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herlock:A Life Backwards-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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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ycroft深呼吸几口气，握紧黑伞，仍旧保持着一定的步调，但频率略快的走向Sherlock的病房。
12。
这辈子经历过无数风雨，什么惊险的场面没见过，就连在台面下掀起另一场英法战争，Mycroft的眉头都不曾多皱一下，可是跨入病房那一刹，他真的有种想要扶额、叹气的挫败感。
病房里乱成一团，Sherlock似乎承受着莫大的痛苦般不断挣扎，而John则担心他弄伤自己，尽可能的压住、抱住对方。双腕被人箝制住，Sherlock本能的反击则是张口便咬，于是那名好心的前军医右肩一片血红，一旁帮不上忙的护士们则是吓的尖叫连连，高分贝的尖锐嗓音又引发Sherlock的另一波挣扎。
「分开他们！」一声令下，Mycroft的两名男性助理立即上前，一边一个的拉开Sherlock，多少受过专门训练，一出手就准确无误的掐中关节，既不弄伤对方，又能暂时让Sherlock动弹不得。
「嘘……Sherly，安静点！」将黑伞扔给Anthea，Mycroft上前略使了点劲的拥着Sherlock，不断在他耳边低声安抚，眼神则留意着那名前军医的状况，时时刻刻掌控着全局。
「去！先去处理伤口，另外把医生找来！」眉头一皱，Mycroft低声命令。不知道是朝着Anthea还是John发号施令，John只觉得手腕让人一带，Anthea陪着他走出病房。
离开病房前，John还忧心不已的频频回头，只看见Mycroft尽可能的捉牢Sherlock，不过那名前侦探已经没有多少力气可以挣扎，浑身冒着冷汗，无力的缩在Mycroft怀里。
「Micky……，我的头好痛……好痛好痛……。」
「嘘……，我知道，再忍耐一下……再忍耐一下。」
包扎完右肩上的伤口，John无奈的朝着Anthea苦笑，难得有场合能瞧见她目光离开手机的模样，看来病房中上演的那一幕，也超乎她的想像。事实上，John的心底非常难受，Sherlock是个很坚强的人，即使心智只有六岁，他也懂得逞强，可是刚刚那一幕，到底是什么样的痛楚，才能让他哭喊成那样，John真的不敢想像。
「John，你还好吧？」退出病房，Mycroft下意识的扯了扯西装衣摆，关心的询问一句，John只是随意的点了点头，他相信那名军情五处的头子，也不是真的在意，一个能自阿富汗活着归来的军医，怎么可能让右肩上这种小伤口击倒。
「我要知道，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果不然其，当Sherlock的主治医师到了，Mycroft的注意力全摆在他身上，John有种十分庆幸的感觉，他不想在这种时刻，成为Mycroft关注的焦点。
「我说过了，这药是会有副作用的，……药效发作时，是有可能造成剧烈头痛……。」
「你似乎忘了告诉我们会有多剧烈，而且Sherlock本来就有头疼的毛病，这样是不是更加恶化？……如果让我知道，你是拿我弟弟试验新药……。」
「Mycroft，是我同意进行治疗的……。」担心Mycroft会为难那名医生，John忍不住的介入，说到底他也有责任。
「John，这不关你的事，你只是太关心Sherlock，……如果让我发现，有人利用这份『关心』……。」目光始终没有离开过那名主治医师，Mycroft在来之前，已经将这个人的祖宗十八代全刨出来了，知道他们为了推动新药正焦头烂额，这并不容易找到自愿的试验者，而Sherlock就像圣诞老公公派送来的礼物般掉在他们眼前。
「真的……真的没有这回事……。」那名主治医师都快哭出来了，Mycroft只是动也不动、面无表情的望着他。有那么一瞬间，John彷佛看见，Mycroft手里那柄黑伞，其实是一把镰刀……
「Anthea……。」缩在病床上，吃力的喘了几口气，Sherlock似乎挨过了药效发作的时刻，虚弱的叫唤一声。
「嗯？你醒了？」放下手机，Anthea惊奇的走近，体贴的将他汗湿的头发拨到耳后。
「这很明显，……我根本没睡着。」没好气的翻了翻白眼，似乎又触动某根神经，Sherlock轻轻的呜咽数声。
「不，我是说你清醒了，你认得我。……我没告诉过你我的名字，你记得我了！太好了，Sherlock……。」
「是啊！没被遗忘的Anthea，麻烦给我杯水，温的。」
13。
「你在做什么？为什么不留在病房里陪Sherlock？」留意到Anthea小跑出来，John担心的问了一句，害怕是病情又有什么变化，自从知道医生有可能利用Sherlock实验新药后，John也加入了Mycroft的阵营，巴不得把这个黑心肝的家伙给拆了，不过他还是分出绝大多数的心神留意着病房，才会第一时间发现Anthea跑了出来。
「倒水，Sherlock醒了。」扬了扬玻璃杯，Anthea跟在Mycroft身边那么多年，早就习惯了Holmes兄弟俩的行为模式，如果不能一次满足他们的需求，紧接着就要面对各式各样稀奇古怪的刁难，当他要求一杯温水，你最好问清楚是几度，否则你将会跑上十几二十趟，就为了倒那杯该死的温开水。
「这很明显，他根本没睡。」平静的望着Anthea，所有的下属中，Mycroft最能容忍的就是这名年轻女性，虽然思考速度还是跟不上，但已经比大多数人要好上许多，但观察力真的有待加强。
「我说的是，他记得我！」扬了扬细眉，Anthea打量着自己的上司，说话的语气跟神态，几乎跟病房里的那位如出一辙，这要不是deja
vu，那可能就是她遇上了复制人。
「他记得你？Sherlock开始恢复记忆了？」不由得眼神一亮，John容易将情绪反应在脸上。不只他感到愉快，就连那名主治医生都像获得特赦一样的松了口气。
可能每个Holmes都被训练的感情不外露，Mycroft在听见这个好消息后，依旧没有太大反应，迅速、条理分明的处理所有事情，然后再迈着优雅步伐走向Sherlock的病房，John打从心底佩服且明白Mycroft跟他们这些平凡人的差异，就算地球在他面前崩塌，Mycroft大概还是那么冷静的调度，然后理所当然的先把Sherlock扔到火星避祸吧？
不过欢乐的时光总是过去的特别快，听见Sherlock似乎恢复记忆这么振奋人心的消息不到两秒，迎来却是空荡荡的病房，John愕然的瞪着病床，那个该死的Sherlock跑去哪了？管他心智只剩几岁，这家伙就不能好好待在医院里休养吗？
「Sherlock在哪？」完全听不出喜怒哀乐的疑问句，Mycroft十分平静的望着Anthea，John忍不住的为她感到紧张，不过这名年轻女性显然不是等闲之辈，并不是慌乱的团团转，而是飞快的操纵着手机，没一会儿给出一个肯定的答案，Sherlock正往贝克街的方向，步行。
「不意外啊……。」略扬了扬眉，彷佛一切都在他意料之中般，Mycroft优雅的一转身迈开步伐离开医院。
自从少了那名谘询侦探帮忙后，Lestrade发觉他整个部门的效率一落千丈，除了他们绝大多数的人即使不愿承认也不得不承认实在太过依赖Sherlock的脑袋之外，少了他的嘲讽跟毒舌，Lestrade发觉整个苏格兰场都怪怪的，彷佛缺掉了重要零件般的提不起劲。
「嘿！那是不是怪……，那是不是Sherlock？」握着方向盘，Sally的语气出人意外的惊喜，Lestrade同样也发现了似乎在路上梦游般的年轻侦探，警车唰一声停到他身旁。
「Sherlock，你在做什么？」急忙的跑到Sherlock身旁拦下对方，Lestrade不怎么愉快的发觉那名年轻侦探冻得嘴唇有些发紫，在这种天候下，他居然没神经的只套了件大衣就跑了出来？他从不离身的围巾、手套全到哪了？更该死的，他底下只有一件医院的单薄病服，这个混蛋又从医院偷溜出来？
静静的望着Lestrade好一会儿，目光再移到Sally身上，Sherlock像是茫然又像是在思索着什么，下意识的搓了搓双手、呵了口气，天气似乎有点凉意……
「DI Lestrade？」并不是很肯定的肯定句，Sherlock有些分不清这是他的记忆，还是他听见过这个名字。
「嘿！怪……。」才一张口又立即咽了回去，Sally已经被训诫过，对着二十七岁的Sherlock喊『怪胎』已经够无礼了，对着心智只剩六岁的Sherlock喊『怪胎』，那已经算是犯罪了，至少，Lestrade很肯定，Mycroft会『不小心』的将这项加进法律里。
「怪胎！……你一直都喊我『怪胎』，对吧？」望着Sally，Sherlock平静的替她说完，那名年轻女警显然很惊喜，几乎忘了他们该是仇敌，开心的捉着Sherlock的手臂叫嚷起来，语气不无关心的询问对方是不是恢复记忆了。
「你恢复记忆了？」并没有被这短暂的惊喜冲昏头，Lestrade很明显的看出Sherlock仍旧不在状态内，至少不在他原始的正常状态，Sherlock怎么可能好脾气的任由Sally捉着他的手臂吱喳。
「也许，我并不是很肯定，……我分不清现在的记忆是恢复的，还是通过别人告诉我的，所以我想去证实一下……。」
「证实？」
「嗯，贝克街221B，……那里是不是有一位很可爱的妇人，……Mrs。 Hudson？」
「是！她是你的房东。」
「喔……原来是房东，我一直以为她是管家。」
微微的拧起眉，Sherlock显然对于自己恢复记忆的速度十分不满意，虽然他逐渐能将人名与记忆中的影像重合起来，但他还是无法判别出对方的身份，以及和他的关系，除了Micky及John之外，其余人仍像隔层薄雾般模糊不清。
「来吧！上车吧！等我们处理完犯罪现场，我就送你回贝克街。」
「不要……，我不喜欢警车，我可以自己去贝克街。」
「你以为我会放任你这个样子继续游荡？……你没的选择！上车！」
说完真的像拎小鸡似的掐着Sherlock颈子将人塞进警车里，Sally非常开心在那名年轻侦探抗议前，直接将车门上锁，轰的一声踩下油门离开。
14。
原本安份的在三楼命案现场采集着证据，Anderson突然眼皮一跳，心血来潮的走至窗边向下一望，映入眼中的是他打死都不会忘记的身影，苍白、高瘦兼一脸欠揍、气焰嚣张。这几日像生病似没什么劲的Anderson，彷佛打了一记强心针般兴奋起来，整个人充满力量的走下楼，活像视死如归的士兵准备上战场。
「他来做什么？那个小疯子准备干嘛？又打算污染我的现场？」一边冲下楼、一边气势惊人的咆哮起来，Anderson已经在心中演练了无数遍，他这一回不会再妥协，说什么都要将Sherlock挡在封锁线之外。
「你在干嘛？」迎上前来的是一头雾水的Sally，茫然的望着气鼓鼓的Anderson，就她所知，根本没人惹他生气，发那么大火做什么？
「呃……，Sherlock没来？」愣了一愣，Anderson朝外望去，就看见Sherlock安份的待在封锁线之外，正跟Lestrade嘀嘀咕咕的不晓得在说些什么。
「他心智只有六岁，你让一个六岁的『儿童』进命案现场？Anderson……，我没想到你这么变态？」扬了扬眉，Sally明显的嫌恶神情让Anderson像中箭似的立即萎靡下去。
「可是……，他没恢复记忆？那他来干嘛？」
「只是顺路过来，等会儿要送他回贝克街。……是的，他还没完全恢复记忆，不过他认得我了，不过还是不记得你，你知道他大脑的运作方式……。」
听见Sally话语中的明显笑意，Anderson更加的面色铁青，没想到Sherlock就算失忆了，还是能够惹毛他，他都不知道被对方当成『不重要的资讯』自大脑中删除掉究竟是幸还是不幸。
似乎察觉到Anderson的目光，Sherlock好奇的探头探脑，浅色的瞳孔没有任何情绪反应，就像完全无视这个人存在一般，又继续回头跟Lestrade商量事情。
「Anderson，做你的事！」同样也察觉到Anderson的举动，Lestrade想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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