罪。更何况李贤是被流放的太子,他骆宾王又曾在东宫兼过差事,个中干系利害自然有些非常,不由得刘冕和骆宾王不小心从事。
  “天官,为师给你捎来家书一封,你速拆看。”骆宾王从内衣里掏出一份油皮纸包裹的书笺,干燥没有打湿。刘冕接了过来展信一看,原来是刘仁轨写给他的书信。
  信中说,让刘冕不必牵挂家里,一切都好。刘仁轨虽然辞去了官职归田养老,却也落得清净从此远离朝廷是非。另外,明崇俨被杀一案,现今好像有了一些新的端倪,似乎有人要提出重审,只是惧于诸多阻力,暂时无人敢于公然提出。这倒是让刘冕被赦罪多了一份希望。虽然渺茫,却聊胜于无。
  此外,刘仁轨自知年迈,不知何时便要归天而去。只恨自己带兵数十年总结下来的兵法韬略无人继承。刘冕之父刘俊,是个典型的文弱书生,杀鸡都怕见血。于是刘仁轨让骆宾王将自己的兵法转带过来交给刘冕,希望自己这一生的心血能够后继有人。
  骆宾王拿出一卷绢纸卷成的书轴递给刘冕:“拿去,这便是你祖父刘正则,传给你的兵法!”
  刘冕惊喜的接了过来,封皮上写着四个字《正则兵法》!
  骆宾王笑吟吟的道:“你祖父出身寒微但勤而好学,这一点你倒与他有些相似之处。他从军多年,凭借着自己的不断努力从最低位做到了三军统帅。他先后与名将苏定方、李勣等人征高丽、平百济,白江口一战,以少胜多大破百济与倭国水军,堪称经典之战。我中华有史以来,还是头一次打出如此精彩的海战!后来你祖父携新罗、百济、耽罗、倭国四国使者归国面圣。从此那四国再不造次诚心归附。你祖父为我大唐开疆扩土威服异邦,实在居功至伟。他的兵法韬略,也都是自己从军数十年细细摸索出来的经验,委实难得。你要悉心学习。”
  “嗯,学生一定悉心学习!”刘冕听得入了神,心中不由得也多了几分自豪。一直以来只大概知道刘仁轨是大唐名将,没想到他还曾是海军统帅,并且率军打败过日本人。现在的倭国趴在大唐身边就如同宠物犬一般的乖巧。若是让刘仁轨知道,千余年后这小小岛国居然还骑到神州头上使劲撒了一回野,不知道会作何感想。
  “天官,老夫虽然只教你读了几天的书,但以为师对你的了解来看,你当然不会因为那一点小事就去报复杀人。这一次你肯定是被冤枉的。”骆宾王抚着长须,眼神炯炯的说道,“但是,你做得对。你不认罪,就有可能要送命。进了御史台遇上来俊臣,不认罪就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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