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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权臣之路:帝国大佬的终局自白-第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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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毒杀太子。成君便多次召赐太子饮食,可太子的保姆和乳母非常警觉,每次都先尝试一过,成君始终没有机会下手。
  我不得不承认,我的妻子显的确是很愚蠢。我是霍氏集团唯一的政治保护伞。我不在的时候,霍氏族人亟须以低调示人,凡事要隐忍、谦和、收敛。可她偏偏变本加厉,在贪恋和追逐权势的道路上越走越远,最终把整个霍氏家族带进了万劫不复的深渊。
  刘询的第二个举措,就是在地节三年六月,把魏相任命为丞相,大小政务皆与其商议定夺,逐步把朝政大权从霍氏手中收了回去。其时恰逢长安下了一场很大的冰雹,一个叫萧望之的低级官吏趁机上书说,此乃大臣当政、一姓专权所致。此言正中刘询下怀,他便任命萧望之为谒者,让他以“广延贤良”的名义大举征用民间的人才,实际上就是培植自己的干部队伍和政治势力。
  刘询的第三个举措,就是在地节三年十月,以架空、调任、免职等手段将霍氏集团的人全都排挤出权力中心,并解除了京畿兵权。当时霍山是尚书令,掌管着宫禁机要,刘询就下令臣民若要奏事,皆可以密封的方式直接呈奏给他,不必经由尚书令转达。我的女婿范明友原任度辽将军、未央宫卫尉,被刘询收回了将军印绶,调任了一个虚职——光禄勋。二女婿中郎将、羽林监任胜被调出京畿,任边远的安定太守。其后,我的姐夫给事中、光禄大夫张朔又被调任边远的蜀郡太守;孙女婿中郎将王汉被调任边远的武威太守;大女婿长乐宫卫尉郑广汉被调任少府;三女婿骑都尉、光禄大夫赵平被收回骑都尉印绶。其他凡是手中握有兵权的霍氏族人,一律被免职,改由皇帝的外戚许氏和史氏的子弟担任。然后又任命张安世为卫将军,凡未央、长乐两宫卫尉以及城门、北军的部队都归他管辖。
  最后,刘询又让我的儿子霍禹承袭了我的职位,任命他为大司马。
  这是怎么回事?对整个霍氏集团动完了大手术,皇帝最终对霍禹发了善心了?
  不,我儿子当的这是大汉开国以来最窝囊的一个大司马。
  皇帝不但撤掉了大司马属下的官员和士兵,让他成了光杆司令,还收回了他的印绶。并且最让人难以忍受的是,刘询居然给了霍禹一顶令人啼笑皆非的小冠,而收回了历任大司马所戴的那种武弁大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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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光:是栋梁,还是芒刺?(19)
皇帝这么做,不仅仅是在打击霍氏,更是对霍氏的公然侮辱和嘲弄。
  至此,皇帝刘询与霍氏家族的潜在矛盾完全公开化了。换句话说,二者已经走到了势不两立的边缘。
  接下来,就是看谁先动刀子了。
  地节四年,所有霍氏族人的心头全被一片愁云惨雾所笼罩。
  每当显、禹、山、云几个人坐在一起,除了长吁短叹,就是相对而泣。
  霍山说:“如今丞相掌握政权,皇帝只信任他,完全改变了大将军时代的法令,还揭举了大将军的许多过失。而且,眼下有很多出身贫寒的儒生,客居长安,困顿窘迫,经常口出狂言,不避忌讳,想以此耸动视听,博取功名。大将军当年最鄙视这些人。如今陛下却喜欢和这些儒生谈论,无论何人都能擅自呈上奏章,议论时政,大多数是把矛头指向我们霍家。曾有人上书指斥我们霍氏兄弟骄慢放纵,被我压下来了。后来上书的人就越来越狡猾,全都上呈密封的奏书。皇帝每见有人上书,便命中书令尽数取走,根本不经过我,看来是越来越不信任我了。我听民间纷传,说什么霍氏毒杀了许皇后,究竟有没有这回事?”
  显知道,到了这种时候绝不能再隐瞒了,就把真相和盘托出。几个人闻言大惊失色,说:“原来确有其事,为何不早告诉我们?皇帝打击霍氏的原因正是在此。此事非同小可,搞不好就是杀头族诛,怎么办?”
  四个人面面相觑。
  一个鱼死网破的想法不约而同地浮现在他们的脑海。
  霍山的舅舅李竟有个好友叫张赦,看到霍氏族人终日惶惶不安,就向李竟献计说:“现在是丞相和平恩侯(许广汉)掌权,可以让太夫人(显)去同上官太后商议,先把魏相和许广汉干掉,最后能够左右皇帝的,就只剩下上官太后了。”可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李竟和张赦的密语很快便被人告发。张赦被捕。皇帝把案子交给了廷尉审理,可随即又下诏命廷尉停止抓人。霍山等人极为恐慌,却又大惑不解。
  关键时刻,皇帝为何忽然不追究了?
  他们得出的结论是:碍于上官太后的面子,皇帝可能想网开一面。不过既然已经走到了这一步,皇帝绝不会善罢甘休,与其等着被族诛,还不如先下手为强!
  霍山等人有一点判断是正确的,那就是皇帝不可能既往不咎。可有一点他们错了。皇帝忽然不追究,绝不是碍于太后的面子,而是他自信已经对霍氏撒下了天罗地网,因此故意要迫使他们采取进一步行动,好让他们谋反的罪名坐实。要不然仅凭张赦一人的证词,还不足以成为铲除整个霍氏集团的理由。
  事后来看,皇帝此举纯粹是在引蛇出洞。
  而霍山等人刚好钻进了皇帝设下的圈套。他们让霍氏诸女各自回去通知她们的丈夫,准备随时动手。而就在这一刻,有关部门逮捕了李竟,罪名当然是随便捏造的。李竟被迫供出了霍氏的相关内情。如此一来,距离皇帝刘询想得到的理由已经更进一步了。可刘询仍然引而不发,只下了一道诏书免除了霍山和霍云宫禁宿卫的职务。此举一来是防患于未然,二来是进一步迫使霍氏铤而走险。胸有成竹的皇帝准备到时候再后发制人、从容收网。
  事实证明,整场事变的主动权自始至终都掌握在刘询手中。霍氏的意图和每一步行动他都了如指掌。可见,无论是霍山、霍云还是我的儿子霍禹,没有一个是皇帝刘询的对手。
  李竟被捕后,霍山等人匆忙制定了一个政变计划,想让上官太后设宴,宣召魏相和许广汉等人赴宴,再让范明友和邓广汉以太后的名义将魏、许等一帮皇帝近臣诛杀,趁此废掉宣帝,改立霍禹为帝。
  计划貌似很周全,可他们的一举一动早就在皇帝刘询的掌控之中。
  未及行动,皇帝的禁卫军便已倾巢而出……
  地节四年七月,霍山、霍云、范明友在家中自杀。我的妻子显、我的儿子霍禹、女婿邓广汉,还有我的女儿们、霍禹的同辈兄弟全部被捕。霍禹被腰斩,其他人全都被判死刑、弃市。在这场灭顶之灾中,同时被株连定罪遭到诛杀的共有数千个家庭……唯一幸免的是我的小女儿霍成君。同年八月初一,她被废除了皇后之位,移居上林苑的昭台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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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光:是栋梁,还是芒刺?(20)
在我死后仅仅两年,曾经权势熏天、显赫无比的霍氏集团一夕之间灰飞烟灭。霍光的历史,至此才真正宣告终结。
  即便整个霍氏家族的终局命运极为惨痛,即便霍氏集团最终是以大逆不道的谋反罪名被族诛,然而,无数后世史家还是毫不动摇地把我奉为人臣的楷模。
  就像我曾经说过的那样,人们并不否认我是国之栋梁。
  可霍氏最终的下场也足以表明,我霍光无疑是皇帝刘询眼中的一根芒刺。或迟或早,皇帝总要把它狠狠地连根拔掉。
  实际上,刘询视我为芒刺的想法并不是他坐稳了皇帝宝座之后才有的,而是从登基的那一刻起便始终伴随着他。
  元平元年(公元前74年)八月的一天,我陪同刚刚即位的皇帝刘询去参拜高庙。我们共乘一驾车辇。事后我听人说,皇帝跟我在一起感觉有如“芒刺在背”。其后当车骑将军张安世陪乘的时候,皇帝就丝毫没有不安的感觉。直到霍氏被诛灭后,长安坊间的百姓纷纷说:“功高震主者不会被容留,霍氏的灾难始于陪乘。”
  霍氏的灾难真的始于陪乘吗?
  不。自从后元二年(公元前87年)武帝刘彻任命我为大司马大将军的那一刻起,这一切便早已注定了。
  这就是游戏规则。如果你想成为栋梁,那你就别想避免芒刺的命运。我不知道这种规则已经存在了多久,也不知道它将在何时终结。
  我只知道——
  我绝不是第一根栋梁。
  也绝不会是最后一根芒刺。
  除非哪天人们厌倦了这种把戏,决定换一种规则来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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尔朱荣:问天下谁是英雄(1)
我永远不会忘记许多年前我父亲尔朱新兴带我去泅游“天池”的那个遥远的下午。
  天池位于高耸入云的山巅之上。我和父亲一步一步向上攀登。我不知道我们走了多久。直到我感到自己几乎把一生要流的汗水都提前流尽了,父亲才对我说:到了。那一刻我满身疲惫。可是父亲的眼神告诉我,如果我愿意承受肉体的磨难,那我一定可以成为这块土地上最坚韧最勇敢的少年。于是我昂起头颅,任猎猎天风凶猛地刮过我的衣襟和脸庞。那一刻,我看见自己站在辽阔的大地之上,站在人世的绝顶之上,仿佛一伸手就可以触摸穹苍——那永远高高在上的无言而神秘的穹苍。
  我相信天池的水是人间最清澈的水,因为我看见整片天空都在它的怀中荡漾。我跳进去的时候,冰凉的池水瞬间就把我吞没了。我忘乎所以地敞开身体,不知道自己是到了天池的池里,还是到了天池的天上。
  那缥缈而清晰的箫鼓之声就是在那时候忽然落进父亲和我的耳中的。
  我既好奇又懵懂。而父亲是一脸难以置信的愕然。
  我很努力地聆听,想辨别箫鼓之声来自哪个方向。可是我一无所获。多年以后,我依然弄不清那恍若天籁的绝妙之音究竟真的是来自天上,还是来自于天池深处。
  荣,你听。
  我在听。
  那是一个古老的传说,听到这个声音的人,就可以当上三公、位极人臣。荣,我已经老了,这声音是为你响起的。是的,肯定是为你响起的!荣,你要努力,你一生都要为之努力!
  那一刻父亲脸上的愕然已经全部转化成了激动和期许。我被父亲的兴奋感染了。那种难以言表的兴奋之情一下溶进了我的血液,并且伴随我的整整一生。从此以后,我每天都告诉自己——我是有使命的人。我相信,那个契胡族人的古老传说,还有那个美妙难言的箫鼓之声,一定是在天池守候了几百年,才等到了我的出现。
  我相信,总有一天,我会成为契胡族人的英雄,成为北魏王朝的英雄,成为驰骋天下的英雄……
  甚至直到此刻,当皇帝的千牛刀突然刺进我胸膛的这一刻,我仍然对自己的信念毫不怀疑。
  我只是感觉到了疼痛。可疼痛击败不了我。很早以前,我就学会了怎样蔑视自己肉体的感受,从而让自己的意志凌驾于万物。
  可糟糕的是,为什么我的意识也开始模糊了呢?!既然我的肉体可以抵抗千牛刀,为什么我的意识就不能呢?!
  皇帝开始摇晃。
  我心里在笑。
  整个天下也开始摇晃。
  所以我纵声狂笑。
  我是不会倒下的。自从我屹立于天池绝顶的那个遥远的下午之后,我就没有倒下过。今天怎么就会例外呢?!莫非一把千牛刀真的会改变这一切?
  皇帝忽然消失了。接着我看见了黑暗。这一生中,我见过无数人的死亡,可我第一次看见了自己的黑暗。
  什么声音响了起来。
  荣,你听……
  我在听。
  那是一个古老的传说……
  你说什么,父亲?
  听到这个声音的人……
  是你在跟我说话吗,父亲?
  荣,你要努力,你一生都要为之努力……
  我是契胡族人。我的先人从前居住在尔朱川(今山西西北朱家川),因而以此为姓。我的祖辈们一直是部落的酋长。我的高祖父尔朱羽健在登国初年,率领一千七百名契胡武士追随北魏的开国皇帝拓跋珪平定了晋阳和中山。皇帝封他为散骑常侍,并把我们居住的北秀容(今山西朔县西北)方圆三百里封为尔朱氏的世袭领地。我的祖父尔朱代勤也多次追随太武皇帝拓跋焘四处征伐,屡建战功,被封为立义将军,并被免除了一百年的赋税。到我父亲这一代,我们的家业已经无比丰饶,牛羊马驼漫山遍野,只能以山谷来估量,而不是以几头几只去计算。朝廷每有征战,我父亲便会捐献大量的马匹、物资和粮草。孝文皇帝元宏极为嘉许,拜其为右将军、光禄大夫。未久又加封为散骑常侍、平北将军、秀容第一酋长。
  

尔朱荣:问天下谁是英雄(2)
从我懂事以来,我就为自己拥有如此显赫的家世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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