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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江湖再见-第5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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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见却仍是怔怔的:“我现在才知,它叫做和氏璧。可惜只有这一段。” 
黄叔也怔怔的叹气:“有这一段,就不错了。好的东西,本来就要有破处,否则,老天也不放过。”沉浸在回忆中:“当年电台录音,一怒烧谱,和小梨白就此诀别,从此了无影迹。一代传奇啊。” 

夜深了,却没有睡意。 
外面,开始有了爆竹声,有烟花倏地啸叫着掠过天空,嘭地一声炸开。开始是稀稀落落的,恍若紧一声慢一声的祝福,却紧接着,就多起来了,象忽然而至的千军万马,一下子杀将过来,密密实实地刹那就填满了耳膜。有硝烟气紧跟了,从窗外涌进来,完全不由分说的人间烟火。就那么紧着赶着的逼上来,让人的心至少在此时没有一丝的空隙。 
想起去年这时,黄叔,早早地就睡了,那家伙带了她,一溜烟地跑到不远的大桥上,开始放爆竹,天太冷,一人穿了一件黄叔以前的军绿棉大衣,看他放那种最简单的二踢脚。拿在手里,点燃了,哗地一声就从手里窜上去,厚厚的小炉匠帽遮了耳朵,她却还是伸了手再死死蒙住,又紧张又期待,就等在高空嘭地一声响。 
那家伙放了一根又一根,手一直在耳朵上放不下来,就终于忍不住踢他一脚:“喂,有完没完,放个其他的。” 
那家伙冷得嘴里吐出来的全是一团一团的白气:“这个多好,特干脆俐落。” 
她就不客气地又再踹上一脚:“放个好看的。” 
“再好看也没你好看。” 
又踹一脚:“少贫,快放。” 
那家伙就摆上一个特大的花筒来了,她张大嘴:“是不是太大了点?” 
那家伙冻得稀里哗啦的:“不知什么玩意,点了试试。明明,你站远点。” 
她果然就跑得远远的站着了,这么粗壮的花炮,引线偏偏短得要命,那家伙也不敢冒然行事,先点燃根小花棒,再伸了胳膊去点,看着了,就飞快地、如此贪生怕死地跑到她身边来,抱了她,两人屏气凝神地看,没动静。再探头探脑地看,还是没动静。面面相觑一下,那家伙就又探头探脑地出去了。 
“明明,把火机扔过来,好像没着。” 
她鄙视地扁扁嘴,正要把火机扔过去,却忽然地,非常沉闷的、小小的一个声音:“嘭。” 
嘭? 
那么硕大的一个花炮,竟然就这么不知羞愧的一个:“嘭”? 
散了?!!!!!!!!!!! 
那家伙完全忘记了冷字,只张了大大的一张嘴,愣愣地转过来:“明明,它就这么好意思散了?” 
她想抿住唇,却终究没抿住,忍不住地就大笑了,边笑边叫:“岳子池,你这只大马猴,大马猴。” 
那么冷的空气,吐出来的大马猴三个字,竟好象也结成一团一团的白气,在眼前调皮地延展成猴子的形状。那家伙果然就不负形象,呲牙咧嘴地追了上来:“车镜明,公共场合,你敢大呼小叫?” 
空荡荡的大街,除了偶而疾弛而过的车辆,原来,天地间,其实真的有时候,就只有两个人。  
  
 一百五十三 
两个人,是不是就够了? 
当然,第二天,黄叔很愤怒:“你们两个兔崽子,老实交代,昨晚是不是把我的花炮偷了。” 
他们本来正在吃汤圆,一口气没回过来,差点被哽死在那里。 
她小心翼翼:“黄叔,那是你做的?” 
黄叔仍然很愤怒:“当然是我做的,隔壁老包非说他鞭炮做得好,老子才不信,紧赶慢赶的做了这个出来,先从体积上吓死老包那个瘪竿子再说。” 
又一口汤圆差点没吞下去,使劲忍啊使劲忍,实在忍不住:“黄叔”,扑哧就笑开了。 
那小子倒是闲闲的:“你别跟老包比啦,你那个,中看不中用的货。” 
黄叔扑过来卡那小子脖子:“你说谁中看不中用了?” 
那小子竭力挣扎:“不是我们先给你放了,你呀,丢脸丢大发了。”开始白眼:“明明,救命救命啊。” 
她才懒得管。 

忍不了唇角微漾。 
手机有声响,是各种各样的短信过来,簇拥了的热闹,象在织绵缎面上仓仓促促的花朵,忙不迭地挤成一团,赶在好时间开放。坐在床上,一则一则地就那么看过去,最后的,却是一个陌生的号码,内容也最简单:“明明,新年快乐。”应该是歌迷吧,不知怎么样打听到了号码,发过来的短信。 
新年快乐。 
莫名地想到的却是那首歌:“叮叮当!叮叮当!铃儿响叮当,我们滑雪多快乐,我们坐在雪橇上。冲破大风雪,我们坐在雪橇上;飞驰过田野,一路笑声朗;铃声响叮当,你的精神多欢畅,今晚滑雪真快乐,把滑雪歌儿唱。” 
今晚滑雪真快乐,把滑雪歌儿唱。 
闭了眼,低下头:“新年快乐。” 
海里的你,听得到我的声音吧。 
推了门出去,黄叔的房间里竟然还有灯光。忍不住进去,黄叔却根本没有睡觉的意思,只在窗边看了那层层叠叠的烟火,听到她进来,就开了口:“说实话,这爆竹响得真好。这戏院,太仙气了,是该有烟火气冲冲,才担得长久。” 
她走过去:“黄叔,早点睡了吧,身子吃不消的。” 
黄叔似没听到她的话:“明明,做人也一样。太纯粹的东西,担不起人间烘烤。”他回过头来,直直地看着她:“明明,黄叔只希望你,做最普通的女孩子。” 
眼眶忽有些发热:“黄叔。” 
“小岳已经走了,明明,新年来了,你要好好的过。” 
她低头,不说话。 
黄叔叹口气:“以前黄叔喜欢看武侠小说,印象最深的话呢,就是人生不如意事十之八九。明明,其实,不如意事十之八九才是对的。要知唐僧西天取经,那么艰难,取回来的真经也须得残缺一部分,老天爷才肯放行。” 
闭上眼,总是无所谓的黄叔,总是笑嘻嘻的黄叔,总是急火火的黄叔,似也有些累了。 

给黄叔盖好被子,拉上门,静悄悄的下了楼。 
那个黄叔口中一代传奇的胡伯,小屋早已也没了灯光。他真睡着了?那样绝世的琴音,如此的清凛高致,是不是也是凝结了一世红尘? 
恍惚有口琴声低低的传来,清冷的空气,有梅花的香,搅拌在其中,对了一池塘水。有人在池边。 
听到脚步声,回过头来,竟是赵见。 
他原来没走,还以为他去了莲花。 
两人对面而立,却忽然的都不知说什么好。呆得一呆,她开口打破沉默:“赵见” 
她第一次如此认真地叫他,手中的口琴也不由微微一颤。 
似是有些犹豫不决,却还是说了也来:“能不能放弃收购信周刊?” 
她说的,竟然是这个。 
声音忽地就淡淡下来:“收购信周刊的事,你应该问简文去。” 
她咬了咬牙:“鹤蚌相争,渔翁得利。我知道你绝不会放过信周刊,就象当年英氏收购海纳。” 
他忽然就淡淡的笑了,抚了手里的口琴:“车镜明,你还真了解我。”顿一顿:“既然你这么了解我,那你说说,我会不会放弃收购信周刊?” 
她忽然不语。 
他只是死死地看着她,声音却仍是淡淡的:“车镜明,你说吧。” 
她终于开口:“对不起,当我没说过。” 
转身便走。 
他下意识地拦住她的去路,她下意识地后退两步,转过头看那夜色里结了薄冰的塘。 
“车镜明,我很好奇,你终于肯来问我。” 
她冷冷的:“当我错,我已说过对不起。” 
他看了她,忽然的,一下子恢复成公事公办的语气:“那行,车镜明,你作为英氏的董事之一,要我放弃收购信周刊,给我你的理由。” 
她张了张嘴,却忽然不知如何开口。 
是,她是英氏的董事,她不可能站在信周刊的立场,难道要她说,她不愿信周刊从此失去尚算独立公正的话语权。 
忽然的觉得很可笑。那些夜色中的梅花,清冷的一朵朵的冷眼旁观。 
她开口:“对不起,我现在跟你谈,是以信周刊总编私人朋友的身份。若我没记错,你也可以算他的朋友。” 
他闲闲的,忽然就在梅树下的椅子上坐了下来:“也行,那我们这是一次私人对话。” 
话中有暧昧的味道,她只好,又紧紧的抿了唇:“我想,总编不会希望信周刊被收购。” 
他还是闲闲的:“那你说,应该怎么办?等着它被东方收购?” 
她忽然不知怎么回答,只好又转过头去。 
他淡淡地开了口:“车镜明,弱肉强食,就是这么现实。很多时候,我们没有中间的路可走。”后面的话,似乎有了双关的意味。 
其实,一切她都是明白的,只不过,明知不可能,却还是忍不住想搏一搏。 
他看着她,看她沉默地望了那结冰的塘,夜色里,看不见那些塘里沉默着的浮萍。忽听到她的声音,干巴巴的:“对不起,打扰了。” 
她再次想离开。 
他再次下意识地拦住了她,看着她,却有懒懒的笑浮上来: 
“车镜明,新年快乐。”  
  
 一百五十四 
新年很快就过完了。送了黄叔回疗养院,路上,清洁工扫完了鞭炮最后的红色纸屑。 
海纳。有快递公司的人上来:“车小姐,请签收。” 
没有地址,也没有名字,有点疑惑地望向送货的小弟。 
“是一位先生直接送到我们公司来的,点明了要车小姐亲自签收。”小弟神秘地微笑一下:“也不是什么违禁品啦,车小姐打开就知道了。” 
是一只狐狸的样子,尾巴上拖了那神秘的礼物,拆的时候会有声音,欢快调皮地唱:““叮叮当!叮叮当!铃儿响叮当,我们滑雪多快乐,我们坐在雪橇上。” 
拆开来,竟是一张薄薄的碟片,碟面上是一只大大的南瓜,还有洋葱、萝卜和西红柿,个个都笑得没口没牙、没心没肺的。有熟悉的字迹磊落而散淡:“《好听的声音》。明明,新年快乐。” 
完全怔住。  
  
 电话响起来,是骆栖,神神秘秘的:“我回来啦。” 
“回来就回来吧,难不成还要为你接风摆席。” 
骆栖在电话那头冷哼:“呵呵,这次,你真要为我设宴才行。告诉你吧,《纯真年代》获奖了。” 
她噢一声,表示恭喜。 
骆栖显然非常不满意她的态度:“喂,你就不可以热烈点?” 
她只好拖长声音哇一声表示惊讶,再啊一声表示惊喜:“这下,够热烈了吧。” 
骆栖拿她简直没办法:“好啦好啦,别恭喜我了,恭喜恭喜你自己吧。” 
她还是有一搭没一搭的:“关我什么事?” 
骆栖在那边差点要跳起来:“明大小姐,你不也是片中的一员么?” 
“噢。” 
骆栖要摔电话了:“车镜明,你这只没心没肺的猪,你获奖了,最佳女配角。” 
一个激灵:“啊?” 
骆栖得了机会赶紧报复:“啊个屁?特得意吧,当心嘴合不上抽冷风进去。” 
她倒真是在这头有点傻傻地半张了嘴。 
骆栖继续得意洋洋:“怎么感谢我?” 
她还是有点愣愣的:“为什么?” 
骆栖学她惯用的反问句:“你说呢?” 
忽然就反应过来了:“这奖,不该是我的吧?” 
骆栖在那边晃了晃,差点就一跤跌下去:“明大小姐,获奖名单我都到手了,白纸黑字,怎么不是你的?” 
她镇静的:“你知道,我说的不是这个意思。” 
骆栖冷哼一声:“谁管你什么意思不意思的,有奖拿,就拿呗。说实话,这奖,可是开年大戏,谁不争得头破血流的。人家组委会给了你,一是瞅准了你车镜明人气和影响力,另一个就是瞧本姑奶奶面子上,否则就凭这暗中厮杀的劲,还不定落到谁手上呢。” 
她完全没听,只一字一顿的:“不是我的东西,我不要。” 
骆栖恨不得给她两巴掌了:“傻了吧叽的。你以为你演得差啊,实话告诉你,除了那老太婆,那里面,你算好的了,本色出演多少是本色了是不?其他那几个,那演得就跟抽风似的,让人看着都累。你不上,白白便宜她们干什么?那老太婆,演得再好,也就是组委会那边拿来作幌子,省得落人口实的,这奖,说透了,那么多年轻光鲜的女演员,根本不可能让她一老太婆得喽。” 
她还是很镇定:“小栖,别人怎么做是别人的事,我只知道自己还不配。” 
骆栖怦地摔了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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铺天盖地的宣传与力捧,她车镜明俨然就又成了一颗正在冉冉升起的演艺新星。难怪,都会拼命地去争取话语权,她曾经被众口铄金得差点积销骨,现在却又被众星捧月成众望所归。多可笑。 
她没出席颁奖典礼,英先生来劝过她:“明明,你这样,小栖她不好向组委会交代。” 
心底是明白的,也知道对不住骆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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