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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49章

清山变-第849章

小说: 清山变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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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得罢了。”

“不,这一次可不是朕的功劳。而是你!”皇帝越想越觉得兴奋,似乎一副远景就在眼前了,“切割日本,分而治之,这是无尚妙法!老六,这一次你说的好,说得非常好!便是朕,也为之有茅塞顿开之感啊!”

奕自然谦逊连连,肃顺有意凑趣,又实在不愿意看奕邀帝宠,在一边问道,“主子,王爷的话奴才听不懂,但主好的,那就一定是好的。”

“你懂什么?”皇帝心情极好,拿他打趣说道,“谁不知道你肃顺从来不读?这样的事情你搞不明白,也没有人怪你,在一边呆着,少说话。”

肃顺故意装作害怕的缩一缩脖子,引得众人为之莞尔。

“嗯……”皇帝一面想,一面说道,“恭王的这番话说得极是。东瀛国土虽小,但若是就此放任,将派过海峡去的兵员逐一找回,只恐彼国敌忾同仇之下,日后反而将成我大清的大患;与其如此,不如反其道而行之,趁这个机会,想办法将其国分割开来。具体的嘛,等朕想一想再说。但这个宗旨不能改变,这一次和日本谈判,首要之务,就是要他们割让土地与我!”

奕迟疑着,他没有想到自己一番话会让皇帝升起这样一个近乎天方夜谭似的主意,割让土地历来是极大的忌讳,即便是大清如今兵力正盛,但只怕日本人也是断断不会同意的。这场谈判未及开始,就已经到了崩溃的边缘了!

他这样想着,只听皇帝说道,“老六留下,你们都跪安下去。”

肃顺等不敢停留,转身出殿而去,皇帝也起身,奕跟着他,一路进到暖阁,看着他盘膝坐在宝座,吩咐一声,“给六爷参茶。”

碰头谢恩,用过参茶,奕恭恭敬敬的微微躬身,站在他身前,一如既往的沉默着,“老六,你可是觉得朕的想法有些过头?”

“臣弟不敢。”奕赶忙说道,“只不过,依臣弟所见,即便是要日本巨额赔款,怕也较割地……容易得多。”

“你呀。”皇帝好笑的看着这个最称有才有德的弟弟,“三十年了,还改不掉你这番骨鲠在喉,不吐不快的脾性吗?”

“圣明无过皇,臣弟别无所长,唯有剀切忠悃之心,侍明主;皇知臣、爱臣,臣又岂敢有片刻瞒哄?”

看兄弟有些动了真情,皇帝也觉得鼻尖发胀,“你啊,朕也没有说你什么嘛!起来,起来说话。”看奕起身,他继续说道,“正如你所说的,要日本人割地,只怕比要他们赔款的难度大得多;但要是有别国从中帮忙呢?你想想,难度是不是就会小一点?”

“皇这话,请恕臣弟不解。”

“很简单,朕说过,一定要趁这一次的机会得到日本的土地,为了达到这个目的,便是和任何人合作,朕也在所不惜!等一会儿你下去之后,即刻传见英美两国驻华公使,把朕的话告诉他们:只要他们同意,朕愿意让他们也加入其中,共同瓜分日本!”

奕被这番话震得神魂颠倒。眼睛一眨不眨的望着这一国至尊,“皇……”

皇帝自言自语的说道,“朕就不相信,英美两国看着这么一大块的蛋糕竟然会无动于衷?你真以为他们都是善人吗?嘿!不过是没有机会罢了,有了机会,他们就和饿狼差不多。根本不会考虑日本下的感受的!”说罢抬头,凝视着奕,“老六,此事绝密!只限你知我知,以及英美两国知道,绝不能告诉第五个人,明白吗?要是事情走露了风声,朕一番计划付诸东流,就算你是朕的弟弟,也绝不会轻饶,明白吗?”

奕的精神还没有从这特大的打击中缓醒过来,下意识的点点头,“臣弟明白,绝不会将此事透露出去。请皇放心。”

第182节 朝章旧事(2)

第182节朝章旧事(2)

把李鸿章宣到殿中,行礼之后,皇帝问道,“如今前线士情如何?”

“一派振奋昂扬之声。”李鸿章这样说,“阪神一战而功成,臣离港之时,虽还有神户城中、福知山一线苟存敌军负隅顽抗,但所关不大,以鲍春霆之功,加以十余万将士用命,必可早奏捷报,这一层,臣可以为鲍大人作保。”

“鲍超的能力,朕还是很知道的,要在做别的不成,若是说打仗嘛,实在是把好手。”

李鸿章赔笑答说,“识人之明,无过皇上。”

“胡小毛这件事,你是怎么看的?”

“臣以为,胡小毛诚然有罪!这等大事,事先全无禀奏,单独与敌军媾和,若是恶例一开,日后贻害无穷矣!故而臣想,要借此机会,认真处置!”李鸿章说,“但臣身为南路军统帅,奉皇上圣明,统领数十万儿郎征战东瀛,麾下有了这样的事情,臣自知罪责绝不在胡军门之下,臣甘愿请罪,请皇上处置。”

“你是你,他是他。你们两个人不是一回事,他的罪,你扛不起!”

李鸿章有些焦虑,自知开始的一番话说得太重了一些,要是真为此害了胡小毛,不但心中深感过意不去,日后也是极大的麻烦——胡氏兄弟是皇上的爱将,更是军中巨擘,岂是那么好得罪的吗?这样一想,更觉得不安,“皇上,臣有话说。”

皇帝却不给他说话的机会,摆手制止了他,“朕知道你想说什么。但朕今天不想听你说话。”

李鸿章好生失望,又无可奈何,只得诺诺应承,肃立一旁,“朕本来想,若是时地相宜,要到前线去看一看,但你家女主子看看得严,根本不予人可乘之机,这大约也是朕有太多前科所致吧?”

“皇上,臣以为,皇上身系四海之重,皇后娘娘和宫中各位主子关爱备至,原也是人情之常;且诸位阿哥年纪渐长,多能为君父分忧……呃!”他心中突然闪过一丝念头:自己这样说话,分明有着让皇上放权于下的意思——不是要自找倒霉吗?吓得脸色发白,不敢再说了。偷偷抬眼看去,正好看见皇帝一双凌厉的眸子向他瞅来,这下心中更加惊恐,噗通一声跪倒,“臣……糊涂!臣糊涂!”

皇帝心中好生不快!载滢和李鸿章的关系瞒不过他,这一次宣召他进京,一来是为了胡小毛一事,他难逃干系,但这只是借口。胡小毛的罪不在与敌媾和,而在于身为军人,不经请旨就做出这么大的决断,要是不闻不问的话,日后必定生出大祸!但话是这样说,皇帝却不准备过于严苛的处置胡小毛;他尚且如此,更不必提李鸿章了。

至于另外一个原因,他是想趁这一次李鸿章领兵有功的机会,把他调京内用,也好为日后打下坚实的基础,但不想李鸿章竟然有这样迫不及待抓权的心思?这是任何上位者不能容忍的!这个念头一起,皇帝的心肠立刻转硬,“来的路上,听说日本派人来我朝谈判之事了?”

“是,臣略有耳闻。”李鸿章冷汗湿透衣襟,知道刚才的奏答坏不可言,眼下就得看看怎么样挽回圣心,把损失减低到最少了,但这会儿唯一能做的,也只有以退为进啦,“皇上,臣少年荒唐,流连风月,全不知节制二字;近来为雨雪侵逼,更觉骨痛如砭;臣受皇恩深重,本不敢起了轻卸仔肩的念头,但此次臣待罪之身,若再行领军,恐物议沸腾,……臣想请皇上的旨意,免了臣东瀛战事南路军统帅之职,……”

皇帝阴沉着脸,想了半天,“这个事啊,朕再想想,想想再说。你先下去吧。”

“是。”

看着李鸿章走远,皇帝心中恼怒:给脸不要,那就无须客气!抓过一张纸,快速的写了几句话,向外一递,“六福?到内阁,传旨!”

旨意只有两句话,第一段是,“贝子载滢,奔劳海途,多有辛苦,近来身体不虞,着即免去其会办中日谈判差事。”第二段是,“体仁阁大学士李鸿章,公忠体国,甚慰朕心;然据该员奏称,公务戎马,多年以降,身心俱疲,请宽免差事,朕以为,用人之道一张一弛,着免去李鸿章南路军统帅之职,留体仁阁大学士职衔,留京养病,钦此!”

邸抄见报,李鸿章刚刚到了奕府上,偏偏奕忙于谈判公事,还没有回家,无奈之下,只得转路去看肃顺,进门不久,就听见这个消息。他本来清矍的脸色瞬间变得雪一般的白!手脚也不住发颤,“中堂……”

肃顺还不明所以,听见这样的话,有些发愣,“不会……弄错了吧?”

“没错,大人!”门下人说道,“刚刚发抄的。”

肃顺宦海沉浮多年,立刻知道其中有变,转头问李鸿章,“少荃,这是怎么回事?”

“总是鸿章糊涂……简直是糟不可言!”

听李鸿章说完经过,肃顺深深点头,“确实如是,确实如是。你呀,难怪当年曾文正公和我说,你聪明绝顶,只是看天下事易尔,日后必出乱子。今天看来,令师这份识人之明,诚然是不多见啊。”

“中堂大人,您看此事,可还有挽回余地?”

“没有。”肃顺一开口,就让李鸿章觉得灰天黑地,如同被人在心口重重捣了一拳似的,“没有?”

“没有。”肃顺冷冷的说道,“皇上的脾气你也不是不知道,平日最称和善,但一旦拿定了主意,便万难更改!我看,你……,你今年多大年纪?”

“鸿章……”

“年纪还不算很大,经此一事,想来日后你亦当学会韬光养晦之道,于你也未必是坏。”

李鸿章好不失望,心中转着念头,眼睛一转,“那,鸿章不如去问一问六爷的话?”

这句话出口,肃顺脸色立刻转为阴沉,心说李鸿章好不晓事!“也不是我肃顺说一句大话,天下若是我肃某人应承不下来的,便无人可以应承!你若是不信,尽管自去!”

李鸿章本意是鸡将,看他动了真怒,心中三分惶恐,却有七分欢喜,表面上装出一副吓得言语无措的样子来,“中堂大人息怒,中堂大人息怒,是鸿章的错,是鸿章的错!只是,鸿章一片报国侍君之诚,眼见年华老去,却终不得展布……”说着话,他半真半假的挤出几滴眼泪,垂首无言。

“你也不必如此,”肃顺为之长叹,闻声说道,“不是我不肯帮你,只不过……,今日到此为止,你的事,总之我会挂在心上的。”

李鸿章无可奈何,只得起身告辞而去。肃顺向外送了几步,哈一哈腰,转身回去了。等回到堂上,还不及休息一会儿,突然有门下人跑来回禀,“老爷,梁鼎芬梁公子来了。”

肃顺一愣,“哪个梁公子!”

“老爷敢莫是忘记了吗?就是前几天,拿着李大人手书的八行……”

“哦!想起来了。”肃顺猛然想起梁鼎芬是谁了。

梁鼎芬名叫鼎芬,广州人。七岁丧母,十二岁丧父,由姑母抚养成人。生得头大身矮,须眉如戟,相貌一点不秀气,但笔下不凡,在粤中大儒陈兰甫的东塾读过书。那时广州将军名叫长善,他家在八旗大族中算是书香门第。广州将军署的后花园,题名壶园,亭馆极美,好客的长善,大开幕府,延请年少名士,陪他的子侄志钩一起用功。其中以梁鼎芬年纪最轻,其次是广西贺县的于式枚与江西萍乡的文廷式。这两个人也是东塾的高弟,所以跟梁鼎芬是同窗而又同事,兼以年龄相仿,交情更见亲密。

其时李慈铭正在广东任职,他是肃顺府中所出,为人又一贯崖岸自高,虽然只是一个小小的道员,但若论起派头,便是一省巡抚也不在话下,而且,他仗着有肃顺做靠山,官场上任谁也不放在眼里,时间长了,弄得没有人不腻歪他的。

李慈铭也很觉得恼火,便经常给肃顺写信诉苦,请他皇上面前多多进言,最好能够把他调离此处才是最好;但肃顺知道他的脾气,不管到了哪里,总是会坏事,与其败坏自己的名声,还不如就让他在广州一地的胡乱折腾呢。因此往来信件很多,但大都敷衍,不及正事。

李慈铭开始不觉,后来也逐渐发现了。便开始自暴自弃——广州将军长善原本是他怎么也看不上的,后来也可以与之交往,因便认识了梁鼎芬几个人。两下都是名士,每日诗酒唱和,倒也自得其乐。

不久之后,梁鼎芬三个人到了乡试之期,以他们的才学,取中实在是易事,得中举人,进京参加春闱,不料科场不售,三个人都落榜了。这倒不是三个人才学不济,实在是这一次的主考官太过不堪——也就是前文提及的,徐桐任主考,把个‘校理秘文’的秘字写成‘衣’字旁一‘必,成了白字的那一次。出场的各省举子除了说一句‘非战之罪’聊以自慰之外,就只能以来年相期了。

虽然不中,但也不是全无所得,正好相反,梁鼎芬科场失意,情场得意,这一次入京,促成了一段姻缘,这其中有一个缘由——。

第183节 朝章旧事(3)

发榜之后,梁鼎芬领出落卷来看,才知道是荐而未中—原来,科场考试,因袭而下,形成了一定的规制,卷子收来,誊抄、校对之后,先交十八房考官看,有佳作的,即刻堂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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