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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水岸-第3章

小说: 水岸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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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盯着自己,弄得他有点不自然。但,唐隐忠只是用眼角的余光扫了一眼莫雨尘,很迅速短暂的一瞥,没看清她的脸,只看见了她手上的书,《音乐圣经》。他还想再看清楚些,只知道这是一个年轻的长发女孩,其他的,例如她的脸,眉目,身材,声音什么的他就完全不清楚了。 
他刚刚回国,课排的并不多,应酬倒是有很多,来自学校和国内整个高雅音乐界的,前一天,金陵艺术学院的杨院长还打电话来邀请他一起去陪中央电视台文艺频道的几位记者吃饭,说什么要他去北京做一档专题节目,还说如果他愿意今年的新年音乐会他可以和中央民族乐团一起去维也纳演出。他推脱生病,婉言谢绝了。他在国外那么勤奋,刻苦,待了7年了。但是,在最关键的时候,他美丽的妻子,他大学时代的同学,为了和他一起出国读书而背叛家庭最终抛弃青梅竹马的恋人的妻子背叛了他。“你爱过我吗?”唐隐忠压抑地问。“是的,爱过。”他的妻子说。“那为什么?”他的声音略微有些颤抖。“因为,我年轻的时候看见的你是最优秀的,我也以为我渴望一起生活的是最优秀的男人,但是,到这里以后,我渐渐醒悟了,这个世界上并没有最优秀的男人,只有最有可能优秀的生活,一个女人,她可以充满幻想,但是,她不可以忘记生活是她的根本。也是生活改变了我。”她说。“你爱他吗?”他再问。“已经第二个问题了。好吧,我只能说我很快乐,而且很有信心,对未来。”她淡淡地说,嘴角浮现出成熟少妇的韵致。“哪方面的快乐?那么我让你失去信心了?”他有些混乱的继续问。“快乐,是一种具体的,没有什么超越生活的,只是快乐的感觉罢了。关于信心,呵,我看见这里的艺术家太多了,你和他们在一起无法显出光彩,我和你的这样一种不纯粹的世界在一起,不如和他那样一种更具体、可靠的生活在一起。你的问题我回答完了,太累了,签字吧。”就这样,唐隐忠无奈地在那张离婚协议书上签了字。于是,他果断的与金陵艺术学院音乐系联系了;在这一年的一月份回到南京,自己的母校。 
看见唐隐忠突然转身离去,莫雨尘僵在那里,有些不知所措。她看见他在离她几步远的斜对面,正专注的看着一本书,她不够确定,想过去和他说话,又尽量地延宕着。 
那本书的封面是荧光色的,分海洋和天空两种色彩,海是湛蓝湛蓝的,天是银白色的,海天相接,两种色彩相互交织在一起,杂糅着,中间牵出一条浅灰色的海岸线,若隐若现。在银色的天宇中模模糊糊印衬出一个少女的背影。整本书是用轻型纸作的,色彩因为是单纯的两种颜色,白和蓝,又用了荧光,在“霓虹书吧”金属色的白炽灯光下散发出一种幽怨、鬼魅、神秘而充满幻想的奇妙氛围。唐隐忠看见这种色彩,仿佛又回到了巴黎的塞纳河畔抑或是再次游离于尼斯那始终令人憧憬的,令人难以忘怀的长长的海岸线。突如其来的兴奋让他忘记了一些事情,时间已经到了晚上9点,距离他在小饭馆喝干红的时间大约两个小时。他感到一丝恍惚,也许这种红酒的后劲很足。他拿了书去收银台付款:“两本书,小姐。”“两本是吧?一本是《古典主义音乐史略》,一本是,嗯,《我的远方》,50加14,哦,一共是64元钱,先生。”“64元?那本书;就是那本叫什么?哦,《我的远方》,只要14块钱吗?”“是的,先生”小姐说。唐隐忠迅速付了款,转身走了。 
9点30分的时候,莫雨尘也买了两本书:《音乐圣经》和《我的远方》,走出了“霓虹书吧”。 
那是一个春风沉醉的夜晚,南方湿润的空气中多了一点甜腻温软的青草与泥土混合的气息。 
莫雨尘沿着6路车往鼓楼的方向散步似的、漫不经心的走了大约半个小时,来到了“霓虹书吧”的门口。在“艺术”那一栏书架前,她看见了那本《音乐圣经》,这个名字曾经让她激动过,隐隐的无法向人道出的那种情绪,也好像很久没有了。关于《音乐圣经》的回忆削弱了莫雨尘对周围环境的敏感。 
当唐隐忠的手从她肩头擦过的时候,她才猛然抬起头来,目光正落在唐隐忠严肃的脸上。他仿佛也有所察觉,本来已经从书架上拿了一本书――《古典主义音乐史略》,正准备翻翻看,却感觉到身边的人突然的转过脸来盯着自己,弄得他有点不自然。但,唐隐忠只是用眼角的余光扫了一眼莫雨尘,很迅速短暂的一瞥,没看清她的脸,只看见了她手上的书,《音乐圣经》。他还想再看清楚些,只知道这是一个年轻的长发女孩,其他的,例如她的脸,眉目,身材,声音什么的他就完全不清楚了。 
他刚刚回国,课排的并不多,应酬倒是有很多,来自学校和国内整个高雅音乐界的,前一天,金陵艺术学院的杨院长还打电话来邀请他一起去陪中央电视台文艺频道的几位记者吃饭,说什么要他去北京做一档专题节目,还说如果他愿意今年的新年音乐会他可以和中央民族乐团一起去维也纳演出。他推脱生病,婉言谢绝了。他在国外那么勤奋,刻苦,待了7年了。但是,在最关键的时候,他美丽的妻子,他大学时代的同学,为了和他一起出国读书而背叛家庭最终抛弃青梅竹马的恋人的妻子背叛了他。“你爱过我吗?”唐隐忠压抑地问。“是的,爱过。”他的妻子说。“那为什么?”他的声音略微有些颤抖。“因为,我年轻的时候看见的你是最优秀的,我也以为我渴望一起生活的是最优秀的男人,但是,到这里以后,我渐渐醒悟了,这个世界上并没有最优秀的男人,只有最有可能优秀的生活,一个女人,她可以充满幻想,但是,她不可以忘记生活是她的根本。也是生活改变了我。”她说。“你爱他吗?”他再问。“已经第二个问题了。好吧,我只能说我很快乐,而且很有信心,对未来。”她淡淡地说,嘴角浮现出成熟少妇的韵致。“哪方面的快乐?那么我让你失去信心了?”他有些混乱的继续问。“快乐,是一种具体的,没有什么超越生活的,只是快乐的感觉罢了。关于信心,呵,我看见这里的艺术家太多了,你和他们在一起无法显出光彩,我和你的这样一种不纯粹的世界在一起,不如和他那样一种更具体、可靠的生活在一起。你的问题我回答完了,太累了,签字吧。”就这样,唐隐忠无奈地在那张离婚协议书上签了字。于是,他果断的与金陵艺术学院音乐系联系了;在这一年的一月份回到南京,自己的母校。 
看见唐隐忠突然转身离去,莫雨尘僵在那里,有些不知所措。她看见他在离她几步远的斜对面,正专注的看着一本书,她不够确定,想过去和他说话,又尽量地延宕着。 
那本书的封面是荧光色的,分海洋和天空两种色彩,海是湛蓝湛蓝的,天是银白色的,海天相接,两种色彩相互交织在一起,杂糅着,中间牵出一条浅灰色的海岸线,若隐若现。在银色的天宇中模模糊糊印衬出一个少女的背影。整本书是用轻型纸作的,色彩因为是单纯的两种颜色,白和蓝,又用了荧光,在“霓虹书吧”金属色的白炽灯光下散发出一种幽怨、鬼魅、神秘而充满幻想的奇妙氛围。唐隐忠看见这种色彩,仿佛又回到了巴黎的塞纳河畔抑或是再次游离于尼斯那始终令人憧憬的,令人难以忘怀的长长的海岸线。突如其来的兴奋让他忘记了一些事情,时间已经到了晚上9点,距离他在小饭馆喝干红的时间大约两个小时。他感到一丝恍惚,也许这种红酒的后劲很足。他拿了书去收银台付款:“两本书,小姐。”“两本是吧?一本是《古典主义音乐史略》,一本是,嗯,《我的远方》,50加14,哦,一共是64元钱,先生。”“64元?那本书;就是那本叫什么?哦,《我的远方》,只要14块钱吗?”“是的,先生”小姐说。唐隐忠迅速付了款,转身走了。 
9点30分的时候,莫雨尘也买了两本书:《音乐圣经》和《我的远方》,走出了“霓虹书吧”。   
水岸 五(1)   
随着一声沉稳的、绵软的招呼“水叶,怎么才来,就等你了!”水叶的心微微一提,然后“呵呵”爽朗的笑着跟着那男子进去了。那是一个个子不高,比水叶一米五零的身材似乎还矮小半截的中年男人,但他的相貌端庄,高高的鼻梁上架着一副金丝边眼镜,轮廓分明的脸,清晰而均匀的线条,目光严肃,坚毅,却又显现出一种似乎不可捉摸、飘忽不定的柔软。他看人很深,当门打开的那个瞬间,他的目光正好落在水叶的脸庞中间,水叶本能地一哆嗦,回避开来,然后“呵呵”地、爽朗地笑起来……然后就跟在他身后,一只手紧紧地拽着胸前披巾,另一只手微微拖着半边脸,轻柔而稳健地随他穿过狭窄、光线虚弱、晦暗的过道,来到一个比较宽敞的四方形房间。 
房间里面坐着七、八个人,影影绰绰,像是在窃窃私语,又像是在参加某种神圣宗教的私密聚会。一个把棒球帽歪戴的中年男子热情地说:“水叶,快坐下,你怎么总是姗姗来迟,再不来,我们把茶都喝光了。”她笑着,看着他,亲切地回应:“我在家打扫房间,结果忘了时间,光夫又没把地址说清楚。”说着,她轻轻地、斜视着看了一眼光夫,见他发话说:“水叶,你坐这儿吧。”指了指靠门中间的一个位子,然后自己就坐在那个位置旁边。听见戴棒球帽的男子说:“哎,你不是来过吗?”就用洪亮而略显快乐的嗓音说:“我是路痴,那天又是晚上。”“哎呀,不会吧,水叶,一定另有深刻原因。”一个半秃顶、面色发黄的中年男人浅笑着说。“未平,你不要打趣她了,她这个人很脆。确实,我没在电话里说得更清楚一些。”光夫淡淡然,却一本正经地对未平,也像是对所有人说。于是,所有人都不说话了,都微笑着,喝茶的喝茶,摩挲茶杯的摩挲茶杯。 
“依凡,你又换了个漂亮文学女青年?她多大啊?你就把她带出来了?”她这回的语调温柔,脸上带着亲切松弛的笑意。对面的女孩愣了一阵,盯着水叶看了一眼,又转头看着依凡,一种央求又任性的表情。依凡没有侧头看她,只是对着水叶和光夫说:“呢,光夫,她叫诺漫雪,紫金大学中文系二年级的学生,写小说,很有才。水叶,她和你的行文风格还有点像呢。”说完,他干咳了两声。水叶说:“像我?我的东西,嗯,我的东西似乎长满了大众的脸。” 
这时,众人都在七嘴八舌地议论:“哎呀!你看那个于丽,在她那本才出的长篇小说的封面上还他妈弄张照片,都他妈徐娘半老了,还围个围裙说什么要抄菜?!我真他妈的操!恶心!你一个老女人嘛,你就在家出出风头得了,还搞什么搞嘛?还写什么名堂,你看她那个垃圾像。水叶,你就跟她不一样,啊?是吧?你未大哥相信光夫没看错你。你就跟她他妈的不一样,你跟那什么做作的李苒也不一样,你的文字,光夫说的一点也没错!就像个男作家写的,就是干净!”未平一口气说完,端起面前的茶杯像喝酒似的一饮而尽。水叶大声笑着站起来,弯着腰走到对面去,拿起茶几边上的一瓶开水,往壶里加满,然后再往每个人的杯子里加,绕了一圈,走了一圈,边笑着,边走着,边倒着;最后在对面靠近依凡和另外几位诗人的空位子上坐了下去。 
她在路过未平面前倒水时,手背仿佛不经意地擦过未平的手,但很有力量,未平的手微微颤了一下,这个敏感又似乎粗朴的诗人盯着他的茶杯,有那么一瞬间一动不动,直到水叶从他身边走过,给别人倒水时,他才缓过劲来,又是猛地一仰脖子,将杯里的茶水一口喝下,像喝酒似的。 
席散回到家,水叶在房间里踱来踱去,就是睡不着,想到《我的远方》还缺少一篇很好的评论,心里就很急,她走到沙发上坐下,突然想起依凡好像和北京著名批评家,文坛后起之秀陈凌很熟,因为他曾帮他联系出版过一本诗集,卖得还不错。拿起电话,又有些犹豫,想到那个诺漫雪,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但是,再三思索,她还是拨通了依凡的电话。 
终于敲定了与依凡的约会,水叶话筒刚放下,还没完全挂好,铃声再次骤然响起。只响了一声,她迅速提起话筒,有些倦意,但仍旧感到亢奋,身体向后靠了靠,依着床帮。话筒从右手换到左手。“喂”,她声音有点哑。 
听筒里开始没声音,她再问,“谁呀?” 
“你好,不好意思,这么早打扰了。是水叶小姐吗?我是那天在金艺唐隐忠先生的讲座上坐你旁边的女孩,莫雨尘,你还记得吗?”声音细细的,温柔而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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