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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2章

生命的法则-第23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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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盯着床脚放着的行李箱,有点儿搞不懂:“这是?”回来后我一直说乡音,在这儿说普通话说不出的别扭,但一单独面对她,不说普通话反而觉得别扭。
    竹若眨眨眼:“我的行李箱嘛,你不认识了?”
    我哂道:“就算你把它一把火烧成了灰,我也一样能认出来。我是问它怎么会在这儿?”
    竹若做个累死了的表情,长吐出一口气说:“叔叔从墙外把它举起来,我和阿姨合力拖上来的,重死了!”
    我明白过来,楼梯太窄了,箱子不好拿上来,所以从外墙举上来。但又愈发不懂:“叔叔?”
    竹若跳了起来,嗔道:“你爸嘛。你真睡那么死吗?没听见我们搬东西的动静?”
    我想了一想,猛地想起一事,忙举腕一看表,嘴张而不合:“我睡……睡了四个小时?!”
    然后在接下来的三分钟内,竹若连比带划给我讲了过去四个小时中发生的主要历史大事:
    妈做饭——爸从山上给玉米打完药回来——他们一起吃了午饭——聊了一个多小时的天——妈去割猪草,爸上街买农药,她上楼坐着看书——我醒来。
    “阿姨说今晚要宰只鸭子!”她作出最后的总结说。
    我愤怒无比:“吃饭也不叫我!”
    她理直气壮:“你在睡觉嘛!还睡得那么死!不过——给你留了口粮哩,咯咯。”
    我忽然想起:“你怎么上来的?不怕狗了吗?”须知楼梯就在关狗儿的空猪圈帝国,要上来难避狗吻。
    竹若嘻嘻一笑:“我亲手服侍它老人家吃饭喝水,还吐了好几口唾沫给它吃,叔叔训了它两句,它就和我和好了。”
    我“哦”了一声,问:“你觉得我爸妈怎样?”
    竹若支起一指抵着右颊,闪动着大眼睛:“很好啊。你爸长得一点儿也和你不一样,他威武多了,你要是长得像他那样,现在一定不只我一个女朋友,嘻嘻……”
    我哭笑不得,蓦地生出一股冲动,想轻轻捏捏她光滑娇嫩的面颊。但在手有所动作前我将这冲动压了下去。
    矛盾的感觉再次冒了出来。
    竹若这时反问:“你在想什么?”
    我说:“女人的亲和力真可怕。”
    她调皮地一笑:“刚来时我还担心得要死,怕他们不喜欢我,幸好我过关了。”
上(2)
    D
    我的心情从跟她交往以来就是矛盾的。
    我曾决定三十岁才结婚,因为想先培养一个能牢牢保护我和我妻子的爱情的物质环境。
    我有浪漫情怀,但首先尊重现实。我能理性地判断:现在的我仍一事无成,完全无法保证我未来的爱人跟着我不受苦;而且她对我的感情能有多深,我并不知道。
    她必须有吃苦的能力,以及能坚持就算吃苦也不会离开我的决心,我才能接受她,因为我不愿感情道路有波折——专一是我对自己的要求,也是对我的爱人的要求。
    如果从现在起就和我在一起,那么为生活奋斗就是两个人一齐的旅程,所有风浪会一齐经历,所有困难会一齐承受。
    竹若太美好了,美好到以至于我竟会在判断出她是否合乎我的要求以前就心中惶恐,认定与其将来她离开,不如现在由我拒绝她。
    我绝非心志薄弱的人,一般外表上的出众根本无法让我出现不能挥动“慧剑”斩情丝的情况,以前就有过好几个女生明里暗里表示喜欢我,其中不乏相貌俏丽者,但我悉数断然婉拒。可是竹若……我舍不得放手。
    她让我这样一个向来果断的人陷入两难的困境中。
    矛盾中我答应她来我家的要求。
    临行前她打电话知会父母,又是央求又是撒娇,半个小时过去她爸要求和我通话。
    “米儿从没单独在你这样的异性家里过夜的经历——你懂我的意思吧?我和她妈妈都不放心,你能让我们放心吗?”米儿是竹若幼时的乳名。通常情况下父母应该不会乱对外人说女儿的小名的,我猜她老爸是要通过我对这名字的反应测一下我和竹若究竟好到什么程度,心想伯父您可真有心计,平静地说道:“对您来说我只是个陌生人,那么无论我怎样保证也不可靠。我只想说一句:请相信自己女儿的判断。”
    竹若在旁冲我做个鬼脸,伸出一只大拇指。
    事情就那么解决了,她爸爸确是个通情达理的人,不愧是高级知识分子,甚至还允诺让她在适度的范围内自己决定呆多久,只要回去前打个电话先。
    打完电话,竹若说:“我爸说你应该是个诚实可靠的人。他在夸你哪,高不高兴?”
    我微微一笑。
    ***
    回家就是好。在学校你过了午饭时间就意味着你的肠胃要受冷食欺压,回了家却会有人给你留。妈给我留了我至爱的回锅肉、耙茄子,还有半碗蒸蛋。
    还在狼吞虎咽的当儿,坐在一旁瞎聊的竹若忽然说:“听!什么声音?”我一听,忍笑:“你在笑。”她嗔道:“我不是开玩笑,你听那声音,‘咯咯咯’的。”我强忍喷饭的冲动:“就是你在笑。”她莫名其妙:“我没笑呀。”
    我吞下口中饭菜,循声而去,掀开一只倒盖着的大背兜,下面有个竹篓,里面铺着干草,草上蹲着一只母鸡,正“咯咯咯咯哒”个不停。我说:“请看。”竹若凑上来:“鸡?”我撵开那鸡,露出一蛋:“这就是传说中的‘母鸡下蛋’,有没有觉得它的叫声和你的笑声异曲同工?”竹若连捶了我好几下,惊喜地捧起那蛋:“还热的呢!会不会有小鸡在里面?”我促侠地一笑:“问你啊!你才下的,只有你才知道嘛!嘿,别打我,才吃的饭……哎哟!要吐出来了!”
    饭后,天空愈发阴沉。
    我洗净碗筷,将之放回碗柜。
    因为空间狭小的关系,家里很多东西都显得简陋陈旧,像碗柜就是放在天井里,还是两年前从镇上搬家回来拿回来的,“回归”之前就已经用了十来年。而吃饭的桌子就摆在爸妈的卧室里,大部份杂物只能放在房梁上,连夏天必不可少的小风扇都是挂在饭桌侧上空,以免战友地理面积。饭桌过去是去年才买的冰箱,紧贴其侧是衣柜。
    其实本来房子并不小,大概要超过一百平方米,但其中大部分被辟为猪圈,在猪们的“圈地”运动之下,人住的空间自然就显得狭窄了。
    竹若问:“你爸妈的床呢?”
    我指给她看,其实就是水泥彻的一个中空的台子,高约一米,下面存放粮食、饲料等物,上面就睡人。
    她闪动着大眼睛,不说话了。
    我平静地问:“换作你是我,处在这样的环境中,而父母居住的条件比自己差了许多,你会不会将自己的让给父母呢?”
    竹若想了想,说:“是我的话,我一定会。”
    我慢慢地说道:“但是我不会。”我自嘲地冷笑一声,站在门口望向天空,“我是不是很不孝?”
    “不——是!”竹若说了简简单单的两个字,却像拿了个百多斤的重锤锤中我心窝。
    我说:“理由呢?”
    她像在和谁赌气似地干干脆脆地说:“没有!”
    我讶然转身:“你不是听错了我刚才的话吧?要不要我重新说一遍好增强你的判断力?”
    竹若用力摇着头,像个洋娃娃:“不要!”
    我说:“一时冲动说出的答案缺少理性。”
    竹若说:“我本来就是用感性判断的!”
    我说:“本人不信没有道理的事。”
    竹若想了想,说:“那我给你一个理由好了。”
    我下命:“说!”
    她歪着脑袋说:“不管有没有理由,我都相信你不是那样的人!”她问:“这个理由充不充分?”
    我说:“你的头发太长了,都快到腰上了。”
    她娇叱道:“别打岔!快说充不充分?”
    我只好说:“充分——不过你的头发是太长了嘛,刚才我说错了,你的头发不是快到腰了,而是已经过腰了。你看你一歪头,头发吊得像个鬼一样。”
    竹若喜孜孜地说:“那我把它剪了,剪个披肩好吗?”
    我摇头:“太短了。”
    她问:“那你说该留多少?”
    我一本正经:“齐胸口就差不多。”
    她把头发捋到身前,比比:“这么长好看吗?”
    我说:“当然好看——这样以后你发现我盯着你胸部看的时候,我就可以面无愧色地说:‘嗯,这理发师技术不错!’哈……”竹若的拳头早飞了过来。
    欧阳竹若。
    只有我才知道,让我舍不得放手的原因,不是你的容貌,不是你的身材,不是你的聪慧,不是你的善解人意,也不是你的温柔体贴。
    而是你这份毫无保留也毫无理由的信任。
    可是也只有我才知道,让我不敢接受你的原因,是我不知道自己信不信任你。
    E
    大二下学期,我在报名的前一天到校。室友君子和伟哥都比我早到,汇报说连续三天都有个声音柔柔的女生打电话缉我。
    两个人四只贼眼凶光闪闪,恶狠狠地逼问:“说!是不是老婆的干活?!”那架势就是国民党拷问我党地下工作者现代校园版,我当然要继承我党传统:“要我说,勿宁死!”
    我首先想到的此人是竹若,因为最近几个月和我交往较多的女生数她最符合“声音柔柔的”这个残酷条件;但又觉得不是,因为她没我的寝室电话号码,而且她是会计系,跟我们计算机系隔得甚远,应该不易搞到我的号码。上期我们见面要么是偶遇,要么是这次约好下次,从不通电话。
    那么就只有往其它方向猜。
    我追忆似水年华,连初中同学都想遍了,仍是无果。
    后来事实证明我小看了会计的能耐。那人真是竹若,她通过室奋勇当先的帮助和自己校区干部身份的职权,竟搞到了我们班的通表,从中撷取有用住处联系上了我们班新疆女生,再藉以找到班长的电话,通过他完成了“卫星定位系统”的构建,查到敌踪——亦即信息安全031班植某人的电话号。
    最恐怖的是她还成功让所有涉及此过程的人都认定了她是我堂妹——即她父是我父的亲兄弟、两人多年前离散、又因私人原因她父改名换姓云云。
    这简直就是欺骗群众,不过我谅解。因我知道她为何这么做——因为我曾正告过她,不准做出任何可能让我们班人员误会我和她关系之举,当时她大怒,说“鬼才稀罕和你有啥破关系”,我则微微一笑。
    其实我是怕自己会因为流言而存着相信自己真的和她有什么亲密关系的幻想。
    有时流言可以左右一个人的思想,我不想失去理性,因为当时我已经觉察出她的美好了。
    这所以能得知真相,是因为当晚她又打了电话。
    次日辰时三刻,我们在教学楼会师。
    竹若给我通报了寒假生活,年又过得怎样,玩又玩得怎样,吃了整只烤乳猪,游了几回冬泳。
    然后她送了我一只小贝壳,穿着红绳,打了个漂亮的中国结。这是意料之外的事,更意外的是她随后呐呐地说了一句话:“整个寒假我脑袋里都是你的音容笑貌。”
    我把玩着那贝壳,说:“明白,阴险的面容笑面虎的相貌,对吧?”
    后来再想起,那应该是她第一次向我示……爱。
    ***
    猪圈里传出猪跑动的声音。
    竹若侧耳听了听,忽然说:“我想看看猪。”
    我颇意外:“之前你没去看吗?我还以为你都看过了。”
    竹若脸颊微红:“我不敢去,怕在你爸爸妈妈面前出丑,要是留下坏印象就糟了。”
    我哑然失笑,说:“Followme。”
    城市中人与农村中人的区别,在上大学以前我还未明显感觉到,来到这所学校后才有所体会。其中有一个最让我吃惊的例子就是,居然大多数城市学生活了十八九年连活猪长什么样子都没见过,彻底毁掉了习语“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吗”的正确性和客观性。
    竹若不幸地是这一类学生中忠实的一员,虽然她受过的教育是我望尘莫及的,我仍要说,她的视野实在太窄。
    第一个圈里六口壮猪在睡觉,有几口懒懒地抬眼瞟我们。竹若一只手捏着鼻子说:“这个味道好奇怪,又像是很臭,又……反正……反正……怎么这么难闻啊?”
    我耸肩道:“闻久就习惯了。”
    她迟疑地问:“这……就是猪吗?”
    我疑惑道:“你不是吃烤乳猪吗?至少猪的形状该见过吧?”
    竹若红着脸辩道:“那个没……没这么大嘛……”
    我捧腹大笑,眼泪都钻了出来。
    竹若跺足道:“你!不准笑!”说完自己反忍不住笑了,不依地捶我肩膀,同时不忘继续捏住鼻子。
    那模样,可爱极了。
    巡查到一圈二十一只小猪仔的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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