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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书店情欲往事-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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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身体是骨感的,但又匀称得凹凸有致,最让我惊奇的是,她的阴毛竟是修剪过的,蓊郁的一缕,特艺术。这么疯狂的罗素,我还是从没见过的,和她相拥时,我脑海里出现过莎朗·斯通演过的某些角色和某些情景。
做爱不要男人覆盖,而是她在上面驰骋,也是我不曾体验的,我只在《查特莱夫人的情人》那本书中读到过:她疯狂地摇摆起伏着她的腰肢,而他则以自己全部意志和贡献精神,英勇地保持着硬挺,不拔出来,直到她轻声呼喊着达到高潮……
从始至终,我都是木偶,而她是牵线人。事后,罗素说跟男人同床睡不着,匆匆穿好衣,嫣然说了一句“谢谢你的精液”就走了。我送她,她出得门来马上又是一副淑女形象,所谓静若处子,便是她这样了。望着她的背影,我觉得刚刚发生的一切都不像是真的,像梦。
回屋,见桌上镜架里的甜妞在冲我笑,似在笑我的荒唐,只是那笑里有几分憔悴。
一早,王鹤生给我发来电子邮件,说他在澳洲生活很太平,妻子爱他疼他宠他如顽童一般。我立马回了他一封,骂他只管去过清风明月的悠闲日子,倒把我丢在水深火热之中煎熬这么久,真该将他批倒斗臭,再踏上一万只脚,让他永世不得翻身。
王鹤生就是那个引我走上经商之路的人,我所在的出音乐盒带的那家文化公司也是他的,我是让他抓壮丁抓来的,如此上了贼船。
我不太清楚王鹤生是怎样勾搭上公司企划部的那个女孩的,反正他把人家的肚子搞大了,女孩儿决计从一而终,非他不嫁,每次见他都让他把耳朵贴在她的腹部,“你能听见小宝宝在动吗?”显然王鹤生被吓到了,只好夹着尾巴逃跑了,求我替他临时打点公司。
我虽然不是在水泊梁山长大,不过为兄弟两肋插刀的劲头还是有的,于是乎,就飞广州走马上任去了。开始他是通过电话遥控,后来邂逅了一位大他八岁的阿姐,他说跟牛奶面包布丁一样的可爱,一拍即合,难舍难分,也就乐不思蜀了,只说,“公司我不要了,你随便处理好了,”便牵着阿姐的手尽情地游山玩水,一直到澳洲才停下来。
本以为十天半月就可以交差了事,竟变得遥遥无期,被套牢了。只好跟一群歌星进录音棚摸爬滚打,伤春悲秋是顾不上了,夜深时宿在棚里倒成了常有的事。偶尔一觉醒来,朦胧着与身边写歌词的女孩儿云雨一番,掉头又睡……从棚里出来,还要跑工厂跑音像店。
累得我除了骂娘别无选择,毕竟是受人之托,装装江湖还是必要的,只好硬撑着。每月,我都把纯利润汇给王鹤生,王鹤生再三推辞,不住对着话筒唠叨:“这不是抽我的耳光吗!”我仍我行我素,我妈说,做人要仁义一点儿。
渐渐,这一行不太好干了,翻唱歌曲赶不上原创歌曲那么吃香了,盒带也没光盘那么时兴,终于有一天,我在电话里对王鹤生说:“哥们儿,我累了。”
“歇歇吧,”王鹤生声音哽咽着说,“至于公司,卖掉也好,丢掉也好,随便你——别忘了多带些钱回家。”我也有点儿感动,心里说:你小子也有泫然欲泣的时候,还算性情。
做了“离休老干部”,我们俩隔三差五通过电邮保持着联络,他告诉我,他现在的生活素朴多了,反倒有了悠然见南山的自在,娶一个比自己大的女人实在舒服,情趣多多;还拖着老腔说年轻人做爱随时随地都想要,交通灯还没有转绿的一刹那也不闲着,人老了总想等到教皇就职大典之类的大日子才要一下,他说我是前者,他则是后者。我要是告诉他,电视上报道,某歌星和某公司签约了,某歌星是我们熟悉的,某公司也是常打交道的,他就赶紧打断我:恍若隔世,八年了,别提它了!
王鹤生在澳洲养了两条奶牛,他说挤出的奶鲜美极了,我特想去尝尝,甜妞就说:你这人太喜欢异想天开,天马行空时多,脚踏实地时少。
这种话,罗素是不会说的。
不管怎样,有了一夜情,再见罗素多少有点儿不大自然,罗素却不,很泰然自若,而且谈笑风声,整理书架时,拿起汪静之的诗集《蕙的风》还说:“一次,暨南大学的学生问汪诗人,《蕙的风》的书名有什么含义,汪诗人说蕙是他以前追求过的爱人,这部诗集就是为她写的,写好了,出版了,送了给她,谁知她正眼瞧也不瞧,她嫌他穷,后来嫁给一个官僚去了。”讲完,她笑,我也笑。
开门营业,第一个上门的客人居然会是赵楚,依然夹着他的公文包,一脸的百年孤独。老同学了,少不了让座、沏茶、点烟,让他享受贵宾级待遇。他却说:“紧着正事办,先把保险费交了吧。”他总是这样,未免太认真了些,不过也好,世上怕就怕认真二字嘛。
“这是收据,拿好。”谢天谢地,人寿保险的事总算告一段落了,可以聊聊了吧。赵楚却又从包里取出厚厚一沓表格让我填,有财产保险、医疗保险和养老保险形形色色,简直叫我目瞪口呆。赵楚说,“人生在世,最不可缺少的是忧患意识。”我不免有点儿犹豫,苦着脸问,“我有那么不保险吗?”赵楚就又给我讲张三或李四同学上了什么保险,结果得益多多。动之以情,晓之以理,说得我头昏眼花,只见他嘴动,却听不见他说的是什么了。
我正左右为难之际,罗素冲过来,一把将那些表格抢过去揉成一团,丢进纸篓,气不忿地对赵楚说:“适可而止吧,先生!”赵楚竟然无动于衷,显见这种场面经多了,才做得到我自岿然不动。
“你真是个榆木疙瘩,”赵楚走了以后,罗素说,“你以为他是为保险你后半生高枕无忧么,其实他是为自己能拿提成,中饱私囊。贪心的见过,却没见过这么贪心的。”
“不会吧,终究是旧时同窗,骗也不该骗到我的头上。”我对罗素的话还是半信半疑。
庭院沙龙我是去过的,通常是在周末的下午,在别墅区的一个私家草坪上,几只凉椅,几把伞盖,再加上几个士大夫式的人物,聚一处读书赏画,闲论古今。我和罗素到的时候,人家已经开始了。
这次的主题,是讨论戴望舒的诗。读诗的是一个清丽女子,身后有扬琴、二胡伴奏,使《雨巷》更有意境。
我坐在一株海棠树荫下,听得入神,随着女子古淡清醇的朗诵,径直走进民国里去。扫兴的是,因来得匆忙了些,汗流浃背,口干得很,就起身到竹几那咕咚咕咚灌了两大杯果汁,还渴。我觉得挺对不住戴望舒先生的。
读完诗,那女子摇一柄玳瑁折扇,一边乘凉去了。一中年男人说:“雨巷诗人的爱情诗最见功夫,那股子哀伤能渗入到骨髓里边去。”
不少人点头,“就是,就是。”
罗素悄悄捅我,让我也说两句,我摇摇头,懒得废那个话。戴望舒不是我喜欢的诗人,我喜欢的是何其芳,最好是枕在心爱人的腿上,念那句:日光在蓖麻树上的大叶上,七里蜂巢栖在土地祠里……
“戴望舒写了一辈子爱情诗,可是自己的爱情却毫无诗意。”又是那个中年人说。
于是,大伙儿就说起戴望舒曾追求施蛰存的妹妹,不成;又去追求穆时英的妹妹穆丽娟,才有了结果,结为了夫妻,可吵架拌嘴不断。1940年“重庆方面”刺杀了穆时英,穆丽娟从香港去上海奔丧,临走,两人还吵过。穆丽娟果然到了上海就移情别恋了,跟戴望舒提出了离婚。
我津津有味地听着,捏一支烟,不时在鼻下闻闻,不敢抽,怕讨嫌。罗素突然插嘴道:“听说,戴望舒因为跟穆丽娟离婚还服毒自杀过呢。”我说:“戴望舒因为跟穆丽娟求婚也服毒自杀过。”大伙儿轰然笑起来。
……告辞出来,已是黄昏时分,我们溜达着,人家都是驾着私家车呼啸而去,还不忘跟我们招招手。“你看,沙龙里的这些人像什么?”罗素问我。
“像前朝的遗民,只是他们不该坐汽车,应坐十八抬大轿才对。”说罢,我脑子里无端地记起了董桥随笔的一个标题,“喜欢弄点儿文化的人”——他们就是。
路上随手买了些啤酒、罐头和风味小菜,一起到了我的家。风流韵事大抵都是这样,有了第一次,便会有第二次和第三次。明明知道将会发生什么,心里还暗暗有所期待,用钥匙打开防盗门时,两人都暧昧地笑了,像两个贼。
“伯格曼的《沉默》就在DVD机子里,要看的话,按一下遥控就行。”晚饭吃得心不在焉,对胃口有点儿弄虚作假之嫌。我在厨房煮咖啡时,告诉罗素,“是黑白电影,情节慢得要命,叫李逵看,非把他急得拿板斧将电视劈了不可。”
“老听人家说,没看过——正好。”罗素斜靠在沙发上,一双高跟鞋早已脱掉,光着个嫩嫩的脚丫。
把咖啡端到茶几上,挨着她,我也坐下来,电影刚好演到一对姐妹到了小镇的一家旅馆里,姐姐和妹妹住在隔着一道门的两个房间,谁都不说话,近似于此时此刻的我和她。
罗素叫我把灯关了。电影里的姐姐在床上病着,电影里的妹妹在做爱,和一个男侍者。这部电影名字叫《沉默》,里边果然没有多少对白。罗素的手开始在我的身上摸索着。“你就不能老实一会儿。”我故作矜持地说她。
“我喜欢一边看电影一边调情。”罗素咬着我的耳朵,幽幽地说,她已经扯下我裤子的拉链,“你知道什么是调情吗,调情是一味甜点;你知道什么是甜点吗,甜点就是情调。”我感觉得到,在她的百般蹂躏下,我已经蠢蠢欲动了。
“没有对白的电影太乏味了,”我说,我不停地说,我说话是为了分散我的注意力,我不想让罗素的阴谋得逞,“我喜欢那些经典台词,比如《洛丽塔》里面的大段画外音,我都会背。”
罗素也是故意调皮,手和嘴精诚合作,我的那话本来就是没骨气的玩意儿,哪里禁得住这么折磨,很快我便魂飞魄散。她不时地瞟一瞟我,窃窃笑着,很有成就感似的,“让你知道我的厉害。”她说。
“你这个小魔女,竟敢如此张狂,”我抱她在怀里,剥她画皮,她笑着挣扎着娇滴滴着,“今日老夫给你点儿颜色瞧瞧!”我咬牙切齿地说。
“不玩了,不玩了,”罗素拼命摆脱掉我的魔爪,跑到卫生间里,探出头来逗弄说,“谁让你意志薄弱,经不住我的糖衣炮弹来着。”
“损吧你,好色一代女!”我气急了,一口接一口地呷着咖啡。
“你冷静一下好不好,我还有问题向你请教呢。”罗素说。
“看你把我整得多狼狈。”我重新穿戴整齐,尽可能正人君子一点儿。
“为什么男人才接触时挺好的,没多久,就变了?”罗素又坐回到沙发上,表情变得特纯真特琼瑶,“你会发现他们自大,他们自恋,他们自私,他们懒惰,他们贪婪,他们心眼小,他们嫉妒心强……才接触时的那个男人呢,仿佛人间蒸发了,再也找不见了。”
“不是他们变了,变的是你,”我像个思想家似的跟她说,“才接触,你以为他是神,期望值过高;接触久了,发现他不过就是个人,一个照样打饱嗝放响屁的普通人,你不免大为失望。其实,男人身上的所有的毛病,女人无一例外的都有——你琢磨去吧。”
“呃,似乎有几分道理。”罗素像个宠物猫似的爬过来,轻轻吻了我一下,“你真好。”
“这阵子说好,怕是很快我就成为‘他们’当中的一位。”本想幽她一默,谁知说出来竟是酸溜溜的。
“别这么说人家,其实,每次我都是挺投入的。”听那意思,是我冤枉了她。
“最多能投入多久?”
“总有……三四个月吧。”不会是真的吧,淘汰率这么高!我的后脊梁一阵阵发凉。
突然接到许佩祈的一封明信片,写着:闲暇时可来一叙。行书下钤着一枚“一介书生”的闲章。我慌忙打个车,奔老头儿家,不知出了什么事。据我所知,他是从来不随便给谁添麻烦的,老头儿仁义着呢。
老头儿院里有一棵苦楝树,苦楝树上有蝉,蝉唱着只有两个音阶的歌,吵得很。敲开老头儿的门,吓我一大跳——几日不见,老头儿竟瘦得像六零年度荒一样,眼袋都耷拉了,更显老。我拉着他的手,一个劲儿问他是不是生病了?
老头儿说:“我这里的书,你随便拿,能拿多少就拿多少。”我是来救火的,不是来打劫的,怎可以这么做?
“老爷子,有话,我们坐下来慢慢说好不好?”我说,用幼稚园阿姨的口吻。
老头儿挺拗,孩子似的梗着脖子说:“你不答应,我就不坐,就不坐。”
“您不坐,我也不答应!”您拗,我比您还拗,干脆来个硬碰硬好了。
“要找的书都找到了,”果然,老头儿软了下来,喃喃地说,“再也用不着四处踅摸去了。”
“难道不好吗?”我不解。
“可是,没有要找的东西,我还有什么事情干?没有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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