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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飘伤-第10章

小说: 飘伤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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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果当天我便收拾了行李,连夜赶上了一趟破旧的平价火车,开始逃离。
坐在车厢中,看着越来越远的城市灯火,一口气终于被我呼出。那是要让人窒息的感觉一直一直的存在着,在那片钢铁森林中。直到我离开。偷偷的离开。像是在和情人私奔一般,没有任何人知道,没有预兆。
而我知道,对飞,我心里存在着特别的情感。不是爱情,也不是友情,更不会是亲情。或许仅仅因为是同类,所以我们才会这样的亲近。
他和我不一样,他潜入海底,在黑暗中观望天空,而我却依然在海边徘徊。我相信即使无法翱翔,也一样会拥有天空。而这便足够了。
于是命运,让我和森邂逅。就在我第一次离开家乡,第一次坐在那充满烟酒异味列车上。二没有谁会知道,遇到一个人,认识一个朋友,究竟是幸运还是不幸。因为我们无法预知未来,所以期待,所以也无论好坏的都去接受。
认识森时,他是在整理他的作品。我从他的身边经过,抽出了一张海天景象的照片欣赏了起来。他没有阻止,只是一直看着我,然后点燃了一支香烟。
我说,你是个很懂得找寻美丽的人。很多特殊的,平凡的风景都被你找到了最佳的时候定格。
他吐出一口烟,使空气变得迷蒙。然后笑着说,过去经历了不少事,所以只想要有好的心态。你知道,我们无法决定事情是幸福或是痛苦,但是却可以控制自己该不该开心。有好的心情自然就可以找到美好的瞬间。
处女座的男子,喜欢追求自我的完美。他是典型。
我说,我很欣赏这样人,可惜我无法做到。我们身处在两个极端。就像一同经历过不幸之后,你在十字路口,选择了左边,而我却走向了右边。
他没有说话,眼神飘到了窗外。那里是一片漆黑。而我则一直翻弄他的作品,直到他开口说,左边天空,右边海。飞鸟和游鱼各有各的无奈。
我猛然的一震,手中的照片滑落了大把。他回过头,用疑问的眼神望着我,似乎又因为很少说这样的话而显得有点别扭。我收拾起地上的照片,冷静了下来。我问他,这些是从哪里听来的话。他却不答,只是戏谑的笑,变成一个顽皮的孩子。
终于,我被彻底的打败,掏出口袋里的糖说,你乖,我就给你。然后我看到他先是一愣,紧接着便毫无忌讳的大笑了起来。我也跟着笑,开怀的笑。直到他扔掉了手中的烟蒂,又再点燃一支,递我一支。
我贪婪的吸了两口,轻轻的笑着。他开始盯着我吸烟的样子,显得专致。我说,我吸烟的样子有什么奇怪吗?他摇头,说,不是,而是与众不同的有种吸引力,会让人想去爱抚。
我笑他说,你很会哄女人开心。他却认真的说,觉得开心是因为你平时太过忧郁吧。他这样说完,我才发现,这样轻松的谈笑,在那个城市,那个一直压抑的城市已经有很久没有出现过。最后竟是在这样的一趟列车中,我开始感受到天空中的风。
我说,我们恋爱吧。他点头,然后亲吻我的左脸。之后,他说,安,若不是知道你便是安,我是不会这样与一个女子相恋的。那等同于游戏。我笑了,突然的发现自己竟是那样的迷恋这种久违的表情。我告诉他,若非知道他便是森,我也不会这样与一个男子相恋的。那等同于自暴自弃。
对于自暴自弃这个词,他大为不满,连连高呼自己何等优秀,大有前途。而最后,他告诉我,那个叫做飞的男人他是认识的。那些话,也是从飞的口中传出的。我说我原是要去见他的。森说那便一起去。可是我却选择了逃避。我说,暂时陪着我吧,只有我们两个人。他点头。
而没想到的是,我还是在那个北方小城停留了下来。仿佛只要是待在这里,便可和飞呼吸同样的空气,感受同样的喧嚣一般。
最后,我们还是在这里,与他不期而遇……三这个城市依然寒冷,偶尔会飘起雪花。大口的呼气,会在空气中喷出阵阵白雾。轻盈、晶莹,与那烟草燃烧后的星火烟雾截然不同。而这里的天空,似乎也与别处的不一样,大而清晰。无怪飞会喜欢这里,我会喜欢这里。因为我们都是同类。
待在这个北方的城市里,南方长大的我,身体显得格外单薄。每到出门前,森便会将我打包好,像个粽子一样的拧着走。尽管隔着很多层衣物,但我还是喜欢依着他,粘着他,仿佛他的身体便是我的暖炉。
而我们都有工作,那便是摄影。时常我会与他分开,他走他的,我走我的。因为我不想一直陪着他,拍摄那些美丽的瞬间,冻结那些不属于我的画面。而他也无法接受,与我一同出入整个城市最肮脏,最喧闹,最黑暗的角落。
我说,森,你不该对我的作品质疑,它们都是很真实的。可是他却总是回避与我讨论这些,于是我们都默契的选择了分开工作。
他也曾哄骗我,想要将我拉入他的世界,用天使的眼光去衡量世界。但我始终是鱼,游在海里的鱼。无法改变。
我从来不会觉得我的作品是一无可取,至少它获得过一个小小的奖项。至少都有不少人喜欢欣赏我的视线而不愿意去观看那些圣洁。至少我没有如同那些极端的消沉者一般,拍摄尸体,内脏,或是巨大的生殖器。
森说,在城市里,已经越来越少风景可以让人留住视线。所以他的活动都是在郊外,或是一个人不断的旅行,到遥远的海边、沙漠、森林。而如今是不行了,因为我必须在这些喧嚣中打滚。城市里,有堆满垃圾的阴暗角落,有满地油水的街道,还有酒吧的凌乱,和疯狂、压抑的人类。
如此这样的工作,生活,我们始终很有规律。每当工作几天之后,我们会休息几天,一起逛街,或是看上一场轻松的电影。厨艺一直是我慰劳自己而练习的,终于也是用到了爱情上。只要我们都待在家里,我会为他准备可口的食物,大多他都会喜欢吃。
在这个北方的城市,我们租住的房子叫做家,因为有森,所以我不是一个人,便不能在称呼它为房子。而森则一直对这说法带有不解。他是无法理解一个巨蟹座的女人对家的理解的。他告诉我,说两个人旅行,该就是两个人搬家了,虽然麻烦些,但也不会有影响。
从前我如同他一般的希望四处旅行,而如今却开始留恋。留恋那些家具,留恋那些电器,留恋那些细小而又无法携带全部的物件。唯一可以多带走的,是森送我的一瓶樱花香水。他说,那样的味道很合适待在我的身上。于是我格外的珍惜。每当看它又再消耗,我都会心疼不已。于是索性不再用,傻傻的只是带在身上。
记得在过去,我也曾拥有过一瓶同样的香水。而它最后的结局竟是摔落在地。碎片划破了我的食指,血和香水混在了一起,然后被我冲洗掉。
那是飞给我的第一个礼物,也是最后一个。他说,你是个如樱花般的女子,喜欢愤然开放,然后骤然凋零。飘落时凄美,冷漠,如同置身凡事外,冷眼观看,却独自忧伤。
偶尔想起飞的话,会让我沉进水里,专心的做只鱼。只可惜,自己却无法放弃享受那阵阵微风吹拂的感觉。天空,始终是我的梦想。而飞说,梦想,便是不可实现的想法。所以,他任由我坚持幻想。我想也是的,兴许哪一天,我便会和他一样,潜入深深的海底,埋藏进深渊之中。而森,或许就是我的开始,以及结束……四有些人,认识之后就消失不见。即使费尽心思去找寻,也再无结果。而有些人,即使并不相识,也会与你擦肩无数。这便是缘,有时无法让人不去相信。有人说,缘乃天定,分在人为。而我却一直都没有这样认为。就好像爱情,单方面的人为,能得到什么?怜悯?或是一场游戏?
我与飞好歹是有些缘的,否则,又怎么会在林荫道与他相对而遇?只是,我们注定是再也无法多出一点,甚至一点点的可能。
因为森,也因为飞身边的女子。
森在看到飞的一瞬间,欢快的打招呼,然后跑了上去。我这时才知道,原来飞在他的心中竟也有着分量。他的深沉总是会让人喜欢而又敬畏。就像一滩沼泽,会让你慢慢的沦陷。只是他终究是无法抓住高高在上的天空,所以一次又一次的心殇,一次又一次的往更下沉去。
通过飞的介绍,我知道了那个女子叫做林夕。其他唯一还了解的,便是她与我一样,站在飞这个沼泽的边缘。只是我们并非敌人,仅仅是同等的关系罢了。知道这点,是因为他与飞一样,总在时不时的偷偷望向我,眼神中尽是疑问。我对她微笑,于是她便也微笑,笑得很是灿烂。
又一个如天空般的女子,我知道的。
之后,男人和男人走到了一起。女人与女人在后面开始攀谈。对于初次与人相识,我总是莫名的不想说话,于是气氛渐渐的显得尴尬。她显然也注意到了这点,沉默了不久,就开始接连着对我诉说她的趣事。有儿时的,也有如今恋爱时的。偶尔她会插上一两个问句,让我给她答案。最终她是成功了,使我与她的相处变得自然。同样也使我知道,她是倔强的,任性的可爱女子。也只有这样的女子,才会如此坚持着待在他的身边,说是知己。
飞依然想要去遗忘,遗忘所有的伤痛,所有的感情。一直明智的他最终是在爱情底下变得愚钝,也变得成熟。而遗忘对我来说,却不过是个可笑的态度。他只是依然没有给任何人机会。不想伤人,也不想受伤。
雪在这时开始飘落。就在这条看似漫长的林荫小道将至尽头时,越下越大。飞与林夕匆匆的走后,森拉着我,说是要一同回家。而我看着飞的身影,竟流下泪来。森惊慌的问我哪里不舒服,我却只是摇头,然后坐倒在地上,大声的痛哭。
那是飞临走前的一眼,仿佛在祝福,却等同于,我们长久的情感被这一眼而切断,化成丝丝屡屡,尽数散乱。
我是上了岸的鱼,再不需要一只沉在海底的同类安慰。但我终究是只鱼,割舍时也就只能落泪……
那天之后,森仿佛也明白了什么,只是他始终没有说出口。这成了我们之间的第一个不能言明的话题,并共同埋了起来。
我对他说,我们离开吧。去旅行,会有很多的风景。他说好。
于是又过一天,我便带着那瓶樱花香味的香水,与他一同离开了我不再留恋的房子,以及这个不再留恋的城市。
之后,我们开始过着四处流浪的生活,哪里都会去,但是却并不久留。甚至跑到越南,找到了很多合适我的题材,然后将它们一一拍成相片,寄到杂志社或出版社,换取生活的费用。
因为四处游荡,我们偶尔会风餐露宿,体质较弱的我经常会因此生病。于是森总是会在尽可能的时候,充分的给予我物质上的享受。很多次,他放弃一个又一个拍摄的可能,将我安排在最好的旅社,让我舒适安稳的休息。而他一直不曾离开。
这段时间里,我和森一直都快乐着,一直都没有出现过感情的裂痕。从第一眼看到他,我就知道,他是个很好的男人。我一直相信。
时间很快便过去,这样的生活竟坚持了四年之久。若不是那一篇凄美的小说,也许我们会一直这样生活,直到死去。而不幸的是,小说的主角,竟是飞与林夕,所以我为它动容,森亦为它动容。五又是一个冷得可以飘雪的时节,又一次,我被这寒冷包裹,然后只能打颤。忧伤,似乎总是在这样的温度中重复。如同幸福,便是重复在一些人身边,重复最一些无聊的事。
四年,我在幸福中度过了四年。飞,在忧伤中度过了四年。而这一切,是从白杨口中得知。
那天看到那篇叫做无法遗忘的故事,我和森都决定了要再回去那个城市,于是我拨通了飞的电话。只是那时他的电话却早在四年前已经交到了白杨的手中。犹记得,白杨便是飞曾在信中提起的调酒师。一个比较特别的少年。
白杨说,他们的爱情就像短暂的烟火,甚至来不及抬头观望,便已经渐渐消散。我没有认可,因为我知道,他们的爱情早早便已开始。难道相互喜欢而不名正言顺的表白便是相互间没有爱情么?最后告诉他,我们将回去。白杨说,去简爱酒吧,飞如今在替他打理。然后便挂断了电话。
于是我和森开始整理行李,然后去车站,买了一张又一张的车票。那个小城没有直达的火车,我们只能不停的在大城市转车。而这一切都很迅速,只是剩下在车厢里,等待的时间格外漫长。
列车飞速的在铁道上奔驰,白天,黑夜,只有无数的风景不停的倒退。偶尔经过正在下雪的区域,能听到雪花打在玻璃上的声音。壮烈的敲击,只留下一些液体从窗外退流,雪花本身支离破碎。如同飞蛾扑火,如同不可抑止的爱上一个男人。
当列车停在了终点,天色已经完全暗淡了下来。我和森终于踏上了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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