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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金缕衣-第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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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且不谈此……你说……南宫汐曾在长安七皇子府内养过伤?”

    “是。”

    “……南宫汐与七皇子之间……你看出什么?”

    “……少女怀春,落花有意,流水无情……表面上看如此,但七皇子此人莫测深浅,实难下定论……”

    “……打蛇七寸……寻其死穴,太子方能高枕无忧啊!”

    “……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七皇子的死穴,或则亦是女人……”

    “……你觉得……六小姐如何?”

    ……

    声息消失,良久,再没有响起。

    洞里,静谧、虚空。

    秋气重,罗衣不耐五更寒,南宫汐站立太久,腿几乎冻麻,一颤,跌坐在大石头上。

    石头,更冷。

    冰寒彻骨,直达心底。
第三十七章    寒晓
    回到鸿福客栈,天已破晓。

    南宫汐站在楼下,犹豫着从门口走还是由窗口飞进客房之际,眼睛瞥见了段昔非。

    段昔非直挺挺坐在一张石凳上,宝刀柱地,双臂长伸,掌心压住刀柄顶端,目光定定,神情呆滞,似在漫游太虚。

    南宫汐无心打扰和寒暄,正待悄悄绕过去,段昔非视线突然扫过来……看到她,倏地定住。

    南宫汐点了点头,算是打招呼,继续往楼里走。

    “南宫姑娘……”段昔非身形一晃,人已立在南宫汐面前,忘形地握住她的肩膀,“你……你昨夜去了哪里?”

    南宫汐不清楚段昔非为何情绪激动,还有,她昨夜去了哪里,不须向任何不相干的人报告吧?

    南宫汐推推段昔非的手臂,推不开。

    “段大侠!”南宫汐眉头微蹙,看着段昔非的手。

    段昔非意识过来,尴尬地垂下手臂,“呃……南宫姑娘早!”

    南宫汐后退两步,抬起双眸,看着楼上客房……一看,几乎忘记移开眼睛。

    楼上,徐离站在窗子后。

    他身上一袭雪白罗衫,外面披件青色外袍,黑发随意散放,慵懒靠在窗台,从上往下俯瞰,不看她,看……段昔非,眼神淡漠。

    他淡漠的表情后面,到底隐藏什么样的情绪?生而高贵的皇子显耀而尊荣的身份和地位后面,又潜伏多少伺机扩散的阴暗……

    “段大侠,可有见到我娘子……”

    东方沧浪忽然匆匆从楼上奔下,困酣醉眼半眯,神色迷离恍惚,一边打着哈欠,一边揪住段昔非手臂摇,一边竭力睁开眼睛……

    “南宫妹妹……”东方沧浪半眯的眼睛倏地定在南宫汐身上,揉了揉,蓦地瞪大,表情狂喜,“……南宫妹妹?你……你在这里呀?原来你房里的人……不是你……不是你!那是谁?”

    东方沧浪忽而身子猛烈震动,脸色由青白转至惨白,什么也不再说,又转身跑回楼上。

    奇怪?

    南宫汐反正要回客房,昨夜一夜未睡,困倦得很。于是,跟在东方沧浪后面,上楼去。

    段昔非张张嘴,想要叫住南宫汐,猛然看到楼上窗子后面的徐离,顿住。

    南宫汐上了楼,远远便看到东方沧浪站在她的客房门外,表情说不出的奇怪。

    同样奇怪的还有,她的客房门外站着四个人:其中两个是健壮的年轻男子,双手抱胸,靠在房门两边的墙上,像在守卫什么人;另两个则粉白敷面,模样像皇宫内宦,也沿墙肃立等候。

    “里面……里面是谁……”东方沧浪声音发紧、干涩、古怪,听起来像是新置的衣裳被不知谁人偷偷穿去弄脏的愠怒和无处发泄。

    那四个人目光睥睨,一副懒于应答的傲慢。

    “……是谁?”东方沧浪又问,双手抓着乱蓬蓬的头发,青白脸色泛起红来。

    “……谁教你在这里……贱人!滚!”

    房间里忽然传出男子的怒吼。

    南宫汐愣住。

    “咣……”

    门响,大开,一个衣衫不整鬓发散乱的女子跌出门来,扑倒在地。

    东方沧浪一把拎起地上的女子,翻转面对,登时脸色青黑。

    南宫汐看得清楚,那女子是……东方四少奶奶凤仪。这才想起,昨夜,她与兰汐一同离开时,凤仪还在她房内。

    怎么……回事?

    “是你!竟是你!贱人!我就知道……”东方沧浪头发竖起,身子打颤,巴掌直直甩上凤仪的脸,嘴里连声咒骂,“贱人!贱人!贱人……”

    凤仪痛哭失声,头发披了一脸,泪流满面,不回话,不还手,傻了似的,呆呆任由东方沧浪劈头盖脸甩耳光。

    南宫汐完全反应不过来。

    “咣——”

    又是一声门响,一个男子——太子,昂然步出房门,看到门外的人,居然从容不迫。

    东方沧浪仍在扭打凤仪,太子冷漠地看一眼,掉开视线,扫到南宫汐,眼睛眯起,大步跨向她。

    “你——昨夜在何处?”太子立在南宫汐面前,高高在上,形同审问人犯。

    怎么今天的人都以为自己有权力了解她昨夜的去向?

    南宫汐不做声。

    “说——”太子手伸过来,似欲捏住南宫汐的下巴。

    南宫汐后退,避开太子的手,不想……撞进一个人怀里。淡淡的清香入鼻,以为是段昔非。南宫汐竭力站直,挣扎想要离开,转眼……看到段昔非站在近旁,静静看她。

    “她在我那里。”

    悦耳的声音在她耳后响起,温雅、轻柔……如雷震耳,傻了所有人——包括南宫汐自己。

    “七弟,大哥记得,你小时候养一只雀儿,伶俐得很,你极喜欢,大哥索来做猫食,七弟眼不眨,割爱相赠。”太子盯紧徐离,淡淡陈述。

    徐离手臂环绕南宫汐的腰,稍稍施加力气,南宫汐不由自主靠在他怀里……呼吸里,都是他的清香——不是添加任何香料熏出来的味道,而是他本身的味道……在农庄时的味道……

    “那只是一只小鸟儿。”徐离手指抚过南宫汐的头发,“小鸟儿与人怎能相比!”

    太子忽地笑了,“七弟原来是个情种,有佳人如许,难舍亦在情理,但喜见新人笑,亦不该空惹旧人哭。七弟你看,你的爱妾们独守空闺日久,寻你来了。”

    太子话音方落。

    “爷——”两个女子的声音齐齐响起,贯入众人耳里,甜腻,婉转,娇柔,软酥入骨。

    南宫汐循声望去,两个绫罗锦缎的少妇步上楼来,越走越近……她们,粉面含春,婀娜多姿,秋波水漾。

    少妇走到徐离面前,屈膝行礼,仰起头看徐离,凝睇生情,无限酸楚与委屈,尽在不言中。

    南宫汐记得她们——徐离的侍妾。其中穿紫衣的那一个依然穿着紫衣,另一个则穿着绿衣。

    南宫汐再度挣扎离开徐离的怀抱,却……挣不脱。

    “爷……”紫衣侍妾眼睛像要滴出水来,“爷上京,教妾身在东都等候……离日苦多,妾身思量不住,听闻爷又前来华山,归期难料,是以贸然前来陪伴,爷若责怪,妾身这就回去……”

    “你们回去吧。”徐离说。

    “爷?”紫衣侍妾意想不到直接听到这个答复,惊呆了,大眼茫然地眨了眨,对上徐离怀中的南宫汐。

    “你?你不就是……”紫衣侍妾瞪着南宫汐。

    徐离半旋过身,看也不看两个侍妾,淡淡地说:“身为侍妾,命不听,令不行,不守妇德,不安于室,妄自主张。飘红、染墨——”

    “在!”一女一男两个侍从应声而出。

    “送她们回去。”徐离语气平缓,像在打发不重要的客人。

    “是——”

    飘红,染墨应声方落,手掌疾出,分别揪住一名侍妾。

    “爷,饶了妾身!太子殿下,救……”两个侍妾惊恐万状,尖声厉叫,叫声未歇,忽地软软瘫倒在地,被飘红、染墨揪着衣领,拖下楼去。

    可怜楚楚绝色女,化做两块艳丽抹布,抹过地板以及层层楼梯,很快消失,不见。

    秋寒乍起,许多人不自禁打了个寒颤。

    东方沧浪不知何时住了手,嫌恶地丢开凤仪,凤仪趴在地上,蒙着脸,凄怆悲啼声压抑不住地回旋在楼道里,没有人理会。

    “七弟,女人不听话确实可恶。千里相寻,只为相思苦,你也应该体谅疼惜才是,怎能说走就要人回东都?”太子说话了,语气像关切,更像揶揄。

    “她们不必回东都。”徐离平缓地说。

    “那……她们回……回哪里……”有个女子颤着声音怯怯地插进话来。

    看过去,是东方清泉,她吞吞吐吐问完话,抬起眼皮看看徐离,又慌慌垂下。

    “黄泉。”

    徐离没有应声,回答东方清泉问话的是他身后一个气宇轩昂的男子。

    寒意更甚,有人打了个喷嚏,又赶忙捂住口鼻,那个人是——东方清泉。

    南宫汐看着那名男子,这次,跟随徐离出现的许多侍卫她根本没有见过,包括刚才拖人出去的飘红、染墨。徐离是王,侍卫众多,不奇怪……

    “他是如虹。总侍卫长。”徐离轻声介绍。

    南宫汐不看他,低下头。

    心头……一团乱麻,剪不断,理不清。想起昨夜在石洞里听到的那一席谈话,不禁觑一眼太子。

    太子正在看她,或者是徐离,对上她的目光,眉头忽地挑起,对徐离道:“如此说来,七弟是不打算放手了?”

    “是。”徐离说。

    太子点头,转身,带着侍卫和内侍走掉。

    “贱人!贱人……”短暂安静之后,东方沧浪突然又拎起地上凤仪,噼啪几个耳光甩到她脸上,脚跟着踢上去,喝骂不绝,“淫娃荡妇!为人妻,不知廉耻!贱人!滚!滚回洛阳!我休了你——”

    “沧浪,住手!”随着威严的喝斥,东方龙现身,盯着东方沧浪,神情严肃,“你们跟我来!”

    东方沧浪把凤仪往地上一扔,狂吼一声,不理他爹,转身跑出鸿福客栈。

    “清泉,扶你四嫂起来——送她回房!”东方龙面不改色,命令东方清泉。

    “嗯……”东方清泉看看南宫汐,又看看徐离,再看看东方龙,欲言又止,最后,扶起地上的凤仪,走向东方龙,三人一起离开。

    热闹的清晨,转瞬间只剩下南宫汐、徐离和他的侍从们……还有段昔非。

    段昔非看一眼剩下的人,面无表情,抱着刀,缓步离开。

    南宫汐挣脱徐离的怀抱,这回,他不再扣留。

    南宫汐走进客房。房间里,床上,一片狼藉,熏香和另一股奇异的味道还未消散。

    南宫汐皱起眉头,胃里犯恶。

    “汐小姐,跟我来。”

    凝碧悄然出现,扯着南宫汐的手臂,把她拉出客房。
第三十八章    迷情
    水碧纱帐,锦衾绣褥,沉香氤氲,珠光半掩,一梦方醒。

    “汐小姐,你醒了?”

    凝碧笑吟吟勾起碧纱帐,低头问卧在锦衾里的南宫汐。

    南宫汐眨眨眼,好一会儿才想起:凝碧拉她离开那间罪恶的客房,押解似的,把她锁进这间客房,客房里熏着熟悉的香,闻了就神志恍惚,直犯迷糊……

    “我睡了多久?”南宫汐抱着锦衾坐起。

    “一天。现在半夜了。”

    难怪呢?

    “饿了吧?饭菜都给你热着,快起来用膳。”

    “凝碧姐姐,你真的是个侍卫统领吗?”南宫汐睁大眼睛,又眨了眨。

    “淘气!”凝碧瞪她,笑骂,“我变成保姆,都是你的罪过。”

    “对不起!”南宫汐安慰地拍拍她的手。

    “心情好像不错嘛——”凝碧秀眉高挑,语调拉得好长。

    南宫汐斜她一眼,又缩回锦衾里。

    “好啦,快起来用膳吧,把你饿坏,有人要心疼的。”凝碧拉开锦衾,不许人赖床。

    南宫汐翻过身,趴卧,声音从枕头里传出,闷闷的,“我又被关了,是不是?”

    “汐小姐,王君这么做,是为了保护你,希望你能够谅解,这……也是为了王君的安全,你真的喜欢王君,就应当明白王君的处境!”凝碧语气凝重。

    “我明白……所以……我不能留在他身边……不能!”南宫汐轻叹口气,想起山洞里无名人的交谈。

    地位、权势,永远炙手可热。生存的法则,永远是强者胜出。而强者,不允许有破绽和弱点。

    “太子虽然跋扈,多少还有点忌讳王君,事到如今,汐小姐除了留在王君身边,没有更好的办法。”凝碧说,停一停,又禁不住笑骂:“就说你是个惹祸精!小惹祸精!你怎地偏生惹上我们王君?”

    “你不会自己去问他呀!”其实,她才想知道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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