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蔷薇-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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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忽然，脑中灵光一闪，似曾相识的画面出现。九月顿了顿，最后还是不太确定的开了口。
　　“难道，你喜欢的那个不该喜欢的人，是个男人？”
　　见自己的心思被猜透，苏里羞愧得把头埋得更低。他该怎么面对九月，他爱上了她的男人。
　　不说话就是默认。九月终于知道他变成这副失魂落魄的样子是因为什么原因了。
　　“我还以为是多大的事呢。不就是喜欢个男人吗，至于把自己搞成这个样子？”九月突然伸手拍了一下他的肩膀，一副见怪不怪的口气。
　　“诶？学姐你，不会觉得我很奇怪么？”苏里没料到她会是这种反应，自己倒是吃了一惊。
　　“这有什么好奇怪的。爱情是不分性别的。既然喜欢人家，就勇敢地去追呀！”当年有个人也曾对自己这么说过。
　　“学姐。谢谢你！可是……”苏里真的不知道该如何表达自己现在的感受。九月对他越好，他越愧疚。如果她知道自己喜欢的人是她的男人，她还会不会如此这般对自己。
　　“可是什么？”九月见他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心里那叫一个不爽。这臭小子能不能一次性把话说明白了，什么时候学得这么九弯十八拐了。
　　“你该不会是喜欢上凌野了吧？”她带着询问的眼光看向苏里。
　　“对不起，对不起学姐。我明知道他是你男朋友还是喜欢上了他。真的对不起。你放心吧，我不会破坏你们的。”苏里以为她要生气了，慌乱地向她道歉。真的，如果喜欢凌野真的会伤到九月的话，他宁可不要喜欢那个人。他不允许别人做对不起九月的事，哪怕是自己也不例外。
　　“真的是他！”原来这几天自己的猜想是对的。不过也好，如果是凌野的话，相信苏里不会吃亏的。只是，他现在忘了那个人了吗？
　　“谁跟你说他是我男朋友的？”
　　“咦？那天我明明看到他送你回家，你们，你们……”苏里想，难道是自己搞错了？！
　　“我们怎么了？”
　　“我那天看到你们，在拥抱。”苏里说得很小声。
　　“哈哈，谁说只有男女朋友才能拥抱啊？傻瓜，凌野对我来说就像哥哥一样。他也一直只是把我当妹妹看而已。苏里，幸福都是掌握在自己手里的。想要的话就勇敢一点去争取知道吗？”九月难得一回这么正儿八经的，连她自己都要感动了。
　　果然，苏里一脸再生父母一样崇拜的表情看着她。
　　“学姐，你对我太好了。”
　　“傻小子，你都叫我姐了，我当然得对你好点啦。好啦好啦，现在没事了吧。赶紧把以前那个爱笑的苏里换回来吧。”
　　“嗯，谢谢学姐。我现在觉得轻松多了。”
　　“那就好。走，下去吃点东西吧，我看你刚才就没吃东西。”
　　“好啊，你一说我还真觉得饿了。学姐你想吃什么，我请客。”苏里一副雨过天晴的样子。
　　“先下去再说吧。”九月先他一步走下了顶楼。听着身后苏里熟悉的叽叽喳喳的念叨，她心里发出了一声轻叹。
　　爱上凌野，你可要做好吃苦的准备呀。苏里！
　　




14

14、（十四）出师未捷　。。。　
　
　
　　自从知道凌野不是九月的男朋友后，苏里那叫一个神清气爽，走个路都能乐得飘起来。见谁都是一副见了亲爹妈一样乐呵的表情。搞得全公司的人都一脸疑问——苏里这小子是不是中邪了，上个礼拜还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这个礼拜就跟打了鸡血一样亢奋。
　　“姐，吃巧克力。”苏里满脸堆笑，把一盒德芙送到九月的桌子上。这臭小子自从上次在天台向九月坦白心迹后，整个就把她归入了自己的后方亲友团。连称呼都变了，直接叫“姐”，还厚脸皮的说这样显得他俩亲近。把九月恶心得那叫一个鸡皮疙瘩掉了一地。
　　“说吧，这次又有什么事让我帮忙。”九月有时候都纳闷，自己怎么能那么了解这小子呢？简直就跟他肚子里的蛔虫一样，对他那点小九九了如指掌。
　　“呵呵，还是姐最了解我。姐，我们组最近不是新开了一个栏目叫《人物》吗，我们去亚太集团做资料收集好不好？”　
　　“原来是自己想见人家，让我去探个口风啊！”
　　“哪有啊，纯粹是为了工作，工作。”
　　“哦，这样啊，那就不要去了。我想凌野也不是很喜欢被人采访。”
　　“哎，学姐。好了啦，我承认就是了。我是想见他，可是我怕他没时间见我呀。好姐姐，你会帮我的吧？”苏里用一副如小狗般楚楚可怜的表情恳求地看着九月。
　　“就知道你这小子打的是这鬼主意。好了，我去问问吧，但是也不敢保证他一定会同意哦。”
　　“嗯嗯，谢谢姐。我去做事了。”
　　苏里在一大群脸上写着问号的人的注视下，哼着小曲儿飘回了他的座位。
　　凌野倒是给足了九月面子，很爽快的答应了。可是等苏里满心欢喜来到亚太的会客室后，见到的却是沈言一副“不关我事”的无奈表情，以及凌总今早的飞机去了LA的消息。
　　苏里内心刚刚还在熊熊燃烧着的火焰，顷刻间就被这盆冷水浇灭了。九月一脸怜悯的看了一眼跟被霜打了的茄子一样表情的苏里，继而转头对沈言说：“那现在是由你来代表亚太发言咯？”
　　沈言万般的无奈，每次都要替凌野收拾惹的这种烂摊子，还不如直接叫他去跟那些刁钻的客户谈判还好一点。而且他搞不明白的是，为什么每次都要跟这个纪小姐扯上关系。沈言有点头疼地挤出一个笑容。
　　“你也可以这么认为。那现在你是要继续呢，还是等凌总回来后再采访？”
　　沈言巴不得她说等凌野回国后再来好了。一大早自己手头上的事情都没处理好，就接到凌野秘书通知说要接受他们的专访，他自己拍拍屁股飞美国去了。
　　“你就你吧，反正对我而言也没多大区别。”九月就是看不惯他眼里漠视一切的神情。要不是因为帮忙苏里，她才懒得跟凌野要这个人情呢。结果情也欠了，忙也没帮上。
　　于是摄影，提问，回答，一切程序而又公式化的进行着。只是这次的采访让九月差点一个头两个大。一边要向让她倒胃口的沈冷面提问，怎么的也不能让他小看了自己的水准；一边又要担心一脸失落频频走神的苏里别给她出什么岔子。
　　原本准备好是一个半小时的专访，她直接给浓缩到只有四十五分钟了。出了亚太的大楼，她把脚下的瓷砖都想象成沈冷面的脸，高跟鞋踩上去那叫一个狠绝，“噔噔噔”的声音让跟在她后面的苏里听得头皮直发麻。不过不用想也知道肯定又是自己惹的祸，都是自己缠着她非要来亚太做专访。结果人也没见到，还害学姐受了一肚子气。苏里回头看了一眼大厦顶层某个房间。
　　偏偏这个时候去LA，凌野，你该不是故意躲着我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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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十五）被忘却的生日　。。。　
　
　
　　一时嘴快答应了九月的专访邀约，现在想推托似乎有点晚了。凌野正想着是不是又要找沈言出来顶一下的时候，手机在床头柜上剧烈地震动起来，倒是把在认真思考怎么拉沈言下水的他给吓了一跳。他拿过手机一看，立马摁下了接听键。
　　“喂，麦澄。”
　　“凌野，现在会不会打扰到你休息？”电话那头的声音听起来似乎有点疲惫。
　　“不会。你没事吧？声音听起来怎么怪怪的？”凌野有点担心，麦澄很少主动打电话给他。
　　“我，没，没事啊。挺好的。就是突然想听听你的声音，和你说会儿话。”能跟自己分享夏洛的回忆的也就只有他了。五年了，那个人一直那么沉默地睡着，麦澄一个人觉得好寂寞。
　　“你喝酒了？”明白了一开始就觉得他声音不对劲的原因，凌野的语气里有了一丝紧张。
　　“别紧张，只喝了一点而已。我真的没事，我还要照顾小洛呢。我要是撑不住了，小洛怎么办呢？”
　　麦澄在电话那头轻轻地笑。可是在凌野听来，却像是一种低低的哀鸣。难过像一只无形的手攥紧了他的心，像是被诱发的旧患，熟悉的痛感瞬间传遍全身的神经。
　　“对不起。”凌野不知道除了这三个字自己还能说什么，甚至连安慰，他都觉得自己没资格给。
　　“好了。都过去这么久了，别总跟自己过不去。今天是小洛生日，我们不说这么不开心的话题了。”
　　凌野一惊，今天竟然是夏洛的生日！难怪他会喝酒。这种时候，该是比平时更难熬吧。
　　“少喝点吧。今天就给自己放个假怎么样？别撑得那么辛苦，你要是倒下了，夏洛怎么办？他还等着你看他醒过来的那天呢！”
　　“真的，会有那么一天吗”等了太久，连他自己都快不知道自己在等的是什么了。
　　“一定会的。他那么爱你，不会真的舍得丢下你的。好了，赶紧收拾一下早点回家吧。”
　　“嗯。那下次再打给你。拜拜！”
　　“拜拜！”
　　嘟嘟的忙音传来，对方已经挂了线。凌野举着手机有点失神。
　　“麦澄，我该怎么做，才能减少你一点点的痛苦呢？”
　　天空刚露出鱼肚白，凌野已经站在了桃园机场的候机大厅里，手里拿着秘书连夜预订的最早一班去LA的机票。挂了麦澄的电话后，他左思右想觉得还是要去看看他比较好。在这种会累，会倦，会想要人支撑一下的时候，如果自己不去他身边，还能有谁呢？
　　当黎明的第一道曙光穿透云层洒下来，凌野坐在机舱靠窗的位置正睡得很香。
　　九月一整天都气呼呼的，搞得苏里连道歉都不敢过去说。这个沈言真是太让人讨厌了。自己到底哪里得罪过他了（除了第一次自己不小心夹伤了他的手以外），虽然每次见面总会对自己笑眯眯的，可是他看自己的眼神，似乎总透露着一种不以为意的轻视。能有今天的成绩，她纪九月可以拍着胸口跟人保证，这一切绝对是通过自己的辛苦和努力换来的。可是沈言略带质疑和不屑的眼神，却让她觉得自己的这一切都是通过其他不光彩的途径得来的。这不仅是对她工作能力的一种质疑，更是对她身为女性尊严的一种侮辱，一种践踏。
　　越想越生气，她干脆跟主编打了个招呼，直接找了个身体不舒服的烂借口，早早的回了家。一到家，高跟鞋随脚一踢，包随手一扔，然后把自己整个人甩进柔软的大床里。
　　都怪凌野，明明约好了的事，最后关头放自己鸽子，回来肯定得找他算账。她翻了个身，换了个舒服的姿势躺在床上，眼睛正好看见镜子里反射的墙上的电子时钟。看着看着，突然像想起了什么似的，她爬起来去包里掏出手机，果然备忘里写着昨天是夏洛的生日，她居然忘了，自己居然把他的生日给忘了。
　　九月闭着眼睛靠着沙发坐在地上。多年前那个夏天的晚上，昏暗的街灯下那个英俊男子的身影仍旧如此清晰。记得又怎样呢？自己于他而言从来不过是一粒流沙，渺小至极。所以才会这么多年消失得无影无踪，不留一点音讯。可是，即便如此，自己也还是无法忘记，还会像今天这样记起他的生日。尽管，她连一句简单的“生日快乐”也不知道该去哪里传达给他。
　　“傻瓜！”九月轻声呢喃了一句，不知道是不是在说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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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十六）LA　。。。　
　
　
　　睡了很长的一个觉。当飞机降落在美利坚人民的国土上时，离这天结束还有2个小时。凌野一早就通知了这边别墅的管家，叫他派人开辆车过来机场。出了飞机场的大厅，凌家的老管事早就恭敬地立身等着了，身旁停着一辆闪亮的白色PORSCHE。
　　“辛苦你了，沈伯。”凌野冲已经有点年岁的老管家点了点头。沈伯原本是个流落街头的孤苦老人，后来凌野将他带回了别墅，发现他原来是个饱读诗书的穷教师，就干脆留他下来做了管家。自己常年不在这边，留一个信得过的人帮忙打理也好。
　　“少爷，真高兴见到您。”老人似乎有点激动，看见凌野嘴唇都有点哆嗦。
　　“我也是。现在我有点急事要去办，晚点再过去。你们先回家吧。”说完，拉开车门坐进了驾驶的位置。
　　到了LA，他可就没那么畏首畏尾了。毕竟这里认识自己的人并不多，不像在国内，白天，他顶着亚太集团总裁的光环，身份高贵；晚上，他又变身烈风狼的大当家，身份危险。打开车子的顶篷，晚风呼啸着从耳边划过，他急速行驶在高速上。必须得赶在零点之前到达麦澄那里，不然自己这次过来就没意义了。
　　麦澄从医院出来的时候，离十二点的钟声敲响还有半个小时。他情绪有点低落，车子也被他开得有点凌乱，车速明显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