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上掉下来的女孩子-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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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她骗了。

　　　　「你没事吧，灵儿！」

　　　　「灵儿！灵儿！你别生气，我刚才不是故意不相信你的。」

　　　　（现在她是不是在骗我，马上就能知道。）

　　　　忽然她扑向我的身体，抱住我边哭边说话。

　　　　「对不起对不起，是我害你的，是我跳下来去压伤你的，是我害你住院，是我害你遇到食魂恶魔，一切一切都是我害的。可是我真的想不起来，想不起来自己为什麽要跳楼？想不起来发生了什麽事？我连宋欣灵有什麽亲人、朋友都想不起来，我只知道那个照片真的是我，真的是我。」

　　　　（是真的！）

　　　　我已经不再怀疑，或许是被她的眼泪打败的，男人就是怕女人的眼泪。也可能是被她激动的言辞打败，总之我已完全相信她说的话，哪怕她突然伸著舌头说骗我，我也相信。

　　　　「灵儿，不见得真的是你，你不是完全没映像吗？在事情水落石出前，你不用急著道歉。就算你真的是跳楼压伤我的女子，我也不怪你，反正我现在已经没有事了，不是吗？」

　　　　灵儿慢慢推开我，可是我仍拉著她的手不放。她一边啜泣，一边用另一只手擦拭眼泪，动作像个小孩子，把整张洁净的脸用得有点脏。

　　　　「我要去找回真相，我们去出事地点看看。」

　　　　「不，你先去把脸洗乾净。」我很坚持地说著。
第五章
　　　　我与灵儿来到学思楼，出事的地点还被封锁，用一些东西围著，里头有一滩乾掉的血迹。

　　　　（是灵儿的血迹吗？）

　　　　我问灵儿有没有想起什麽？她只是摇摇头。我与她还进去碰一下血迹，依旧没发生事情。不过我倒是想起那天在这等学姐的我，是多麽地高兴，多麽地兴奋。我不敢说出，怕灵儿自责，怕她那本来已被忧愁侵蚀的脸，再添愁云惨雾。老实讲，我好想再看她早上调皮可爱的样子。

　　　　既然出事地没用，我与灵儿改向上走，到顶楼，也就是跳楼前的位置看看。

　　　　「好像还真高，明明只有十八楼，人却已经小到像黑点一样。」我站在顶楼往下望去。

　　　　「呵呵！你害怕了？」

　　　　（居然笑了，跟早上一样的笑容！）看见这笑容，我高兴起来，脸上也洋溢著自己的笑容。

　　　　（你笑起来比较好看，比你忧愁的表情好看多了。）我本来想这麽说的，不知为什麽，就是说不出来。

　　　　「有想起来吗？」

　　　　「没有，说不定跳下去会想起来。」灵儿说。

　　　　「不行！」我紧拉灵儿的手，拉到比较安全的地方，看不见楼下情况的地方。我真的很怕她往下跳。

　　　　「你不用紧张，我开玩笑的。我不是说过，我不会跳楼的。」

　　　　「如果你真是宋欣灵，那你已经食言一次。我不能给你机会再食言一次。」

　　　　「谢谢你关心我。」

　　　　「唔……我才没有关心你，我……我是怕你跳下去，我会跟著下去，你知道的，我们不能分开太远。要是你往下跳……」

　　　　「好了好了，你已经开始语无伦次，不用再说了。」

　　　　「我想……既然想不出来，那……那就算了，如何？我有点饿，我们一起去吃个饭。对了，你有没有看电影的映像，没有的话，我们再去看一场电影，让你体验体验。还有，你这件衣服实在不衬你，我们还得去帮你买衣服，然後……」

　　　　「从来没有男生这样约我……如果我跟以前长得一样，你就不会对我那麽好了。」

　　　　「才没这回事，我只是希望你不要再为这件事烦恼，你长得如何？根本不关我的事。」

　　　　「还是谢谢你，我想我们还是先找你学姐，然後暗示她，我是你的妹妹，那她就不会生气，我一直待在你身边的事。」

　　　　「没用的，哪有妹妹整天黏在哥哥身边？而且还每天黏著，这不是你用暗示就能解决的。」

　　　　「那我回到你身上，以後不再出来。」

　　　　「不行！」

　　　　「为什麽？这才是解决之道啊！」

　　　　「因为……」不知道为何？我突然觉得很不舒服，单脚脆到地上。

　　　　「景文！你怎麽了？景文？」

　　　　意识愈来愈模糊，眼前的灵儿愈来愈暗，快听不到声音了。没多久，我又失去了意识。

　　　　「景文！景文？」

　　　　「你要去哪里？」

　　　　「你等等我啊！」

　　　　「你想做什麽？景文？不要一直往前走，前面很危险的。」

　　　　「你跟我说话啊！景文，你快说话。」

　　　　「我是天上的小鸟，飞……飞……」

　　　　「你不是什麽小鸟，再往前你会摔死的。不要走啊，景文！」

　　　　「1、2、3、啪！」

　　　　「你现在往回走，不许往前。」

　　　　「往回啊，往回！不是往前。」

　　　　「你不要吓我，景文！你再往前……我就在你前面先跳下去。」

　　　　「你不要推我，我不想跳啊！景文，我是灵儿啊！你不记得吗？不要推……不要推！」

　　　　「飞！飞起来！飞起来好舒服的。」

　　　　「啊啊啊啊啊！」

　　　　我张开眼，刚才好像作了一场梦。我躺在地上，灵儿在我身边，摸我的头发。头还是很晕、很昏沈，躺著又很舒服，让我有点起不来。

　　　　「你醒了？先说个话，来，我是谁？」

　　　　「哈！」

　　　　「这是几根手指头？」

　　　　「别闹了你。」我笑著推开灵儿的手。

　　　　「你想不想飞？」

　　　　「飞个头啦，啊！头好痛。」我伸手去摸前额，发现有块布包著。

　　　　「这是什麽？」

　　　　「你的衣服啊！难道你以为我会撕破自己的T裇，来包扎你的伤口吗？想得美喔！」

　　　　「你的T裇……有血迹！是我的血？」

　　　　「对，是你的血，我一开始太笨，忘记可以拿你的衣服来用，才脏了我的T裇。」

　　　　「有谁攻击我们吗？」

　　　　「没有，你头上的伤是我打的。」

　　　　「你？」我吓得坐了起来。

　　　　对了，她那身体原本是恶魔，难不成她饿了。我往回头看，发现刚才躺的舒服地方，居然是灵儿的大腿。

　　　　（不可能，如果她要吃我，也不用攻击我後再照顾我。而且，灵儿是不会害我的。）

　　　　「食魂是要订契约的，你担心什麽？」灵儿似乎看穿我的内心，说话一针见血。

　　　　「不，我相信你，我相信灵儿你，你……你不会想吃我，对否？」

　　　　「呵呵！这样吧，如果有一天我真的要吃你，你就亲我这里，那我就一定会想起你的好，特别放你一马。」灵儿指著自己的嘴唇。

　　　　（灵儿的嘴唇……）明明知道她在开玩笑，我还是不由自主地望去，吞了口口水。灵儿突然歪著头笑著看我：「你当真啊！」

　　　　「呼！这麽说是我担心过头了。」我把视线移回，赶紧说些不同的话，脸颊汗水直流。

　　　　「不闹了。你知道吗？你刚才失去意识，拚命想跳楼，我为了阻止你才出手伤你。老实讲，这恶魔的身体真好用，打一下你就头破血流，昏死过去。」

　　　　我听了目瞪口呆，跳楼？我不可能想不开去跳楼，不可能。

　　　　「还有，我想暗示你不要跳，可是你不接受暗示，这太神奇了，照理说人类的力量是不可能抗拒暗示的。除非……」

　　　　「除非什麽？」

　　　　「除非你的意志力太坚强，不然就是你的意志力已受到其他控制，比如毒品。」

　　　　「别胡说，我才没有吸毒。」

　　　　「你那时还说你是小鸟，你要飞。」

　　　　「……可是我真的没吸毒。」

　　　　「那就是我吸毒。」

　　　　「不……不是，我不是那个意思。」

　　　　「你怎麽老是会错意，我是指宋欣灵吸毒。」

　　　　（是你没说清楚。）

　　　　「宋欣灵因为吸毒，失足坠楼，因为跳下来时压到你，使得她的灵魂与记忆都撞进去你的身体。你不只成了双魂人，你还有宋欣灵的记忆。刚才你要跳楼，就是重演那份记忆。呵呵！别惊讶，是你刚才昏倒的时候，我想到的。」

　　　　（所以她怎想也想不起来，因为大部分的记忆在我身体！所以我会觉得她与跳楼女子有关系，所以我一看到她就想起『灵』！可是我真的没有第二份记忆的感觉，我要如何才能想到有关宋欣灵的一切？）

　　　　「我知道你很混乱，可是我想拜托你，我想知道有关宋欣灵的事。」

　　　　「也不能肯定我一定有宋欣灵的记忆，就算有，我也是一丁点也想不起来，没办法帮你。而且，我们还不肯定你与宋欣灵是同一个人。」

　　　　「如果你有宋欣灵的记忆，那我就一定是宋欣灵。」

　　　　灵儿说得很笃定，让我不知该不该反驳。

　　　　「我可以对你施暗示，取回宋欣灵的记忆吗？」

　　　　「这……用暗示就可以取回记忆！」

　　　　「一个人一生的记忆太庞大，我只能用暗示让你说出我要的记忆，然後取走它。相信我，我会尽量小心不伤害你本身的记忆。」

　　　　（原来还有风险……）

　　　　「刚才我就说过，我相信你。来，你尽管用暗示。」我笑著回答灵儿。

　　　　「1、2、3。」

　　　　「啪！」

　　　　灵儿轻喊123，弹了一下手指，我好像又躺回原来的地方，我仍有意识，我看见灵儿的小脸，灵儿也看著我。我的嘴唇在动、在说话，可是我就是不知道自己说了什麽……
第六章
　　　　我行走著，感觉很茫然。原本我躺在灵儿的腿上，不知过了多久，我与灵儿一同离开学思楼的顶楼。我仍然被暗示著，不知道灵儿到底从我身上听到什麽？也不知道为什麽灵儿听完宋欣灵的记忆後，仍不解开对我的暗示？不过我相信灵儿，她这麽做，一定有她的道理。

　　　　被暗示的感觉很奇怪，我知道我在行走，却不知道我行走在何处；看的到周遭的人，却记不住他们刚刚站在哪里；听的到声音，却不知道听到什麽。我没吸食过毒品，但我想这种感觉可能跟吸毒很像。有点飘飘然，有点茫茫然。

　　　　我跟著灵儿後头行走，一路上没有牵手，也没有跌倒，灵儿可能下了跟紧她的暗示，要我不能离开她三步。我一直看著灵儿的背影，虽然很近，心理觉得很远，她一直没有回头看我，没有同我说一句话，没错，我就算听也听不到，可是我还是希望她说些话。

　　　　我们一直走著，不知走了多久？不知走到何处？我只知道天已经黑了，已经是晚上，但还不是深夜。我与灵儿走进一栋公寓，走上楼梯，一遇到公寓的人，灵儿立刻暗示对方离开，毫不吝啬。来这里做什麽？我想问，不一会儿，我又忘记要问什麽。我看到一间房间，我和灵儿在房间里面，什麽时候进来的？

　　　　我看见灵儿同一名男子吵架，吵什麽？好想听……到底在吵什麽？

　　　　灵儿身体发出青光，男子很害怕，他们还是一直在说话。说什麽？好想听……到底在说什麽？

　　　　男子很痛苦，废话，他自己掐住自己的脖子，当然会痛苦，怎麽会有这麽笨的人。灵儿，你去救救他啊！灵儿？咦？灵儿不见了，在哪儿？你在哪儿？灵儿？

　　　　不要，不要离开我，灵儿！不要离开我。我想看见你，你出来！你不要躲起来。给我出来，灵儿！

　　　　我张开眼睛，不对，我的眼睛本来就是张开的，只是我有种张开眼的感觉。

　　　　（这里是哪儿？灵儿呢？）

　　　　我在某间房间。後头！灵儿在我後头，我们背对著背，我转过身，发现发青光的灵儿正在掐那男子的脖子！我立刻从後头，用双手拉开灵儿。那男子得以喘息，坐在地上重咳。

　　　　「住手！灵儿，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麽？」

　　　　「放开我，我要杀了这家伙。」

　　　　（尖锐却又沙哑……这不是灵儿的声音！她是谁？）

　　　　我稍稍将头前探，这女的一脸麻子，脸泛青光，额头居然还有二只牛角！恐怖异常，简值像个恶魔！那女人发现我在看她，突然大喊：「不要看！」接著用力一甩，我居然被活生生甩到墙壁上，撞著了背，疼痛难当。

　　　　「文！」那女人伸手，好像觉得很愧疚。接著她看了看地上，露出絶望的表情。

　　　　「你到底是谁？」我也下意识看了看地上。

　　　　（这个距离！少说有五步之遥，她果然不是灵儿。）

　　　　「你是谁？灵儿在哪儿？你把灵儿怎麽了？」

　　　　就在我说话的同时，那男子已经咳完，并打算趁我与那像恶魔的女子谈话之际逃走。可是被那女子发现，她一手就把男子的头压至地板，膝盖压著男子的後背，男子动弹不得，大喊救命，同时也向我求救。他不知道，我早就吓得两脚发软，要不是最近一直有怪事在我身上发生，我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