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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神族--看我们生在凌源-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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疗以后的患者的情况我在那所医院里也见过,其中一个人的胳膊在拆完石膏后简直和三角板差不多——还他妈的不如飞去来器呢!从那所医院出来以后我爸还骂了句:什么破大夫,还是内蒙古的呢!当时我爸骂得很对,那个所谓的老中医的确就是个“蒙古大夫”,因为后来有报纸上的新闻证明,他根本就没在内蒙古待过一天,倒是在辽宁省的某个看守所里住过那么一阵子。
第九章
    从我摔坏耳朵开始,一直到我修好胳膊回到托儿所,时间已经过去了半年,这段时间内托儿所内众人除了知道我得了一场重病,在没得到关于我的任何消息。某些悲观主义者,比如说王鹤、王鹏,甚至怀疑我已经因医治无效,嗝屁朝凉了。
当我重新又回到托儿所的时候,除了发现所有人都长高了不少以外,还感觉到:托儿所里这些早已经熟悉的面孔看上去实在是太亲切了。其他人在见到我后也都深有同感,所有的人无论是男生还是女生都纷纷跟我打招呼,王鹤同志在我养伤期间由于得不到我这个最佳拍档的配合不少行动都宣告失败,这段时间他的心中颇有一种“抬头望见北斗星,心中思念魏冬冬”的感觉,见我回来马上扑上来给我来了个俄罗斯式的“熊抱”——结果被我当场摔了个大跟头,而班上的女生们则纷纷上前对我说:魏冬冬,这么长时间不在我们大伙都很想你的,还请我吃巧克力。这让我相当的感动,因为在此之前我经常将她们当阶级敌人对待,对她们的态度一向是像秋风一样无情,没少收拾她们,揪她们的辫子踢翻她们过家家的锅碗瓢盆,没想到她们居然不记仇,而且还这样关心我。这件事我直到现在依然记忆忧新,但是当年和我在托儿所一起嬉笑玩耍的众多美女们现在都已经是天各一方,在这里我只能祝愿她们,越来越漂亮,不长青春痘,长了的也马上消失。
当然我还记得我那帮兄弟们见到我时说的话,当时这帮孙子满脸的惊讶,几乎是异口同声的说:
你小子还没死呀!
对,没死,我还活着!我说,这种对答后来成为我们兄弟见面以后的标准问候语,一直到现在,虽然我们都已经长成了顶天立地、满脸都是胡子茬的汉子,但彼此见面时的问候语还是没有什么变化,顶多是诅咒可能会更恶毒一些。
在我回来的那天,在课堂上阿姨突然问我们一个在以后的岁月中无数人会问的问题:你们长大了以后想干什么?
当时我问阿姨:我不长大行吗?
当时所有人都笑我,阿姨说,看样是不行。
于是我坐下了,没有说出我的梦想,因为当时我的梦想是能变成像《鲁西西奇遇记》(郑渊洁一部著名的童话小说,曾被拍成动画片播放)里罐头小人那样的小不点。
长大的好处很多,这是大人们告诉我们的,只要长大了,就有汽车飞机供我们开,有学生让我们教他们念书,当然还有成群的各国敌人供我们来打。因此当时班上的伙伴们都成天盼着长大,恨不得像蘑菇那样,一夜之间就从小嘎豆子长成云里金刚擎天柱,哪怕是像潘长江那样的“袖珍男子汉”也行,然后男的去当兵保家卫国当科学家研究四个现代化去当工人大炼钢铁当农民修理地球&;#8226;&;#8226;&;#8226;&;#8226;&;#8226;&;#8226;女生则去当老师教书育人当售货员从柜台里变出东西卖给大家当纺织女工给大伙造衣服穿当印刷工人给大伙印小人书看&;#8226;&;#8226;&;#8226;&;#8226;&;#8226;&;#8226;
长大以后还有最重要的一个好处,当然这一点大人们没有说,但是我们却知道,那就是只有当了大人才能像电视里的人一样谈恋爱,因为在此之前我曾隐约听到过一个词,好像是叫什么“早恋”的,我所知道的大人们在提到这个词的时候显然对此是表示贬义。照我的理解,早恋就是在在不改谈恋爱的时候谈恋爱,类似于我从我爸那里听到的刑法上的一个罪名“非法同居”,就是在国家没有允许没有发类似于粮票一类证明的情况下结了婚,而结婚恰恰是大人们才能做的事。因此这肯定是一件很严重的错误,但至于错到什么程度,我不知道。我曾经问过我爸,早恋是一个什么性质的错误,当时我爸表情严肃,只说了两个字:“犯法!”吓得我混身发抖,看来我爸的监狱里肯定有不少人是因为早恋而做的大牢。因而在我心灵里造成了这么一个印象,就是早恋和强奸同样的可恶,虽然强奸在我这里也是一个非常抽象的概念,当时我认为过家家的时候和那帮丫头片子“老婆老婆”的叫着肯定也是一种违法行为,是属于早恋的范围内。但是我爸却说,我们的不算,原因是我们的年纪太小。因此给我认为,要是我在继续这样和女生们一块玩下去,等我到了法律规定的年龄的话,那我肯定会被送到监狱里去——逢场作戏也不行,因此在那以后我在也没有和女生们玩过过家家,她们问我为什么,我说我怕坐牢。
至于结婚,当时对于我来说这没有什么实际意义。结婚之前先得要谈恋爱,而谈恋爱在我看来也是一件见不得人的事情,因为每当阿姨带着我们去小树林里郊游的时候,通常就会碰上一对甚至是几对情侣,在见到我们之后他们一般都会躲开,虽然我们只是一帮孩子。我可是堂堂的男子汉大丈夫,决不会去干那种见不得人的勾当。但是照我父母的解释,长大以后我又必须和一个女人做这种见不得人的勾当,对我来说这真是不可理喻。因此我不愿意长大,因为长大以后要去做恋爱这种无聊的事情。在说了,小的好处也很多。你看看,我因为个子小,就可以在托儿所大门的铁栏杆之间穿行自如,而托儿所里的大个刘明珠只要一钻就会卡脑袋,要是没有阿姨帮忙的话,他的脑袋现在没准早就已经卡成细腰葫芦了。而且在我还小的时候——这指的是我身高没超过一米以前,无论坐什么车都不用花钱买票,这实在是在好不过的事情了。
当然后来我还知道了小有那些好处,比如说,《中华任命共和国刑法》中规定,凡不满十四周岁的儿童犯罪不受刑事处罚,而当我知道的时候,我在干什么坏事警察都会送我进牢房。而且对比一下小时候,那时候的日子的确要比现在我的日子要舒服的多:小时候我成天被人抱着,现在我是成天被人骂着;小时候我长得为国争光,现在人都说我的模样是影响市容;小时候小姑娘们都是追着我的屁股要做我的老婆,往往都会被我蛮横的拒绝,而现在我可能要低声下气的主动申请要她们做我的女朋友,而估计她们当中的绝大多数都会对我说这样一句话:
“其实你这个人挺好的,只是&;#8226;&;#8226;&;#8226;&;#8226;&;#8226;”
人不可能一夜之间长大,这是自然规律。当然,人也不可能会越长越小,这也是自然规律,自然归律谁都抗拒不了,秦始皇、汉武帝、成吉思汗,这些比我牛逼一万倍的大人物都抗拒不了,那我就更不在话下。想快长的人还是要一天天的慢慢长,像我这样不想长的,也要接受自己身体体积不断扩大的事实,这些都是自然规律使然。人都会长大,除非你在半路挂掉,永远的住进了骨灰盒。因为只有这样才能永葆青春容颜不老,比方说像人家亚历山大大帝那样三十多岁就死了,到现在全世界只要一提到他肯定第一个英俊潇洒功成名就文成武德老成持重的完美帅哥。纵观世界历史,这世界上从古至今除了上帝真主玉皇宙斯等大神以外,没有一个人能长生不老,反倒是永垂不朽的到处都是,一挖一麻袋。
不但是我们,对于整个中国来说,1989年绝对是一个多事之秋。那是我第一次认识到知识就是力量,天安门广场上的天之骄子们闹起事来比我们可厉害多了。虽然这事在国际上已被吵得沸沸扬扬,但对我们来说,那只是电视上的一个影像,确切的说,那只不过是一场猫和老鼠式的闹剧,除了让我们看个热闹觉得好玩,对我们的生活没有产生任何影响。当年曾经有一个戴着眼镜的大学生来过我们家这里,用毫不逊色于阿道夫&;#8226;希特勒水平的演说,向当时在楼下乘凉的大人们宣传他们的思想,但是大人们在听完后都普遍都认为,他们宣传的所谓理想对于自己还没有买菜接孩子甚至是打麻将的时候不给别人点一个炮重要,我估计可能是大人们都经历过文革的缘故,对于这些都已经腻了、累了、烦了,在说这些大学生们说得东西在好,那也不过理论上的东西,同他们这些想象中的一厢情愿相比,那时候大人们更关心的是什么时候能有人给自己涨工资和奖金、年节时候发的福利以及孩子能否到一个让人满意的学校上学,因此对于他们宣传的那些没有任何实际意义的东西大家谁都没有上心,最后甚至对他们产生了厌烦,差点就把他们给打了出去。一位大学生再走之前曾经对我们这里的人说了一句《终结者》里面施瓦辛格说的一句明言:“我们还会回来的。”这话不假,就在第二年,凌源劳改分局下辖的第二监狱里就多了一帮文质彬彬、一看就是读书人的特殊囚犯,一般来说监狱里面对文化人都比较照顾,所以这些人不但在里面吃的是小灶,而且全都是干糊火柴盒一类的轻体力工作,这些人里面不少人都戴着眼镜,不知里面有没有那个曾经在我家楼下演说的那个家伙。
我爸老说,这些人都是让人给骗了。运动的发起者,也就是他们的领袖,利用他们的热血大捞了一票。等到出了事以后他们却丢下了大伙跑去了国外,现在依然安然无恙,用《大话西游》里的话说,就是背黑锅他们来,而送死的则是那些糊火柴盒的人。因此我非常瞧不起他们的那些领袖,别的且先不说,《古惑仔》里的流氓们都不会说丢下小弟自己一个人跑路,你们这帮知识分子怎么就好意思呢?实在是太没义气了。
这件事对于大人是如此,对于我们孩子来说就更没有什么影响了,对于这件事我们当时才不管是谁对谁错呢,只要不强我们的饼干和棒棒糖吃就行。在说当时也有更值得我们操心的问题,比方说,今天爸爸妈妈在我们上托儿所的时候会给我们带些什么好吃的、今天外出放风的时候我们玩些什么、某某和某某某昨天在父母接我们走之前打了一架今天会不会和好、我们的托儿所生涯什么时候结束,传说中美好的小学生生活什么时候开始等等等等。八九年是我在分局托儿所度过的最后一年,对我们这些孩子来说,大人们爱怎么折腾怎么折腾,我们照样还是成天吃吃玩玩唱唱跳跳的过日子。当时虽然我爸妈早就说过要送我上学,但是我觉得上学似乎离我还很遥远,那怎么都还是在我过完那一年生日的时候。不过事实上这个日子的到来要远比这早。众人之中只有张山山也就是甲鱼那家伙赶上了自己的生日。由于他有一位当托儿所所长的姑姑,因此托儿所特意为他举行了一次盛大的生日宴会,托儿所大班的全体小朋友集体参加,当时我们的心情都很激动,当然并不是因为给那个站在我们前面昂着头恬个肚子在在蛋糕前扬扬得意的张山山过生日,而是因为在他的身边那个在我们看来是硕大无比的大生日蛋糕。尤其是蛋糕上面涂的厚厚一层奶油,馋的我口水都流到了衣服上。当时我的实际情况就是,只要能让我吃到那块蛋糕,我什么条件都答应,那怕是让我裸奔我都干,反正以我当时的岁数,这么干并不算丢人。
“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事实上我们吃那块蛋糕也是有条件的,就是我们每人都要给张山山这小子沾一张事先由阿姨们发给我们材料的贺卡,记得当时为了报复张山山,我故意将贺卡上的蜡烛给沾倒了,为此还被一位阿姨给臭骂了一顿。我们不光要给他沾贺卡,而且还要集体给他唱《祝你生日快乐》。这一切都是在一部摄像机的监视下完成的。一开始我们还很得意,以为来了录像的了,为了能将自己拍进去,都拼了命的往摄像机前凑和。但在我们集体合唱完《祝你生日快乐》,而阿姨和摄像师认为不齐而让我们重唱了好几遍的时候,我才发现原来他们扛着摄像机不是为了录像,而是为了拍戏。我们只是一帮群众演员,连土匪甲流氓乙汉奸丙伪军丁之类的小角色都不如,因为这些人在影片结束的时候好歹在演出名单里还能有他们的名字,而我们则是一无所有,甚至可以说,我们就是一帮活着的道具。不过张山山这位主角也没好到那里去,虽然他可以称得上是主角,但是他在台上的每一步每一个姿势都不是他说了算,充其量他只是旁边大人的一个语音无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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