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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小王爷吉祥-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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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我姑且相信你一次。」郑依霖蹬蹬蹬地走到楼下,从散乱的化妆品当中拾取一只小皮包,掏出一叠千元大钞,塞给雩娘。
        「您这是……」雩娘大惑不解。
        「给你的。你帮我用心服侍唐先生,听清楚,用心,不是用身。闲暇的时候就帮我留意来访的客人,打进来的电话,看看有没有可疑人物,赶快来通报我,我另外有赏。」说明白点,她就是要雩娘当「抓耙仔」,替她监视唐默啦!
        有刺客要暗杀小王爷?
        雩娘不明所以,傻兮兮地跟著她煞有介事地「商量」如何慎防「宵小」入侵,并且满口应承一发现任何风吹草动,第一个就知会她。
        「这样就对了。」郑依霖很高兴的发现她只是个「傻傻动人」一美女。没心机的女人最好利用了。「明天我会派人送一些衣服过来给你,记得,以後不可以再穿唐先生的衬衫,而且……」她瞄了下雩娘颤巍巍的双峰,马上又充满危机意识,「你不会连胸罩都没有吧?」
        「啥?!」那是什麽?
        「乡巴佬!」郑依霖快口吐白沫了。「明天,明天我会统统帮你准备好。」
        出到门口,她突地又回头问了句:「有没有男朋友?」
        「没有。」雩娘面皮薄,陡然红成一片。
        「明天顺便帮你介绍一个。」郑依霖人都坐进轿车里了,还猛嘀嘀咕咕:「让这种女人待在唐默身旁,简直比引狼入室还危险……」
        ※※※
        捧著大把她一辈子都没用过的新台币,雩娘当它们是废纸一样地搁在餐桌上。
        真的很晚了,她得找个地方先睡一觉才行。奇怪,已经睡了七万两千个夜了,怎麽还会困?
        她不敢贸然上楼,生恐惊扰了唐默的好眠。沙发虽然窄小,容她纤小的身子却绰绰有馀。
        丝质的衬衫相当单薄,凉夜如水,寒意不断侵袭她的周身,令她辗转反侧,无助地只能紧抱著靠垫取暖。
        她不安地蠕动的瘦小的身子,使著一双原来空洞无痕的眼涌起一抹叹息——唐默执意降至冰点的心绪有如水车启动,因她而逐点逐丝地燃起细微的火花。他冷然踱到楼下,一双温暖的大手放肆地抚上她的脸,并沿著肩胛滑向背脊,停在她光滑裸程的腿上。
        她没有睡著,没有完全进入梦乡,梦魇在全然没预期的情况下霸道地吞噬她昏眩的神志,她孤孑地被放逐在幽暗闱寂的细缝中作垂死的呐喊——「救我。」她蓦然惊醒,鬓发的汗水亦无声淌落两侧,额间点点晶莹,像历经了一场暴风雨般,连身上的衬衫也湿透了。
        唐默抿成线条的唇颤然翕动,手指来到她的胸前。
        他在脱她的衣服!
        雩娘愣住了。他想干嘛?
        「小王爷?」她本能地推开他的手,挣扎著要坐起来,可他不允许。
        「不要再叫我小王爷,也不必自谦为奴婢。你的衣服湿了,必须换掉。」
        他还担心她会冷呢!怎知她居然热得浑身发烫。
        「我自己来就可以了。」他并没有为她拎来另一套衣裳,难道要她就这麽光著不成?
        零娘迟疑地盯著他,他流连在她身上的目光,使她羞赧难当地夹杂著勃发的春情,原来淋漓的汗水更加汹涌而下。丝质的衬衫整个黏贴在皮肤上,形成一幅十分撩人、十分魅惑的图像。
        唐默蓄著火苗的眼闪过红焰,强自抑制下腹的躁动,别过脸道:「我去拿衣服。」
        雩娘紧绷的神经得以稍稍松懈,可一眨眼,他已抓著另一件衬衫从楼梯口奔过来。
        「赶快换上,免得著凉。」为避免尴尬,他移步到窗前,由口袋取出一支菸点上。
        袅袅成网状上升的烟雾,笼罩著他的五官,使他整个人看起来好不真实,宛如虚幻中的假象。蒙胧月色中,他逐渐幻形……变回皇族贵胄的小王爷。
        雩娘盯著他壮硕的身影,手脚变得迟钝异常,她多希望此刻是在怡亲王府的翠华园,而不是这陌生壅塞的小城市中的蕞尔毛邸。
        「好了?」他回眸问道。眼光不经意地瞟上她才穿过一只袖子的玲珑躯体。
        雩娘急往沙发退缩,她这一掩饰更形成晦涩的暧昧。
        唐默摁熄香菸,挪身到她面前,情不自禁地握住她宛然贲起的酥胸,指腹更沿著曼妙曲线滑至她可爱的肚脐眼。倒涌逆流的血液灌入他原已充血的眼,那两粒被欲火深深折磨的瞳仁,变成深不见底的黑潭。
        「跟我在一起很危险,知道吗?」他的定力并不是每天都这麽好。
        雩娘荏弱地点点头。坦白说,她并不怕他所说的「危险」,如果真有那麽一天,她会义无反顾地献上自己,因为她原来就是他的——她的心和她的人。
        「怕不怕?」他是追捕温驯绵羊的猎人,明知残忍,却身不由己。
        「不怕。」雩娘真是老实得可以。晶晶亮亮的秋瞳,眨著懵懂的清纯,和不谙人世的天真浪漫。
        「为什么?」他的眼如炬,痴缠著她柔软的身。
        「因为奴——呃,我,我早已是你的人,在十三岁那年,我爹将我卖入怡亲王府的时候……」
        他明白了,她不怕、她愿意都只因一派愚忠,和情感、爱欲无关。这女人严重灼伤了他高傲的自尊。
        「你到楼上睡吧!明天我会教人把客房打扫乾净。」他并非完全没有人性的掠夺者,雩娘的坦承令他意兴阑珊。
        他不要让自己变成一个施暴者。和不爱自己的女人做爱,与施暴者何异?
        「我来打扫就可以了。」他忘了她就是女佣呀!雩娘婉约地一笑,该死地又触动他刚刚才浇熄的烈火,收拢回来的理智立刻溃不成军。
        他如临大敌的放开她,背过身子拉开彼此的距离。
        「随你。我现在要到书房整理一些文件,你可以上楼先到我的房间睡一下。」
        「不麻烦了,我睡这儿也很舒适。」雩娘脑中塞满八股的传统尊卑观念,无论如何不敢僭越到他房里休憩。
        「罗唆,叫你去你就去。」唐默的怒火源自於对她不可遏止的想望,她再不赶快远离他的视线,就很难保证他不会有邪恶的念头。
        「是。」雩娘真是衰呆了,每个人都爱吼她,但错的又不是她。
        迅速扣好衣服上的钮扣,她两手环住胸口,轻巧地拾级上了二楼。
        唐默始终背转著身子,担心一个不小心,刚才的忍抑又将功败垂成。
        雩娘战战兢兢地走进他私人的圣地,讶然於这房间有别於屋子其他地方的整齐素雅。床铺正中悬著一幅王维的水墨画,对面墙上则张挂著不知名的西洋油彩图。两个原本格格不入的作品,放在这样的空间里,却协调极了。
        她不敢大著胆子去审视卧房里的每样东西,每样东西对她而言都是禁忌,包括唐默的床。她轻手轻脚地将自己摆到弹簧床上,被褥里犹有馀温,散发著一种奇诡的动情激素,侵占她仍属少女的芳心。
        雩娘无法明白,自然更不能预测自己究竟陷入一个怎麽样的境地。她把生命交付给唐默,他爱怎麽处理就怎麽处理吧!由於白天过分疲累,而今全然松驰的安心,使她很快地沉沉入眠。
        宣到确定雩娘应该不会再来考验他的定力,唐默才怅怅落落地蜇入书房。
        尽管坐在书桌前,堆积如山的案子等著他审阅,他却了无工作的情绪。
        她睡了吗?会不会又作噩梦了?
        唉!他根本阻绝不了对雩娘的绮思妄想。这个神经兮兮、傻气十足的女人,她凭什麽骚扰得他浮躁异常?
        为了摒掉恼人的思潮,他起身打开窗户,新鲜的空气或许可以让他冷静拒绝诱惑。意外地,他发现楼下围墙外,有个贼头贼脑不断往屋子里伸长脖子的男子。唐默迅即扭熄案前的枯灯,再倚到窗边看个仔细。
        那人一百七十公分左右,一身牛仔衣裤,样子相当眼熟。可惜天光不足,没能看出他的嘴脸,但唐默可以确定,他一定在什麽地方见过他。
        他的目的是什麽?钱?重要资料?!还是……小雩?为什麽会想到她?唐默也说不上来,只是隐隐约约觉得那人应该不是小偷,而是……
        不及往下细想,他已操起墙边一截长棍来到主卧室。不惊动警方、私事私了是他一贯的作风。他自负倨傲的相信,他解决事情的能力远胜於那些所谓的执法人员。
        雩娘睡得很甜,他没打算吵醒她,只轻巧地踱到窗前,咦?那人不见了!
        他探出头再看仔细。
        好家伙!企图攀墙而入?唐默冷笑一声,将三尺馀长的棍子,凌空掷下——「啊!」高挂在围墙顶端、还来不及跳下的夜贼,应声跌落地面。这一跤
        似乎摔得满重的,挣扎了半晌才蹒跚爬起,惊恐万分地仰望二楼窗台,见唐默岸伟的身躯昂藏而立,即刻吓得落荒而逃。
        「谁?」雩娘毕竟是名练家子,方才那声惊呼马上将她从睡梦中扰醒。
        「一名小毛贼,已经逃走了。」唐默拉上纱窗,尽量将目光瞟向别处不去看她。
        「可恶,我去把他捉回来。」她家小王爷的宅邸是如何高贵神圣的地方,岂容毛贼自由来去?零娘霍然起身,护主心切地想跃窗而出。
        「就穿这样?」是她逼得他不得不正视她的存在。
        「呃……」这身「清凉」装扮,的确不适合缉捕盗贼。雩娘腼腼地绽出她甜死人不偿命的招牌脸。「我一时心急倒是忘了。」
        唐默扭开立灯以後,她姣好的身段益发无处遮掩。雩娘红著脸蛋儿赶紧躲回被子里。
        「安心睡,不会再有人来打扰你。」才仅仅一晚,他就被她搞得七荤八素,往後呢?
        他能忍耐多久,十天?半个月?
第五章
    次晨,第一道阳光透过窗帘时,雩娘立刻从床上跳起来,冲到楼下厨房,准备为她的主子烹煮清粥小菜当早膳。
        今儿天候格外晴朗和煦,亮晃晃的晨曦一如跳跃的精灵,将屋子里外照得银辉闪烁。
        雩娘立在厨房中央,讶然於里边的空荡荡,连一根葱、一颗蒜头、一粒米        都没有。他是怎麽过活的?
        餐厅!是了,书怀带她去的那种现代客栈,每样吃食都浓烈得呛人,一大早就吃那种东西,不太好吧?
        她到处搜寻,希望找出一些些足以下锅的菜肴。可橱柜里空空如也,除了酒杯就是酒,还有「咖啡」。什麽玩意儿?雩娘拿到鼻下嗅了嗅,唔,挺香的。吃这东西就会饱吗?再找找著。哇!这柜子好大,但怎麽开呢?她摸到凹陷处用力一拉——陡地,寒气逼人。
        原来是一台电冰箱。雩娘机伶伶地退後数步,慎防里头出奇不音心地发出暗器来。等了好一会儿,啥动静也没有,她才安心地「检视」这座神奇的「机关」。
        冰箱内零散地放著几瓶饮料和两包没吃完的饼乾,看来并不具任何杀伤力。小王爷太奇怪了,区区几样不起眼的小东西,需要动用这麽大的机关来掩藏吗?
        耗掉半个小时的时间细心研究过後,她已百分之二百确定,今儿的早膳必须到市集张罗。
        幸好她的洋装已经乾了,乘唐默尚未醒来,赶紧换上。然後,她得上街去。
        现代人不时兴用银子,他们喜欢用纸钞。昨晚郑依霖塞给她的千元大钞还摆在桌上,她随手抽了两张,觉得好像还不够,再抽两张捏在手中,才安心的朝屋外走。
        唐默一整晚都睡不安宁,不,他根本没睡,只是破晓时分靠在椅背上假寐了一会儿。雩娘起身、下楼、到厨房「游荡」,一直到离开屋子,他全都看在眼底,没有出声叫唤,纯粹是为了欣赏她玲珑妩媚的身影。这女人对他始终有股致命的吸引力。
        她回来了。唐默听到急促的脚步声,不对劲,雩娘的轻功应该相当了得,不然怎么跟踪得了他?这样沉重而急切,莫非出事了?
        他火速的奔到楼下,打开房门,恰巧将惊慌失措的雩娘收拢入怀。
        「怎麽回事?」他扶住她踉跄的身子,惊问。
        「十几名歹徒,企图加害於我。」雩娘将手中的早点递予唐默,弯身查看小腿肚,刚刚因不留神擦伤的皮肉。
        「我以为你武艺高强。」见她并无大恙,唐默一反关切的神情,顺便讥讽她两句。
        「我纵有盖世神功,终究不过是名女子,怎麽打得过十一名大汉。」她小腿肚那道伤口不浅,鲜血汩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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