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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穿穿更快乐-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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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自觉扭动着想避让,林牧的手却在他背上摸索起来。
  “别乱动。”林牧的声音依旧温和。他两指点在瑶枫胸椎骨侧的厥阴俞穴,稍微施力按压片刻。瑶枫的咳喘果然减缓了很多,随即回身对林牧报之感激一笑。
  
  林牧看他病恹恹的样子,心中大叹,当日那个绝代风姿的瑶枫,怎么能成了这副模样!不禁心生怜惜担忧,就想着能否替他调理一段日子,因此拱手礼貌道:“小生独自来此地采药,天色已晚,恐下山多有不便,不知可否在公子此处叨扰一宿?”
  话没说完,瑶枫笑意更浓,在病中被消磨无多的精神似乎也好了一些:“林大夫,别装了。”
  林牧呆了一呆,随即释然笑道:“没想到瑶枫公子竟认识我。既如此,我就直说了。瑶枫公子似中了伤寒,寒侵内体,已有数月之久。可否让在下为公子诊上一脉?”
  瑶枫平静地听他说完,微微垂下头,唇角还带着笑:“林大夫客气了,‘公子’二字瑶枫愧受不起。瑶枫这条命还有什么可救的,盼只盼早日去了,来世投个好人家,再不用担惊受怕。”
  林牧眉尖一挑,伸手:“不行了不行了!拽文拽的真累!你叫我林牧就成。我不跟你客气,手给我。”
  
  瑶枫一愣,看着火光在林牧白净的脸上投下晃动的影子,他的眼睛在黑暗中格外明亮,配上这个端端正正跪坐着还往前摊一只手的姿势,就像过年时候讨糖吃的小毛孩。
  这个想法让瑶枫噗嗤一下笑起来,没笑两声又忍不住开始咳,苍白的脸颊上泛起病态的红色。
  做大夫的最讨厌不听话的病人,至少林牧是这样的。他皱了眉,直接抓过瑶枫的一只手,指尖搭上他的手腕。
  瑶枫倒也没挣扎,他慢慢止住咳,歪着头看向认真听脉的林牧,心底似有一丝暖流划过。但他并未注意这个。那时候吴老头连头带尾没撑够十天,自己的身体能撑这么久瑶枫已经很惊讶,他只是好奇还能活多久才由着林牧诊断。
  
  ***
  
  几个月前天气刚刚开始转凉,突然接连不断地下了三天的大雨。一开始他也没当回事,不几天却发现吴老头儿状况不对,整个人昏昏沉沉,怕冷厌食。瑶枫知道他大约是中了风寒,要去请大夫,被吴老头儿拉住了。老头子神智还清楚,他怕瑶枫一进城就会被人发现,硬是不让他去,把瑶枫急得掉眼泪。吴老头儿倒是笑呵呵的:“我这把老骨头活了有快六十年,差不多是该散喽!我没老伴没儿子的,从前还担心死了连个挖坑的都没有,还不得臭了这屋子啊。嘿嘿,现在有了你在可好,你得负责给我埋了。还得立个牌,就写吴老头儿之墓,哈哈!咳咳咳……”
  大概吴老头儿是真的老了,又多年没生过病,这一下爆发出来病势汹汹,几天后就开始间歇性的神志不清,还打摆子,瑶枫不敢走远,将家里一些常备的药材熬了药喂他,也不见多大效果。因此,即便是瑶枫衣不解带地照顾他,吴老头儿还是腿一蹬,走了。
  
  这算是瑶枫第二次直面死亡吧。与上一次的恐惧相比,吴老头儿的去世留给他更多的是自责和无力感。如果不是因为他在逃亡,或许早些请个大夫来就没事了。
  但如果不是因为他在这里,恐怕病重之时的吴老头儿连个照顾的人都没有。就像他自己说的,有瑶枫在,至少还有人替他处理后事,他还挺高兴的。
  瑶枫在杂物堆里找了半天,没见着铲子,只好用锄头在离小屋不愿的林子中间刨了个坑,把吴老头儿扛进去,埋了,还堆起个坟包,另外找了块方正的木板,琢磨了半天,还是觉得墓碑就算简易,写上“吴老头儿”四个字也太过滑稽,决定以自己的名义替他立牌子。
  做完这些,瑶枫瘫在吴老头儿的坟前休息。他侧过头看着小小的坟包,总有种这整日精气神十足的老头儿还在他身边,特别亲切的感觉。不知不觉的,眼睛就蒙上一层水汽,凝成珠子,坠入身下的泥土中。
  
  不过可以肯定的是,有一样东西确实是还陪伴着瑶枫的,那就是伤寒病魔。送走了吴老头儿的那天瑶枫极其疲倦,回去就歇下了,第二日直到午时才醒。醒来就发觉自己在发热,他心一慌,立刻想到大概是被传染了。
  就好像,死神一直尾随着,前头有两个人替他顶了,第三回终于逃不过去了一样。
  瑶枫以为自己也会很快就死,除了心底被努力可以埋藏的感情突然间疯狂地叫嚣起来,让他难过以外,也没觉得有什么不能接受的。但他到底是年轻人,生命要比已到风烛残年的老头子好上不少,拖拖拉拉一个月,还只是外感表症。
  只是就算再缓慢,病情也是在加重的。
  




14

14、救 。。。 
 
 
  【伍】
  
  林牧听得瑶枫脉象虚浮细弱,是伤寒初期症状,并不难调养。心头浮上一个房子,只是药材还需要进城去买。原本只是小事一件,却被瑶枫婉言谢绝,林牧坚持,瑶枫被逼急了,只得说他不希望被人发现,要林牧别给他添麻烦。
  林牧这才反应过来,劝慰道:“你还是怕太守的那个亲戚?我听到风声,太守一直在搜捕他,却一直没找到,就不了了之了。满城的人都说那人杀了你。你这时候回去,太守更宠你还来不及,有什么好怕的。”
  瑶枫愣了半天才明白,他一直努力克制自己不去想那个噩梦一样的经历,这会儿被人提起来,竟觉得陌生,好像那天杀了人的真的不是他。
  
  林牧的话,句句是错,以至于瑶枫一时不能决定先纠正哪一句。等回过味来,最先觉察到的情绪竟是愤怒和悲哀。被人戳着脊梁骨骂见利忘义已成习惯,甚至故意说给他听的他也听过,但被人用这么云淡风轻、理所当然的口气作为安慰当面说出来,压抑的滋味比他自己想象中更难以接受。
  不想解释,却又不甘心不解释。千万种情绪在心头闪过,最后只剩下无奈。
  瑶枫脸上的微笑僵着,带上一丝嘲讽:“既然瑶枫如此不堪,林大夫就不必费心了吧。”
  林牧抓抓脑袋,不知道哪儿说错了:“我没那个意思。莫非公子并不想回太守府?”
  瑶枫望向林牧,正对上他真切探究的目光。片刻迟疑过后,终于还是选择诚实地摇了摇头。
  “跟我说说么?”林牧也不管地上脏不脏,往前蹭了两下挨近瑶枫身边。
  有什么好说的呢?楚瑞已另娶他人,自己也命不久矣,陈年旧事说出来也挽不回什么,只是徒添无奈罢了。
  况且那些还不是真正的陈年旧事。就算在瑶枫的印象中它们显得有多飘忽惘然,也是实实在在半年多内发生的事,诉说一遍,就是在未愈合的旧伤口上平添一道新伤。
  可是有个人能说说话也好啊。就算只有一个人能理解他的苦楚也好啊。如果有人明白整件事,不至于整个世界都把他抛弃,丢给他的全都是冷眼、轻屑、侮辱……至少还能有个人站在他这一边吧?
  
  低低的,瑶枫从太守以他父亲要挟开始,一直说到他为吴老头儿送终,当然还是略去了让他从内心深处感到恐惧的那一个晚上。在他的叙述里,瑶枫只是一个不幸的、无助的、清白的、永远只是在躲避危险、拼命保全自己的人。
  由于伤寒,瑶枫的嗓子被咳得有些沙哑,林牧听起来,就像有一把细沙磨在他心上,躲不开,拂不去,又痛又痒,十分难受。他的叙述几次被咳嗽打断,林牧探了探他手背,冰凉的,坐在火堆边都是如此。
  林牧解开自己的风衣,瑶枫拒了:“不用。万一你再受了风,染上病可就不好了。”
  林牧还是固执己见,把风衣给他披上,裹紧,系上风扣:“我是大夫,你还有什么好担心的。药材齐了我会煮两份,我陪你一起喝。”
  “都说了会惹麻烦……”
  “怎么可能。对了,既然你在这里,那太守府外发现的尸体是谁?”
  瑶枫的心脏停了两拍,又变本加厉地激烈跳动起来。他慌张的神情倒是很像在害怕,脱口而出:“我不知道。大概是个流浪汉吧。”
  林牧圆圆的眼睛眯了眯,瑶枫转了个身,伸手在火堆前烤。
  师父一向教导他们要仁心仁术,但见到那个人都连试都没试就让埋了他。那流浪汉得是得罪了什么人,才会死的那么惨啊!
  
  面对瑶枫的百般拒绝,林牧死缠烂打,百折不挠,像和他杠上了似的。瑶枫甚至以扎根秋刃峰的决心来表示绝对不会把林牧带回红叶山的小屋,却在林牧笑嘻嘻的一句“我师父和师兄弟都知道我在这采药,你不回去,明天一准被他们抓到”下交了白旗。
  果不其然,第二天天刚泛白就匆匆下了秋刃峰的瑶枫和林牧,几乎是与来找林大夫的那群人擦肩而过。
  林牧托路过的外郡人替他买齐了麻黄、桂枝、杏仁等药材,还真的就煮了麻黄汤一人一碗的喝。瑶枫并不再推拒,他笑称想看看林牧是不是真的如同传闻那般厉害,实际是不忍拂了他一片好意。
  只这几天日子,瑶枫身上的症状就减轻了很多,只是成天闻着药味对他的精神是一点好处都没有。而且是药三分毒,刺激了味蕾和肠胃,使得瑶枫对清淡的菜叶子食物兴致缺缺,吃荤食却又容易立刻就反胃吐了。
  
  不过说起来林牧居然会捉兔子,这倒是让瑶枫很惊讶。而且他的红烧兔肉至少闻起来是很让人食指大动的。
  林牧说,瑶枫既然有食欲了,就说明身体在好转。至于会呕吐只是肠胃一时不能适应,一点点过渡就会好。次日林牧在小米粥里加了肉丝,瑶枫吃得香喷喷,无丝毫不良反应。
  瑶枫笑他:“我以为大夫都是悲天悯人的,没想到你杀兔子居然这么熟练利落。”
  林牧从善如流:“我是个大夫又不是和尚,悯人就够麻烦了,顾不上其他。你不知道吧,其实我师父养的那些兔子啊鸡啊什么的,很多都是我抓回去养着,专门为了试药的。”
  “真残忍!”瑶枫立刻慨然指责对桌叼着兔腿啃的林牧,并着门齿撕下一条兔肉,愤愤然用力咀嚼,简直就是咬牙切齿。
  
  以姜黄为辅料炒制,淋上豆豉的兔肉本就有帮助发汗祛寒的效果。瑶枫的胃好一点之后,病也好了大半。林牧怕他反复,不肯离去。而瑶枫担心他暴露自己的行踪,因此也不再赶他走。
  只是这样一来,他们就不得不面对一个很现实的问题——没钱了。
  吴老头儿所剩不多的一点积蓄,和瑶枫林牧来红叶山的当日随身携带的那点银钱,终于在某两人的坐吃山空告罄。若再没有收入,他们就真的只能烧山泉水煮野菜叶子充饥了。更关键的是,他们没钱买药材,两个人很可能被复发的病魔打倒,
  
  ***
  
  楚瑞抱着缺了口的白瓷碗捂手,里头飘着碎碎茶叶末,听故事听得入神。听完嘴角一抽:“合着我们正好赶上送银子来了?”
  林牧看看瑶枫,再看看楚瑞,嘴一咧:“楚公子何时变得如此小气了?”
  楚瑞面不改色:“死过一次之后。”
  他这么说原本只是为了呛林牧,但却让一直看着别处的瑶枫猛地抬头转向他,眼里有深深的失望与哀痛。
  楚瑞一时没避开,目光与他撞了个正着,这下子就变成了移不开。
  瑶枫眼里浓到化不开的痛苦,让楚瑞一时觉得,如果没有楚瑞瑞的穿越,或许会是个最好的结束。至少他不用面对自己的冷漠,不用面对楚瑞另娶的背叛,也不用再对这个人,有一丝一毫的牵挂。
  
  作为大夫,对死过一次又活回来这种事情见怪不怪,因此听平雨大致叙述了一下楚瑞去北净寺的经过,瑶枫陷入了长久的沉默之时,林牧只是按住了楚瑞的手腕,然后平静地出报告:“非常健康。不过如果减少每月行房的次数,应该会更好。”
  楚瑞本来很大牌地伸着一只手给他诊,另只手还端着茶碗往嘴边送,闻言没忍住将满满一口茶水尽数喷了出去。
  平雨红着脸转过头,看窗外风景。
  瑶枫垂着头,长长的睫毛轻颤,完全遮住了眼。他的表情很奇怪,不知是在忍笑还是忍着哭。
  楚瑞尽量忽略余光所及处的瑶枫,直勾勾怒视着林牧,假想视线为刀刃在他五官端正的脸上刻出一只血红血红的小乌龟。林牧却一副安之若素的模样,颇有风度的吹了吹已经凉掉的茶,小小品了一口。
  




15

15、药 。。。 
 
 
  由于林牧和瑶枫现在过着自己种菜捕猎的原始生活,物资匮乏,楚瑞和平雨就没好意思留下蹭饭。
  平雨同林牧商量了一下,这里的情况他们是决计不会对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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