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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红尘与土-第2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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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葚想,多美妙的内裤,红红的血,爽死了!
蚂蝗说,那小子倒霉了,以后必定要倒霉的,肯定!
桑葚说,明天我们去看公审大会。
蚂蝗说,我不想去,那有什么看头?
桑葚说,看那标致女人啊。
蚂蝗说,不想看。不过,看看也无妨。
桑葚说,然后我们去看看,是怎么处决他们的。
蚂蝗说,啊!?
桑葚说,还没看过处决犯人呢,你看过吗?刺激么?
蚂蝗说,看过,开始真还觉得刺激,还很害怕,你想,好端端活蹦乱跳的一个人,怎么一眨眼就一动不动了呢?还要看那些人死前的眼神,那还是人的眼神啊,看得你心都空了。后来,见多了,就同看别人杀猪宰鸡一样,习惯了。
桑葚说,这杀人本身就和杀猪宰鸡没两样。
蚂蝗说,现在文明了,赏你一颗铁花生米就解决了你,过去可是砍头剥皮抽筋五马分尸,那才叫惨啊。
桑葚说,哈,谁叫那些杂种养的要害别人?偿命,那就是偿命!
蚂蝗说,大篷车那杂种就该给关进监狱。
桑葚说,他跑不了的!
蚂蝗说,算了,说大篷车干什么?
桑葚说,明天去看那标致的女犯人,看看她是怎么死的。蚂蝗,你说,一个漂亮的女人犯罪是为了啥?
蚂蝗说,不知道,你直接问她好了。
桑葚说,我只有到阴间去问她了。唉,既然是美人,死了多可惜,那一身好肉,还没享受,就要腐烂,被蛆虫一点一点地啃光,他娘的,这不是浪费么?不过,能看到一个美女是怎么死去的,也快活;看她在中弹是怎么挣扎的,爽啊;如果能和她做做,就是一起被打死,真是做了鬼了风流啊。
蚂蝗说,真和你爹爹一样,想得倒是美。
桑葚说,那些审判她的法官都是混帐,变态,性冷淡,伪君子,蠢材,即使她犯了死罪,也该从轻发落啊,人家是美人嘛。
蚂蝗说,那,那些丑陋的女人,即使没犯死罪,也应该枪毙了?
桑葚说,那关我屁事?我只是说这件事,美人啊,天下可见不到几个美人的。哪个男人见了美人被枪毙不怜悯的?
蚂蝗说,谁又有法子呢?
桑葚说,明天一定要去看看!
第十七卷
    “去,找个郎中来!”
万大山见他娘过了一夜仍然昏迷不醒,便叫住立邦,要他去村里请郎中。
他娘嘴唇乌青,浑身热烫如火炭。
万大山摸摸她额头,额头滚烫。万大山不禁有些纳闷,不就是给了她几鞭子么,怎么闹出大病来了?女人怎么都经不起打呢?
他娘说了一通胡话,又昏迷过去。
万大山一转身,看见立邦还在院子里,似乎根本就听不进自己的话,一副冷心冷肠的样子,便火冒三丈:“你小子耳朵塞到屁股眼里去了?快去,给你娘请个郎中来!”见那小子仍然不想挪动的样子,又道,“你他娘的磨蹭什么?快给老子去叫郎中!好歹她是你娘,快去!不然老子一刀劈了你!”
平时蛮横惯了的立邦生平第一次被万大山这么训斥,先是吃了一惊,定睛看着万大山,想,这个如此凶暴的老东西还是爹么?他今天怎么这么对我?但见爹还是爹,但已经快要将他一刀劈了,心下作乱,突然间无意识地跳了起来,不敢丝毫怠慢,一阵风似的跑了出去。
可到了山下,立邦又在突然间强横起来,一边走,一边气咻咻地想:“想劈我,就劈啊!怎么只说不劈呢?摆什么烂谱,有种的在枇杷城里那些不是人日大的面前摆架子啊!打娘和劈儿子算什么本事?哼,还装善人,娘不是被你差点被几鞭子抽死的么?我杀!呸!”
有人见了立邦这样子,以为不知谁又开罪了他,惹得这小阎王一脸黑气,便不敢迎他面而过,只得绕道而行。
立邦并不知道郎中在哪儿,进了村就犯难了。
几个人见立帮在村子里东张西望,心里就直嘀咕:这土匪崽子,到村里来做什么?他和他爹不是在枇杷城里鬼混么?现在又回来了,是不是缺德的事做得还不够,又要在村里找人出气?难道万大山鞭打他娘还不解恨,唆使自己的儿子到村里来滋事?
立邦不会去琢磨人们眼里心里的东西,他为不知道郎中在哪儿而茫然。
奇怪的是,村里几只见了陌生人必定狂吠的恶狗见了立邦就不作声了,媚态十足地对着立帮舔舔自己的嘴巴,抬起一只前爪子在耳朵上挠了一阵,并摇了摇尾巴后,就走开了,在很远的地方停下来,回头望着这个似曾见过,但又极度陌生的小子。
那几个人想:连狗都不敢得罪不敢咬的杂种,不是恶人,又是什么呢?
立邦想到了向人打听一下,可人们一见他朝他们走去,都赶紧离开,没来得及走的,就只好躲进最近的人的屋子里。
立邦开始不知道他们这么做的意思,便朝村子的另一边走去,人们照样是见他走来,都赶紧叫住家里人,将门关闭了。
立邦有些生气了。
但村子里的人都不和他搭理,他即便生气也没任何法子。
一个在一株桃树下睡觉的小子由于没听见旁人的喊叫,在立邦出现在他跟前时,还睡得婴儿一般,口半张着,涎水从朝向右边侧偏的嘴角流出,滴到赤裸的胸上。立邦一脚将他踢醒,那人被人搅了好梦,从地上弹起来,挥拳就要向立邦砸去,拳头在半空中收住了,这睡觉的小子终于看清了眼前的人是谁。
立邦问他郎中在哪儿。
那人给他指出了地方,就泥鳅一样从桃树下溜掉了。
郎中是个六十开外的男人,脸面瘦削,几乎看不到颧骨,干枯的皮肤便有些拖沓,松松的;眉毛粗而长,向两边太阳穴撇去,几乎将太阳穴盖住;额头不宽,像一座坡度很大的斜坡;鼻子显得过于长了一些,中间部分高挺,有“横看成岭侧成峰”的味道,而一溜鼻毛从鼻孔里探出来,已经变成了黄色,在这些黄毛之间,还可见到那浆状的鼻涕;下巴尖而长,是两边腮帮被无形之物强力挤压后的造型,尖锐地向胸口刺去,那撮黄白黄白的山羊胡子就是刺向胸膛的剑了。
立邦找到郎中的家时,郎中老婆正在喂猪,见了立邦,一吓,低低地叫了一声,丢下东西,迅速地跑进屋子里去了。
立邦想,这个上了年纪的女人,还真有腿力,钻山豹一样。倒是郎中摆出一副见过世面的人的架势,那一双透亮的眼睛不冷不热地瞅着立邦。立邦一时被这同病人死人打交道的老东西给镇住了。
既然是万大山的婆娘要看病抓药,这郎中也就提了药箱跟着立邦出了门。
万大山一见到此人模样就皱进了眉头,想,这是他妈的哪路子上的郎中啊?活溜溜的鸦片鬼啊!
更让万大山感到烦躁的,是郎中喉咙好象是水烟锅,是风箱,说起话来咕哝咕哝个不停。万大山想,这二两重、巴掌大的家伙,喉咙里不知道塞了多少腥臭的痰了,他怎么就不能为自己根治呢?
万大山随即便对这郎中不信任起来,以为他必是庸医无疑了。
郎中将药箱放下,一抬头才发现万大山横在面前,心里咯噔了一下,他自然是认识这个土匪头子的。在体格宽大、膘壮肉满、大手阔脚的万大山面前,这老叟连一块土包都算不上。万大山一脸鄙夷,想这是一只老小鸡,这么不经折腾的,又觉得他是一条狗,高兴就唤一声,不高兴了,一脚踹去,连听那惨叫都觉得烦。
但万大山还是从脸上挤出一丝笑意来,让郎中落了座,吩咐立邦冲水泡茶。
郎中被土匪头子这般礼遇,颇感意外,忙着道谢,也让这土匪头子觉得自己是个见过风雨闯过世道的人。
万大山把他娘的情况简单说了一遍,便让郎中给她看看。
郎中一看就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他娘身上的伤口让他倒吸了一口凉气。
郎中凝神屏气地把了一阵脉,扒开他娘的眼皮看了看,摸摸她的额头,然后抖索着站起来,走到桌子前,慢慢坐下去,一边在一张纸上写着一边说:“伤势严重,引发高烧。我开的这个单子,伤病兼治,一月内包好。只是剂量大,隔几天就要抓药。”写完了,将纸交给万大山过目,接着说,“我药店里都有这些药,你按时派人来取就行了。”
万大山说:“一月内包好?”
郎中点点头。
临走时,郎中说:“病人伤得不轻,加上气血攻心,非得精心治疗,静心调理不可。”
万大山说:“先生费心了!”将几块大洋交给郎中,郎中说钱多了,万大山说,只要能治好病,钱再多也无妨,郎中说,就算是诊治费和药钱凑在一起好了。
郎中颤巍巍地走了。
万大山瞟了一眼昏迷中的他娘,便叫立邦到郎中那儿去取药。
立邦又做出什么也没听见的样子来,坐在院子里搓脚。
万大山吼道,赶紧去那老东西那儿把药取回来,回头再买只砂罐煎药。
立邦抬头看着万大山,一脸愠怒。万大山顿地觉得这小子今天是吃饱了撑的,敢跟老子对眼了?
立邦依然没动弹的意思,万大山骂道:“你找死?”
立邦闷声闷气地站了起来。
万大山说:“你老娘都快死了,你还磨蹭什么?”跨到院子里,“你要反了不成?快去!”
立邦狠狠地将院子的门一脚踢开,骂骂咧咧地出去了。
万大山从他背影喊道:“你找死!”
万大山在太师椅上躺了下去,这时,一团乌云从院子一角的空中升起,正好将院子罩住,院子里立即阴沉下来。万大山正要骂,阳光重又落在面前,万大山看见一只公鸭子正兴致勃勃地追逐一只半推半就的母鸭子,看见“哥哥妹妹人重人”的景象,兴致便来了,盯着两只毛茸茸的东西嘎啊嘎啊地欢乐个不停。
旁边一只鸡也同万大山一样看得痴迷。
两只鸭子完全媾和在一起了。
万大山突然烦躁起来,将鞋子脱下,狠狠扔了过去,看到鸭子们从美妙的享受中被残忍地拆开,发出极不甘心的叫声,万大山心里乐开了花。
一阵风吹进了院子,一股混合着家禽大粪和泥巴腥味的气息使万大山觉得清醒了许多,他几乎是第一次这么仔细地注视着眼前这座院子,他甚至想,那些坑坑洼洼之中,哪些脚印是自己踩的呢?
万大山一时找不到自己的足迹,但他看到门口那几个新鲜的脚印,明白那是儿子刚刚踩出来的,从这些凌乱、显露着怒火的脚印里,万大山头一回觉得不认识自己的小儿子了,这小子今天怎么了?难道他要反了?
“他敢!”想到自己的儿子要反了,万大山不由地叫了起来。
万大山重新坠入太师椅中,摸出烟卷来点上了。
他娘还在昏睡。
万大山望着床上一脸通红,头上缠着布片的女人,想:“她还能活下去吗?”
他娘在昏睡中又说起胡话来,万大山伸长了脖子,可听得他耳朵都直了,他也没听出什么来。他将脑袋偏向一边,不想再听那些没有边际的话,可那些声音却更加清晰地钻进他的耳朵,他不得不再次好奇地支着耳朵去听,可他还是听不出任何头绪来。他按照郎中的叮嘱,将浸了凉水的毛巾敷在他娘的额上,半个时辰又换掉。毛巾换掉了,万大山说:“你这个烂婆娘,毛巾换了,你该舒服了一点吧?”他娘依旧说着胡话,越来越频繁,万大山想知道一个人在重病时会想些什么,又竖着耳朵去听,可听来听去,如听天书,如坠迷宫,如闯八卦,火气一上来,便骂道:“你要死就死吧!”
万大山将太师椅搬到院子另外一侧,感觉女人的声音几乎听不到了,才躺进去,喷着剧烈的呼噜,死睡了过去。
几个老太婆在村口碰见抓药往回走的立邦,将几包点心和一些鸡蛋塞在他怀里,说是带回去给你娘补补身子。立邦横竖不说一句话,只是用他惯常的眼神冷冷看着那几个说话嘴里都关不住风的老太婆在他面前絮叨着,然后楞着头脑走了。
万大山一看见这些东西,便问是怎么来的,立邦照实说了。万大山一脸淡然地说:“我万大山还没穷到连汤都喝不起的地步。”
立邦说:“她们硬要给我的。”
万大山说:“他们以为我亏待你娘呢。”
立邦说:“我不知道。”
万大山说:“你他奶奶的不知道?说什么屁话呢?”
立邦说:“我不说屁话!”
万大山血眼一瞪:“兔崽子,今天你要反了不成?”万大山越来越觉得这个平时对他百依百顺的小儿子让他摸不到头脑了。
立邦黑着脸出去了,又坐在他经常发呆的地方,抠着身上的积垢。
万大山喝道:“煎药!”
立邦并不搭理,径直出门去了。
万大山几乎要从箱子里拿出那把驳壳枪,将这个敢于违抗他命令的小子来个“穿背心”,但儿子毕竟是儿子,万大山毕竟已经不是那个土匪头子了,他骂了一通后,只得自己将那只砂罐洗了,将草药熬上。
万大山对床上的女人说:“婆娘,你他娘的倒是睡过瘾了,老子可是在伺候你呐!”
话音刚落,他娘鼻子里发出了声音,醒了过来,闻到草药味,便转过头,看见万大山,便又将头偏向一边。
万大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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