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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鲸鱼星之夏-第23章

小说: 鲸鱼星之夏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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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生也正在看她。
  “由绪姐。二哥为什么还不回来?”
  “……他啊。”她不知回答什么。就在二人分手后的第三天夜里,关以修发来一则无字无句的信息,只有一个笑脸符号。她好气又好笑,就知道这小子没可能正正经经的沟通。她于是回覆了一个问号。不一会儿,对方又发回了一个哭丧脸符号。她失去耐心,回覆了一个省略号。符号对话终止。她知道自己没有对他严厉的立场,只是总忍不住扮演冷淡的角色。
  “由绪姐刚才是跟二哥讲电话吗?”也姗问。
  “不是……”
  “二哥是不是跟大哥一样走了?”
  “不是的。”
  “由绪姐,你也会走吗?”
  “我不会的。不要胡思乱想。”
  “我想二哥。”
  “乖。二哥过几天就会回来。”
  “我要二哥!”
  “乖……”
  “我要二哥!”
  “……”
  “我要二哥!”小女生不依不饶,抽泣起来。由绪伸出手臂,却不知怎么安慰。她不能突然变出二哥来给她,也不懂怎么教她,有时候不管多么想念的人,就是不会出现;越是向往的场所,越是难以到达;永远幸福的画面,往往并不存在。人会厌恶现实,只因为现实充满否定答案。
  好一会儿,哭声暂停。也姗软绵绵的说:“二哥是不是偷偷跑去看大哥了?”
  由绪摇头:“我不知道。”
  “如果二哥也搬去鲸鱼星,我们怎么办?”
  “他不会的。”
  “我要二哥……”
  “我知道。他很快会回来。”
  “由绪姐。”
  “嗯?”
  “有没有,不伤心的,说再见的方法?”
  “什么?”
  “见到大哥后我们就要回家了吧?我一定会哭。我不想大哥伤心。有没有不哭的方法?”
  “有吧。”她闭上眼叹息,“只要不说再见就行了。”
  ∞     ∞     ∞     ∞     ∞
  第二次安可结束,元惟祯回到休息室,从亚弥手中接过水壶:“还要再出去一次吗?今天的叫声好大。”
  亚弥与同事确认过回答:“不用了。可以洗澡换衣服了。”
  不一会儿,隔间的浴室传来水声。亚弥坐在门口,翻着行事历说:“下礼拜要取消三场,台风预告说会持续一个礼拜。”
  “为什么是取消?不是延后吗?”夹杂着水声说。
  “本来是要延后的,但演出场地都被预定了。就算现在去协商恐怕也来不及。”
  “预售的票怎么办?”
  “大概会变成赠送礼物,或者兑换下次演唱会的票。要下个礼拜才知道。不过……”她清清喉咙,放慢语速,“那个……下个礼拜新的助理会来。我们一起工作到月底,交接清楚,然后……我就去新工作那边了。” 。 想看书来

鲸鱼星之夏 第四部分(13)
没有回应。亚弥局促的等待着。好一会儿,水声停止,人声传出:“抱歉,你说什么?我刚在洗头。”
  “那个……新助理下礼拜到。我今天和他见过面了。人很勤快,也亲切。之前做过AL的助理。”
  “是嘛。”换好衣服步出隔间,“那我也许见过他。是不是个子很小,戴眼镜?”
  “哦,对,你们之前合作过吧?”
  “对,他很厉害,一个人负责AL全体。我曾在机场见他背着十四个旅行袋跟在后面,还要挡记者。简直是超人。”
  “认识的话就好多了。改天一起出去吃个饭吧?他也算是前辈,要对人家有礼貌。”
  “知道啦!”他随口答应,收拾好行囊准备出发,一回身见亚弥看着自己,“怎么了?”
  亚弥默然。一瞬间有回到十年前的错觉。他们又变成站在教室中央穿制服的学生。铃声响起,嘈杂的广播里断断续续的说“所有国中一年新生请到礼堂集合,开学典礼”。走廊里的制服海洋都流往同一个方向,只有亚弥逆流而上,回到班级——她忘了带将人生规划的整整齐齐的行事历。一打开门,发现还有另外两个男生。其中一个趴在桌上睡得不省人事,另一个正用手机拍睡颜。都是新生,亚弥还叫不出两人的名字,也不想多管闲事,只从书包找到目标物打算离开。这时,却见站着的人收起手机,回身拿出了一只记号笔,作势要往睡美人脸上画。
  “啊……那个……”亚弥犹豫着说。一开口就后悔,担心自己惹上麻烦人物。
  男生抬头笑着看她:“怎么了?”
  “那个……”看到笑容,她松了口气,“新生要去礼堂集合。”
  “这家伙睡着了。怎么也叫不醒!”
  “可是这样不太好吧?”她指着记号笔。
  “啊啊,有什么关系嘛。偶尔恶作剧才会相处融洽嘛。”他低头认真的在睡美人面前比比划划了一阵,然后满意的放下笔,拉起亚弥,“我们走吧。就让他好好睡一下。”
  “这、这样好吗……”她说着,被拖出教室。
  寂静的空间内,睡美人的脸上白白净净——眼镜片上却多了几行字。一个上面写着:快来礼堂集合!另一个:算了,反正也迟到了。
  半个钟头后,悠悠转醒的关则敬只觉得眼前一片模糊。但罪魁祸首早逃之夭夭。
  礼堂内,亚弥一直被肩并肩坐着的元惟祯骚扰,那是她第一次忘记在师长致辞时做笔记。就像元惟祯和关则敬,亚弥认为自己和元惟祯也是完全不同类的人,本做不成朋友。但她后来再问他,他只回答说:“因为你长着‘会做班长’的脸,在你身边觉得自己也变正义了。”亚弥哑口无言。
  那之后又过了十年,元惟祯还站在亚弥面前。
  孽缘?
  她弯起嘴角。
  也许多数关系都是这样,途中几经波折,辗转迂回,令人沮丧。但到分手时,就会感谢当初的相遇。
  不用说再见的再见,也很好。
  “你……还好吧?”他说,“突然笑,让我很没安全感。”
  “走吧。”她收起笑容,开门走在前面,“你眼妆没卸干净。把墨镜戴上。”
  “遵命。”
  所谓生命经历,就是已经和正在结束的生活片段。亚弥想。开心或不开心,都是收获的一种。
  同一时间,几百公里外的另一个城市中,关以修的“旅行生活”正式结束了。一个礼拜来,他用卖掉票的钱买了个简易相机,把计划中剩下几个想看的城市景观存入底片中。摆脱巡演路线,纯粹自由的旅行虽然少了束缚,但总不踏实。从早到晚马不停蹄的辗转各地,夜里就住在不同的青年旅舍。有几次想打电话给由绪,又不知从何说起,最后只是没骨气的发了几个表情符号。深知自己做了许多荒唐事,甚至就算要道歉,也不知该从哪里忏悔起。而且他不认为会被原谅。

鲸鱼星之夏 第四部分(14)
七天过去,荷包快见底。他买了最后一张回家的车票。
  傍晚,又初在楼下清扫门庭,只见熟悉的身影出现在巷口。
  以修只身一人背着书包归来。
  “你……到底……”又初接过背包,里面是一堆脏兮兮的换洗衣物,一包照片和一只没电的手机。
  “快累死了。”以修有气无力的说,“爸妈呢?”
  “还没下班。你怎么突然回来?她们呢?”
  “好饿。给我东西吃!”他一头栽进沙发里,“口袋里没钱。我从车站走回来,快死了……”
  又初拿出一盘水果:“先吃这个。做了咖喱,还在煮。”
  以修一阵狼吞虎咽:“活着回来了……”
  “也姗和由绪呢?”
  “她们大概下个礼拜才能回来。”
  “怎么分开了?”
  “这个说来话长。爸妈什么时候回来?我有事要跟他们说。”
  “你们什么时候分开的?她们现在在哪?”
  “这个,想知道的话打电话给她们问问不就行了。”以修把电话塞到姐姐手中,“顺便告诉她们我还活着,回家来了。”
  “她们不知道你回来了?!关以修!到底怎么回事?!”
  虽然知道弟弟一向做事颠三倒四,没有轻重,但以往轮不到自己处理,只要静观其变。初次接手善后烂摊子,又初几乎立刻心火上升。她反复追问前因后果,弟弟却只忙着大快朵颐。无奈之下,她压着怒火拨出由绪的手机号码。
  这时候的由绪和也姗自然在演唱会现场。多次闯关成功,由绪连番如法炮制,不但对各个会场后门了若指掌,还认识了不少新同事。
  两次安可结束,她在约定地点接到也姗,来到链接后台的走廊。眼看胜利在望,突然发现新谷和几位前辈朝这边走来。了解人员分配的新谷一定会质疑自己的存在。千钧一发之际,她带也姗转进过道的死角,屏息等对方通过。
  “确定是内部人员吗?”交谈声由远及近。
  “应该是。我的提包放在车里,而且没有偷其他东西,只拿着通行证。一般小偷不是会拿走钱包吗?”新谷的回答。
  在说通行证的事?!由绪心惊。
  “这也太奇怪了。”
  “就是说嘛。不如开始检查证件号码好了。这下很快就能查到是谁。”
  “但谁会想要通行证那种东西啊?”
  “卖给记者或同行的话,也许挺值钱的吧……”
  声音渐远。由绪惊魂未定。口袋中的通行证,今天大概是最后一次使用了。正思索着对策,走廊尽头又出现交谈声。两个女生悄悄探出头——是元惟祯和亚弥夹在一群工作人员走向出口。由绪并没立刻认出剪短了头发的男生。反而是也姗,在对方迈出门槛的瞬间,突然站直身体,走出死角,默默低语:“鲸鱼先生……”下一秒钟,甩开由绪的手,跌跌撞撞的追了出去。由绪反应不及,在原地大喊:“也姗!你做什么?”
  “鲸鱼先生!”也姗暂缓脚步,指着阻断去路的大门,“我看到鲸鱼先生!”
  “在哪里啊?”由绪跟上来,拦住去路,“认错人了吧?”
  “没有认错!鲸鱼先生!快去问他大哥住哪里!”
  “你一定是看错了。”
  “没有看错!”
  也姗支支吾吾的,不知如何辩解,硬拉着由绪来到出口。停车场,远处角落,元惟祯和亚弥正钻进黑色越野车。几秒钟后,汽车启动,一溜烟消失在视界。由绪仍在错愕之际,也姗再一次挣脱她,疯了似的追起了车子。由绪站在原地大叫也姗的名字,以为她追不到就会自己回来。无奈小女生越跑越快,不一会儿跑出了停车场。由绪大惊失色,连忙也追了上去。

鲸鱼星之夏 第四部分(15)
车子挑了一条僻静的小路。穿过蜿蜒的居民区,直接开上通往工业区的公路。起初车速缓慢,进入主公路后很快将相隔数十米和数百米的两个女生远远抛开。也姗不肯放弃,直到车子变成公路尽头的黑点,她仍毫无暂停的意思,朝它消失的方向奔跑。由绪气喘吁吁。开始的爆发力燃尽,胸口浮起烧灼的疼痛,又不敢停步。大脑缺氧,手臂酸痛。她稍缓脚步环视四周,发现已经身处高架桥旁的人行道。四下无人,只有一辆辆飞速擦身而过的车辆带起尘土飞扬。她又向前追了几十米,但已不见也姗的影子。
  终于停下脚步。胸腔疼痛,关节僵硬。小腿一软,她跟着跪坐在地。
  关则敬快看你弟弟妹妹!没有一个听话!
  讨厌!
  烦死了!
  关则敬你真讨厌……
  她大口呼吸,脑袋被无规则的抱怨占满。
  为什么?
  你在哪?
  好痛。
  结束了吗?
  不要回来。
  快回来。
  她眼前一片模糊。眨眨眼。生硬冰凉的的柏油公路上,多了两个水滴。又两滴。又两滴。
  你不在这里。也不在那里。你哪里也不在。每个城市都不在。不管我去哪里,你都不在。
  并不是我追不上你。因为你已经不在这里。
  原来你已经不在这里。
  ……
  电话铃声响起。由绪拿出手机,咽下眼泪,吸吸鼻子。
  “喂,由绪姐?”是关又初的声音。
  “……是我。”
  “是我。又初。你们现在在哪里?”
  “呃……”由绪茫然的看着以不屑的姿态掠过身边的车辆,“在……路上。”
  “以修刚刚回到家里。你们还好吧?怎么分开了?”
  关以修回家去了?由绪点头:“回家就好。我们下个礼拜就回去。”
  “你们还好吧?”又初说,“元惟祯联络到你了吗?”
  ……
  “……你……说谁?”
  “元惟祯。开演唱会的人。你们没联络到吗?”
  “你怎么会认识他的?”
  “他是大哥的同学。半个月前来家里祭拜。”
  “……”
  “顺便要了你的电话号码,说他会安排什么的……”
  “……”
  “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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