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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夏绿-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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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初一的第二学期接近了尾声。我依然拿第一。子青败给了断然屈居第三。大概是她太狂妄了。接到成绩单时子青看着断然嗷嗷地怪叫了半天。

  暑假如期而至,搞得我头脑都有些不够用了。可能这一年来发生了太多意想不到的事情吧。这当然的纯属美事,一头的雾水也会变成悬挂西天的彩虹。

  这假期的第一天子青也不让我闲着。我真恨不得打掉她两颗门牙,或者练练梅超风的九阴白骨爪,弄她的头骷髅来玩玩。四点钟的时候子青就把电话打了过来,“乡藤,5点钟,XX路,不见不散。”嘟……嘟……挂得倒快。

  我倒头接着睡,可睡意被她搅得荡然全无。我伸了个懒腰坐起身穿好衣服,又一次破天荒的起了个大早。

  当我载着乡阁到XX路时,子青和断然已在那候着多时了。

  老高早随着夫人孔雀东南飞嫁了过去。子青美其名曰去看望老高。可在我眼里子青远没那么高尚,她准是在打林奶奶水果的注意。

  乡阁像个欢快的百灵一路上都在唱。有时候我就在想乡阁像什么呢?一朵花?一只小鸟?一只蝴蝶?对,像一只翩翩起舞的凤尾蝶,盖过花的美丽。然而又不太妥,蝴蝶不会唱歌的。

  乡阁是乡藤的倒影——乡阁也是齐腰的长发。乡阁从小就在模仿姐姐的字体。她说姐姐的字洒脱,她这一生要活在洒脱的世界里。她和姐姐一样喜欢李白傲世的情怀,李清照淡淡的忧伤,崇拜着吴奇隆。乡藤笑起来有两个很深很甜的酒涡,乡阁没有。

  “乡藤今奇怪了怎么一言不发?”子青踢着我的车子说。

  “我在听乡阁唱歌,这么美的歌声谁愿打断。”

  “也是喽!”

  青青青/青青青/近水楼台先得月/轻轻轻/轻轻轻/今宵酒醒何处/杨柳岸晓风残月……我像跟着歌声飞到了古代。

  乡阁告诉我们,这首歌这是杨老师的新作。无论是曲还是词都蛮不错的,给人的感觉挺古典。我很喜欢古诗的韵味。乡阁又把它唱了一遍,感情这歌是她写的。

  一路上有说有笑又有歌声,想来也快,5:30我们就到了林奶奶的住处。老高和林奶奶正在小径上晨练。老高没戴眼镜,还是林奶奶先看见了我们。清晨的空气新鲜的没得说。估计老高、林奶奶都可以延年益寿。

  林子里飘着薄雾像小姑娘弄丢了的一条丝带。绿、翠绿、青绿、墨绿,我早说过世界有绿色就不会再寂寞。

  子青车子还没安放稳便嚷嚷着要去摘番茄。

  林奶奶微笑着向后山指去,“去吧,园子就在林子里。”

  “清晨露水多别把衣服弄湿了。”老高关切道。老高转身看向林奶奶,“要不是她们嘴馋,说不定我们今生可真要错过了。”

  子青先行一步以示她跑的够快。断然文斯斯的慢步。乡阁拉着我的手去追子青,“断然姐,你快点!”

  子青两只贼眼直勾勾地瞅着过半人高的番茄秧。可怜的番茄可要遭殃了。子青手舞足蹈大呼小叫着。哎呀!疯了!这世界怎么有这么一类型的魔女。子青该不会是妖精变的吧?

  我也毫不示弱地钻了进去。断然看不下去了,怪我俩不懂得怜香惜玉。我摘了两个最中意的站起身。当我钻出来时,子青还在打着游击战。

  乡阁指着我的衣服,张大嘴巴没心肝的笑着。我的一身白平添了不少绿的点缀,早知道就穿一身黑了。我看了看手中的战利品,为爱付出值得,值得。在断然看来这样也好,零星点缀之美。

  “你们几个小鬼还没吃饭吧?”老高不知几时站在了我们身后。

  “这么早吃完饭才怪呢!”子青钻了出来,头发乱糟糟的粘满露水,还有几个青叶子挂在鬓角。她衣襟上兜了俩番茄。

  “子青这么大会你就摘两个呀?猴子掰玉米。”断然开始嘲笑子青。

  子青低头一看,“怎么都掉了!不行我得再回去寻回来。”

  “我看你还是先吃饭吧。”老高拉住子青。

  林奶奶的桌子真小,都有些坐不下了。我终于明白老高这么多年来等待的目的,林奶奶能烧一桌好菜——满汉全席。

  子青第一个吃完饭扔下筷子就往外跑。老高摇摇头说:“这个子青一顿饭的功夫还没忘那几个番茄。”

  
  午饭方桌前当我们一个个都笑得合不拢嘴时,我口袋中的手机响了起来。“老大你快回来,爷爷奶奶来了。”是乡苇欣喜若狂的声音。此时我有些不太相信自己的耳朵,是不是太过于思念产生的幻觉。我增加了几分凝重的语气:“乡苇你是说爷爷奶奶来了?”乡苇用无可置疑的声音简单说了俩字,“不错。”

  我放下手中的筷子向他们说出事由,我拉着乡阁跑了出去,跃身骑驴飞奔而去。

  我都有一年多没见爷爷奶奶了,不知他们是胖了还是瘦了。我眼前浮现出笑容可掬的爷爷和和蔼可亲的奶奶。爷爷奶奶会带来怎样的消息?关于伙伴们的,三爷的,大黑的。此时我恨不得我坐的是飞船。尽管我骑得飞快,乡阁还是一个劲的催促再快些!再快些!

  上楼时我一步跨两三个台阶。推开门。爷爷奶奶坐在沙发上,和一年前没太大的区别。我扑进了奶奶的怀里。此时的我有的只是幸福,一只跌进蜜坛的虫子。

  爷爷拉过乡阁抚着她的头说,“乡阁呀,都长这么高了。”

  爸妈在厨房忙乎着炒菜做饭。乡阁出去买饮料了。我坐在爷爷奶奶的身边问长问短。

  “三爷、苍粟、菱萧、二姐、秋帆……他们都还好吧?”我尽量让自己的语气放平稳些。

  “菱萧上六年级了。她经常到我们家去玩,常向我问起你。我告诉她,你在城里生活的很好。你寄回的照片,她拿去了一张放在床头的相框中,每晚睡觉前都要对着你的照片唱首歌。

  苍粟、秋帆在镇上上初中,成绩一直很好。但他俩成天拧在一起胡混,交了一些不学无术的朋友,又是拜把子,又是打群架,在学校的影响很坏。苍粟、秋帆的成绩每次都是第一第二,这也是学校不肯开除他们的原因。由于教育的滞后,我们镇上的中学几十年来都没出一个能考上清华、北大、复旦这些名牌大学的学生。他俩成了学校重点人物。校长说要把他们培养成高才生。可惜苍粟只上了一学期就退学了。”

  “苍粟他退学了?”乡苇听到这句话时感到很是出人意料。

  “他在镇上晃荡几天后去了他舅舅那里。以后一直都没再回去。也不知这孩子现在在干什么?”奶奶轻叹一声。

  “奶奶那你知道他舅舅在哪里吗?”我问道。

  “不知道。”奶奶摇摇头。

  “爷爷你知道吗?”我想从爷爷口中得到仅有的一丝希望。

  “我只知道他舅舅在一个城市教书,别的就不知道了。”爷爷说。

  “那他为什么退学呀?”

  爷爷接着说道:苍亦(苍粟爸爸)   苍山(苍亦叔叔)

  苍山年迈五旬,花钱买了个三十多岁的四川媳妇,那四川女人跑了两次都被抓了回来。第三次她又逃跑,被苍山带的一群人抓了回来。苍山这次是真动气了,“老子买你回来,不跟我好好过日子,瞎跑啥!”他把那四川女人绑在门前树上,让苍亦和两个本村汉子教训她一顿。苍亦站在一旁看着,两个汉子拿着软条子把她打了一顿,加至夏天烈日当空,一会的功夫那四川女人的头就耷拉下了。苍亦走向前用手在她鼻前一试没气了,那四川女人被活活打死了。小村里有人报了案。苍亦、苍山还有另外两个汉子依照情节轻重依次被判了刑,苍亦被判蹲十年监狱。苍粟为减轻母亲负担被迫退学。

  奶奶从包里拿出一只精巧的小盒子递给我,“这是苍粟临走时托我捎给你的。”

  我接过那个绿色的竹制盒子问奶奶,“这是什么?”

  “你自己打开看看,我也没看过。”

  这是件手工制品,看得出刻得很精致。盒盖上寥寥几刀刻着两个孩子站在摇曳着狗尾巴草的溪边。我用钥匙小心翼翼地打开那把小铜锁。里面装着两只绿色的小蜻蜓。我想像着苍粟坐在月夜竹林下的石头上,用他随身的小匕首,一丝不苟地雕刻这两只小蜻蜓时的样子。

  我把蜻蜓重新放回盒中锁上。我把盒子倒过来,底面刻有苍粟的字迹——桑竹我们重逢就在明天。“明天”是怎样一个模糊的概念?

  
  下午老高、林奶奶、断然、子青都来了。屋内更加热闹。

  爷爷和老高摆起了象棋。棋逢对手,楚河汉界的对弈中杀个气壮山河。妈倒了两杯茶放在棋桌上,茶叶在杯中打着几个圈沉到杯底。碧螺春透着淡淡的幽香。

  我们几个小鬼拱进乡苇的房间为他出谋划策。再过两天航海气垫船模拟赛就要开赛了。

  “乡苇你要成功没我可不行喽!”我假意邀功道。乡苇佯装恭维道。

  嘀嗒嘀嗒……时针指向六。爷爷和老高的那盘棋还没能一见高低。爷爷或举棋不定或大“车”直拉。老高或优柔寡断或将“炮”翻山。

  半小时,又在棋盘中过去了。真是俩怪老头。林奶奶开始催老高了。老高临走时仍不忘那盘棋,“老梦棋别动,我明天再来和你一决高下。”

  子青断然也回去了。她们说两天后气垫船大赛去给乡苇捧场。

  
  艳阳高照,空中掠过一只只黑鸟。今天大雁再不要青鸟殷勤为探勘做着雁字回首锦书难托的信使。

  我们带着乡阁的妙音,驰驴尾随其后。哎呀呀,今天的天气好美。该怎样形容明光耀眼下的碧空?“晴空万里”,“天光云影共徘徊”,“问苍茫大地谁主沉浮”,想来毫无恰当之处,就是作罢。

  赛场在市区公园一个景区优美的湖畔。当我们赶到时湖边已拥满了人。用子青的话说,整一群小蚂蚁,不过呆会我们也会成为小蚂蚁的。

  比赛的规则很简单:谁的气垫船先到对岸谁就是冠军,依次亚军、季军。下面请各位参赛选手进入赛区,做好比赛准备。负责人的声音通过无线电波传响公园的每个角落。

  乡阁取出包中的气垫船和遥控器递给乡苇。“哥加油哦!”子青拍着乡苇的肩说,“我们都为你加油!”乡苇笑得很自信,晃动手中的气垫船,“我和老大的珠联璧合所向披靡!”

  比赛拉开了帷幕,我们退到警戒线外。所有的选手站到最低层的台阶面湖“一”字排开。乡苇站在中间的位置。天时、地利、人和,唯有地不大利。

  “请大家各就各位预备……”一只只被打开引擎的船逐一放在了水中。湖大概一百米长的样子。“开始!”许多船一齐拥起。乡苇只是将船启动,迟迟未驶出。

  “乡苇你怎么了?比赛已经开始了呀!”子青朝乡苇喊道。

  乡苇转身朝我们眨眨眼。

  “子青你就省省吧,乡苇自有他自己的战略。”还是断然亮事。

  “他那叫坐山观虎斗。”我一语道破天机。

  乡苇调了慢速。前面的船有的在撕杀,有的在横冲直撞,有的翻了……左边有一米宽的空隙,乡苇对正中间的空道,一火速提冲了过去。乡苇的船一直向前巧妙的躲过一个个障碍。在离对岸还有十多米的光景,突然从西边闯出一位“侠客”向乡苇的船冲来。

  “乡苇小心!真TMD见鬼!”子青大声叫了起来。乡阁惊叫出声。断然也慌了一下。两只船刚要撞到的一刹那,说时迟那时快,乡苇的船腾起一尺高,躲过那位不速之客,然后落下继续前行。哇!漂亮!漂亮极了!幸好那天在改装时,我给加了一腾起的程序。乡苇的船甩过其它的船成功的到驶彼岸。

  我清楚的记得,当乡苇站在领奖台上时笑的有多灿烂,当然那时他还只是个孩子,还有两年的六一等着他过。

  夏日阳光更眩目了。还记得乡苇坐在老宅的向日葵下说道,姐,你闭上眼睛听雨声。听雨打芭蕉的声音,雨打草叶的声音,雨在地面击起泡泡的声音。沙沙沙沙……刷刷刷刷……我喜欢绿色但我喜欢穿白色的衣服。

  青青园中葵,朝露待日唏,阳光布德泽,万物生光辉。常恐秋节至,昆黄华叶衰。乡苇未来的世界是白色还是绿色?

  这一天好像过的挺快,快得像支离弦的箭,武林高手都抓不住它。

  
  以后的几天闲来无趣。睡睡懒觉,研究吃术,打打游戏。要不和乡苇踢踢足球、打打乒乓球,要不和乡阁疯逛美食城。断然每天背着画夹不是去参加辅导班就是去写生。我有时会跟子青跑上两圈,有时也会在断然的杰作上乱涂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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