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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疯狂新梦想-第27章

小说: 疯狂新梦想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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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我说,这孩子讲得太好了。这一年收成不错,但命运不好。还有吗?

    各处地方多的是洋米洋面;头几批还没有吃完;外洋大轮船又有几批运来了。

    说得太好了,我说,有了洋米洋面了,还有了洋火洋油。洋,就是从哪里来的?

    外国。孩子们齐声说。

    呵,我说,那时候,有了外国的东西进到中国了。想想看,应该是在什么时候。

    那时候是用洋钱的。好像人们不喜欢钞票。反而袁世凯袁大头反而这些农民们更喜欢。

    嗯。我夸奖了这个孩子,好,看来,问题越来越明朗了。书上都有了,那时候,人们用洋钱,用袁大头。

    还有,老师,那时候,有中央银行。书上有注解,中央银行是国民党反动政府在1928年开办的。这说明,这篇作品写的是这以后的事,我想,应该是三十年代的事。

    听听,这位同学太了不起了,知道是三十年代的事。对啊,三十年代,我们国家广大农村自给自足的小农经济快要崩溃了。

    老师,还有!

    一个学生突然高声叫起来,书上有一句话,我觉得太重要了。

    我连忙问:哪一句?

    上海东洋人打仗。书上也有注解,说是1932年“一二八”在上海进行的抗击日本侵略者的战争。这肯定是写三十年代的事了。

    说得太好了。你真了不起,是从字里行间看到了我们想要得到的东西。

    这样一来,课堂气氛既紧张、又热烈,师生全都投入进去了。

    人的问题解决了,时代背景也解决了,这样,就是最重要的事情了。我问学生,作品写了个什么事情?

    照样是热烈的探讨,照样是从字里行间里抠出答案。

    更巧妙的是,我的问题里,问了明里与暗里两种问题。明里的问题是乡亲上城粜米,暗里的问题是写帝国主义的经济侵略,使得谷贱伤农,农村经济濒于破产的边缘。

    而更深刻的问题是揭示了国民党的统治,使中国经济发生了危机,使国家民生得不到保障。

    这样一来,孩子们又开心起来了,热烈地说,方老师,这就是中心思想。

    我说,你们说得太棒了。

    接着我又抛出一个问题来,我说,你们既然现在什么都明白了,人物啊、中心事情啊、中心思想啊,那么,我们还有个问题便也要讨论一下了。

    同学们自己猜猜,方老师要出一个什么问题给大家讨论讨论。

    孩子们很快就猜出来了,应该是这篇小说的写作手法。

    我立即说,太聪明了。连老师的心思都能猜到。

    那好,我们看看,这篇小说的写作手法有什么独到的地方?

    于是,我不断地启发孩子们,看这里,看那里,这样,孩子们终于发现了。有的说是对话描写,有的说是群像刻划,还有的说正面与侧面巧妙结合。

    一开始,我因为不会使用麦克风,还有点紧张,一些学生大声地但却善意地笑话着我。可是,很快,很快,我把学生带进了我设定的情境之中。两节课的时间,大家都浑然不觉。下课的钟声响了,我宣布下课,可是学生竟然不想离开。很多教师走上讲台,紧紧地握住我的手,说,谢谢你给我们上了这么好的课。有一个老教师,紧紧握着我的手,一个劲儿的说,后生可畏,后生可畏啊!程东方也从人丛中挤上来与他握手,一个劲儿地说,很好很好!听课时比你还紧张,怕白莲中学丢面子。这下好了!这下好了!随后,程东方向身边的老师们忙不迭地介绍,这是我们白莲中学的方芥舟老师!方芥舟!我们白莲中学的!

    评课的时候,我才知道,坐在丁主任旁边那个秃顶的老师就是全市语文教师都知道的特级教师,姓黄,在市一中担任语文教研组长。

    上课反响自然又非常之好。丁主任评点说,这两节课,我们是尝试长文短教的方法的。方老师上了一节非常好的示范课。特别是让学生来讲时代背景这一个教学环节,实在是**迭出,这两节课高招也不断。从头到尾,语文老师在课堂上没有给课文贴标签,所有的结论都是学生自己给出来的。老师稍加点拨即可。这样,我们可以想见,学生应该学得扎实、牢靠。我们以往都是满堂灌。可是学生课一下什么都忘了。今天这两节课,老师们应该深受启发吧?

    那个黄老师就是市一中的特级教师,他说我的课,体现了两点,审美性,节奏感。这两点非常好,不是所有老师都能做到位的。不过,好好研究课文,深入钻研课文,真正让学生成为课堂的主人,这样的课,肯定将来是一种方向。

    那个黄老师后来又点评了我的一个教学环节,就是说写作手法独到的那里,说,“独到”二字,实在精妙无比。这里面可以挖出很多东西来,可以写出很多文章。

    我暗里心惊,原来文章是这样诞生的啊!

    事实上,正是因为独到才有作品。我以前有这样的意识,可是从这次才开始发现每一篇文章都有其独到的地方,正像每一个人都有自己的特点。

    后来,丁主任每召开一次学科教学会议都要说及白莲中学的方芥舟老师,方老师的课启发性强,课堂节奏、情境氛围、学问功底都非常出色。大家有机会,可以到白莲走走。
第三十二章 哪里会有这样的事
    这一学年就要结束时我做了父亲,丁亚琼生了大胖小子。做了父亲的我,自然是高兴得嘴得合不拢了,嘴里整天都在唱着小曲。从家里唱到办公室,又从办公室唱到家里。

    同事们都说我这一年收获最大,又得奖又得子,实在是风光无限。

    开心,是啊,来瓢城的第一年,没想到收获竟然这么多。

    丁亚琼说,小白,你要知道,儿子是你最重要的作品。

    说到作品,我有点脸红,我曾是文学社的副社长,曾经想过以文学作为自己的事业,曾经想过写出很多很多作品来。可是,这么多年来,文学差不多全被自己丢了,非但没有作品发表,就连写也没有写过。所有的时间都在写教案,在改学生作文,在琢磨着如何上出一节好课来……

    事情还是有了点意外。

    新学年开始的时候,人事上有了些变动。刘永达从教务处调到了校长办公室做主任。

    中层岗位的事,与我们这些小民无涉。所以,校长在大会上宣布的时候,我们也就听听而已。

    我们更关心的是教务的分工与安排。

    这事儿大了去了。

    也是这事儿,让我又成了话题人物。

    这一年,我跟着老班级到高三年级组任教。但出了点意外,我虽然还带着高三的课,可班主任职务却被莫名其妙地拿掉了,而且只带一个班的课。这让很多人都没有想到。班主任让给了郑小群,一个生物教师。

    学生们也感到意外,似乎不太能接受这样的事实。作为一个班主任,没有跟到高三,我自己也觉得非常尴尬,搞不懂哪里出了问题与状况。

    当然,我直觉上明白,这是冯大光做了手脚。因为这一年冯大光做年级主任了。

    问题还不仅仅在这里。

    带一个班的课,就意味着只能拿一个班的课时津贴。这下,家庭收入无形中一个月就会少几百块。

    我知道,我还不能做到不食人间烟火。何况,历来都是语数外主科教师做班主任,现在,把这个高三班交给一个生物教师做,这算什么呢?

    不过,所有人都知道,高三班主任是一个肥差,光补课费、加班费,就比一个普通年级的教师全年工资还要高;至于从学生和家长那里得到的灰色收入有多少,也就只有天晓得。很多青年教师一到新学年开始的时候,能找路子的找路子,能找门子的找门子,往校长家里跑,往教务主任家里跑,往年级主任家里跑,能送的送,能塞的塞,就想开学图个好位置。一个个像约好了似的,变着法儿拍马屁,只是为了当个高三班主任,或者到毕业班执教。

    一听学校的课务安排,我顿时觉得心灰意冷,做得好好的一个班主任,不明所以就被免了,而且事先一个招呼也不打。这算个什么事儿?

    但是,是冯大光做年级主任,我还能有什么想头?丁亚琼很是气恼,冯大光这不是明摆着让你吃哑巴亏吗?丁亚琼要我去找冯大光谈一谈,问一问理由。为什么要将你做得好好的班主让给别人?没有道理啊,他一个教生物的,怎么好跟你教语文的比呢?

    丁亚琼就在门口大声地说着,意思再明白不过,就是要让郑小群听到了,给他难堪。我要丁亚琼别再说什么了,他冯大光现在既是抓业务的校长又是管理高三的年级主任,他要这样做,你一个普通教师,又能怎么办?

    丁亚琼光火了,方芥舟,你怎么在这样的时候像个二愣子的?噢,被人欺到头上了,你还替人家找理由?你总得要问一问冯大光是什么原因吧?他们没有理由的。何况,你方芥舟臭到底现在也算是一个县里的名师了。

    是在傍晚,学校还没有正式开学我在冯大光家的院子里遇上了冯大光,于是便把来意说了一通。冯大光一边往屋里走,一边说,你的情况还不是明摆着的吗?你有了孩子了,做了父亲了,学校也得照顾照顾你啊……

    进了屋,冯大光坐了下来。

    可是你将班主任给了郑小群,郑小群和我一样刚刚做了父亲。而且,他是教生物的。这样安排可能不妥吧?哪里会有这样的事的?

    哪里不能有这样的事?教生物怎么了?都是教育工作。你也讲过的,我们做教育工作的,谈不上官大官小的。你怎么今天倒论起大学科小学科了?你不能歧视其他学科啊方芥舟,生物这门学科是小了点,比不上你我教的语文,但你方芥舟现在是名师,说话得注意身份啊!冯大光冷若冰霜地说。

    我被冯大光截住了后半句话的话头,倒把自己弄得非常被动。而且,冯大光更阴损的是,他先把我抬到名师的位置上,主是要我有点名师的境界。

    多么堂而皇之的话啊!

    漂亮!

    我认了。

    我发现了,在我与冯大光之间,我们开始拆招接招了。

    那么,就来吧!

    我准备好了!

    于是,不再说什么,转过身就要走。

    以后,听着,方老师。冯大光在背后喊道。我只得连忙转过身,看着冯大光。

    以后,像这样的事,不要拿到家里谈!工作上的事儿,就要放到办公室谈。拿到家里谈像什么样儿?

    冯大光那双死鱼泡一般的眼睛,看也没有看我,只顾盯着桌面说话,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

    我垂头丧气地回到家,丁亚琼再三再四地问冯大光如何答复的,我也没有回妻子一句。晚饭一吃完,就爬到了床上躺下了。

    我是突然之间产生了人在他乡的飘零之感,缠绵而又悱恻,都快要落泪了。我有点后悔,也许,就不应该从家乡出来。瞧,到了这份儿上,没有一个人会帮你……

    那些日子里,学校在谈的,都是我这个外乡人,被校长室算计了一下。

    也有人说,不奇怪,谁让他那一天在大会上跳出来的。搞搞他也好!

    我能隐隐约约地听到人们说这样说那样。我心里一时间充满了无穷的焦虑。

    接下来的日子平平淡淡,风平浪静。风平浪静的日子里,我教书、带孩子、看书、写作。

    丁亚琼和我一样,教书、带孩子、看书。

    一个普通的教师家庭生活,就这样平平静静,波澜不惊!

    说实在的,我喜欢这样的日子。

    事情过去了,在大会上跳出来的事,既然是我做了,我于是就得付出一些代价。

    但是,事情总喜欢找到我的头上。

    职称评审的事情来了。

    我在1988年已经被评为中学二级教师了,现在,我上中级职称的时间还早,要满五年。这事儿,与我不相关了。

    不相干的事,我就不关心。

    晚上,我像过去一样,在没有晚自修的这一天,我就在家。看一会儿书,再躺上一会儿,然后,随意涂鸦写上点什么。写的什么,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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