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后余生·盛唐遗梦之逆宫案-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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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下雨了。”第五扬自言自语地说了一句，静静地独自走在幽暗的大街上。
天，依旧是一片漆黑。
◇。◇欢◇迎访◇问◇
第13节：杀后余生（1）
杀后余生
鱼稚
终于把那个恶魔杀死了。回想起来，把那个沉重的身躯抬上床时费了不少力气。不过，一切都好了。他死了，再也不会有人来威胁我了……
他坐在椅子上回忆刚才杀人的过程，原来人的生命是那么脆弱，本以为很不好对付的人，在绳子的作用下，轻易地就被制服了。眼前电视里的画面慢慢转变成了他记忆的一部分……
自从前年那个恶魔搬到隔壁，他的生活便不再安宁。恶魔般的邻居发现他好欺负，刚开始时只是占点小便宜，拿走他订的牛奶、报纸之类的东西，慢慢发现他并没有说什么后，就变本加厉地要求他拿生活费、保护费。有次拒绝了恶魔的要求，竟然被打了一顿。他的身体很弱，吃不消拳头。只好听命于那个游手好闲的人，每天过着提心吊胆的生活。那家伙也很聪明，每次都不会要太多的钱，深知细水长流的道理，但只要没钱用了，就黑着脸找他要，还恶言恶语，弄得他非常难受。
但，一切都结束了。真是太好了。
想到这里，他的脸上泛起笑意，在椅子上渐渐睡去。
隔了一天半，那家伙的尸体终于被同伴发现了。随后就报了警。
警车到达楼下时，他在窗子边上看着，心砰砰直跳，手也忍不住发抖。警察肯定会来问他的，到时候一定要冷静，千万不要慌张。
果然，过了大概一个多小时后（也许没那么长的时间），门被敲响了。他深呼吸了一口，镇定地打开了门。
“你好，你是这间房的住户吗？我是警察。”来人亮出了警官证，名字叫秦熙。
“是的，发生什么事了吗？”他做出一无所知的样子。
“你隔壁的邻居余飞你认识吗？”
“啊，知道他。他出了事吗？”他边问边用余光瞟了一眼走廊的其他地方，几乎都有警察在盘问同住一个楼道的住户。
“他死了。在自己家的床上。”警察用友好的目光看着他，好像没有怀疑到他。
“啊！前几天还看见过他，生龙活虎的样子。怎么才过了几天就死了呢……”
“不是疾病死亡的……呃，5月30号晚上，也就是前天晚上，凌晨左右，你有没有听到隔壁有什么异常的声音？”
◇。◇欢◇迎访◇问◇
第14节：杀后余生（2）
“哦，我想想……”他假装思考了一阵，“我一般睡得早，晚上虽然有时要起床上厕所，但你说的那天晚上我确实没有听到什么声音。”
“嗯。”叫秦熙的警察边记录，边表示理解地点点头。
“关于你这个邻居，你平常对他有什么印象？”
他小心地看了看周围，确保没有那个恶魔的同伙后，说：“他可不是个什么好人。”
“此话怎讲？”警察抬起眼睛。
“他呀，经常把我订的牛奶和报纸拿走，还害得我去质问送牛奶的人。我还看见他欺负楼梯口那对夫妇的儿子，把小孩儿的玩具一脚踩坏了。”
他说的这些是楼道上的人都知道的事情，即使警察知道他对邻居的印象不好，甚至是讨厌，但也明白这点事情并不至于会扩展到杀人的地步。其实这里的每家每户都讨厌死去的这个家伙，不过碍于他的蛮横，不想和他过多地计较。
不过，谁也不知道，其实他才是被那个叫余飞的人纠缠得最厉害的人。
“也就是说，死者是个很蛮横、仗势凌人的人吧？”
“差不多就是那样的。所以我也尽量不去惹他。”
“知道了。你叫什么名字呢？”警察问。
“凌雨田。”
“好了，没什么事了。我们也只是循例问问而已。”叫做秦熙的警察笑着说。
“嗯。”说完，他走到隔壁，支着头做出一副想看里面的样子。
“你最好不要看。死人嘛，样子都是很恐怖的。呵呵。”刚才那个警察拦住他说。
他点点头，退回来，但并没有进房。楼道上挤满了人，很大部分都是同层楼的住户。他慢慢走向一堆正在讨论的人。
“他真是该死……咦，你也来了，警察问完了吗？”一个家庭主妇说。
他只轻微地点了下头。
刚才那个家庭主妇继续说：“说是自杀，我偷听到的。用绳子栓在床的柱子上，自己把自己勒死的。还写了遗书呢！警察找管理员要水电表上签名来核对字迹！房东的租房契约也拿来了。好像笔迹一样，是那个人亲手写的。”
“真不敢相信这样的人还会自杀。不过，他死了对我们来说是种解放。你不知道，我生怕我孩子被他诱拐，每次放学回来，我们一家人都呆在家，不太喜欢出门。那个人经常约朋友来，那些人看上去和他一样恐怖……”又一个家庭主妇说。
“哟哟，我们家也和你家一样……呵呵。”女人们说着说着都开心地笑起来。
他在那里站了会儿，大致听出了个所以然，比较满意地转过身往自己家走。
这么说来，警察也认为这是桩自杀的案件。看来事情正往好的方面发展。
正走到自己家门口时，隔壁突然传来警察争执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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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节：杀后余生（3）
“这种性格的人，在没有什么大事发生的情况下，怎么可能平白无故地自杀？”这是刚才盘问他的那个警察的声音。
他心里一惊，原来警察对恶魔的死还存在怀疑。他连忙停住脚步，站在门口仔细倾听。他的举动，在旁人看来，只是完全出于对“有人死了”这件事的好奇罢了。
“现场留了遗书，躺在床上用床柱作为支架勒死自己，这样舒服地死去，怎么不算自杀？哪有人无缘无故地写遗书？”另一个声音说。
“这……从其他方面看，也不一定是遗书啊……况且他朋友说他最近急需一笔钱做盗版生意。”秦熙的声音。
“好了。回警局再讨论吧。”这个声音好像有点厌烦他们的争论。
他心口一紧，连忙退回了自己房间。
接下来的一天，他觉得很难熬。不知道警察那边的争论怎么样了。翻开报纸，原来社会新闻版已经刊登了这条消息，上面写余飞是自杀。不过报纸的报道终究不能缓解他心头的压力。就在这种焦急和畏惧的情绪下，他度过了有生最难熬的一个晚上。
第二天早上，大概8点左右，他听到对面房间的门被敲响，然后听见“我是警察”的话。他脸色大变，赶忙跑到门口贴着耳朵听。
原来警察怀疑对面417的房客有杀害余飞的嫌疑。417那个也是血气方刚的人，曾经和余飞打过架，后来余飞纠集了几个社会上的混混来痛扁了417一顿。从此以后，417就一直抬不起头来了。
啊，他又听见警察陆续敲响了几个同样是单身汉的房客的门，很严厉地问了他们的话。
马上就要敲我的门了吗？我一定要镇静，像昨天一样！
站在门后的他，有一种度秒如年的感觉。也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他现在对时间的感知已经麻痹了，全身无力地等待警察的敲门。他完全没有自信能像昨天一样若无其事。
突然，绷紧的神经在一瞬间松了下来。门外吵吵闹闹的警察带走了417，根本没有敲他的门！
警察压根儿就没有怀疑到他，甚至问话都没有来问一下。太好了……
他发现额头上有汗水流下来，有点自嘲地笑了笑。突然他转念又想到，自己杀了人，是个杀人犯。平时做事畏畏缩缩的他，竟然犯下了滔天大罪，这是他从来都没预料到的。所以，他又打了个冷颤，慢慢地走回客厅。
当天晚上，417的那个人就被放了回来。他在走廊激动地讲自己在公安局的遭遇。真正杀了人这个，听到动静，马上就跑出来假装成好奇的听众。或许也不能这样说，他本来就很好奇。
“他们就因为我和余飞打过架就怀疑我把他杀了……说实话，你们大家都知道，我躲他还来不及，怎么敢去杀他？幸好那天晚上我被公司派去乡下做产品流向调查，没在家。那些警察，竟然还劳师动众地专门跑到我当天晚上住的旅馆去证明我的不在场。结果，嘿嘿，不是我干的就一定会有人出来证明。你们看，我这不是回来了吗？真是浪费我的时间！”417比手划脚，口水横飞地说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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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节：杀后余生（4）
“那……”站在旁边的他开口了，“余飞究竟是被人杀死的还是自杀的？”
“我走出公安局的时候他们基本上已经下定论了，自杀。不过还有一两个，不，是一个持反对意见的，但好像其他警察都没怎么理那个人。我看这起案件可能大概也许就这样了吧。自杀对谁都好，像他这种人，即使有人把他杀了，也是斩妖除魔，真想送块牌匾给凶手呢！”
“对对对……”一旁堆积着的家庭主妇们无不点头晃脑地附和着。
他没出声，转身正想回去，突然有一只手从身后把他拍住。
“喂，昨天我还听见你在警察面前说他的坏话，今天怎么不开腔？”原来是417。
“我……昨天说的也都是实话啊。”他被417吓了一跳。
“嘿嘿，你想必也相当恨他吧？好像去年有几天我看见你脸上青了几块，走路也不稳健，当时就想问你是不是被那个死人打了。是不是啊？”417幸灾乐祸地说。
“谁说的，我不记得了……”他慌忙逃回了自己房间。
门外的417和那些邻居都笑起来。他听到一个女人在说：“喂，你就别逗人家开心了。胆子小着呢。”
他本来该舒口气的。警察已经多数同意这是起自杀案件了，而且，在他们对案情有所怀疑的时候，却没有问他的话，说明在警察的眼中，或者是正常人眼中，他不是一个会把人杀死的人。但，还有什么好担心的呢？那个持反对意见的，会来刨根问底吗？他不想再想了，这两天他活在高度的精神紧张的状态下，身体好像已经有点吃不消了。闭上眼睛睡个好觉吧。
过了一天，余飞的家属来收拾了他的遗物。他在门后听到警察已经定案了，这是一起自杀案件。他感觉到心脏强烈地震动了几下，然后，全身舒软。
接下来的几个星期，他的生活恢复了正常，每次看到自己门口放得整整齐齐的牛奶和报纸，他都会欣慰一笑。恶魔已经消失了，乌云已经散开了。
这天早上，他突然想吃自己炒的田螺，便一大早去买了新鲜的。回来时，有个鬼鬼祟祟的年轻人在他门口徘徊。他轻手轻脚地走了过去。
年轻人回过头来突然看见他，吓了一大跳，紧接着说：“你是凌雨田吧？”
对于一个陌生人轻而易举地说出他的名字，他在那一刹那还是很吃惊的，但他并没有太表露在脸上。
“是的。”说完之后，两个人都沉默下来。年轻人以为他要问他是谁，而凌雨田自己是没有更多的话可以说。
“啊……你好，我叫白赤。”年轻人提高分贝，打破了僵局。
而他，并没有问，没有说话。此时，他的直觉开始发挥作用，他有点感觉到久未复发的噩梦，正一步一步地向他逼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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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节：杀后余生（5）
“能进去和你说几句吗？”叫白赤的人微笑着说。
他看了看年轻人，默许地用钥匙打开了门。
他走进厨房，把买来的田螺倒在盆子里，用清水泡着后，对身后的年轻人说：“去客厅吧。”
然后两个人，面对面地。他当然还是坐在那把椅子上。
“我有个朋友是警察，他对你的邻居余飞的死亡还存在一些疑虑，但他的工作太忙，而我，又是好奇心旺盛的那种，便自告奋勇地跑来调查，当然，是在了解案情之后。”白赤单刀直入地说。
他沉默地点点头，眼睛直勾勾地盯着白赤。此时，他的脑海里闪过那个叫做秦熙的警察。
“我今天是第一次来，而且没有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