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上掉下来的女孩子-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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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大喊救命，同时也向我求救。他不知道，我早就吓得两脚发软，要不是最近一直有怪事在我身上发生，我也不能镇静地说话。
「你放开他。」我刚说完立刻後悔，这句话根本不会有用，弄不好还会替自己带来危险。
幸好那女子并没有因为我说这句话动怒，她把头背向我，身体微微颤抖。
这是我逃跑的好机会，可是双脚仍无力气，而且没问出灵儿的下落，我也不想走。灵儿到底怎麽了？难道被那女子给……
那女子头突然转回，大声怒吼：「滚，不然我连你也杀掉。」
「不要，你先告诉我灵儿在哪儿？你是不是把她……怎麽了？」天知道我居然那麽有勇气，能对这个面目狰狞的怪物吼回去。
「你是不是不想活了。」
（我当然想活著。可是我不能弃灵儿於不顾，说不定她现在正在受苦；说不定她已经死……不会的，我不能这麽想。）
「你不告诉我灵儿的下落，我是不会走的。」
「她对你那麽重要？」
「对！她是最重要的……」我喊出连我自己都感到意外的话，於是喊到一半就停了下来。
「那我告诉你，她已经死了，被我杀死的。不想伤心就忘记她，快走吧！」
女子说完，将手抓住地上男子的後颈，不再理会我。
（灵儿死了……被她杀死！）我两腿不再无力，发狂似地站起来，冲向她。
我的一只手臂勒住她的脖子，身体重心向後，打算勒毙她。她的头被迫後仰，我因此清楚地看见她那丑陋的脸。
（这张脸……宋欣灵！）虽然不是短发载眼镜，但那张脸的确是宋欣灵没错。而宋欣灵很有可能就是……
（灵儿！）
我惊讶地稍稍放松手臂，她趁我手臂稍松开之际，挣脱我手臂的束缚，打算继续对付地上的男人。我见她挣脱，立即侧身到她旁边，抓住她的手，阻止她杀害地上的男人。
「够了，不要这样，灵儿。」
她听见我喊她灵儿，颇为震惊，随即侧头。我打算要与她面对面，因此近身过去。她却大喊：「不要过来！」
「灵……」
「不要看我的脸！」
「你真的是灵儿！告诉我，发生什麽事？」
「……」
「你的灵儿已经死了，不，应该说她根本不存在，从头到尾都只有我宋欣灵。很抱歉造成你的麻烦，我也不愿，一切的罪魁祸首，都是这个男的，请你放开手，让我杀了他，替自己报仇！」
「不要啊！好歹我也是你哥哥，求求你放了我。」被压在地上的男子哀声求饶。
「你在杀我的时候，就忘了我是你妹妹吗？」
（他们两人是兄妹！可是报纸上明明写宋欣灵是独生女？）
「我没打算杀你，我只是在你身上注射毒品，想让爸爸误会你，讨厌你，这样他才会把精神放到我这个私生子身上。我怎麽知道你会跳下楼去，我也已经拚命阻止你了。」
「你胡说！分明是你引导我跳下去的。你不只害死了我，你还害到下面被我压到的人，你觉得你还有资格活在这世界吗？」
「不要啊！我不想死。先生，你帮帮我，求求你。」
「哼！没用的。他也被你害得很惨，不久前还半身不遂地躺在医院。」
「你……你也是鬼！」
「算了，放过他吧，灵儿。」我说。
「我不是灵儿，我是宋欣灵。我也不会放过他，他不死我的恨难消。」
「他的罪就让法律去制裁，你只要暗示他去自首，不需要杀人啊！」
「……」
「听话，放了他。我们过我们的生活，好吗？」
「来不及了……我现在这个样子，你看看，是不是很丑陋？至少头上的角，就已经毁了我。我已经是个百分之百的恶魔，百分之百的厉鬼。而且我和你已经没有三步不能分开的束缚，这表示我们的灵魂不再相近，因为你的灵魂是如此的善良，而我是无比的丑恶，我们之间灵魂的连结已经断了。」
（原来如此，所以刚才我们之间会有五步以上的距离。）
我的手渐渐无力，她的确已经不是我认识的灵儿。
「我是一定会下地狱的，我已经成为撒旦忠诚的奴隶，所以哥哥，你就陪我一起下去吧！」
她甩开我的手，高举她自己的双手，她的指甲瞬间变长，又尖又刺，她要用指甲结束她哥哥的性命。她的表情还为此显得特别兴奋，的确……来不及了。
（灵儿已经不在了。）
如果有一天我真的要吃你，你就亲我这里，那我就一定会想起你的好，特别放你一马。
（才没这回事，灵儿一定会回来的。）
我迅速闯入她与地上男子中间，脸庞贴近她，朝她的嘴唇亲下去。有一股腐臭的味道，那臭味几乎让我窒息，我从不知道亲吻是如此难受的事，可是既然做了，就不能现在半途而废。
（回来吧，灵儿！不要真的离开我。）
她被我亲吻著，身上的青光逐渐褪去，头上的牛角愈来愈小，脸愈来愈白，皮肤也由粗糙而渐渐细致，之後青光消失，白光取而代之出现。白光实在是太刺眼，我不得不閤上眼，而她却趁此机会离开我的嘴唇。
（不会吧！前功尽弃！）
我张开眼，刺眼的白光已经消失，她蹲在那名宋家私生子旁，背对著我。
（结果仇恨还是比较重要吗？）
「1、2、3。」
「啪！」
「把你所犯的大错乖乖告诉警方，并用一生的时间好好忏悔自己的罪恶，你要有所悔悟，出狱後要好好照顾爸爸……走吧！」
（声音……是灵儿原本的声音！她已经回来了。）
她一直见宋家私生子离开房间，才转过身来。头上不再长角，脸蛋白晢有光泽且没有麻子，跟早上一样，是个令人赞叹的漂亮女孩子。
「谁准你亲我的，大色狼，我要罚你。」
灵儿忽地站起来，大步後退。
「哈！」「啊！」
灵儿跌倒在地。我并没有站起来，因此头像是被重扯一下，整个人倒在地板上。
「哈哈哈哈哈！怎麽办？我们又不能分开三步以上了。」灵儿笑著躺在地板上说。
第七章
隔日，新闻大肆报导宋欣灵跳楼真相，宋欣灵的哥哥也被收押，整个事件就此落幕。
我替灵儿买了几件新衣服，两人一起生活。虽然有很多困难（毕竟不能分开三步），但我们仍过得很开心，有灵儿的暗示也解决不少麻烦。
彩音学姐认为我根本是在耍她，因此变得很讨厌我，也变得有点歇斯底里。事实上我的确对不起她，我要求灵儿让学姐忘记我，可是灵儿不肯。
一个月後，灵儿突然要我约彩音学姐，对她作暗示。灵儿这次暗示颇为奇怪，她贴著学姐耳朵作暗示，不让我听见内容。然後她拉著我上电车，说要去其他城市玩，因为今天是休假日，不用上学，我便答应了灵儿。
我与灵儿来到大城市S市，她不往市中心闹区玩，却带我到市郊一处墓园。哪有人到墓园约会的？我问她为什麽来这，她说有件事她一定要做，我问她什麽事，她却回答：「把你卖掉。」
「到了，就是这里，我感觉到了。」灵儿终於停下脚步。
「这里？到底要做什麽？」
「你看那块墓碑。」灵儿手指右前方。
（大家千万不要学灵儿在墓园乱指。）
我走向前看那块墓碑，上面写的名字居然是……
「宋欣灵！」
「是啊！我的坟墓，我要在这里作灵魂的最後依归。」
「最後依归？这是什麽意思？难道你要离开我？」
「对！」灵儿斩钉截铁地回答。
灵儿回答得太直接，让我一时愕然。
「不要这样，天下无不散宴席，我始终不是人类，身体是恶魔，灵魂早在一个月前就死啦！总之……这一个月，谢谢你的照顾。」
「你……你真的要走吗？你真的可以走吗？」
「可以的，只要碰触墓碑，灵魂就可回归。灵魂会知道这才是我的本体，会与你之间切断连系，然後我得前去阴间。我们不能分开三步的问题也可以永远解决。」
「那个问题我完全不在乎，你不用特地为此离开。」
「不行，我还是要走，我们不可能永远生活在一起，你去找你的学姐，你们才最合适。」
「合不合适应该由我决定，我认为你才是最合……」
（说下去啊！为什麽要停下来。）
灵儿不回话，一小步一小步走向墓碑。
（我不能让她走，我要把她留下，永远留在我身边。因为我……因为我……）
「不行！」我从後头抱住灵儿，不让她再往前。
「你才是最合适我的，我不要其他人，我只要你。我……我喜欢你！」
「我也是。」灵儿说得很小声，可是我还是有听见。
「你留下来，你留下来。」
「我会造成你很多麻烦。」
「没关系。」
「我不能生育。」
「没关系。」
「有我在身边，你要怎麽找工作？要怎麽跟人解释我和你的关系？我不会老的，难道要说我是你的女儿？以後还要说是你的孙女！暗示也非万能，不能永远依赖啊！再说我是鬼，又是恶魔，说不定哪天我会失去本性，疯狂地攻击你。那怎麽办？」
「没关系，只要你留下来，我们可以一起想办法解决，没有什麽事能阻碍我们，若真的解决不了，我也不在乎，只要你在我身边，就已足够。」
灵儿靠著我的前胸，手伸上来抚摸我的脸。
「你一定要那麽傻吗？」
「不，如果我让你离开，才是真的傻。」我的眼泪几乎夺眶而出。
「要我留下，那你先仔细看我的手。」灵儿将手自我的脸颊移向前，我们二人都注视著。
「123。」
「！」
「啪。」灵儿在我面前弹下手指，我遭到她的暗示。
「手放开！其他不许动！」
我实在很不愿，可是手臂却不受我的控制。
「不……不要走。」
「你很厉害嘛，还有意识，还能说话。」
「为……为什麽？」我想伸手碰触灵儿，可是双手却十分僵硬，不受控制；我想走动，可是双腿却像有万斤之重。
「不这麽做我走不了，也不对，就算你不拦著我，我也打算暗示你。」
「暗……示我？」
「听著！等我灵魂回归後，你要永远忘记我，永远忘记灵儿……」
「我不要！」我瞪大双眼迅速回话。
「忘记这一个月发生的事，把记忆回到等待彩音来学思楼的那一刻。」
「住口！不要再说了！」
「你一定要获得幸福喔！」
「你听著！我絶对会解……开暗示，然後去找你，不论天涯……海角，还是阴间……地狱……天堂，我一定……要找回你。」我发狂似地吼叫。
「那我将……全部的力量灌注於此，让这个暗示……成为永远解不开的……暗示。」灵儿哽咽地说。
（永远解不开！灵儿，你未免太狠心……）
「你就这麽地……讨厌我。」
「不，我喜欢你。」灵儿回话。
我突然全身充满力量，手能动了，脚也能动了，我扑向灵儿，决不让她就这样离开我。
「就是喜欢你，才要你永远忘记我。」灵儿将手碰触墓碑，化作点点白光，我明明已经碰到灵儿，却还是扑了个空。
「灵儿！灵儿！」
我看见点点白光在我身边，想抓却抓不住，白光一点一点消失，我毫无办法。我只能跪在墓旁，一直喊著灵儿，直到最後的白光消失。我……我……
「咦？景文！你怎麽会在这里？」
「啊！」
「彩音……学姐，不是学姐约我在这等你吗？」
「唔……的确是……我自己也不知不觉走到这里？啊！不要一直待在这里，我听说上个月有个女孩从这里被推下来，我们去其他地方聊。」
「真的吗？那我们快走。」
我熟练地牵起学姐的手，她好像颤抖一下，却没反抗。
「我总觉得在那里等了你好久。」
「好，是我不对，总是迟到那你等。」
「不，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有种奇怪的感觉，真得等很久很久的感觉。」
「有多久？」学姐听了有点不高兴。
「……」我往後看学思楼，那地上好像红红的。
「一个月？」
第八章
今天被老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