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A电子书 > 历史电子书 > 衙内当国 >

第15章

衙内当国-第15章

小说: 衙内当国 字数: 每页4000字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高登心里高兴,今天来屠市一趟,收获真大,一不小心被林冲划到“我辈”这个小圈子里了,江湖传言四大铁是:“一起扛过枪,一起嫖过娼,一起下过乡,一起分过赃。”以后可以把一起做过好人好事也放进去,虽然不押韵,但是胜在能弘扬正能量。



  高登说:“这个世界上最让人难受的事就是欠别人人情了,就如同道上朋友所说,出来混,迟早是要还的……”



  林冲、鲁智深、曹正交换了一个眼色,道上什么时候出来这么一位大儒?能说出这么有道理的一句话。



  高登不理震惊中的三个人,接着说道:“还得上还好,要是还不上,就免不了要做出十二分感恩戴德的样子,否则就会被别人当成忘恩负义的家伙。刚才我要是直接给如意一贯钱,她无以为报,小脑门得磕头磕出血才能算是把利息付上吧。在我而言,不过是一贯钱,就让一个既可爱又可怜的小姑娘头破血流,得不痛快好几天。如今她觉得靠自己的力气赚到了一贯钱,高高兴兴回家了,想到她开心的样子,我也能高兴个大半天。”



  林冲若有所思地说:“如果只是我和师兄遇到这个小姑娘,我们当然也会帮助她,只不过,师兄大概会不管她乐不乐意,都坚持帮她把猪肉扛回家,我会施舍她银两,然后理所当然地接受她的感恩戴德,在我看来,这已经称得上是好汉子的行径。衙内帮了如意,却不会让她感到受人恩惠的压力,就又更胜一筹了。当受林冲一拜。”



  林冲擅长爱的奉献,发现高登圣母的一面之后,就突然有了投缘的感觉,心里的疙瘩彻底解开了。高登哪能真让林冲给他行礼,连忙嘴里说着“不敢”,把他扶住。



  鲁智深说:“你这个衙内手脚倒是灵活,心肠也是不坏,洒家就是真把人生交给你,大概也不会有错。”



  高登哈哈大笑,再次邀请鲁智深和林冲去他家中坐坐,这次林冲没有推辞,只是请曹正再派人去家里跟张安娘报个平安,就跟高登和鲁智深一路谈谈说说,来到高府。



  太尉府西院里面,已经吩咐下人把厨房收拾妥当的高尧康,正坐在一摞倒扣的大木盆上和那头待宰的肥猪一起看高冲汉大战蔡倏。



  蔡倏不请自来,发现高登的院子里有一头待宰的肥猪,就自告奋勇,要一棍把它打死。高冲汉颇有大将之风,一向受人之命,忠人之事,他身负高衙内的重托,来看守这头大肥猪,就坚持要等高衙内把杀猪的屠户找来,再给它明正典刑。虽然蔡倏是高衙内的好朋友,又是当朝宰相的儿子,高冲汉也寸步不让。两大猛男,一个知道的道理不多,一个什么道理都不听,最后只能靠兵刃解决。



  高冲汉对蔡倏的粗又硬和黑且长其实也颇为忌惮,幸好他最近没少听高登说故事,知道打架还有文打和武打之分。高冲汉就问蔡倏,蔡公子,咱们今天是文打呢,还是武打呢?蔡倏问他,什么叫文打?什么又叫武打?高冲汉说,武打当然就是咱俩各持兵刃,打作一团,我家衙内说,这是一种比较野蛮的解决争端的办法。文打,顾名思义,比较斯文,就是我们用同一根赶棒,你打我一棍子,我不准挡,然后我打你一棍子,你不准挡,谁先被打趴下谁就算输了。蔡倏说,那就文打好了,咱俩谁先打谁一棍子呢?



  幸好高尧康在这个时候带着人把木盆搬过来了,制止了两个猛男用棍子文打。高尧康说,住手,文打是这么打吗?我哥哥讲故事的时候讲到文打时候不许遮挡,那是互相用拳头打,什么时候说过互相用棍子打还不许遮挡了?



  在高尧康的干预之下,蔡倏和高冲汉最后决定还是武打。蔡倏拿着黑且长,高冲汉拿着凤翅镏金镗,战成一团。蔡倏有进无退,完全不考虑防守,高冲汉只守不攻,凤翅镏金镗挥舞得泼水不进,所以高登他们回来的时候,两个人倒正斗得旗鼓相当。



  哪怕是高冲汉在放水,蔡倏能跟他缠斗这么半天,也让高登刮目相看。在高衙内的记忆里,蔡倏的棍法学名大概叫做王八棍——跟王八拳一样,动作要领只有一个,那就是“抡”,一个对一个的时候就是一边竖着抡,一边朝前推进,一个对一群的时候就是在头顶横着抡,让敌人不能近身。但是在如今已经不算外行人的高登眼里,蔡倏的棍法似乎有套路可循。鲁智深说:“使棍的这位,棍法倒是跟洒家的疯魔杖法有些相似。”高登暗暗点头,蔡兄的棍法原来全名是疯魔王八棍。



  林冲看到高冲汉的招式眼前一亮,说:“这位使凤翅镏金镗的壮士,招数大开大阖,乃是军中一骑当千的杀法,必定是出身行伍。”



  高登说到:“林兄好眼力。这位高冲汉乃是出身西军中的猛将,如今在府里陪小弟练武。”



  林冲点头说道:“原来是‘拔山力士’,愚兄也是久仰了。”



  高登跟林冲化解恩怨之后,就打蛇随杆上,一路跟林冲、鲁智深两人兄长、小弟地乱叫一通,林冲和鲁智深就都被他拐跑了。至于曹正,高登还是叫他曹正兄弟,说是跟林冲各论各的。曹正出身市井,虽然不是一见到权贵就摧眉折腰的马屁精,倒也不介意有个衙内叫他兄弟,只不过他叫高登的时候,还是恭恭敬敬地称呼衙内。



  高登问弟弟:“他们俩怎么回事,为什么打起来了?”



  高尧康心虚地回答说:“蔡大哥要杀猪,高冲汉不让他杀,他们就打起来了。”



  高登又问:“那你在其中起到什么作用没有?”



  高尧康更心虚了:“我没做什么啊。高冲汉本来提议要文打,两个人拿棍子互殴,还不许遮挡。我就说,要是空手的话,文打可以这么打,用兵刃的话,这么打太危险,还不如武打了。”



  高登说:“你没想到用兵刃也可以文打吗?一个砸,一个架,看谁先累趴下不行吗?”



  “小弟我,小弟我……”高尧康吭哧了半天,决定还是不能说谎,“小弟我想到了,可是他们这么文打,看着就太无聊了。”



  肥猪仰着头哼哼了一声,表示同意。



  “这是起哄架秧子!”高登拍着他的肩膀说,“你呀,终于做了一件你这个年龄该做的事。”



  高冲汉看见高登领着人回来了,倒拖凤翅镏金镗跳出圈外,不打了。蔡倏却还在那里抡把黑又长抡得溜圆。高冲汉双眼一瞪,哟呵,你还来劲了,真当我拔山力士怕你不成?高冲汉说:“蔡衙内还要再战吗?”



  蔡倏手里抡着棍子,嘴里却说:“不打了,不打了。高登给解释一下,我这叫什么来着。”



  高登说:“惯性和强迫症。”



  说话的时候,蔡倏的棍子越抡越慢,又抡了几圈之后,才停下来。



  蔡倏认真地说:“我这棍法使开之后,黑且长就如同自己有了灵性,连我这个主人都驾驭不了,实在是厉害得很,倒是让各位受惊了。”



  高登说:“蔡兄多虑了。这两位兄长,一位是八十万禁军林教头,一位是倒拔垂杨柳的鲁智深禅师,都是见多识广的人物,宝剑在夜深人静的晚上自己发出悲鸣这种事,他们都见怪不怪,你这棍法通灵,对他们来说不算什么。”



  蔡倏听说这个胖大和尚,就是有名的倒拔垂杨柳的鲁智深,连忙上前讨教,那棵杨柳树有多粗多高,树龄几何,以及为什么要倒着拔而不是直接竖着拔,拔的时候腰腿要如何发力等一系列动作要领,最后还挤着眼睛让鲁智深跟兄弟们撂个实底,拔树之前有没有先用杠杆原理,拿撬棍把树根撬松。



  高登跟鲁智深解释说:“这位蔡倏兄弟,乃是与兄弟我齐名的净街太岁是也。久仰兄长倒拔垂杨柳的微名,也想拔树试试,至今已经不知道累折多少根犊鼻裈的带子了,却从来没有成功过。今天见到兄长尊范,幸何如之,这才忍不住上前讨教拔树的技巧。”



  鲁智深仰天大笑,说道:“无他,唯力大尔。”



  高登又把高冲汉介绍给鲁智深和林冲。



  林冲抱拳说道:“西军中鼎鼎大名的拔山力士高冲汉,在下也早有耳闻,今日得见,不胜心喜。”



  高冲汉连忙还礼。



  蔡倏冷哼一声,说:“拔山力士,能拔垂杨柳否?”鲁智深听了心里高兴,对蔡倏大有知己之感。



  高登最后才指着曹正说:“这位是林兄的徒弟操刀鬼曹正,专业人士,今天的主角。”
第二十一章 一个吃货的离奇死亡事件
  曹正一袭黑衣,脸上棱角分明,是一个有着冷峻气场的男人,但是现在他周围的这一群人,要么是气场更强大的,比如林冲和鲁智深,要么是迟钝得感觉不到别人气场的,比如蔡倏和高冲汉,至于高登,不知道是气场强大还是对别人的气场免疫,唯一一个看起来有点弱弱的少年(高尧康),又用一种莫名其妙的带着某种怒气的眼光看着他,这让曹正觉得有些失落。



  曹正身后斜背着的棕色皮质卷筒,是他自己亲手做的,里面装着他安身立命的家伙。做卷筒用的皮子,来自于曹正杀死的第一个生物,一只五个月大的绵羊。曹正当时轻轻在它脖子下面抓痒,让羊羔发出满意的呼噜声。它并不知道曹正是在确定它的气管和动脉的位置,在它混混欲睡的时候,曹正一刀挑开了它的气管,然后横着划开它颈部的动脉。



  血喷出来的瞬间,羊羔的腿蹬了一下,它不能理解正在发生的事情,以为自己只是被一个噩梦惊醒了,它在曹正的怀里挣扎了几下,就进入了下一个梦境,一个永远不会醒过来的长梦。在它的身体还微热的时候,曹正把尖刀插入它的腹线,刀刃一路向上,一直划到它的下颚,然后一点一点把羔羊的整张皮子剥了下来。



  曹正把皮子内侧沾着的残肉和脂肪刮掉,用清水把羔羊皮里外两侧都清洗干净,又从头到尾,把羊毛都剃掉了。虽然是第一次做这样的事,曹正的手异常稳定,没有在皮子上刮出一道划痕。在这之后,曹正把这块羊皮拿去硝制,等硝制好了之后,他把头一层羊皮铲了下来,又在内侧缝上了挂刀用的皮条,亲手做成了这个羊皮卷筒。



  那是十几年前的事情了。直到现在,这个羊皮卷筒仍然很柔软,富有弹性,只是表面已经被摸得发亮——曹正经常抚摸这个羊皮卷筒,因为每次摸到它的时候,曹正都会回忆起第一次发现自己可以执掌别人生死的感觉,并且因此变得自信而且耐心。



  在高登住的院落里,曹正把羊皮卷筒从背后取下来,像对待婴儿或者宠物一般,轻手轻脚地放在石桌上,温柔地抚摸它,然后把固定用的皮条从熟铜卡子里抽出来,将整张羔羊皮和它里面包藏的全套刀具,完整地展示给高登他们。



  羊皮卷筒完全展开的那一刻,每个人都受到了巨大的冲击,即便是林冲,也没见过曹正的全套刀具。



  那里面有一把泛着寒光的双刃匕首,曹正说,这把匕首插进喉咙的时候,可以同时切断气管和动脉;那里面有一把刃牙如同新月的牛角短刀,曹正说,这把短刀可以把表皮和脂肪层完美地分割开来;那里面有一把三角尖刀,曹正说这是剃肉刀,用来剥离骨肉;那里面有一把厚背片刀,它一尺多长,前宽后窄,曹正说这是斩骨刀,不过他已经很久不需要用到它了;那里面有一把黝黑的钩子,曹正说它是用来勾出猪舌的,这样就可以在不破坏猪头的情况下,单独把舌头切下来;那里面……



  林冲、鲁智深、高冲汉还听得很认真,高尧康和缎儿已经小脸煞白,蔡倏**了一声,说:“曹正你别说了,大爷我这会儿突然脚下抽筋。”



  高登笑着说:“曹正兄弟以后要是不想做屠夫了,我可以找门路推荐你去刑部当差。审讯犯人的时候,你只要把这个羊皮卷筒一展开,挨个讲讲这些刀具都是干什么用的,估计嘴最硬的贼人,也要立刻招供了。”



  曹正说:“衙内说笑了,这些器具用到活人身上,即便对方是罪大恶极之辈,也未免有干天和。”



  高登瞥了他一眼,心想,《水浒传》里怎么不见你这么说?这该算是南橘北枳,还是从众心理?高登说:“说到天和,我曾经听人说,动物在死亡之前如果过于恐惧,肉的颜色就会发白,里面还会含有一些有毒的物质,让猪肉的味道变得很奇怪。不知道你有没有什么办法,可以让这头猪死得不太痛苦。”



  曹正愣了一下,说道:“我只知道杀猪必须要尽量把血放干净,猪肉才不会有臊味,这放血之苦它是躲不掉的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你可能喜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