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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8章

江湖再见-第8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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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怔住。七叔也怔住。那把刀,薄得像一张瞬间就会剔破的纸,我知道,那上面,涂了见血封喉。 
我没看你,恭敬后退一步,把刀递给七叔。 
七叔松口气来接。 
阿叶, 
你跟我等的,就是这个机会。  
  
 二百二十五 
枪,抵住了七叔的头。 
很久之后,七叔曾经问过我:“你为什么一定要这样做?” 
我只说了“对不起”三个字。 
七叔继续问我:“这生意对你很重要?” 
阿叶,我该怎么回答? 
我只好说:“是。” 
“为什么?” 
“因为,这是最快来钱的方式。” 
“小岳,你到底想干什么?” 
我想干什么呢?阿叶。其实那一刻,我最想哭。 
“报仇。” 
阿叶,这是最好的理由是不是?也是江湖片里最给力的桥段。 
七叔眯起眼睛,看了我很久。 
“老赵送你来时,没跟我提起过这个。” 
我不知道该怎么说,只好沉默。然后再说:“七叔,这是你的抽成,分文不少。” 
七叔笑笑:“这钱干净吧?” 
我便也笑了笑:“洗过了。” 
七叔让人把箱子拿下去。他的谈性,总是很好。 
“在这里吃饭?” 
“不必了,我要回山里。阿叶在等我。” 
七叔又笑了笑:“你们感情很好。” 
既然提到你了,阿叶,我只好笑笑。七叔又悠悠的:“阿叶挺好的。小岳,这生意,是时候,就收手吧。” 
“那怎么行?好不容易才逼了你答应。欠你一命,不捞够,我怎么划算?” 
七叔就哈哈地笑起来:“那是。从小到大,老子还没被人用枪指过头。小岳,你这条命我先记着。总有一天,老子会讨回来。” 
阿叶,我知七叔他一定会说到做到。本来江湖规矩,是我违背在先。 
我只好说:“我等着。”七叔笑笑便转了话题:“真不吃饭了?今天有客人来。” 
我顿了顿。 
“是上次那位,车小姐。” 
阿叶,你有没有过这种感觉。就是一个人好端端地走在路上,忽然的,地就陷了一个大坑出来,周围的人涌上来站在坑边指指点点,你不吭声,你以为自己在玩穿越。 
七叔看着我的脸,还是悠悠地:“她好像,是来找你的。”  
  
 阿叶,那一刻,我忽然有点愤怒。 
她来干什么?她以为这又是在拍电影吗? 
我愤怒得心口都绞痛了起来: 
“让她滚。” 
然后,我什么都没再说,跟七叔道别后,走了。  
 对不起,阿叶,那天我没有回山里。虽然我知道你一定会很担心。 
我看到了她。她跟那个男人在一起。M国夜晚的沙滩真美啊。美得就像你在台下,观看着的一出舞台剧。 
灯红酒绿中,大幕徐徐拉开。 
不知为什么,那情形总是让我想到一部很久远的电影《卡萨布兰卡》。白领结的服务生很温柔地端了杯子上去,他会给她纸条,替我叫她离开。 
阿叶,她果然走了。 
阿叶,如果你也在。你还会不会用上次的眼神,目瞪口呆地看着我:“她辛辛苦苦来找你的啊,为什么要让她走?” 
阿叶,我又该怎么向你解释?  
 我也准备走了。阿叶,你还在山里等我。 
舞台剧里,忽然出现了刚刚跳舞的脱衣舞娘,她的胸很丰腴,太丰腴了的东西,其实也有种不真实。我递钱给她,她摇摇头,指着她的胸口,示意我把钱塞那里面。她笑着,却像是有些不耐烦了,径直地抓了我的手,一把便塞进去了。 
阿叶,那里面,除了厚厚的钞票外,还有一张叠起来的硬卡片。 
我怔了怔。她还是微笑着,对我眨了眨眼睛。  
  
 阿叶,在厕所我打开了它。 
那卡片其实是张扑克牌。是他,让脱衣舞娘送过来的红桃J。 
他似乎已经知道我们逼迫七叔的事,也知道我们做的生意。他让我立刻停手,带了你远走高飞。 
阿叶,很可笑是不是?我差点想笑出声来,可是,就在这时,厕所外传来了枪声。我下意识地就冲出去了。 
阿叶,我是个傻瓜。我为什么要出去呢? 
我看到很多的人围成一圈。圈中央,是她和他。有鲜血从他的白绸衬衫里浸出来。她发呆地看着他,呆若木鸡,一动不动。所以她还是没有看到我,尽管我其实就在她身边的圈里面。 
咫尺之间,从此天涯。  
 七叔来了。 
我必须要走了。 
阿叶,后来我知道这一切都是七叔的安排。绑架她,以此来挟持我。不但报了被我用枪指头的一箭之仇,也可以逼迫我们放弃这罂粟的生意。只是,没想到他来了,以这么一种差不多玉石俱焚的方式。 
真狠啊。阿叶。 
我想,他是故意的。故意地逼得那个倒霉蛋开了枪。 
从此,她就欠了他。而他也以此,对七叔作了交代。因为,是他把我引荐到七叔这里来的。从这个角度来说,其实,他那一枪,也算是为我挡的。  
  
 阿叶, 
为什么我们,会是这样的一种命运。有个人曾经这样写道: 
记得当时年纪小, 
你爱谈天我爱笑, 
不知不觉睡着了, 
梦里花落知多少?  
  
 二百二十六 
人面对灾难的时候,第一反应会是什么? 
其实你会没反应的。即使你知自己已身在其中,火焰扑天盖地而来,那些古久的长廊,青砖的房子,甚至那些树,竟然全都哧溜着缠上了火苗,吐出了浓浓的黑烟。像一把巨大的火把。爆破声四面响起,你不知该往何处去?你会忽然恍惚,以为那只是一场3D电影,你只是这场电影中的一件道具。 
“明明,快走。” 
耳膜边,忽有尖锐的声音起来。将这3D电影的屏幕刹那划破,而琴声,忽地而起,从划破的幕布倏地而起,旋绕而出一缕幽魂。 
天地刹时通亮。人在这炙热的通亮之中,竟然一下子,什么也看不见。  
  
 赵白上完了香。 
有兄弟这才敢神色急切地过来:“老大,你的电话。”他上香时,电话一般都丢在一边,也不准人来打扰。 
才接过来,铃声便又响了。 
“岳少。” 
是简文的声音。赵白微微地皱了皱眉。 
“恭喜你,终于拿到了信周刊。” 
赵白懒得跟他费话:“钱你已拿到了。怎么还不走?” 
“朋友一场,你这么着急我走。” 
“你爱走不走,关我屁事。我只怕四爷对你家法。” 
简文倒笑起来了:“果然是好朋友。你既然这么关心我,我不跟你告别实在说不过去。” 
他也就懒懒接一句:“走好。” 
“这话说得,怎么听起来这么像讣告?” 
他还是懒洋洋地笑:“坏事做太多,自然担心夜路逢鬼。” 
简文毫不动气:“若是漂亮女鬼,也无所谓。你不知道,车镜明那戏院子,失火了么?”  
  
 热浪扑面而来,像是海底的岩浆,咆哮着冲出了火山口。他看到墙头掠出的杏树,噼哩啪剥在黑烟中绽开一树红花。 
围观的人很多,怎么这么多啊。有人尖叫着往外冲,有人尖叫着进去。原来所谓的世界末日,只是把一切倒行逆施。 
明明,车镜明。 
春天其实还没有到的,山上的积雪也还未消融完毕,潺潺的泉水还没来得及流下来,那些柳树上才长出来的芽苞,被热浪一烤,全作了蜷曲的焦黑色。 
警报声呼啸而至,全幅武装的消防员跳下车来。拉起了警戒线。 
明明,明明,车镜明。 
他终于看到了她。在她身后,巨大的水柱冲开,满天火焰,激起来的却是骤然烟雾。 
她似乎看见了他,又似乎没看见。 
消防员将她拖开。  
  
 “明明” 
他唤她的名字,像是熟悉的回忆,全被压在舌尖下,咀嚼着一点一点的挑起,骤地就涌出了泪。 
“明明,是我。” 
她抬起手,像是要摸上自己的眼睛,可眼睛上,蒙了厚厚的纱布。 
他抓住她的手,摸上自己的脸:“明明,是我,我是岳子池。” 
她竟然轻轻的笑了一下:“你终于肯叫自己岳子池了。可是,我看不见。” 
他一下子将她搅入了怀中:“听得到我的心跳不?” 
她的手,放在他的胸口,手下面,是他的心脏在跳动。一下一下,曾经是那么熟悉的节拍。 
良久,她轻轻地挣了一下:“太紧了,我快喘不过气了。” 
他只好松开她。 
“黄叔和薛姨呢?” 
“他们很好。” 
“我要去看胡伯他们。”  
  
 海边。 
墓地很高,正对一面大海。 
她蹲下身去,放好百合。 
“明明,谢谢你,百合是我很喜欢的花。” 
眼眶一阵涩,却流不出眼泪。看不见了,只好用手指摸索,一笔一划地勾勒过墓碑上的文字。 
“胡镠、薛清芷之墓。” 
没任何定义。简单清爽,倒是他俩的风格。 
他也蹲了下来,有些担心地看着她:“明明,忍着点别哭。会伤到眼睛的。” 
她倒是笑了笑:“想哭,可是哭不出来。不知是不是大火把眼泪都烤干了?” 
像是自嘲,却让人笑不出来。 
“薛姨把我推出来的。胡伯在拉琴,胡伯的琴声,会勾魂的。难怪他们走了。” 
“明明。” 
她坐下来,头轻轻地靠在墓碑上。墓园里松涛阵阵,她冲他摆摆手: 
“别说话。胡伯喜欢安静。”  
  
 墓园很大。毕竟是春天了,那些松树下,草丛里,开了些黄色的花朵,阳光跳曳在枝头地面,空气里有种腐朽的味道,墓地们都睡着了,只有,小鸟在一座座墓碑间觅食着草籽。  
他远远地看着他们。她没穿黑色,军绿的风衣款,眼睛上仍然蒙着纱布,很早以前,遥远的公海,漆黑夜色中, 那么绚丽的烟花,也未曾扑上过她的眼睛。曾经他用领带绑住她眼睛,害怕她看见,而现在,她真的再也看不见了。初春的阳光落在纱布上,隔着纱布便有了些微温的感觉,她斜靠着墓碑一动不动,像是睡着了。然后,又像是苏醒了。他便他小心翼翼地又搀了她,一阶一阶地下来。 
一切,都很安静。安静得就像初春的阳光。 
“赵见,你可以走了。” 
是她跟他说过的话。  
 走下山来,岳子池就看到了他。离他们不远,很安静地看着他们。 
岳子池忽似乎惊跳一下,却低下头,轻轻地:“明明,你先上车等我。” 
她似乎感觉到什么,却似乎又什么都没感觉到。只是安静地点点头,他扶她上了车,关上了车门。 
岳子池向他走了过去。 
远远的,离车有一段距离了。却露了讥讽的笑出来:“什么事?” 
赵见还是没说话,却忽然的,猝不及防,一记耳光扇上了他的脸。岳子池踉呛一下,很快站定了。 
“你当然明白什么意思。” 
岳子池冷笑:“走到今天这步,哥哥,你是否很满意?” 
赵见低声:“给我滚。” 
“滚?我为什么要听你的?” 
“在我没后悔前,带了她走。”  
  

 二百二十七 
他送她回医院。 
“明明,你好好休息。我有点事,出去一下。” 
她下意识地仰起头,看着他,其实什么也看不见,只听得到声音在耳边。但声音会消失的,于是她嗯一声。 
岳子池准备走了,却又回来,抱了抱她。 
“我马上就回来。” 
她说:“好。” 
他却还是没走,忽地便俯下身来,在她额头上,亲了一记。  
  
 岳子池出去了。她抱了黄叔送来的收音机,安静地听。 
“俺曾见,金陵玉树莺声晓,秦淮水榭花开早,谁知道容易冰消!眼看他起朱楼,眼看他宴宾客,眼看他楼塌了。这青苔碧瓦堆,俺曾睡过风流觉,把五十年兴亡看饱。那乌衣巷,不姓王;莫愁湖,鬼夜哭;凤凰台,栖枭鸟!残山梦最真,旧境丢难掉。不信这舆图换稿,诌一套‘哀江南’,放悲声唱到老。” 
眼看他起朱楼,眼看他宴宾客,眼看他楼塌了。 
车镜明忽然想笑。她叫:“阿南。” 
阿南没回答,门外却传来了推搡的声音。  
  
 眼睛看不见的时候,人的直觉就分外敏锐了。 
门口的确有人,阿南推搡着,似不想让他们进来。车镜明听了听,又高声叫:“阿南。” 
阿南只好进来了,进来的,应该还不止他一个。 
“阿南,有客人来?” 
阿南显然不想回答,那人却抢先答了:“车小姐,不好意思打扰你。我是周总的律师。” 
车镜明深呼吸一口,该来的,总要来吧。 
“你好。” 
那人也很客气。客气而同情:“太意外了。我们周总也没想到会这样。车小姐眼睛怎么样?” 
“谢谢,还好。” 
那人没想到她会这样说,倒怔了怔,却也马上就笑了笑:“那就好。我们也就放了心。” 
阿南忽然在旁边冷笑一声:“是对园子那块地放了心吧?” 
那人脸色微微一变,车镜明已出声喝住:“阿南。” 
她虽然看不见了,耳朵却还是听得到的。 
那人也笑了一声,倒是从容不迫:“这位先生的心情我能体谅,可合同在那里,这也是没办法的事。” 
阿南沉默。 
车镜明冷静地开了口:“你转告周总,规矩人情,我分得清。” 
她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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