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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8章

江湖再见-第7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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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见也似笑非笑:“你别又来勾引我。”
骆栖忽然起立,赵见还未来得及反应,骆栖早干脆倒下来将他压住了:“勾引你又怎样了?反正你也知老娘一直对你贼心不死。”纤长的手指间青烟袅袅,慢慢地划过他的脸:“你只说一句:你对明明,还有没有想法。若有,老娘起马立身,头也不回。”
赵见被她压得动弹不得。一时,竟开不了口。
骆栖换了个姿势,一只胳膊横在他胸口,赵见胸口忽好像也有了些轻微的压迫感。
骆栖似笑非笑,一头如瀑长发,全堕落在他身上:“妈的。终于决定换人了,也不通知我一声。总归咱俩也算熟门熟路。”
赵见忍不住大笑:“小栖。”
骆栖伸出一根手指,按住他的嘴:“切,让车镜明后悔去吧。”
 
 医院。这算是第二次正式入院。第一次,不过是一场将计就计的设计而已。那时,赵白还叫岳子池,赵见还没有粉墨登场,全智之还热爱着音乐,林向晚还是他们的老大。车镜明还没有看到游轮上的烟花,她的眼睛,也还未被人用领带蒙起来。
身子靠在松软的枕头上,枕头边,有南瓜咖啡送来的好吃的点心。墙上的钟,滴滴答答地走着。再走一分钟,世界会空白,因为她会忘掉。忘掉了,她才可以看和氏璧的剧本。
“我已经决定将你献给皇上,让世上人都可以见证到你的光辉。”
“我又不是月亮。”
“可是,你是和氏璧,你是真正的美玉。你应该受到所有的倾慕,享受所有的爱恋。”
“所有的倾慕?所有的爱恋?是什么呀?”
“许许多多的人,会拜倒在你的脚下。他们会为你尖叫,会为你流泪。他们会亲吻你脚下踩过的土地,你的每一个微笑,每一个眼神,都会是一场神谕。”
“卞和,那些人生病了么?”
“不是。”
“那他们发烧了么?就像你现在一样。眼睛发红,滔滔不绝,手舞足蹈。卞和,你这样子,真有点吓人。”
……。
看到这里,竟然忍不住笑了笑。不由自主抬起手,试了试自己额上的温度。放下来,正要继续往下看,手机却忽然响了起来。是陌生的电话号码。接起来,一个从来没有听过的男声。
“车小姐。”
低低的话音刻意地被拖长,一下子显出几分猥琐。她本能地要挂机。
“车小姐,你别着急。我有一些资料,不知你有没有兴趣?”
她懒得跟这把声音多说。管它什么资料。啪地一下挂掉。
 骆栖懒洋洋地躺了在沙发上,斜了他一眼,又点上了一根烟:“赵见,你完了。”
赵见整理好领带。什么话也没说。
骆栖吐着烟雾,一个个的烟圈慢悠悠地向开花板冲上去:“老娘再也不跟你做了,没劲。***不是被明明刺激了吧?”
赵见忽地也打开了烟盒。
为什么,像是窗帘在微风中的摇曳。向一下左,向一下右,却忽然的在空中凝滞,象是失去了所有的兴趣。
而空间封闭一车黑暗,是她微微起伏的脸和身体,有疼痛的汗细细沁出来。却忽然睁开了眼睛,两人对峙,却终于什么也没说。
 
 车镜明到了约定的地点。
很偏僻的小巷。花里胡哨的餐厅,进门垒了个假山,养了几条金鱼。迎宾小姐的粉色旗袍一直开到大腿,露了里面的肉色丝袜。又因为天太冷,在外面披了白色的坎肩。那白色因太久的关系,也不白了,露了灰色的窘相。楼上是包厢,写着什么流光之类的字样。车镜明很想提起笔来,把那个光字改成茑。包厢里早坐了个男人。跟这花里胡哨的酒楼一样,五官本来长得应该是不错的,只不知为什么,好像时间在上面碾了一遍又一遍,把那些年轻时还有点分明的五官,越碾越进去,变成了一种混沌的扁平。偏偏他还以为自己是好看的,举手投足间,还拿捏着几分时刻准备多情的姿态。车镜明忽然就想起一句话来:外在的体子拼力支撑了在,内里的却全垮了。
她不想跟他客气,拉开椅子便坐下来,单刀直入:
“你是张浩?”
连先生二字也省了。
那人眼神微微亮了亮:“是,车小姐应该听说过我?”
“没有。”
她回答得冷冰冰。其实,她是知道这个人的。心质是跟思琪提过。思琪陪了心质去喝酒,心质吐了她一身。思琪回来后边换衣服边告诉了车镜明。
对面男人呵呵地干笑了两声:“噢。那我只好自我介绍,我是陈心质的前男友。”
车镜明淡淡的嗯一声。
张浩有点沉不住气:“车小姐应该知道我约你出来的目的。”
车镜明唇角轻轻的挑了挑,像是笑了笑。没说话。但张浩却似乎从她的笑容里获得鼓励了,开始滔滔不绝:“车小姐,你跟陈心质共过事。你当然知道这个女人有多毒。这个BIAO子,当初是我扔了她。后来她,车小姐也认识的,跟那个全什么之分了手,又想起我来。天天把老子当鸭子一样使唤。结果好了,她遇上愿意PIAO她的大恩客了。就是那个四爷。***遇上就遇上好了,给老子一笔钱走人就是,老子也混过江湖,知道那些人惹不起。偏偏这女人就是不放心,总怕老子会坏事。明面上给钱,暗地里竟要给老子来个一了百了。”说着,就卷起了裤腿:“车小姐,你看。我腿上这伤。若不是老子多了个心眼,她给钱那天,老子就躺在车轮子下了。”
 
 腿上缠了厚厚的绷带。想来是伤得不清。车镜明忍不住也皱了皱眉。张浩密切关注着她的神情,似又受到鼓励,继续下去:“她陈心质攀了棵大树,保不准那天就把我灭了。我思前想后,也只有车小姐你能治她。这些东西放在你这里,我也才放心。”后面的几句,已然有了谄媚的味道了。
车镜明抬了抬眉:“是什么?”
张浩小心翼翼地拿了个大牛皮纸袋出来,冷笑了一下:“是她陈心质的春宫录像。老子太了解陈心质这女人了。她把老子当鸭子使,老子也就暗中留了一手。没想到今天果然派上用场。”
 车镜明扫一眼:“你拍的?”
张浩得意地笑了笑:“当然。她每次叫我,老子都暗中带上了这玩意。高清无MA。天知地知,你知我知。车小姐拿回去,随便找个人往这网上一放,她陈心质,还装个屁的高贵,那就是一(A…V)的货。”
 车镜明看了看他,忽地拍了拍掌。张浩一愣,门开了,却是阿南走了进来:“车小姐?”
车镜明立起身:“验货。我在外面等结果。” 
张浩这才醒悟过来,赶忙也起了身陪笑道:“那是当然。这些东西,车小姐怎么能亲自看?”
 
 车镜明微倚了门,包厢里的空气实在不够好,但长廊里的空气也好不到哪里去。刚刚要吐出来的一口气,又生生地收了回去。
门开了。阿南出来,低低地在她耳边:“我的娘,比(A…V)还刺激。老子都不好意思看完。”
车镜明倒笑了笑,低低地吩咐一句,便又折回了包厢。
本来是(A…V)中的男主角,不过面前的这个男人一点也不难堪。大喇喇地坐着:“车小姐,验过货了。开个价吧。”
“你想要多少?”
张浩笑了笑:“车小姐这么不喜欢陈心质。当然知道它对你的价值。”
车镜明微微一笑:“若我不想要呢?”
张浩一怔:“车小姐,开什么玩笑?”
车镜明倒是不紧不慢的:“张先生,你很想我要?”
 
 张浩脸色又变了变。本来这张牌,他是算得笃笃。一方面是拿了报复陈心质,顺便再在车镜明这里赚上一笔。另一方面,却还有个长远心眼,车镜明这一收,若哪天逢了时机,他倒也可以再以此要挟车镜明。本来笃定地以为以此为诱誀,可以牵了车镜明鼻子走。没想到她轻描淡写一句,局势突变。他一下子由主动一方,跌落被动。
不死心,仍是要垂死挣扎一番:“车小姐,你要想想清楚。陈心质对你如何,你自己心里应该有数。”
车镜明歪了歪头,抱了手看他,像在思考。
张浩又赶紧紧逼一步:“她跟那四爷,现在走得那么近。四爷的势力,车小姐当然比我更清楚。车小姐难道不担心陈心质以后飞黄腾达,对你岂不是更不利?”
 
 车镜明忽又笑了笑:“我只管今朝有酒今朝醉。  
 
 天的事,谁都无法预算。”  
   张浩一口气,全都堵在嗓子眼里。
车镜明懒懒的:“不过,既然张先生肯替我担扰,我也就好意提醒你一句:这东西,留你手里,既起不了作用,还是个祸害。她既然肯对你动手一次,自然会有第二次。”站起身来:“阿南,我们走。”
张浩面如死灰,看车镜明走向门口,又看看手里那牛皮纸袋,像是突然下了狠心:“车小姐。”
车镜明回过头来:“什么事?”
“我便宜一点卖给你。”
车镜明笑了笑:“我说过不需要。”
眼看阿南就要开门了,张浩又看了看手里的牛皮纸袋,突然又狠狠地:“车小姐。”
车镜明没回头,倒是阿南停了拉门,有点不耐烦:“又什么事啊?”
张浩脸上的肌肉难看地抽搐着:“车小姐,算你狠。我全白给你。”
阿南看车镜明一眼,两人住了脚步。
 
  
 二百零七
上车,阿南替她拉开了车门。
车子开始在路上跑起来,离那个花里胡哨的酒楼越来越远。阿南一边开车一边感叹:“难怪网上说:什么前夫,前男友,最可怕了。明明,你真帅,这种人,就是不该给他一分钱。”
车镜明没吭声。那牛皮纸袋一上车就被丢在了后备箱里,这些东西,离她越远越好。
阿南这个话篓子没有停下来的意思:“不过,人也说了,JP总是成对出现的。那个陈心质,也他妈的忒不是个东西。一把这些东西发到网上去,看她还怎么装?”越说越兴奋了:“明明,我们好好想想。她当年怎么陷害你来着,这就叫天理昭彰,报应不爽。”
车镜明只笑了笑,还是没说话。车子已经驶上了大路,笔直开阔地延伸了下去。阿南看她一眼,忽有点担心了:“明明,这么好的机会,你别放过了。”
她只笑了笑。
“阿南。带我去XX小学。”
 
 是小巷,旁边挤着些平房,从一扇低矮的门弯腰进去,有个局促的小院,里面放了张石桌子,黄叔果然坐在那里,跟人下棋。似是又悔棋了,另一老头,气得眼睛冒火地揪了他衣领,非要让他把那颗象交出来。经过疗养院的治疗,虽然还是不太灵活,却已经可以歪歪扭扭地走路了。听车镜明说过:他嫌疗养院闷,吵着闹着了回来。
两个老头子闹得不可开交,差不多都要揪着滚成一团了。他想上去制止,薛清芬却端了盆水,肩上搭了条毛巾出来了:“干什么干什么,欺负我家阿黄不能动啊。”
那老头眼睛冒火:“欺负他?谁欺负得了你们两个?喊他把象交出来。”
薛清芬将盆放凳子上一放,蹬蹬地就过来了:“阿黄,你拿人棋没?”
黄叔鼓了眼睛,誓死不认。
薛清芬眼睛也一横:“他说没拿。”
“没拿?你听他讲。”
薛清芬抿嘴一笑:“我不听他讲。难道听你讲?胳膊肘儿不向内,难道向外拐?”
倒有人笑起来了,边摇头边笑:“这说的倒是大实话。”
那老头也忍不住松了手:“得得,老黄,你拖回来这口子。跟你一个护短的德行。”
黄叔整整衣服,嘴巴还是硬得很:“放屁。护短,我护什么短了?”
那老头冷笑:“你不护短?问问这院里的人,你家小岳,从小到大,跟人打架,你那次不是护着?连人家长带那被打伤的倒霉孩子找上门来,你也是一个巴掌拍不响,给人堵回去。”
有人暗中扯了那老头一把。那老头还激昂着呢,忽一下子反映过来,住了嘴。讪讪道:“哎,我,人老了,糊涂了。老黄,你别往心里去。”
黄叔身子本来哆嗦一下,却忽地又定住了:“你们干吗呢?我家小岳,护短又怎么着?还不是出息着。”摔开薛清芬想要拉住的手:“呵呵,这死兔崽子,都出息到国外了呢。”他激动地挥了手,浑然没发觉袖子里的那颗“象”已经掉落出来。
眼泪忽地,一下子全涌进眼眶里。赶紧伸了手,像儿时一样,用袖口抹得干净俐落了。走上前去,低头悄悄地把那颗“象”捡了起来。一下子立起身,啪地一声放在那老头的棋格里。大叫一声:
“大黄。”
所有的人都一愣。连慷慨激昂的黄叔也一愣。不知是谁,忽地打翻了薛清芬搁在凳子上的盆子,哐啷一声,那水连同盆子,全都跌落下去,在地上滚了几滚。
他又大叫一声:
“大黄”
终于有人反应过来了,只呆呆地张了嘴:“小,小岳。”
忽然的,像儿时一样,他一下子就掀开了旁边的人,跳到了石凳上:“是,是我,我,岳子池,又回来了。”
那是小时候最喜欢唱的一曲。每当跟人打了架,被别的孩子或家长一顿狠撵,鸡飞狗跳地回到家里。他就会振臂高呼:
“我,胡传魁又回来了。”
接下来就会开唱,站了石凳上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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