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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复唐-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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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衙役见刘冕面色有些不善,急忙将他请到一边,轻声道:“公子勿急勿恼,听在下将话说完。汤刺史得了这把扇子以后,带着它四处交际应酬,说这是他好不容易得来的皇家物器。一时间,刺史府里的官员及其家属还有衙役下人们,再加上巴州州城里的许多仕子文人富户豪绅,都对这种扇子有了莫大的兴趣。还有许多人拜托在下来帮忙,也要购买这种扇子。在下费尽心力,总算花重金在其中一位有折扇的大人手里,替我一位挚交好友买到一把。实不相瞒,我那位友人花费了整整一贯钱哪!现在这种折扇,可都快要成为巴州州城里的一个稀罕物了。”
  “那你的意思是?”刘冕心头一亮,突然有了一点很妙的预感。
  衙役神秘笑道:“汤刺史自然又想标新立异,于是差在下前来拜请明允公的墨宝。这事儿要是办成了……你想一想,汤刺史自然又要在人面前炫耀此扇,所有人也就都会深信不疑这是皇家器物了。那还不上行下效哄抢成疯?刘公子可能还不知道,在巴州这等偏远地方,若是出现什么东西是跟皇家沾了边的,那都是大稀罕物,两个字:值钱。到时候刘公子就专门制作这等扇子来卖,又何愁家业不兴?”
  “可是,我们都乃流放之人,如何经商?”李光顺看了一眼独自坐在客厅里的鲁友成,故意发问。
  衙役笑得越发神秘:“所以,在下今日才将鲁友成一并请了来。公子不能经商,他却是实打实的商人。有什么事情,你拜托他去办便了。公子所要做的,就是坐在家里收钱。他也乐意跟你合作,不为别的,就因为‘皇家’这二字本身就是一个值钱的大招牌。”
  你一个衙役,何德何能‘请’鲁友成来。定是汤灿指派。刘冕嘴角轻轻牵动捺起一个弧度,点了一下头接过扇子来:“扇子给我,我去想想办法。”
  机不可失,这倒是条财路。
  刘冕进到李贤房中,将事情如实相告。
  李贤端坐如钟,拿着那把扇子眉头紧拧,也颇有些为难。
  刘冕何尝不知道他心中所虑,开解道:“李六叔,在下心中也很是瞧不起汤灿那等俗吏。可眼下我等流放在此,人在屋檐下,何妨低一低头?不管怎么说,他多少还是对我们有所帮助,要不然我等还真的可能要挨饿甚至要服劳役了。现在有了一条了却生计的财路摆在眼前,你就委屈一下给他题上一句半句的诗辞如何?剩下的事情,交由在下来料理就是,断然不会让李六叔抛头露面。”
  李贤抬了一下眼睛,眼神中神色仍颇为复杂。他轻叹了一声道:“罢了。虎落平阳,龙游浅滩。来,磨墨。”
  “多谢李六叔!”刘冕心头惊喜,急忙上前来拿起砚台磨墨。
  刚拿起笔,李贤又皱起了眉头:“我心乱如麻胸又如何作诗?纵然勉强为之,到时恐怕还只会丢人现眼。罢了,拿本书来,我替他摘上两句名人诗句题写上去,溥衍便了。”
  “不忙。”刘冕略作寻思,说道,“在下倒是能拼凑出几句,李六叔听一听如何?床前明月光,疑是地上霜。举头望明月,低头思故乡。”
  李贤手中笔杆微微一顿,低声吟哦道:“床前明月光,疑是地上霜。举头望明月,低头思故乡……朴素却是生动,淡然而不失优雅,思乡之情溢于字里行间。刘冕,此乃佳作。”
  “过奖。”刘冕笑了一笑,“在下半夜三更睡不着,想念长安便随口胡谄了几句。”
  “不,很好。只是赠给汤灿那等俗吏,有些明珠暗投之嫌了。”李贤不无赞赏的看了刘冕几眼,开始动笔书写。
  刘冕心中不免暗笑:明珠暗投的是李白,与我何干。
  “写好了,拿去吧。”李贤挥毫而就,搁下笔来道,“跟他们说,只此一次下不为例。”
  刘冕拿过扇子一看,诗句一旁落款‘李明允’。
  “多谢李六叔!”说罢转身便准备走。
  “天官。”李贤在后面唤了一声,而且唤的刘冕的字。刘冕停住拱手回拜:“李六叔还有何训诫?”
  李贤顿了半晌,眼中多有复杂神色:“经商……终非雅事。天官,真是委屈你了。”
  “无妨。真的。”刘冕淡然一笑,转身告辞走了。
  李贤的这种厚道实诚作风,刘冕还是挺敬佩的。在李贤的眼里,经商实为人所不齿。可我刘冕有什么关系?别人要怎么看,那是他们的事情。钱不是万能的,没钱却是万万不能。
  21世纪的教条如斯教诲。
  第一卷 大浪淘沙 第16章 皆是高人
  刘冕出门将扇子交给衙役,衙役欣喜异常感激涕零。 “鲁老板等候多时,公子去招呼一下吧。在下还有公务在身,就不便久留了。请代在下向明允公告辞。”
  “好走。”
  刘冕看向坐在客厅里的鲁友成,心中不由婉尔。上前打招呼道:“鲁老板,真是失礼了,让你独自等了这么久。”
  “言重言重,在下商旅之人习惯了。”鲁老板四下看了一眼,仍有些局促不安的样子,低声道:“李公……没有反感在下冒昧来访吧?”言下之意,无非是想问问李贤为啥不出来让他见一见。
  刘冕微笑道:“李公很少出来见生人,鲁老板不要怪罪。”李贤多少有些清傲,哪会有心情出来招待一个商人。
  “哦,是这样……”鲁老板略露失望神色。他此来的最大目的之一,无非是想拜访一下前太子李贤,也好身上沾一点皇家瑞气,看来只能作罢了。
  “言归正传吧,鲁老板。”刘冕正色道,“鲁老板今日前来,所为何事?”
  “哦,是这样!”鲁友成也回过了神来,一副生意人的神态呈现到了脸上,“在下此来,有两件事情想同公子商量。实不相瞒,在下这几日来一直呆在巴州州城,找我的儿时好友——也就是巴州刺史汤灿软磨硬泡,总算是让他答应了准我来见你。是这样的,在下想和公子合伙做两笔生意:折扇与玉馔斋。放心,公子不必投入一文钱的成本。一切开销与投入全由在下承担。日后利润分成绝不会亏待了你。公子以为如何?”
  “有这种好事?”刘冕心中窃喜,却是打趣道:“鲁老板,你今日莫非是喝多了?”
  “在下没有喝酒,清醒得很。公子勿急,听在下细说。”鲁友成的眼睛里闪耀着精明与欣喜的光芒,侃侃道,“在下之所以找上公子搭伙……原因有二。其一,此扇乃你所创,自然要由你来经手的才算正宗。公子也许有所不知,现今这巴州州城里,五把乐安扇已被哄抬至天价——据说曾有人花一贯钱买下一把折扇!试想一下倘若公子再弄个百把千把出来,就算只卖数十文一把,那也要发大财呀!诚然,此扇别人皆可做、皆可卖,然而真膺之分那可就是云壤之别了。在下斗胆,敢请在每把扇子上留下墨宝或是加盖私章印签,哈哈!如此一来,此折扇独我一家算是正宗,谁谁能卖得过我们?”
  刘冕不得不有点佩服这个奸商了:“鲁老板果然是精明的生意人,佩服佩服。可是在下又要做扇子又要赠墨宝,一天下来估计顶多做个两三把。如何发财?”
  鲁友成见这棕生意有了眉目,兴奋得满面红光:“公子莫要太过认真。在下刚才说了,此扇制作其实简易。我们大可以雇人来做。这件事情公子不便插手,全由在下包办。在下聘他几十个闲散工人每日就在家加工赶做。我就不信了,一天不做个二三百把?到时再请公子题些墨宝加盖印签,这事就算是办成了!”
  “很好,看来鲁老板早已设计得天衣无缝了。在下既满意又佩服。”刘冕话锋一转说道,“这墨宝就不必我们来提了吧?大可以留给买扇子的买主去题。眼下仕子文人与官宦乡绅,谁不好个吟风弄月?这扇子买去题上自己的诗词,却也是一番玩法。”让李贤当天天卖字的,恐怕行不通。
  转念一想,刘冕又说道:“其实加盖个印签做个标志物出来也就可以了。而且最好只加盖前乐安郡王‘李光顺’的印签。此扇本就是他所有,加盖他的印签顺理成章。而且,此扇你不妨就称之为乐安扇。”
  鲁友成的眼睛滴溜溜转了一阵,点头:“有道理。好,就依公子的,加盖印签改称‘乐安扇’。”
  刘冕心照不宣的对他笑了一笑:“鲁老板果然是聪明人。”
  鲁友成呵呵的笑了几声,说道:“公子,在下还有一事要讲。那日公子在我小店里用过膳以后,不是提了若干意见吗?在下是想,以后每道菜都取到公子这里来品尝一番,只要公子说可以,在下再拿到店子里去卖。如此一来,在下就有信心将生意做得红火了。另外,公子身边的那二位贵人身为皇室之人,必然知道许多皇家膳食的秘制之法。如果方便……还烦请公子代为讨教,到时不妨告之一二。在下如法炮制,将来必能成为小店的招牌名菜,让十里八乡的食客趋之若鹜!”
  刘冕早就料到鲁友成会使这一出,他毕竟还是更看重自己的酒肆,于是道:“鲁老板,你就将你的店牌换作是乐安肆好了。那扇子也不用别开店号去卖,就将当日我们吃过饭的雅间改作‘乐安居’,在那里专卖乐安扇。这封号你不用避讳什么,长安还有一道名菜就叫贵妃鸡。谁要买扇子直接就跑你那儿去。既然去了,到时免不得顺道再尝尝你独一无二的长安名菜与宫中御膳。这生意,可就好做了。”
  鲁友成顿时目露精光,欣喜过望的一拍大腿:“对呀!还是刘公子高明!如此,在下就真要多谢刘公子成全了!”
  说罢,鲁友成有些激动的走到屋外拍了几下手,几个下人挑着两副担儿走了进来。
  “这是干什么?”刘冕不解。
  “打开。”鲁友成让下人打开了盖子,恭身拱手立于一旁,“在下为表感激之情,无以为谢。这里面也不是什么钱财珍宝。只是一些日常要用到的物什。公子千万不要客气,敬请收下。”
  刘冕细下一看,原来是几套衣服鞋袜和床褥被袄。心忖这商人就是喜欢来这套,一切交往都要讲求个‘利字’。也罢,也算你思虑周详,入秋就要添置衣物,却也省去我们一些麻烦。
  “好吧,如此在下就多谢鲁老板一番盛情了。”刘冕拱手谢过。
  鲁友成也拱手回礼:“既如此,在下便去四下张罗了。明日,在下便在这山下转角不显眼处搭建一处厨舍,专门制作新鲜菜式趁热送来给公子鉴定品尝。此外,在下也该去张罗雇人做扇子的事了。告辞、告辞!”
  “等一下!”刘冕突然出声一唤,倒把鲁友成吓了一弹。
  “公子还有何吩咐?”
  “最重要的事情,鲁老板却避口不谈了?”刘冕笑吟吟的,眼神却有些许凌厉:“鲁老板,你可别怪我先小人后君子。你是生意人,也自当明白亲兄弟还要明算账的道理。这扇子,你打算如何卖价?此外,你说利润分成如何一个分法,我又如何知道你赚了多少钱?还有,这乐安肆安乐居的名号……你也不太合适拿去白用吧?”
  鲁友成脸皮轻轻颤了几下,急忙赔笑:“你看,在下这一高兴,居然连这最重要的事儿都给忘了。要不,公子与在下一起经营最为妥当?扇子的利润不肖说,自然是除了材料工钱一概对分。这酒肆承蒙公子照顾提携若能红火起来,少不得也分两成红利给公子。如此,公子以为如何?”
  刘冕这才满意的了点一点头:“我每隔段时间会去你的店里瞅一眼帐薄。话说回来,在下知道鲁老板是诚心与我合作,又有……汤刺史这层关系在,在下自然是信得过你的嘛!”
  “如此,在下全听从公子安排就是!”鲁友成呵呵的直笑,一副憨厚忠诚的模样。
  刘冕也跟着一起畅快的笑,心中却在暗忖:稍稍一想便能知道,汤刺史肯定也有‘股份’我们这生意里面。你这个‘经理’敢耍花枪,惹恼了股东们那就是炒鱿鱼的下场。汤灿一个四品刺史,哪能让外人知道他在跟人合伙经商牟利?你要是敢玩什么花样,我只消在汤刺史那里捅破一下窗户纸,你这生意就没法做下去了。在仕途与铜板之间,我想汤灿肯定还是选择前者。现今我有意点破你一下,也算是给你上了一道紧箍咒。财务上的事情,也不用**太多心了。
  鲁友成再次细细打量刘冕,大有一点刮目相看的味道,个中还多了一丝惧意。
  鲁友成告辞走后,李贤才走出屋外,淡然说道:“这个鲁友成,倒也是个精明的商人。想来,也定是有汤灿在背后支持。都有手段,皆是高人。”
  “李六叔高明。”刘冕微微一笑,“鲁友成要是没有汤灿的首肯和暗中相助,这独立专卖折扇的差事,他是万万接不下来的。他甚至都没那胆量跑来见我们。此外,既然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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