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蔷薇-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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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平日里快了很多。等他一路飙回家，平时要半个小时的路程，今天被他十五分钟就跑完了。车子“嗤”一声在门口停下来，他从后视镜里注意到几米之外停了一辆眼生的白色敞篷跑车。麦澄拉开车门走出车外，昏暗的灯光让他并没有注意到靠着白色跑车站着的人。
　　“以后车开慢点！”凌野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绕过车子来到了他身后。
　　听到他的声音，麦澄的身子明显的一僵。似乎不敢相信般，他慢慢回转身，凌野微笑的脸印入他的视线。
　　“怎么了，不高兴看到我啊？”凌野看他傻呆呆的半天没反应，伸手揉了揉他的头发。
　　“凌，凌野？！你怎么会在这里？”
　　“因为某人说想我了，所以我就发善心来看看他咯。”他得意地冲麦澄笑。
　　“凌野。”麦澄的声音忽然带了浓浓的鼻音。
　　“好啦，好啦。我们的麦澄大帅哥难道要站在家门口像个孩子一样哭鼻子吗？”
　　虽然嘴上在打趣他，可是看他这么激动，凌野自己也有点忍不住了。他上前一步轻轻拥住麦澄，大口地呼吸着久违的熟悉的只属于麦澄的味道。
　　“麦澄，过得好吗？我很想你。”
　　他知道凌野是为了什么而来。哪怕只是一小会儿，凌野也希望帮他分担一点儿。麦澄终于不再坚持，把全身的重量都靠在他身上。一小会儿，就一小会儿，让我把肩膀上的重量转交给这个人，休息一下下，一下下就好。小洛，我真的好累啊，为什么还不醒过来，为什么抱我的不是你，为什么看我这么难过你还能这样无动于衷地躺在那里安睡呢？
　　十分钟，似乎是掐算好的。麦澄轻轻推开凌野。
　　“凌野，谢谢你，谢谢你来看我。”
　　“傻瓜，我们之间还说什么谢谢。”
　　“你什么时候来的”
　　“一个半小时前，刚刚下飞机。”
　　“今晚睡我家吧，坐了十几个小时的飞机应该很累了。”
　　“不了，我得走了。我就是来看看你，现在人也看到了，该走了。”凌野很潇洒地冲他笑。（有钱人没事都喜欢玩空中飞人？…_…｜｜｜）
　　“这么快？你不是才下飞机吗？”麦澄还以为他会多留几天呢。
　　“临时决定过来的，台湾那边还有很多事要处理。等下次有时间来看你的时候，一定多呆几天。”凌野这倒没骗他，就算公司那边有沈言帮他盯着，可是烈风狼那边呢，现在凌楚风那个老头子早就不管事，在自己执意要进帮里的时候他就不管自己了。等他继任之后，凌楚风就把帮里的一切大小都塞给他，自己跑去英国快活自在去了。
　　“那既然这样，我也不留你了。你自己多保重。”麦澄知道他这几年一定也过得不好，良心上的折磨无时无刻不在提醒着他曾经欠下的债。
　　“我知道，你也是，好好照顾自己。还有，替我向夏洛说声抱歉，不能去看他了。”
　　“嗯，我会的。我想小洛不会怪你的。”
　　“那我走了。”
　　“嗯，一路顺风。”
　　“你快进去吧。”
　　“没事，我看你走了，我再进去。”
　　“那好。我走了，再见，麦澄。”
　　“再见！”
　　从后视镜里看见麦澄一直站在刚才的位置目送着自己离开，凌野狠狠心不再去看他。刚才抱他的时候，发现他又瘦了。
　　千万不要倒下啊，麦澄！不然，我连说对不起都没人听了。
　　




17

17、（十七）酒后吐真言　。。。　
　
　
　　很久没有这般冲动行事了。一时热血沸腾就飞去了LA，第二天大早又飞回来这种事，听起来更像是属于热恋中的人才会做的。可惜自己不但做了，而且还找不到一个名正言顺的理由解释。跟麦澄的关系，早在五年前的时候就断了念想，现在对他，除了心疼也就是歉疚了。至于他自己，也再没有心思去谈情说爱了。
　　谅是像他这般精力充沛的人，连续飞几十个小时现在也有点撑不住了。换了一个舒服的坐姿，凌野扭头看向车外。
　　“停车1”
　　“哧”的一声紧急刹车，阿健不明就里的转过头来看着他。
　　“怎么了，老板？”
　　“你在这等着。”说完打开车门向路边走去。
　　“呕——”一股难闻的异味在空气里飘散开来。
　　凌野皱了皱眉，走过去拍了拍那个人的后背。
　　“你没事吧？”
　　苏里胡乱擦了一下嘴角，眼睛没有焦点地看着眼前的这个人。
　　“你，你是谁啊？”
　　“我送你回家吧。”看来这小子今天喝得有点多了，连人都不认识了。凌野伸手想去扶他，却被他一手甩开。
　　“你，你是谁啊？我，我为什么要跟你回家？”
　　“好了，别闹了。乖，我们回家了啊。”凌野一边哄着他，一边加大手上的力道钳住他乱舞的手臂，扶着他往车里走。也不知道是不是这招起了作用，苏里居然真的跟个听话的孩子一样，任由他扶着塞进车里。
　　“开车吧！”
　　“是，老板。”
　　刚才不经意地一瞥，看到路边有个瘦弱的身影扶着垃圾桶在那狂吐，一看就知道是醉酒了。凌野看着那身影很眼熟，走过去一看还真的是苏里那小子。半扶半拖地把他塞进车里，苏里又开始发作了，一会儿唱歌，一会儿自言自语，一会儿又一副悲伤难过的表情，跟演京剧变脸似的。看得凌野那叫一个无奈，心里还纳闷，这孩子是受什么刺激了？
　　别看苏里这小身板没多少肉，要把烂醉如泥的人完好地扛回家，还真是费了凌野不少功夫。扶他去客房躺下，凌野已经热得满头大汗了。脱了西装随手搭在沙发上，他去浴室拧了条湿毛巾出来，帮苏里擦了一下脸。刚准备起身，却被他一手拉住。凌野不解地回头看着拉住他袖子的苏里，只见他正睁大着眼睛怔怔地看着他。
　　“你，你认识凌，凌野吗？”醉酒的人口齿不清的吐出一句话。
　　“我就是凌野啊。”凌野哭笑不得，这小子今天到底是喝了多少！
　　“你骗人，你才不是他。他去美国了。”
　　“好好，我不是他，我不是他行了吧！那你找他干什么呀？”凌野好奇。
　　“我，我找他干什么？嘻嘻。”苏里忽然低下头，像是怀揣着什么秘密一样笑得很羞涩。
　　“我找他，我要告诉他，我喜欢他呀！”苏里一脸甜蜜地对他笑，闪亮的不带任何杂质的眼睛直视着他，惊得凌野忽然有种闪避不及的慌乱。
　　“你认识他吗？你帮我去告诉他好不好？我都见不到他。”说完，他的神色又黯淡了下来，拉住凌野袖子的手无力地松开。
　　难道说，他跑去喝酒，还醉成这个样子，全都是因为自己！？凌野有点不敢相信的看着在酒精作用下渐渐睡去的苏里。自己总共不过和他见了几次面而已，怎么就被他喜欢上了呢？
　　虽然自己对这孩子的印象也不差，尽管有时候有点莽撞，可是却是个单纯至极的人。见惯了商场上的尔虞我诈，黑道上的见利忘义，这样单纯的人对自己而言，更像是一种可望而不可及的存在。这样的人，自己怎么忍心把他拉入这复杂黑暗的他的世界呢？
　　“凌野不是个值得你喜欢的人呀！”他看着熟睡中苏里的脸，自言自语到。
　　




18

18、（十八）凌野，接招吧！　。。。　
　
　
　　睁开眼睛，宿醉后的头痛让苏里很不舒服地敲了敲自己的脑袋。
　　“你醒啦！”房门被推开，凌野手里端着一杯牛奶走进来。
　　“诶？！”苏里这下真懵了。他使劲揉了揉眼睛，直到确信站在自己面前的是真的凌野，而不是幻觉时，喜悦的心情一下子在脸上反映出来。
　　“你，你回来啦！”
　　看吧，苏里就是这种没心机的单纯小孩，心里想什么全都写在脸上。而今的凌野，哪里还敢舍身来玩一场这样单纯的恋爱游戏。
　　“嗯。头很痛吧，来，把这个喝了。”说完把手里的温牛奶递给他。
　　“谢，谢谢。”苏里颤抖着接过牛奶，眼睛却舍不得离开那个人的脸。
　　凌野故意避开他灼热的目光，脑子飞速运转着该找个什么样的话题缓和一下这尴尬的气氛。
　　“哦，对了，你的手好了吗？”他忽然记起上次在他家做饭时他手指被割伤的事。
　　“好，好了。不信你看。”苏里真的把手指伸到他面前，凌野又不好意思不去看，只好胡乱的扫了一眼，却还是发现了那伤口留下的可怖的疤。
　　“不是不让你碰水吗？怎么还是留下了这么难看的疤？”
　　“诶，洗澡的时候不小心把纱布弄掉了，后来就懒得缠了。”苏里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后脑勺。
　　“你啊。”凌野真是拿他没辙。
　　“对了，昨天是你带我回来的？”苏里这才想起来不是在自己家里。
　　“你以为呢，不然把你扔路边，现在估计就上报纸头条了——昨晚一青年男子醉死街边！”凌野没好气的揶揄他。
　　“呵，呵呵。谢谢你啊！”
　　“以后没事别去酒吧那种地方，不适合你。”凌野接过他手里空了的杯子，转身往外走。
　　“嗯，我知道了。如果你不喜欢，那我以后就不去了。”这，这不是赤。裸。裸的表白是什么。苏里的声音不大不小，刚刚好被凌野听到而已。他背对着苏里，面露一丝无奈，却不露声色地假装没听见，快速走了出去。苏里在他背后笑得一脸开心。好不容易见到你，我是不会这么轻易就放过这么好的机会的。凌野，你接招吧！
　　凌野快步走回厨房，苏里这小子看来是来真的了，得趁早打断他的念想才行。苏里起床跟在他后面走了进来，凌野一转身差点撞到他身上。
　　“你跟着我干什么？”自己刚才走神了，居然都没听见他进来的脚步声。
　　“啊，我只是想问你洗手间在哪？”苏里无辜地看着凌野，一边还揉着太阳穴，做痛苦状。
　　“出门，右拐。”
　　“哦，谢谢。”苏里听话地转身出门，留凌野一个人在厨房收拾有点凌乱的心跳。
　　过了一会，苏里的声音从卫生间传来。
　　“我可以洗个澡吗？”
　　“请便！”
　　“但是我没衣服换。”苏里把门拉开一条缝隙，弹出个脑袋，眨巴着眼睛看着凌野。
　　“知道了，我去给你找套干净衣服。”
　　“谢谢！”苏里缩回了头，不一会儿，就传来水声，仔细一听，还夹杂着苏里低低的哼着歌的声音。
　　凌野起身朝卧室走去，边走还边纳闷，苏里这小子在得意什么？自己也很奇怪，干嘛还不把他轰回家去？凌野一边想着，一边打开自己的衣柜扫视了一遍，挑了半天才拣了一套看起来不会很夸张的运动装。谁叫他的size跟自己差那么多，自己的这些衣服都可以给他当外套了。凌野敲了敲卫生间的门。
　　“衣服我给你放在门口了，自己出来拿。”话刚说完，门忽然被拉开，苏里裹着一条浴巾就站在了凌野的面前。刚淋过水的皮肤看起来格外白皙，沐浴露的清香肆意扩散着。苏里跟个没事人一样，从他手里接过衣服，还笑得那叫一个甜腻。
　　“直接给我吧，谢谢啦！”说完把门一关，留下一脸僵住的凌野。
　　虽然是均码的衣服，可是穿在苏里身上还是嫌大了。不过他一点也不在意，因为是凌野的衣服，想着凌野曾经也穿过这身衣服，那他们，不是间接，肌肤相亲！想到这，苏里都觉得自己不好意思起来了，脸上的红晕也悄悄爬了上来。
　　“你怎么啦，怎么脸红成这样？”凌野一眼瞥见从卫生间出来的苏里绯红着一张脸，在白色衣服的映衬下，更加明显。
　　“诶，啊。没，没事。可能是因为水温太高了。呵呵。”苏里心想，糟了，不能让他知道自己在想这么不健康的事。于是赶紧转移了话题。
　　“我饿了。”
　　“那过来吃早餐吧。”
　　餐桌上放着三明治还有鲜榨的果汁。
　　苏里也不客气，坐下来抓起三明治就往嘴里塞。他是真的饿了，昨晚本来就没吃什么东西，后来更是连渣都吐没了。
　　“吃慢点，又没人跟你抢。”凌野每次看他吃饭都跟饿死鬼投胎似的。
　　“哦。那我慢点吃。”苏里还真听话的放慢了速度，细嚼慢咽起来。如此听话　，反倒让凌野有点不好意思起来了。
　　“等一下，我送你去公司吧。”
　　“啊，哦。好啊。”苏里求之不得。
　　“那你先吃，我还有点文件要整理。等会叫你。”凌野说完就站起来朝书房里走。
　　苏里看着他面前几乎没怎么动过的早餐，又看看那个人的背影。
　　“他平常都是这样子忙得没时间吃饭吗？”
　　等凌野弄好出来后，苏里已经站在门口等他了。手里多了个小袋子。
　　“那走吧。”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